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露笑的男人
陆知意愣了几秒。 她再次感受到了楚西洲上次在那个烂尾楼里,拿着枪抵在张钧脑门上的那种气场。 他低垂眼眸,冷漠冷血在眼底互相交织成网,越缠越深。 可他的手,分明是温热的。 楚西洲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松开了陆知意的手,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往自己的方向揽了揽,开口问道:“发生命案,现场是封锁的,张与生怎么进来的?” 陆知意这才晃过神来,一脸茫然:“对哦,他怎么进来的?” “难道还有别的路?” 楚西洲摇了摇头,“不可能,案发现场必须全面封锁,蚊子进来都得先打声招呼。” 陆知意噗嗤一笑。 “你的意思是,他一直在里面?” “可能性很大,调监控录像吧,凶手也许会避,张与生不会。” 陆知意:“嗯?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没那智商。” 陆知意没再继续追问,摆出了一副'好吧,你帅你有理'的表情,从而表示极度赞同。 “摄像头,雨婧已经在查了。”陆知意开口道。 说着说着就不停用眼尾瞟身边的男人,从上到下,又从脚到头。 楚西洲有些好笑的摸着她的头:“想看老公就大大方方看,别整的跟眼尾痉挛似的。” 陆知意停下了脚步,小脸不悦,这楚西洲怼人的功力真是越来越强大了,尤其面对她,那战斗力蹭蹭蹭往上窜。 “楚西洲!” 楚西洲立即在她彻底生气之前,低头啄了啄她那抿成直线的嘴:“好了不闹了,工作去。” 案发现场。 陆知意戴上手套脚套,穿行在满地血液之中,由于时间有些长了,地上的血液已经相继凝固,取样时,还能拉出丝来。 视线一一扫过座椅每一处又落在了办公桌上。 电脑旁放着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相框上也被喷满了血迹。 其中一滴血,不偏不倚,刚好遮住了他儿子的那张脸。 陆知意眯了眯眼,拿起相框前后打量,若有所思后,将它放进了证物袋里。 “郑组,这个叶鹏的前妻和儿子?” 郑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们是哪儿人?” 白千鹤:“他的前妻叫邹念,是静安人,目前在柳城工作,也是个法医,他的儿子叫叶修远,是清北的学生,法医学的,目前博研在读。” 陆知意点了点头:“一家子都是高学历人才啊。” 楚西洲拧眉,疑惑地尾音都在上扬:“叶修远?” 陆知意踮着脚尖儿,从办公室内出来,“你认识?” 楚西洲苦笑了一声:“从小就认识,他父亲和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而且我们硕研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同学。” 陆知意:“嗯?你硕研不是法学吗?” “嗯,他转专业了。” “硕研转专业?他居然这么有勇气?”陆知意有些佩服道。 “他是院内转的专业,成绩很好,而且他妈跟我妈是同学,关系也还不错,小时候经常带着修远到我们家串门,他有法医学这个学科的基础,从法学转到法医学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挑战。” “泽一说,死者脖间的刀口非常干净利落,极有可能是手术刀切开的。”郑周开口道。 手术刀,法医... “经过初步勘察,整个现场,除了满地血迹,没有任何其他的痕迹,凶手是个很严谨的人,这一点,法医倒是很符合。”白千鹤抿抿唇道。 陆知意半垂着头深思,想着想着便啃起了指甲。 楚西洲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拿下:“不准啃指甲。” “想什么呢?”郑周疑问道。 陆知意抬起了脑袋:“我觉得一个法医拿着手术刀杀人,跟死者还是父子,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楚西洲轻笑了一声:“你能这么想,说不定他也想到了,万一他就是想给你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呢?” 陆知意狠狠剜了他一眼,再怎么说楚西洲和他也是从小认识的,他居然这么不信任自己的朋友? “就不能跟你做朋友,哪天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楚西洲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修远一直是个比较内向的人,平时总是沉默寡言,其实父母离异对他的伤害蛮大的。” 陆知意的眼神慢慢转变成了略有深意,楚西洲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言外之意,她懂。 叶修远有性格缺陷,不在沉默中沉默,就在沉默中爆发,这样的人,最容易走极端。 两人正在无声中,用眼神交汇心中所想,陆知意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匆匆从楼梯转角处上来的林雨婧急切的叫喊声打断。 因为小跑,林雨婧小脸泛起了一片红,她边喘着粗气,边开口道:“组长。” “别急,怎么了?” 林雨婧连口气都没有顺,直接将电脑屏幕打开,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画面中,雨水被风吹到摄像头前,透明雨丝来回波动。 这一层教学楼只有教务处办公室的灯光通明。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脚步急切,像是被追赶似的,急匆匆闪进其中一间办公室,头还不停向后张望。 男子进去再没出来,画面短时间的迎来沉静。 大概过了三分钟,一个将自己全身裹满黑色的男子,带着鸭舌帽,将帽檐压低,根本看不清脸,只能看见帽檐下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持一把手臂长的大刀,从楼梯处现身,将刀刃放在走廊的栏杆上,贴着栏杆,步伐不疾不徐。 直到脚步停在了教务处办公室的门口,才真正看清他的身形。 他停顿了一会儿,将大刀垂在身侧,大方推门走了进去。 至此,画面除了那隐隐烁烁的灯光,走廊再无人影。 林雨婧在键盘上操作了一下,开口道:“重点是这儿。” 众人看去。 陆知意看了看时间,期间大概隔了二十分钟。 男子推门而出,手拿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那颗黑色的头,头颅眼睛半张,血液流满了半个托盘。 男人在灯光和暗影的交界处,顿住了脚步。 他缓缓转过了头来,口罩只有一边戴在一只耳朵上,另一边耷拉在脸侧。 他没有抬头,帽檐低的依旧看不清脸。 他对着摄像头,极其缓慢的扬起了嘴角,笑的诡异。 笑完,男人便头也不回的隐进了黑暗里。陈灯灯的特警哥哥别再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