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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游111

    他缓缓离了她身体。

    他两臂挽起她腿弯,见她花穴一点点吐出自己那水津津肉棒。吐至龟头处,他那肉龟头圆且大,便被她窄紧穴口卡住。

    他旋着龟头,弄得她阵阵轻颤。

    忽得将肉棒往外一扯,穴口“啵”一声响儿,穴中蜜汁混着白浊精水一股脑儿往外涌,弄得她花穴一片泥泞。

    他见她躺他身下任他捣弄,一身雪肤红痕散落,小穴正朝外一口口吐着他喷进的阳精,一颗心儿方落了下来。

    她终又是他的了。

    他见她穴口仍淌着精水蜜液,便用那又圆又大的龟头去搅弄,将那汁水涂抹得她满阴户皆是,看着很是淫糜。

    她那处余韵尚存,被他轻撩花穴,身儿颤颤,檀口半张,不住喘息。

    他俯身吃她小嘴,又亲她额头、鬓角、眼睫,他伸手抚她脸颊,道:“娇娇平安,是我大幸。比起娇娇能毫发无伤回来,旁的又算得了甚么?娇娇方才答应我的话儿,说不会去寻了旁人,可是当真。”

    玉萝点头。

    “那娇娇便好生等我。你我婚期原定明年四月,现下却需等到三年后。三年后我便上门迎娶娇娇为妻。”

    玉萝默然不应声。

    “在怨我?”

    她摇头。

    他穿上中衣中裤,又拾了绢帕为她擦拭,将她搂在怀中系上肚兜,穿上亵裤。

    “你那舞袍已湿,便换上这套吧。”

    未待她应声,便将那长长的纱裙系她腰间,方欲替她穿上月白罗衫,耳房侧窗忽得大开,一人挟着风雨跃进窗来。

    玉萝与廷益二人皆吃了一惊,见那人穿一身玄色骑装,自半昧处走来。

    “我见此宅披幡挂幔,素白一片,以为是家宅办丧事,不想却是一对鸳鸯鸟儿偷偷沾荤染腥,躲进耳房办喜事。”

    那人在廷益、玉萝面前站定,廷益再看他,确是不错,他便是梦中玉萝身侧之人,只不过此时的他只是个少年人,过于青涩,少了梦中那一身沙场凌厉之气。

    前世今生,他皆与娇娇纠缠至深。

    “这位可是谢公子”,殷廷益拱手揖礼,“方才娇娇已同我说起。今日幸得谢公子出手相救,她才能脱困归来。又言及谢公子数番相救之情,我二人皆铭感于心。至于我家宅中旁的喜丧私事,想必谢公子兴趣不大?不知谢公子破窗而入、不请自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寻人而来。”

    “哦?我与谢公子并不相熟,谢公子要到我这寻何人?”

    谢韫铎见玉萝穿着肚兜儿,玉雪胸颈又添新痕,那舞袍已仍在地上,腰肢上正系着条及地月白纱裙。那殷谦拿着件月白罗衫,正要替她穿上。

    他气得火冒三丈,将她一把拉至身侧,低吼道:“我身上那般多伤口,淌了这许多血,你娘亦知道替我延医请药,你呢?转头便不见了影儿,一刻不停得来寻他,竟需要宽衣解带来安抚他?你可是没心?”

    玉萝先前见人破窗而入的惊恐自他出声后便消散了。她最知道他这般跃墙翻窗的本事。她竟不意外他能寻到此地。

    她知他心气上来,便会言语刻薄。

    故站在廷益身边不吱声,不想他刻薄一句后,便拉过她质问。

    玉萝不知怎样回答他,正如不知如何处置眼下这情形一般。

    她方欲开口,廷益便道:“杨姨延医请药,这是礼数,谢公子是娇娇救命恩人,受了伤,她家人自当请了大夫为谢公子诊治。我与娇娇二人宽衣解带之事,谢公子恐是无权置喙?”

