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乞骸骨
上官家！ 书房之中，上官文博忿忿不平的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上官渊。 当然，他不是对上官渊有什么看法，而是对当今很是不满。 因为，现在上官渊正在写辞呈，要乞骸骨。 虽然这本来便是之前早就打算好了的事情。 而且，上官渊的年纪也在这里摆着了，他比王子腾可是大了十岁左右，这个时候退下来，安享晚年本来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自己退下来，还被人逼得不得不退下来，自然就是两码事了。 显然，此刻，上官渊乞骸骨，除了他自己的意愿之外，最关键的，至少在外人看来，这是被逼无奈的。 而且，名声还十分不好听。 之前上官渊如果乞骸骨，借口应该是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了。 对此，皇帝还需要挽留几次，就如同三请三辞一样。 最后，无奈同意，依依不舍，大肆嘉奖，以全君臣相得的美名。 然而，现在上官渊乞骸骨，借口却是自己施政不妥，以至于发生了天灾，上罪于天，下罪于民。 皇帝对于他的辞呈别说挽留了，不因此落井下石，重罚，甚至牵连整个上官家都算是好的了。 如此，也难怪上官文博很是不爽。 可惜，他也只能不爽，虽然在外面他也是青年才俊，但是在上官家他却是说不上话。 有上官渊和他哥哥在，根本轮不到他置喙。 “你啊！” 上官渊落下最后一笔，吹了吹笔墨，将折子放在一边，看着满脸怨怼之气的上官文博，不由得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相比当年张家，我们上官家已经很是不错了，至少，陛下还给了我体面，也没有牵连上官家。” 当然，这也需要上官渊自觉。 如果他眷念不去，那么情况恐怕就大为不一样了。 因此，赈灾完毕的第一时间，上官渊就写了辞呈，要乞骸骨。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如果不这样，等皇帝亲自动手，就彻底完蛋了。 至于说上官家的冤枉？ 当年和上官家同为帝师的张家冤不冤枉？ 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啊！ 上官文博也想到了当年张家满门被抄，斩头的斩头，流放的流放，有的甚至还落入了教坊司，脸色一下子就惨白了起来。 看到这里，上官渊再一次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前去磨砺啊。 不过，这一次自己如此主动，想来当今看在以前，和现在的情况，应该对两个小子有所照顾，这样自己虽然退下来了，他们两人的路也就好走了。也算是一举两得吧。 不过，以前有上官渊为他们遮风挡雨，之后，就需要靠他们自己了。 不过雏鹰终究是需要自己面对风雨的，而且，上官渊虽然退下来了，而且，名声不好听。 但是到底桃李满天下，还是有一些香火情的。 其他不说，单单是薛蟠就足够护住他们了。 到底，上官渊也没有想着上官家一直鼎盛。 世间事，都是有起伏盛衰的，就如同春夏秋冬，四季轮回一样。 若是一直处于夏季，那就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如果真的出现什么问题，恐怕想要缓解就来不及了，还是如此，急流勇退的好。 蛰伏几年，十几年，等上官文博他们真正成长起来，甚至，下一代，下下代，上官家未必就不能恢复到鼎盛。 这才是书香门第，世家大族真正传承有序的根源所在，懂得取舍。 ...... 第二天，正好是大朝会。 在处理完了之前的事情之后，当即便有内侍高声呼喊道，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话音一落，上官渊便走了出来。 “臣有本要奏。” 看到这一幕，刷的一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上官渊作为阁老，而且还是首辅，威望可见一斑。 便是当今也神色莫名的看着上官渊。 “阁老有事就说吧。”当今缓缓地说道。 “此次地动，受灾波及范围广，受灾人员多，受灾严重情况更是历朝历代少有。” 上官渊缓缓地说道。 此言一出，本来只是安静的朝堂，气氛瞬间压抑了起来。 这件事可以说现在都快是一个禁忌了。 众人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渊这个时候戳破这件事。 不过，他们知道，今日的朝会恐怕将有大事发生。 果然，上官渊在说了一阵有的没的之后，直接摘了官帽，颤微微地跪下道， “臣作为首辅，责无旁贷，首当其冲，臣乞骸骨。” 此言一出，虽然有些出乎众人预料，但是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是皇帝下罪己诏，就是首辅乞骸骨，这几乎都是惯例了。 以当今的为人，自然不可能下罪己诏，那么也就只有上官渊这个首辅乞骸骨了。 虽然如此，但是看到双鬓斑白，身形瘦削的上官渊，所有人，尤其是文臣，依然有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只是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好开口，帮着说些什么。 不然，恐怕就要被怀疑居心叵测了。 毕竟，帮着上官渊说话，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就认为皇帝才是罪魁祸首？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到了当今身上。 眼下，事情的发展就全在天子一念之间了。 当今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吐出一个字， “准！”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看到当今依然丝毫没有挽留，所有人都不由得一阵寒心。 要知道，上官渊可是真正的帝党啊。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谢陛下天恩！”上官渊倒是没有丝毫波动，叩谢了当今之后，退了下来。 本来之前就说了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按理说上官渊的事情完结之后，今日的朝会也就彻底落下帷幕了。 不过，就在此刻，又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如今上官阁老请辞，内阁空缺一人，还请陛下早日补全内阁。” 哗！ 此言一出，瞬间，本来安静的朝堂瞬间如同菜市场一样喧哗了起来。 虽然人家那边刚刚退下去，这边就在讨论找人接班，似乎有些不好。 但是一个阁老位置，还有一个首辅的位置，可是牵动了太多人的心思了。 因此，大家也顾不得其他，纷纷开口献言献策了起来。上世纪的梦入红楼之薛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