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0 章 第 15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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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内宅,年久失修的院墙不过两米高,隐隐地,还能听到外头白莲教徒宣讲的声音,那一套“众生皆苦”的词儿传进来,县令烦躁得恨不得堵上耳朵,皱着眉说:“蛊惑民心,蛊惑民心!” 他是举人选官派到这里的,那时候还听说这边儿民风淳朴,来了之后,才知道几乎家家户户都信那个白莲教,而他的前任,就死在不让大家信教上。衙门里头还留着随那位倒霉前任来了之后又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意走的尴尬人,跟他这个外派来的,倒是天然成了同盟,说了不少内情给他。 猛地起身,推开给他打扇的丫鬟,县令趿拉着鞋子就去找两个师爷商量了,这两个师爷一个姓郑,是他专门带来帮衬的同乡之人,秀才出身,另一个就是前任县令留下的王师爷了,精于世故,因年老本就是找个养老的地儿来的,谁料到前任短命,剩下他一个,若是没有县令接收,恐怕就要转行去做账房了,又或,说不得也要投那白莲教去。 这也是没奈何的事情,县中正经赚钱的行当都在白莲教掌控之下,那些商户们,没了白莲教的许可,都不敢卖东西。 郑师爷见到县令心浮气躁的样子就微笑:“不要着急,且由他们去,成与不成,总不是咱们的错。” 白莲教这次已经宣扬出去,说是蝗灾即将到来,白莲仙子会为此做法云云,总还是那一套骗骗愚民的救世之说,他们这些读了书的人,自然是不信的,但也不好在外头说,白莲教势大,他们上告无门,也只能忍着了。 王师爷见县令还皱着眉,知道这位是不甘心大权旁落,心里暗叹,年轻人就是不沉稳,嘴上却宽慰道:“便是知府大人都拿他们没法子,听之任之,咱们若是不忍着,闹出事来,就是民意沸腾,到时候,不是罪也是罪了。” 清除□□,按理说也是县令的职责范围之内,不说一句话的事情,却也总有这个责任,可若是为了清除□□,弄得民众揭竿而起,到时候朝廷管你是不是在做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官逼民反,也是个罪名,可以去死一死了。 更不要说,若是真的有什么乱子,他这个县令首当其冲,就在眼前,好歹都要先跟着倒霉了。 县令已经来了一年,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好容易当官了,却半点儿没享受到当官的福利,还要对白莲教那些泥腿子低头,又怎能让人甘愿。 因为他这个官当得没骨气,连收来的孝敬都少了,让他只觉得索然无味,心里头憋着一股火,比这外头的天更热。 “什么蝗灾,我就不信那白莲仙子真的那么神!还不知道哪里……” “咳咳!”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师爷狠劲儿的咳嗽给打断了,见到王师爷一个劲儿地给眼色,他这里还不太明白,有些气恼,“老爷我还说不得他们了!” “说谁都成,哪怕是您在这里关了门偷偷骂教主,咱们听到了也都当没听到,只不当着那些教徒说就是,但白莲仙子,却万万骂不得!” “哈,难道还是真正的仙子,说了顷刻间就有报应?”郑师爷有些不以为然,话语之中带着点儿嘲讽。 王师爷捋了一把胡须,意味深长地笑:“你以为上一任大人是怎么死的,不让别人信教?” “难道不是?”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县令皱着眉,若是没记错,一开始王师爷就跟他说过是这样的死法,怎么…… “十年寒窗,一举得名,三年选官,四方活动,能够来到这里当官,纵是七品,却也不容易,便是真的想要做什么,也不会冒冒失失就做,便是不让人信教,难道能够直接贴个告示宣告信教就要罚吗?没那个道理,所以,上一任大人只是先在某些场合说了一句关于白莲仙子的话,意思不露骨,却也含贬义,第二日,我便见到他的尸体了,是割了舌头的……” 若是单纯死了,恐怕也就是个普通的警示意义,民杀官的,没证据也不能怎样,可割了舌头这种事儿,就有着很明显的指向性了。 