    他想口不择言骂她一顿,又是不舍。

    见那殷谦慢条斯理,口口声声娇娇长、娇娇短,手上还拿了她的罗衫,气得上前狠狠推了他一把:

    “殷谦!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与她宽衣解带之事,我说不行便是不行!”

    鹿鸣游112(4700猪)

    殷廷益不及防备,一个踉跄,腰背撞上一只成衣箱笼,连人带箱掀翻在地。

    “哥哥!”

    玉萝惊呼,甩开谢韫铎的手,奔向殷谦那处,拨开几件鸳绣翠衫,见廷益额角青紫一块,正往外渗着鲜血。

    “哥哥!你可还好?你先起来。”

    殷谦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教玉萝拖着,慢慢起身。

    他腰背只是有些疼,方才那只手按住箱笼一角,不想箱笼不受力,他跌翻在地时,那手猛一撑地,恐手骨有些伤到。

    他忍痛将那只手自玉萝手中抽出,垂在身侧,道:“原来谢公子知我名姓。既如此,谢公子便知我与娇娇乃是有婚约在身。我是娇娇未婚夫婿,娇娇是我未婚妻子,我二人夫妻私房之事,谢公子以何身份说不行?”

    谢韫铎忆起少时,汪氏那般眼神望着殷谦,仿似殷谦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他这个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却从未入过她眼。他忍不住上前狠狠将他推倒在地。汪氏当着众人面儿,狠狠斥责了他。

    事后,待他便更是淡漠。

    不想十余年后,他又尝到那般滋味。

    她未同汪氏那般斥责于他,只一个眼神也不肯给他,一心顾着看那人伤口,又去一旁翻寻那些绢帕。

    他心中不甘、愤懑又苦涩,闻得殷谦一番话,冷笑一声,道:“你临安殷家,我如何不知?呵!你亦知道你们如今只是有婚约在身,玉萝并未进你们殷家。如何来的夫妻二人之说?!你殷家能下聘,我谢家莫非不能下聘?”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莫非在谢公子眼中竟是儿戏?”

    “儿戏不儿戏我不知,我只知你殷家自来爱些鬼把戏。明面上答应与苏家做亲,暗地里却耍些阴毒诡计害人性命!”

    殷谦想到玉萝在大相国寺失了清白,几欲丧命,自己母亲亦在那场祸事中失了生机。

    今日玉萝仍是因殷家人再度遭祸。

    前世今生,那股无力之感交错在一起,将他拖缠得再说不出话来。

    他忽觉脸上有温热之物爬过。

    他伸手一擦,是血。

    “哥哥!”

    玉萝正寻了几块帕子过来,见殷谦满脸是血,吓她一跳。

    他转过头去,朝她露出一个惨淡至极地笑:“无事,不过是磕破了点皮。”

    她走过去将一条帕子递给他,又擦他鬓角、脸颊处的血迹,“你如何能用手去碰那伤口?伤口落了脏物可如何是好?”

    待她将殷谦脸上血迹粗粗拭净,才发现耳房静得无一丝声响。她转头去看谢韫铎,发现他人早已离去。

    她呆呆看着那大开的窗户,外面风雨正急。

    殷谦见她盯着窗户眼圈泛红,他心中无力又酸涩,那伤到的手骨隐隐作痛,如痛在他心头。

    他将她搂在怀中,前世滕县码头那破旧客栈中,日复一日等她的孤寂绝望袭上心头,“娇娇,这辈子,莫要再丢下我。也莫要去寻他了,好不好?”

    玉萝落泪道:“我先头便对哥哥说过,我不会去寻了旁人。”

    她几番哽咽,“我亦同哥哥说过,我如今已再配不得哥哥。哥哥合该找个全心全意待哥哥好的清白佳人来共度一生。我岂止是不贞不洁,更是个水性杨花之人。那个一心一意爱着哥哥的娇娇,恐是死在金明池苑抑或是大相国寺了。我……我亦是找不回她了。”

