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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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份关心,王爷还羡慕这个?我对王爷是寄心之情,男女情爱,对其他人却不是这样的情感,你还至于吃醋,临夏国的醋坛子还真多啊。” 银景弈松开手,捏上她的另一半脸:“梦梦是想肿着脸出去吗?这样揶揄本王,嗯?” 黎凤绾淡然与之对视,语气轻快略带调侃 “你要是把我捏痛了,以后我就不去你的院子,要将敛芳小院的牌匾改成酿醋之地,还要把‘萌弈院’这三个字的由来解释给别人听。” “本王把你纵容得无法无天了,还要上房揭瓦不成?” 银景弈看她更加放肆,拿着他的宠爱就越来越原形毕露,双手也不再作为支撑,半个身子压了过去。 黎凤绾这一顿早饭吃得晚些,因为脸上肿了吃着也更加别扭,碰到味道重的菜也不敢多夹。银景弈现在没事也打算和她一起去,只不过黎凤绾是去看黎音柔,他去就只能黎烈相坐喝茶了。 因这次两人同行,坐的自然是最大的马车,街道两边的人也认识这是摄政王府的马车,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凑上前去。 车轮滚动间,马车里的两个人也是各怀心思,而到了将军府,黎凤绾抓起一旁的帷帽跟在银景弈身后。将军府门的人看到摄政王夫妇前来,几个人跪了一排,低着头也没人看到黎凤绾带着帷帽的奇怪行为。 银景弈也没说什么,回看黎凤绾时眼中未带太多情绪,路上嫌弃他来阵仗大太惹眼,也不想想拜见他们时谁人敢抬头不敬。 黎凤绾是忘了这茬,没被人用奇怪的眼神围观感觉心情又好了,然后和黎烈说过就去了黎音柔的院子。银景弈也没拦她,让人将带来的东西搬进府里就兀自走向正堂。 黎音柔自从被人护送回府就一直闷闷不乐,千叶也知道她家小姐心情不佳,她又不知其因,只能陪着。 “长姐” 黎音柔闻声望过去,看到是黎凤绾也不惊讶,吩咐千叶去倒茶,特意将人支开,英兰小葵现在不用吩咐就已经知道黎凤绾的意思,自请帮忙。 “我知道你会来,绾绾,这件事让它过去吧,我不提,你也不说,等我成婚就一切都回归正常,本该是这样的。” 她低着头,很平静地叙述这一事实:“如果白瑜和你都没有来,那我的下场只会更惨,恐怕都不能活着见到你们。我感到很庆幸,虽然有些害怕,但是我想忘了它,你也不想我一直为此所扰吧” 黎音柔伸出手将站在床边的黎凤绾牵过来。 黎凤绾坐在床沿,看着半搭在自己掌心的手,和对方眼中那一丝温柔和坚忍,自愧不如,想起现世种种,心生异样情绪,眸光黯淡下去。 “长姐,我不会提,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那日是我及时杀了那些人,白公子将你接到丞相府暂时照料,不日你二人将要成亲,我等着看长姐头戴凤冠身披霞帔。” 黎音柔看着她从进屋就戴着那个帷帽不曾摘下,动手掀开,看到她的脸还未张嘴就被安抚下来。 “这是我那时自己惹的祸,不过几日就能全消,只是今日为了见长姐是否安好才戴着这个。等到长姐成婚那日,我定赴宴恭贺长姐心愿得偿,嫁得心上之人。” “你现在恭贺我,等到哪天你和王爷有了世子,到时候我去恭贺你好不好?” 面对黎音柔的打趣,黎凤绾以笑回应,千叶将茶水药碗送进来后,她就暂时替代千叶喂药 “还请大小姐赏脸,让我伺候喝药” “摄政王妃既然开口,那这个面子当然要给” 黎音柔笑着凑过去将要喝了,千叶和英兰在一旁觉得这二人玩笑时黎音柔的心情明显好些。 而在正堂,银景弈和黎烈各自坐着,文烟此时不敢出来,沉默的气氛让人很是尴尬。在旁伺候的下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怕此时失礼得罪了摄政王。 开始二人还不是这样,有那件事二人还算是有话可谈,不过今日早朝说了大半,他们再谈也谈不出别的花样。黎凤绾在那边院子时间一长,银景弈也无话可说,只是沉默着喝茶,或是双手置于膝上像座石像一样不动分毫。 这个时候,好像连张嘴说话都成了尤为突兀的存在。 可是黎凤绾不知道,一进去看到两人都不说话,银景弈还冷着一张脸,还以为黎烈因为她的事和银景弈谈不来才会这样。 