王师爷不傻,前任县令也不傻,他们都是了解过白莲教的情况的,对这一块儿的治理方案,都是徐徐图之,如此,前任县令不过是先合理表示对白莲仙子的某些怀疑,还来不及做更多损坏对方名声,揭破对方画皮的举动,就直接被人割了舌头,杀死在县衙之中,这可真是…… 艳阳高照,县令硬是觉得后背发凉,那种冷,直入骨髓,割了舌头,这可真是…… 三个人都是聪明人,怎么不明白这个意思,不管这白莲仙子是不是真正的仙子下凡,他们这些凡人都说不得了,说白了,还是白莲教势大,但说到这里,愈发让人愤愤。 都是那些庸碌之官的纵容,否则白莲教又哪里有机会做大如斯,竟是让他一个县令都要退避三舍,宛若傀儡一样。 “朝廷也不说管管,是不知道吗?” 县令发出有些天真的疑问。 王师爷保持微笑,郑师爷却笑不出来了,远的不说,他家这位县令可是给上头递过消息的,白莲教的情况上面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可不是一县之地而已,州府相闻,哪位大人不知道呢? 又有哪位大人不会上报? 若说白莲教能把这许多大人都买通,那这江山,早晚也要易主了。 这一想,似乎朝廷也没什么指望了。 远离皇帝的三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在上面又是另外一个看法。 蜡封的信件被打开,抽出信纸,看完上面所写的东西,修长的手指轻轻弹着信件,这是真的? 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反射着阳光,璀璨生辉,冷凝的眸中似也染上了一抹幽蓝,再看信中所言,不由沉吟,法力,确有其事? 若不是跟这事件相关,也相信下头人从无欺瞒,恐怕还真的会信了是真的,可若要不信,那言之凿凿的又是——白莲仙子,呵,白莲仙子,好一个白莲仙子啊! 眸中染上一抹愠色,很快划过,看着还等候命令的属下,给了一句“密切注意”,便把目光转向了朝堂之上的纷争。 远处即将到来的蝗灾算什么,衮衮诸公,又有哪个把那没影的事情放在心上,如今最要紧的还是那妖妃是不是能够被提拔为贵妃,以及妖妃之子的未来归属,谁能想到,朝上吵架一样,讨论的不过是这些后宫之事。 明明在一个世界之中,却像是两个人间,夜晚稍稍降温之后,祭祀的台子已经搭建起来,四周火把明亮,能够看到飞虫围绕着火把飞舞,不知道哪里来的蛾子也在凑热闹,于地面上留下一处处阴影翩然。 偶有静落在火把上的,那不能扇动合拢的翅膀上的圆圈花纹好似火把生出了眼睛一样,也在安静看着,等着这场从未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祭祀开始。 白裙,莲影,湛然若仙的少女从神龛上一跃而起,落在高台之上,稳稳地,正落中间,仅这一个亮相,不知情的已经跪拜,知道一些的如教主等人,目光都格外灼灼,他们最清楚,白莲仙子是从来没练过武的,且,便是练武之人,一蹦两米远也许有可能,但举动飘逸若斯,是绝无可能的。 足尖轻点,一个旋转,少女手中似有什么在洒下,搭建高台的木板之上已经落下了点滴血色,鲜血顺着指尖挥洒,随着犹若舞蹈的旋转跳跃,一个繁复的法阵逐渐完成。 高台的四周都插着火把,随着法阵完成,无形中似有“嗡”的一声,勾画法阵的线条似亮起一瞬,很快又沉寂下去,形成了木板上特有的纹路,却不会发光,暗淡得恍若已是旧痕。 “嗡嗡嗡”,振翅之声渐渐袭来,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低呼,便见犹若乌云一样的蝗虫飞来,不,也不独独是蝗虫,还有些别的夹杂其中,向着高台所在的位置飞来,准确地说,是向着火把上的火焰飞来。wap. 特制的火把并未被乌云压灭,反而坚持着燃烧,然后就有一股烤熟了的香气飘出,噗噗落下的蝗虫尸体很快就在火把周围积聚出高度来。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倒吸一口冷气的,接下来,满场似乎都是这样的声音,刚才还静静叩拜的教徒一个个神色都像是着了魔一样,目光之中满满地映着那火把跳跃的火焰,那白色的身影也似在火焰包围之中,静立安然。 这一刻,白莲救世之说,再没一个人不信的。 场中的教徒都跪着,唯一有幸没有跪下的就是教主和他身后的那些人,他们在高台的另一面,隔着高台,还有高台上的白莲仙子,看到那一众教徒看过来的发亮眼神,心中都是一慌,似有什么已经脱离掌控。 “怎么办?”属下有点儿慌,这种局面,虽然是最好的结果,可这祭祀未免也太立竿见影了吧,难道真的有法力之说? 教主更沉稳一些,面具下的脸,无人能够看到是怎样的表情,只听得那声音低沉传来:“表功。跟上面去信表功,此乃仙子之功,不可轻慢。” “是。”属下定下心来,这也是个办法,其他的,听命吧。 ();莫向晚的悲剧发生前[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