    言罢呜呜大哭起来。

    鹿鸣游113

    她终将这层窗纸捅破。

    他亦看出来,她对那人生了情。

    一如前世那般。

    她宁愿站那人身侧,随那人出了御花园,也不愿认他,对他说句话儿。

    他忍着心头细细密密地刺痛,道:“娇娇在哥哥心中,自来便是清白佳人。我只恨自己无能,未在金明池苑救下娇娇,又累得娇娇在大相国寺遭那劫祸。他几次三番救下娇娇,我亦感激他。只要娇娇能好好儿地,旁的便算不得甚么……只要娇娇莫离开我,旁的亦算不得甚么。”

    她将话儿说至此,他退了又退了,只求她莫要离了他。

    他家与她家本有通家之好,他自小便照顾体贴她,一朝重逢,更是爱她恋她,一心念她。

    她自小娇顽,受他照顾,长大再见,二人心意相通,情趣相投,

    她恐这此生再难寻这样情投意合、体贴入微之人。

    她见不得他这般卑微,“哥哥待我之心我亦明了,我此生便将哥哥当我至亲之人,永不离开哥哥。我家便是哥哥的家。哥哥亦知,我母亲与薛姨原就愿意当你我是他们女儿、儿子。我便当哥哥是我亲哥哥。日后哥哥随时上门,我与母亲定当欢迎之至。”

    “我愿一辈子照顾与你,不愿做你亲哥哥。”

    两下各执一词,终未说通。

    谢韫铎见玉萝满心满眼皆是殷谦,眼中只有她那好哥哥一人,只将个后背对着他,帮那人拭擦脸上血迹。他再见不得他们温柔四顾、郎情妾意,冒着疾风骤雨,翻出殷宅。

    他立在茫茫雨帘中,打了个口哨,远处忽地驰来一匹银蹄赤色马儿。马儿围着他急急踏蹄打转,他抚了抚它鬃毛,翻身上去,驰出如意巷。

    待他回了谢府,浑身已是湿透,那在苏家重上的伤药与包扎齐整的纱布亦形同虚设。

    郑管家已从卫柒处得知他们遭了北虏行刺,虽知谢韫铎无事,但迟迟不见他回来,心下亦有几分担心。

    现见他虽回,却是一身狼狈,恐他在北虏鞑子手中吃亏,遂询他伤势。听他轻描淡写,毫不将那些伤处放在心上,又见他外衫腰背处多有刀痕,便不再赘言,将事先安排在府中的大夫请来替他诊看。

    大夫见那伤口时,暗道不好。

    那几道刀伤深浅不一,有两道颇深的伤口好似几番崩裂,皮肉外翻,伤口淋雨,沤得红肿,有化脓之势。

    他忙开了药箱,从中取那固本生血药丸与他服下,又取出银针,为他止血,清洗伤口后又将研磨药粉洒上,道:“这伤口虽上了止血药,又几度崩开,受水沤发,如今已是红肿,恐要化脓。我写上方子,煎好立时服用。若能压伏下去,只服些消肿化脓、生肌收口之药便好,若是不能,今夜恐会起高烧,届时,我便用针试试吧。”

    谢韫铎换药服药,又换了干爽衣物,便出得房门,去正厅寻郑管家说话。

    他将那木里汗的话儿告知郑管家。

    郑管家沉默许久,道:“大人谋划此事已久,如今一朝出了意外,原定年底归朝之事,必再受拖延。”

    “郑叔,我打算去西北,与木里汗一同回去。”

    “甚么?”

    “父亲教我来金陵,无非不许我再出手,来此处暂避风头。如今连北虏鞑子都能公然在鹿鸣宴上取我性命。从京城到金陵,这天底下又有哪一处能躲得过去。父亲如今昏迷不醒,我要去他身边。”

    “阿铎,你……”

    “当初大哥十五便跟着我二叔上了战场,我如今已十八,我姓谢,谢家没有父兄死伤边疆、自己窝在富贵乡的子弟。”