她因为和离一事回了将军府,后来她被银景弈设计留在了摄政王府,还没来得及见黎烈一次,而后与银景弈和好只是告知了他,却并没有找到时间回来一次。 好像个被美色迷得神魂颠倒的人 “爹,之前和离之事闹得太大,后来安定下来未来告知,请爹恕罪。” 黎烈也没在意这件事,正堂有出声的人好歹没有那么尴尬慌乱了。 “王妃此言抬高臣了,王爷已经说过了,臣怎敢怪罪王妃,柔儿好些了吗?” 黎凤绾坐到银景弈旁边,怕黎烈担心,也不想耽搁了白瑜他们成婚日子,劝他安心。 “长姐很好,她自己也说只是受了惊吓,请爹放心。而且丞相府也正在筹备成亲所用物件,爹也该准备起来别让长姐留下遗憾。” “确实该这么做,我也早叫人都准备好了,当时你嫁得匆忙,爹也只能给你那些东西。既然现在你成了摄政王妃,不再是将军府的二小姐,那这些拿去也无妨,银钱这东西,你拿着也无坏处,有缺的就给自己添置些,不必省着。” 银景弈快把原来的黎凤绾忘没了,而且现在是这个黎凤绾和他在一起,私心觉得自己的王妃和那个人从来不是一个,得他宠爱的才是摄政王妃。 现在听到黎烈这样关切的话,自然忍不住提醒道 “将军不必担心,既然是给王妃的,那本王就将其当做将军心意收下,而不是弥补二小姐。摄政王府这么大,还不至于连王妃的东西都会缺减,本王有的她也会有,从不会缺平日穿戴之物。” “王爷府中都是好的,这臣当然知道,不过要是她和王爷再发生争执,王爷一怒之下再行和离之举。这些东西也是给她安身用的,我将军府也不缺什么,哪怕是是和王爷和离,她也不会沦落到无处可去的处境,以防万一,王爷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本王是懂,可是你的语气似乎是对本王有所不满?” 黎烈正视前方,神色平静:“臣想,任谁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抛弃都会不满,而且是个将婚姻大事当做儿戏的人,和离一事说做就做,事后一句情急罢了。王爷天之骄子,得先帝盛赞,在这种事上如此鲁莽,自然是听不惯臣的金玉良言。” 黎凤绾看银景弈端着茶杯的手指在用力,怕黎烈和他起冲突,忙从中劝和 “那件事我也有错,当时我是太过感情用事,事情都过去了,爹也别怪王爷了。王爷这样的人物,后来能不计前嫌也是他的大度,而且王爷也不是一错再错的人,这次不会再像往常一般冲动。若有冲突,我和王爷不会像上次一样了,爹别担心” 黎烈看着黎凤绾入神,却很难对她生出别的情感,听她说完又很快正色应道 “我不担心,若是你日后有需要,让人来将军府。” “好” 送走黎凤绾二人后,黎烈也没去看银景弈让人送来的东西,而是直接走进了黎音柔母亲的房间。 那个屋子一直叫人打扫,但是常日上锁,黎烈也不常来,这个地方也没人关注,除了下人定时清扫,这里就像是一个废弃的屋子,没人再记得这里。 今日黎烈也没喝酒,很清醒地打开锁头,推门进去,这里的陈设一如当初。再往里走,他从那边的桌案内格中拿出了一卷画像,铺展开来,上面那个容颜姣好的人正是他的妻子虞霜,细细看去,文氏竟和画上的人有六分像。 然而黎烈只是摸了摸画像,于一片寂静中开口 “是我的错,我不该太过纵容她,否则就不会这样。柔儿也受了苦,是我的错差点害了她,你我的两个女儿,差点都毁在了我手上。我只是想对他们好,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是我们的绾绾真的变了,还是她忽然就懂事了?” 黎烈的语调变得异常悲戚,倍受边境风沙吹刮过的脸庞涌现酸涩之意。 “可是她还是那个样子,没变,我只能这样想着,想着她还是我的女儿,认为她只是听话懂事了,她现在这样很好,你别怪我。” 尽管黎凤绾做的一些事让他失望痛心,可那也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女儿,想到她不在了还是会心痛难止。而黎凤绾并没有刻意亲近他们,有分寸,是他的女儿啊,都长得一副模样。 他只能以此为寄托了 今日正堂主位上银景弈也表明了态度,如果他没想错,那这个人应该是得了摄政王的真心。即便他去闹,也只是不了了之,没人会信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因为黎凤绾就在世人眼前。 