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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性 第57节

    胸膛相撞出闷响,时聆身子一轻,被商行箴用熟悉的姿势抱了起来:“谁主动吻了我又不负责救火的?”

    时聆放弃抵抗,温顺地伏在商行箴怀里:“亲几下就能起火,没点自制力。”

    “不然呢,被你这样撩拨还没反应,我就得反思是我不够喜欢你还是我身体有毛病了。”商行箴走到更衣室前一脚踹开门,旋过身用时聆的后背抵住门板背面,锁舌咔哒扣合。

    周遭登时寂静,夏日飞鸟欢快的鸣叫、热风撩动枝叶的轻响,一并被阻隔室外。

    时聆被放在地上,湿漉漉的脚心踩上地面,很细微的声音,毫不费力将黏腻的欲望勾扯起来。

    浴袍不太合身,不特地拢着衣襟就会敞开滑落,时聆演够了矜持,此刻在一方小室装一装浪荡,环着商行箴的后腰,问:“叔叔,你反思的结果呢?”

    “有反应也要反思?宝宝,你好严格。”商行箴拨拉着缀在时聆腰侧的小蝴蝶结,“喜欢你已经是毋庸置疑,至于身体有没有毛病,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时聆臂膀收紧:“叔叔,教我。”

    门落了锁,沙发凳上商宇的衣物被商行箴粗暴地扫落到水晶绒地毯上,时聆有些心疼,提醒自己等下要记得捡起来。

    然而眼下状况让他同样自顾不暇,湿淋淋的半透布料被扯下一大截,商行箴单膝跪在沙发凳上,左臂夹着他并拢的双腿,侧首在他脚腕亲了一下:“这里没工具,你并紧一点。”

    起初时聆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直到商行箴贴过来,在腿间与他嵌合。

    一扇门锁着黏黏水声与窃窃私语,时聆抓着沙发凳边缘,语句支离破碎:“叔叔,商宇前几天开你的重机车载我出去兜风了。”

    商行箴问:“喜欢?”

    “喜欢。”沙发凳边缘不好抓,时聆扣住商行箴支在他身侧的手臂,“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会骑摩托,要是当时你骑摩托过来学校接我,我就不嫌丢人了。”

    实际上喜欢骑重机车的是大哥商行知,商行箴不说缘由,道:“摩托没有地方挂你的断尾小羊。”

    “小羊挂车把上,”头顶灯光乱摇,时聆的脑袋有些发懵,“坐摩托的话,我就能挂叔叔背上。”

    商行箴心念一动,目光从一处被他磨红的皮肤游走到时聆平坦的腹部,蜿蜒向上,攀爬至时聆的下巴,最后在一组他喜欢的五官之间徘徊:“下次载你。”

    可灯光刺得眼睛难受,时聆抬起小臂搭在额前,闭着双眼说:“叔叔,我毕业了,没有机会了……”

    商行箴不喜欢听,在时聆的大腿外侧甩了巴掌:“大学也一样,你拎着琴出来,我就在门外等你。”

    时聆晃了晃脑袋,其实没敢跟商行箴说,他从来没想过他们的以后。

    沙发凳压出了痕迹,滑落的浴袍掉在地毯上,商宇的衣服还没捡起,淋浴间水雾弥漫,门开后商行箴先出来,从柜子里拿了商宇的一套衣服递进去。

    时聆不接:“你给我拿新的浴袍就行,我看柜子里有。”

    商行箴说:“这套你穿着合适。”

    时聆拧巴道:“他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这柜子里的衣服孟叔闲着买的,商宇一大半没穿过,看不出来。”商行箴说,“而且他笨,能看出来什么。”

    时聆这才磨磨蹭蹭换上,在吸水垫上踩干了脚板:“商宇才不笨。”

    淋浴间的挂钩勾着那条内裤,商行箴取下来,时聆被束缚的感觉犹在,受欺负完了就指挥人:“把它扔了。”

    商行箴一双覆着薄茧的手握过枪、签过字,现在用来搓洗一条沾满东西的小内裤:“洗干净挂衣柜里,省得你以后想穿了找不到备用。”

    时聆嘴唇微动,知道商行箴是在揶揄他刚搬过来那晚问他借内裤:“你自己塞西装里当口袋巾吧!”

