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恐惧

    众人依次进入九头蛇的基地，这座建在山壁之内的堡垒潮湿阴暗，除却四处奔逃的九头蛇士兵，他们看到更多的是摆放的乱七八糟的各式武器。

    有的是成品，有的只是零星几个零件。

    “看来九头蛇他们利用权杖研究开发新式武器的猜测是正确的。”史蒂夫踹飞一个敌人，他扶着耳机：“我这里没有看到权杖，托尼你那里有收获吗？”

    “当然。”

    “我现在在九头蛇藏起来的老鼠洞里，看来他们藏了不少好东西。”托尼手指快速在九头蛇的电脑上打出一串代码，里面的所有资料几秒内存储到了贾维斯的云端数据库。

    “贾维斯，记得给希尔那边抄送一份，不然科尔森会觉得我们复仇者太小气了。”

    ‘好的先生。’

    托尼离开电脑前，他慢慢走向这个房间的中央，洛基的权杖就摆放在那里，权杖上面的宝石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权杖在我这里，老冰棍你.....”

    耳机里托尼的话突兀的断了。

    “什么？”

    史蒂夫行走的步伐停顿了下来，他向托尼询问，却没能够得到对方的回答。

    “托尼？”

    “托尼！”

    通讯频道是公开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托尼和史蒂夫的对话，也同时发现了托尼那边的异常。

    “别着急，我去找找看。”

    基地里剩余的九头蛇不成气候，林泽便放心的和众人分开，带着派蒙去找人。

    对比其他人，他的元素视野可谓是作弊器一般的存在，九头蛇还是复仇者轻轻一扫一览无余。

    “走这里。”

    林泽判断了一下方向，大步朝前走去，七扭八拐的没走多远，就找到了人。

    “旅行者，我看到托尼啦。”

    进入房间，引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奇瑞塔外星巨兽的一副骨架，准确的说，是巨兽的器官和骨骼。

    除了这幅巨大的骸骨外，周围摆放着数百根粗细不等的金属支撑柱，每一根支撑柱上面镶嵌满了无数金属制的机械零件，也是因为这些支撑零件才能让这副巨兽安稳的停在房间的正上方。

    随着林泽走进房间，他看到了安装到一半的机器人，停止工作的机械手臂，散发着能量的权杖，以及站在权杖面前的人。

    “托尼？”

    林泽轻声呼唤托尼的名字，却并未将他从沉痛的幻觉中拉扯出来。

    托尼喃喃的说着呓语，双目泛红，瞳孔涣散，毫无聚焦，像是陷入了魔怔。

    在他的视角下，这间屋子已便得不同。

    托尼看到被分解的外星巨兽骨骼恢复成了本体，它张着狰狞的利齿从他的头顶飞过。

    巨兽撕裂了空间般，将屋子化为了两半，他虽然还站在地上，可当他仰头上看，却能望见冰冷无尽的宇宙星空。

    那是不存在任何风和声音的绝望之地，是他曾经独自面对的战场。

    “咚。”

    “咚。”

    心跳几乎凝滞，不算遥远的记忆汹涌而来，托尼在这一刻忽然产生了一种对现实世界，对自己存在的怀疑。

    奇瑞塔入侵战，复仇者们真的胜利了吗？

    之后他的御龙回归，队友朋友们的欢迎庆祝，家人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感动，这些都是真实现实中发生的吗？

    还是这些美好的日子根本就是假的，它们仅仅是困在马克战甲内漂浮于外空宇宙中，在孤独绝望下濒死的钢铁侠咽气前短短几秒钟内的虚幻臆想？

    托尼心口紧了几分，沉重的窒息感让他丝毫喘不过气。

    不，不会，怎么可能呢？

    我明明......

    回家了啊？

    仔细想想，你能辨别出来的，眼前所看到的才是假的，这里的一切都不对！

    冷汗浸透了衣衫，托尼丝毫感觉不到身体的温度。

    他一遍遍回忆奇瑞塔大战结尾他安全归来的每一处细节，一遍遍重温之后日子里生活的点点滴滴。

    那些与家人相处幸福的琐碎生活日常，与朋友们交流战斗时互相交付后背的信任，这些美好到不真实的温暖，是他此刻想要挣脱痛苦泥沼的自救。

    托尼艰难的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再继续思考下去，但他无论如何做不到。

    不停的自我怀疑，让他仿佛坠入了无边黑暗的深渊，无法挣脱。

    而接下来他看到的画面，让潜藏于心底的恶魔重新将他拉入深渊。

    班纳、娜塔莎、克林特、托尔、还有史蒂夫。

    他们倒在了战斗的废墟间，每一个人还都是奇瑞塔大战时的装扮，就连他们身上脸上伤口的位置都细致到毫无差别。

    就好像，他们从未离开过那个绝望的城市，那片惨烈的战场。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移动的，他只是急迫的想要去确认什么。

    然而当他将颤抖的手触碰到史蒂夫不再跳动的颈脉时，对方突然睁开眼抓住了他。

    “你，本来能救我们的。”

    注视着自己的那双湛蓝眸子失去了光彩，史蒂夫颤抖的话语还在耳边，这只握住他手腕的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是啊，我本来有机会的。

    如果我的前半生不要过的那么浑浑噩噩，如果我发明马克战甲的时间再提前那么一点点，如果我对战斗机器人的应用研究再积极一些，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

    我明明，有能力也曾有机会可以带给人类希望的。

    像是被扎到一般，托尼突然抽回了手，他静静的看着史蒂夫的尸体，对方英俊的脸上除了伤口和污浊更多的是一种不甘和无力的质问。

    那双天空般颜色的双眸似乎还在质问着他：你为什么不救？

    你为什么没再努力一点？

    我....我不知道.....我来不及，我尽力了！

    天上的外星战舰一排排逼近，狰狞的巨兽像是巡视所有地一般的在他的头顶来回飞行。

    自责，懊悔，绝望将他淹没。

    “旅行者，托尼怎么了？”

    派蒙摇了摇男人的手，可这次对方没有笑着向她打趣，也没有无奈宠溺的摸摸她的头顶，只是愣着看向幽幽发着蓝光的权杖。

    “旅行者，旅行者？”

    得不到回应的派蒙疑惑的看向林泽，却发现他此时竟然变的和托尼一模一样。

    “旅行者！！！”一口嬷嬷的原神之旅行者在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