有摄政王的袒护,黎烈若想闹事,既得罪了摄政王府,也让黎凤绾和他们将军府生分不再来往,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而另一边,黎凤绾坐在马车里,看着银景弈,最终还是问道:“他是已经知道了吗?” “估计是,不过本王会派人看着他,不会让他闹事,也不会让那些鬼话传得沸沸扬扬。” “可要是这么算,他们说的是鬼话,那我岂不也是个孤魂野鬼,王爷日日抱着个鬼过夜,不怕吗?” 银景弈看看她那半张脸,发现又好了些才道:“鬼若是能像你这般,那本王信了这些也无妨,梦梦要是觉得自己不太真实,那今夜本王很愿意让梦梦真切感受一下。” 黎凤绾怕了他,不再说这个,想起黎音柔的那番话,不禁问道:“长姐她那么好,我看她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比不上,银景弈,你有没有一瞬间——觉得我不值得你给的一切?” 说着,她的目光又重归那时黯淡 平时她还没有太多感慨,只是和银景弈在一起了,关系更加亲近,后来杀人的时候没有犹豫,今日看到黎音柔那般通情达理。 她忽然觉得自己骨子里的那点东西要藏不住了,就像别人只要对她好她就能心软,哪怕是受了伤害也会给对方又一次机会。极其渴望被爱,对给她关爱的人掏心掏肺,又显得很是廉价。 何况真的比起来,银景弈是天生的高贵自信,而她面对爱人却始终是装出来的强大从容。 连流淌的血都是伪装好的,她不是不懂,就是因为懂才觉得难受,她不想把自己的一切都赌在感情上,可是面对那些对她好的人,就是控制不住! 在这一瞬间,银景弈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 外面的马夫和英兰小葵听到他的吼声,身体都随之一震,却不敢去问里面发生何事,但皆是目露担忧看着马车。 黎凤绾被他吼了一声猛然清醒,脱离某种情绪后定定地看着银景弈,再一转头就看到了自己手上正攥着不知什么时候拔出来的匕首,而匕首尖锋对着的地方正是她自己的手臂。 “铿” 她害怕地一下松手,匕首坠落车板,不敢去看银景弈的脸色,也不去捡掉落的匕首,只是侧过头目光闪躲。 “本王曾派人去过北陇国,那个凌霁在威逼利诱之下说你情绪有时不稳,身上曾经无故出现疤痕。那时候本王不知缘由还不信,可现在本王知道原因了,那些疤痕都是你自己弄得是不是?”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我,我不知道。” 说不知道是假的,那些伤确实是她自己弄出来的,不过什么时候弄得她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平静下来后就及时处理了伤口。所幸伤口不多,遇到凌霁他们之后也没再有,不穿短袖衬衫也不会露出来,她就只当是无意碰到了什么才有划伤,也就没放在心上。 “你看清楚,这匕首是你拔出来的,要不是本王及时拦住你,今日你是不是要在自己身上刺出个伤口。黎凤绾,你这次真的惹怒本王了,你怎么可以弄伤你自己呢” 她咬着嘴唇轻轻摇头,又一头扎在他怀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只觉得胸口很闷,好难受!又和从前一样难受 回王府的路不算太长,黎凤绾哭了有十分钟,后来觉得眼睛干干涩涩的,眼泪没了依旧靠在银景弈身上。 而到了摄政王府,下人都在外面等候,无人上前催促马车里的人。大约过了半刻钟,银景弈先从车上走下,黎凤绾回到王府也带着帷帽,到了自己的屋子才肯将其摘下,用面盆里的水洗净了脸上泪痕。 “王妃,你在王爷那里受了委屈吗?” 黎凤绾的脸还滴着水,摇了摇头,脸上的水珠顺着下颚滴回到面盆里。 银景弈,是真的看到她最想隐藏的样子 害怕这种事想必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唯一可能有的——也许会是疑惑和嫌弃了,毕竟他说过喜欢的是能和他并肩的人。 可她,在感情攻势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烟殇流清的凤羽绾入情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