第一百九十七章 弥补一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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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你能仔细说说当时的感觉吗？” 应初梅也是出声询问到，想要确认心中的猜想。 只见吴若男思虑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回答道： “感觉……当时的感觉很奇怪，明明是被泥土包裹住了，可是却没有一丝窒息的感觉，就仿佛……仿佛花盆内部就是另外一个空间一样。 周围全都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儿光亮，待在这样的地方，总感觉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似的，而且困意也越来越强烈。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花盆在吞噬我的意识。” 闻言，应初梅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再言语，貌似在思考着什么。 当时花盆只是吞噬了吴若男，对她却只是单纯的追杀。 从现在看来，其身体并未受到任何伤势，反而是意识在不断被泯灭，那就说明花瓶真正要做的是把吴若男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或者说是想要在这具躯壳中诞生出新的意识。 既然这样，那寄生虫的真正目的就有些细思极恐了。 因为吴若男是颠倒人，而花盆中又只埋藏颠倒人，故此吴若男并不是需要杀死的外来者，而是即将变成新的特性。 在最初应初梅就有过怀疑。 杀死江祈年的五种特性，可少年也会因此失去生命，那寄生虫如此大费周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为了杀死江祈年？ 不。 对方从一开始所表露出来的目的就是控制江祈年，因为他身上藏着什么秘密，这个应初梅是知道的。 可梦境基石一旦被摧毁，那么他也会跟着脑死亡，到时候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所以寄生虫的真正目的是在杀死特性之后，用花盆重新培养出与之相反的特性。 以此，来塑造一个和之前完全相反的江祈年，一个只知道杀戮和毁灭的战争机器。 寄生虫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毁灭，至于颠倒的对象也不仅仅是梦境世界，还有江祈年。 那既然如此，程载游为何会将老店长的头颅带回家中？ 老店长所代表的是希望…… 虚妄…… 一边思考着，几人也是小心翼翼的走出了花卉市场，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任何袭击，看来是源头真的被林南枝出手掐断了。 忽然，应初梅扭过头来，有些着急的问江祈年： “年仔，你在面对程老师和林主任他们时有没有感觉到很亲近？” “很亲近？” 闻言，江祈年仔细思索起来，没过一会儿便是回答道： “有……” “那面对老店长呢？老店长叫什么？” “老店长叫……” 少年突然愣住了，明明熟悉的人就在脑海中，可却独独叫不出对方的名字来，而且仔细想想，自己貌似真的不知道老店长叫什么…… “奇怪……我记得老店长告诉过我他的名字，但是我记不清了。” 说罢，应初梅却突然眼前一亮。 她知道寄生虫在哪儿了…… 寄生虫就在老店长身上！ 或者说老店长就是寄生虫在梦境世界中的化身！ 作为第一个被杀死的特性，江祈年对其的记忆不可能如此模糊，以至于只是单纯的去调查凶手而已。 这并不是说明江祈年的反应不正常，而是说在这个世界中不正常。 梦境世界中江祈年并不知道他们是所谓的基石，可不管怎么说，当时吴若男被杀死后，江祈年甚至调动了整个世界的力量。 而且林南枝神死，虽然江祈年并不知情。 可是一旦靠近他，就能感受到那股悲伤虚弱的气息环绕在身边，包括头顶的乌云也愈加厚重压抑，这就说明世界已经开始受到影响了。 但唯独老店长死亡的时候梦境世界没受到什么影响，除了江祈年身边接连发生了一系列非常不幸的事，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种种迹象，再结合希望本身的特殊性……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少年的希望就是虚假的！ 它足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可假的终究是假的，无论再怎么逼真，却也无法引起江祈年的情绪波动。 不过即便如此，也非常恐怖了。 无外乎其他，希望这种特性太过于特殊了。 希望永远都是一个人前进的动力和指引，可现在它却是虚假的，是根本不存在的。 人之所以会为了心中的那个目标去努力去坚持，是因为你确信它是前进的动力，是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 但是等到最后却发现所有的努力和信仰都不过是一场笑话，都是一片虚假的泡沫，这又如何让人去坦然面对？ 