    郑管家自己亦是谢玄、谢未同袍,他说不出“你是太尉嫡子,便该听你父亲之言,安稳在金陵读书”的话儿。

    沉默着未出言阻拦。

    鹿鸣游

    当夜,谢韫铎果然起了高烧。

    他浑身滚烫,迷迷糊糊说着胡话。郑管事没太听清,想他许是念着西北受伤的大人,心有挂念。

    卫柒凑近了去听,却听得“玉螺”、“浇浇”之辞,又道“浇浇等我”、“不可丢了玉佩”云云。

    他辨不清他要浇的是螺还是萝,恐是锦鲤,或是藤萝之属,便也未放心上,让去一旁,由大夫上前施针。

    施完针、服下药剂,至寅时,烧才退下。

    那药剂中添加几味安神药材,他沉沉睡了许久,至翌日巳时方才转醒。

    家仆伺候他洗漱,他略用了些清粥小食,便穿着单衣推门而出。

    外边日头正好,只那日光失了骄烈,照他身上有些暖烘烘地,很是和煦。

    他愣了愣,想他来金陵城,已足足过了一季。

    卫柒正坐在庭院树下拭剑,见谢韫铎出来,精神尚好,只面色苍白,唇淡淡无血色,道:“阿铎,你起了!昨日大夫让你多卧床歇息!”

    谢韫铎走至庭院树边,在石桌旁坐下。

    “不是甚么重伤。”

    “你昨日伤口红肿,起了高烧,很是凶险!人也烧糊涂了,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胡话。大夫只说你身子骨好,方扛了过去。若不然,恐要烧坏了脑子!”

    “我说了甚么胡话?”

    “就说‘玉螺’、‘浇浇’云云,反正我也听不清,你要浇甚么萝?是你买的花花草草还是锦鲤?我们若去了西北,便将这些事吩咐给下人好了。”

    谢韫铎半晌不说话。

    “阿铎,今日金陵城中出事了!昨个鹿鸣宴上,江宁知府殷图瑞没了人影儿,今早尸首在秦淮河中被人发现,都说是惨遭北虏毒手。仵作验尸,说是中了蛇毒,你说怪不怪?鞑子乔装成水上傀儡戏的艺人混入鹿鸣宴,用得是利箭大刀,砍杀一片,何需用蛇毒单单去暗害他一人?他还比那汪钟醇更金贵些?”

    谢韫铎想到昨日如意巷殷宅亦是素白一片,他听苏府下人道,那殷图祥遗孀已故。

    他不由想到殷图瑞与她二人不伦之事。

    二人同一日身亡,何等凑巧,只怕其中必有蹊跷。

    卫柒还在说那北虏之事,见谢韫铎不言语,道:“阿铎,我们何日出发?”

    谢韫铎忽道:“阿柒,那个磨喝乐在哪?”

    “甚么?”

    “七夕前夜,文庙的货摊上买的磨喝乐,是个女童模样的。”

    “哦哦,被我扔储物间柜子里了。那么个小泥人,花了二十贯,太贵了些。虽无甚用处,我亦未曾扔了。你要那玩意作甚?”

    “你去取来。”

    “哦。”

    卫柒放下手头的剑,挠挠头,去储物间寻那磨喝乐。若不是他同阿铎好好聊了天,真担心阿铎昨夜高烧,烧得脑子起了异样。

    谢韫铎接过那满是灰尘的磨喝乐,用衣袖好生擦拭。

    那女童积灰的脸儿,渐渐显出白皙面容,两颊还带了红晕。一双眼儿黑白分明,长睫翘翘。

    他拭那乌黑头发,两个小揪揪蓬松柔软。

    如今再瞧,这磨喝乐小女童不知为何竟有些像她。

    他用指腹摩挲她那小揪揪和红扑扑脸蛋,双目隐含眷恋。

    卫柒拿眼瞟谢韫铎那模样,竟是他从未见过。

    他心不在焉地拭着手中那柄剑,暗道:莫非这小泥人便是玉螺?可这玩意如何浇浇?