    更衣室被尽数整理干净,时聆终于捡起商宇的衣物,不情愿地被商行箴背回了屋里。

    客厅的电视开着,茶几上敞着只超市购物袋,当中立着几瓶喝的,其中一瓶就是运动饮料。

    商宇搭着扶手占了半条沙发,瞧见两人从外面进来,他放下屈起的那条腿,拧开手里的汽水喝了一口。

    时聆迟疑着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将塑料袋拨弄得哗啦响,虽然商行箴说商宇笨他很不认同,但认定商宇会为他出去买运动饮料确实不假。

    手从蜜桃水挪到运动饮料,刚要拿起,商宇突然倾过身来将蜜桃水塞他掌心里:“不许在我面前假装喜欢你不喜欢的东西。”

    时聆就知道商宇其实看得透,可是这样的事实让他更觉丢脸,他撞了下商宇的膝盖,说:“那你还买。”

    商宇将那瓶运动饮料扔给单人沙发上的商行箴:“再不遁就被我哥踹水底了,还好跑得快。”

    “其实刚才……”时聆咬着瓶口,斟酌着要想个什么理由掩盖事实。

    商宇无情揭穿:“贝贝,你的嗓子都哑了。”

    “……”时聆放下饮料,喝不下去了。

    商宇双眼雪亮:“你的脸还白里透红,白是苍白的白,红是不正常的红,是不是呼吸急促导致的?”

    时聆拧上瓶盖:“商宇,你别说了。”

    商宇义愤填膺:“我回来的时候还往泳池那边看了,你的鞋子衣服都扔在岸上,一定是走的时候太匆忙。”

    因为那时候是被抱走的,时聆脸也燥,腿也疼,感觉商宇下一句就要分析更衣室那锁了快俩钟头的门了。

    商宇义形于色:“而且更衣室的门还打不开!我哥把你关在里面那么久,我坐在这里,一个节目都看不进去!”

    商行箴眼见着时聆从白里透红到面如死灰,终于出声制止:“商宇,你差不多得了。”

    “你还说!”商宇把矛头对准商行箴,“我看你就是想撇下我,自个儿教贝贝游泳,害怕我抢功劳,结果你把他搞溺水了!”

    时聆噌地扭过头去,也开始怀疑商宇的脑子构造。

    商宇拍案而起:“你担心我笑话你,还把人锁偏僻的更衣室里搞急救,救了快俩钟头才把人弄醒!我贝贝真可怜!”

    看商行箴不反驳,商宇愈发激动:“哥,你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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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对啊,不然

    这件事在商宇离奇的误会中翻了篇,商行箴咽下一句屈辱指责,时聆则对商宇的大脑思维有了新的认知。

    卧室临窗的落地灯在地面铺了柔和的光,灯下商行箴边翻文件边打电话,语速快表情臭,时聆皱皱眉,侧首将今天在泳池被亲过的左耳压向枕头,脖子以下依旧保持平躺额姿势。

    商行箴按了挂断,放下文件走到床边,摸了摸时聆的头发:“烦我了?”

    一直搁在床头当摆设的毛绒小羊发挥了作用,时聆抓起它往商行箴身上一扔,说:“你好吵。”

    商行箴接住放回去,电话里对下属的严厉态度一扫而光,按着时聆的两边膝盖轻轻一掰,时聆大腿上被他磨红的痕迹比白天更鲜明。

    他没资格体贴对方疼不疼,垂首在那处皮肤上亲了亲,吓得时聆以为他又要临时兴起做些什么,忙支起上半身:“你下午答应我这几天不弄的。”

    商行箴自他腿间抬起头,暗光下眸色看不真切:“连亲也不让了?”

    时聆踩着他的肩膀:“你下去。”

    碾在肩上的力道不疼,反倒惹人处处遐想,商行箴撑到时聆上方,对方不让碰,他就去招惹时聆手里的玩意儿:“这都什么?”