而寄生虫之所以选择成为希望这一特性，无非是它想借助这个世界，来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以自身作为江祈年的指引，这样操控江祈年就会变得容易许多。 “真正的大战就要开始了。” “嗯？” 吴若男疑惑了一声，继而便认真的问道： “是因为林局长吗？” 应初梅点了点头。 “对，你和老店长是最早被杀死的，林局长为了抵挡大魇入侵也牺牲了，程老师估计也有问题，而代表着生命的小年又被彻底关在了噩梦之城，因此和被杀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五个人，四个都没了，仅剩的一个也有问题，所以如果我是寄生虫的话，此时应该已经按耐不住了。” 话落，她也是低头思考起来。 林南枝最后说的那句话前半句她是理解了，残酷的真相就是五个基石只剩下一个，而且还布满了裂纹。 但是后半句她就有些不理解了…… 自己存在的价值…… 对于江祈年来说，她究竟算是什么呢？ 这是很难定义的一件事。 她可以给对方一个美好的未来，可以享受让其享受独有的温柔，亦可以在他疲惫之际给予一个充满鼓励的拥抱…… 她好像是什么都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既然这样…… 应初梅好像明白了什么。 自己是在五个人之后遇到的江祈年。 吴若男虽然认识江祈年比自己要晚，但是那个小丫头代表的是亲情。 在迷雾之城中，江祈年的父母彻底消散了，而吴若男又恰合时宜的出现在少年眼前，因此只不过是亲情的另一种延续而已。 唯有她，在所有人之后，却无法替代。 突然，应初梅直勾勾的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望着江祈年，而江祈年也被这样的目光看的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怎……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 “我是不是还没对你表过白？” 闻言，江祈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而吴若男也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似乎是不太理解应初梅为何突然这么说。 只见应初梅莞尔一笑。 “我在很久之前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你拿着玫瑰花，然后轻轻的和我说你爱我，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你猜我当时的回答是什么？” 没有故意吊胃口，她望着少年充满希冀却又有些躲闪的眼神，语气温柔的对他诉说着，就像在讲述一个童话故事一般。 “我当然答应你了。 但是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因为身为女孩子，当然要亲口表白一次，如此才对得起放在心尖儿上的少年。” 说着，只见她素手一挥，霎时间便有数十条荆棘从地面中钻了出来，而在那些荆棘的最上面，则开着一朵朵妖艳芬芳的花儿。 应初梅将其取下，而后递到江祈年面前。 “相识于荆棘之中，却开出最美丽的鲜花，这就是我们的爱，也许开始和过程都会很坎坷，但是在结尾，总会开出一朵最别致的花儿来。”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 “江祈年，我爱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太过于空虚无助，那么你是否愿意让我来填满它？” “我配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我问的是——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 话落，江祈年的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点了点头，然后神情认真的说道： “我愿意！” 现在的他也许在很多事情上都会纠结许久，但唯独在爱应初梅这件事上，从来都不会犹豫。 说着，他颤抖的抬起手臂，接过了应初梅手中的那一束花，也接受了来自女孩儿的满腔爱意。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三人和程载游的家那里相隔一个十字路口，而此时那个十字路口似乎是产生了一条看不见的分割线，将这个梦境世界分成了两半。 一半儿是乌云密布，怪物横行，一半儿的乌云则是在缓缓散开，那久违的阳光也出现在了几人头顶，甚是暖和。 渐渐的，三人眼中出现一道身影。 是程载游。 和刚才的样貌别无二致，可是却充满了冷冽和严肃，似乎他们几人不再是可爱懂事的学生，而是几只偷了蛋糕的老鼠。 对方就慢慢的向几人走来，手中还端着那个装着老店长人头的花盆，唯一不同的是，老店长的头颅已经从花土中冒了出来，正神色凶狠的盯着他们。 “年仔，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闻言，少年摇了摇头。 而应初梅则是指着这个梦境世界，然后缓声开口道： “好，那我就给你拆了它！”一碗汤圆的黎明气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