    鹿鸣游115

    金陵多水路。

    出得长干里,过了德胜门,沿淮青桥北行,不久便到了内秦淮码头。

    码头车来人往,泊舟下客,装载卸货之种种甚繁。

    船家已将殷家一应托付之物装载完毕,侯在一旁等廷益。

    廷益止步。

    一身素白布袍,外罩麻衣,右臂已是上了上药,仍是不能动作。

    他无法揖礼。

    掀袍对着苏氏夫妇再跪,磕头行礼:

    “拜过世叔、杨姨。此一去,时日难计,经年恐再难拜见,请世叔、杨姨受谦一拜。

    母亲遗事,劳杨姨不辞辛苦,谦秋闱之事,累世叔多番辛劳。此番种种,谦铭记五内,不敢忘怀。

    母亲故去,举业中断,婚事延期,谦心下甚愧,望世叔、杨姨多多包涵。

    谦如今已是无父无母之人,幸得世叔、杨姨处处照拂,万般恩情,只等来日再报。还请世叔、杨姨再受谦一拜。”

    杨氏闻言,双眼落泪。

    苏子敬将廷益扶起,叮嘱道:“水路虽快,行船也需注意安全。你这手万不可轻忽了去。日后你执笔写字离不得它。回了临安便好生休养。守孝亦要有度,不可不顾身子,荒废学业,一味溺于哀伤,此非君子之道。若遇难事,便给我们来信。”

    苏氏夫妇又嘱咐许多,廷益皆点头一一应下。

    他转头看向玉萝,道:“妹妹亦要记得时常给我书信。”

    玉萝见廷益面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知他定是一夜未眠,道:“哥哥安心,我总要时时去信叨扰哥哥的。哥哥莫要伤怀太过。我亦会好好进学。在金陵等着哥哥除服回来。”

    廷益别过苏氏一家,登船而去。

    玉萝见廷益立在船尾,二人四目相对,那船儿渐行渐远,终消失于渺渺河面。

    待苏家一家人回程,遇得进出不断的差役与一队队府兵,街道封锁,暂不得车马通行。

    家仆一打听,方知江宁变了天,那江宁知府竟教北虏鞑子刺杀身亡,尸首已在秦淮河上找到。

    苏家三人闻讯,皆意外吃惊。

    杨氏是个掌家女人,心里头自然考虑到临安殷家之事。如今临安殷家,上面只余一个殷老太太,下面两房儿子皆已不在,能支应得住门庭的,就剩下谦哥儿一人。

    殷若贞不在,殷谏残废之人,殷图瑞已去,那余氏不过是只没了牙的老虎。

    她心下悄悄儿松了口气。

    总归谦哥儿回去,局面比他八年前同薛氏一起回去更容易掌控些。

    她想到殷谦,不由又想起另一位令人头疼的谢姓少年。

    今日她已遣了管家备好谢礼,一会让苏子敬亲自携礼上门致谢。待见着那家主事之人,好将那玉交还对方。

    三人耽搁许久,方回了安仁巷,故而苏子敬到谢府拜访已推迟至晌午。

    谢韫铎拿着那磨喝乐回了房间,又寻了郑管事来,道:“郑叔,我欲尽快去西北,不过此前有一事要办。我那麒麟玉佩已不在身上,赠给了国子监夫子苏正礼之女。此女名为玉萝,知书达礼,淑雅大方,堪为我谢门之妇,我欲聘她为妻。”

    “……”

    “临安殷图祥之子与她已定了亲,亦下了聘。我数次救她性命,已与她有夫妻之实。我不想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挟恩图报也好,强取豪夺也罢,我太尉府不会连区区一件婚事都做不下吧?”

    “……”

    郑管事见谢韫铎说话条理清晰,不像是教高烧烧坏了脑子的模样,道:“阿铎,你婚姻之事,上有老太太在,下有二太太主事。再说如今大人昏迷不醒,对你婚事,不知他是否有旁的考量?”

    “苏家苏子敬,原供职翰林,后灰心官场,退隐国子监,本分克己,勉强够个清贵。其妻杨氏,诸暨豪富杨家之女,为人有几分成算。这般不招是非之家,父亲想必挑不出错。祖母、二叔母她们亦会喜欢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