    时聆道:“商宇送我的小笨。”

    商行箴没再说什么,抬手捻灭床头灯,躺到时聆身侧:“睡吧。”

    商行箴率先闭眼,白天做尽荒唐事,此刻在昏暗中循规蹈矩,直到枕边人呼吸渐沉,他睁开眼,借远处落地灯的光看着时聆的脸。

    他试图把时聆紧攥的小笨挖出来,但时聆抓得太紧,他松了手,转而逗弄了下时聆的睫毛。

    起身下床,商行箴关掉落地灯,掩门离开房间,沿着走廊拐个弯踏进二楼的阳台,阳台上烟味淡淡,商宇刚抽完一根,烟灰缸里青烟未散。

    “自个儿戳这愁什么?”商行箴翻了翻烟盒,想起时聆的嫌弃嘴脸,又合上盖子,“脑容量本就不大,别让琐事占内存。”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商宇挤眉弄眼,“你们俩就是在更衣室里亲了又抱,抱了又爆……”

    粗俗字眼儿当着他哥的面说不出来,商宇抓抓被晚风吹乱的头发:“我贝贝路都走不利索了。”

    商行箴笑笑,将手肘搭在栏杆上:“得亏你编出这么个合情合理的误会。”

    “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贝贝局促不安,索性在他面前装回傻子。”

    商行箴问:“这还用装?深入人心了都。”

    “滚滚滚。”商宇在商行箴臂膀上砸了一拳,有样学样靠在栏杆上,“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在贝贝心里的伟岸形象谁都无法撼动。”

    商行箴想起那只丑陋却被偏爱的小笨,又想到时聆在更衣室被他撞得喘不匀气还提起商宇的名字:“你这几天开我摩托带他兜风了?”

    商宇爽快承认:“对啊,爽死谁了。”

    商行箴道:“刚拿驾照就这么嚣张,也不怕出什么事儿。”

    “不会,”商宇心里有数,“载着他,我会规避所有意外的。”

    双方间一时静默蔓延,商宇摸摸鼻子,又点了根烟,不过这次夹在指间没抽,就让它燃着:“哥,你知道么,那天他趴在我背上,让我当他哥哥。”

    商行箴不感到意外,这事儿时聆早跟他提过了,说什么哥哥只要一个,叔叔也只要一个。

    “你怎么回答的?”商行箴问。

    白天看着时聆走不利索,现在商宇话不利索,支吾道:“我还在思索同时当他小叔子和哥哥会不会太贪心来着,错过回答的时机了,然后他聊别的事儿去了。”

    还是脑容量低惹的祸,商行箴闷笑道:“那你肯不肯?”

    “肯啊,肯德基都没我肯。”商宇说。

    这种冷笑话也就能逗逗时聆,商行箴十指交握,正色道:“你知道他原来的哥是谁么?”

    商宇还真没想到这层,通常人惦记一个东西,是因为本身缺乏这个东西而心有所愿,他以为时聆想要哥哥,就跟他小时候想要顾清姿当他姐姐是一样的:“他还有哥?”

    “血缘上是有的。”商行箴说,“齐文朗,还记得吧。”

    商宇没反应过来:“……啊?”

    商行箴夺走他的烟碾熄在烟灰缸里:“齐晟现在掌有话事权的人,他就是时聆的哥。”

    商宇滞后地记起自己在时聆面前如何怒发冲冠地将姓齐的一家子咒骂了个体无完肤,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副神情落在商行箴眼里就等于难以接受,他整理了下思绪,说:“商宇,时聆在齐家里也是受害者,当年发生那件事他是完全不知情的,在我眼里他就是时聆,是与齐家区别开来的一个独立个体,你懂吗?”

    “我知道,哥,我知道,贝贝在我心里也一样。”商宇晃过神来迅速表明立场,“我就是……哎怎么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那天当着他面把该骂姓齐的全都骂了,妈的……”

    没料到是这个原因,商行箴松了口气,商宇是他特意让时聆接触的第一个家人,如果连商宇都对时聆抱以偏见,他恐怕要花费更多时间让所有家人接受时聆。

    说开后商行箴心情舒畅,他揉了把商宇的脑袋,说:“所以你第一反应是顾虑他的情绪?”

    “对啊,不然呢?”商宇说,“难道要我顾虑姓齐的情绪?我贝贝只有一个。”

    商行箴道:“在他心里也一样。”

    阳台上的烟味在夏夜里散了,两人各回各屋,商行箴填进被窝里,俯身亲了亲时聆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