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十八年前的真相

    “没问题。”徽音给沉时一个眼神，示意他将九黎剑拔出。

    沉时双眼微眯，在微弱的光中看她一眼，心中默默操控九黎。

    九黎剑得到召唤后，瞬间所在的地方掀起一阵小小的颤动，紧接着在老鬼头惊诧无比的目光中，突然兀自拔地而起，脱离地面与莺儿的手掌，在空中转了一圈，有预兆似的利落回到沉时腰间的剑鞘中。

    莺儿惨叫一声后，再次恢复人形，捂着受伤的手无力的倒到地上。

    老鬼头急忙跪到她身旁，沧桑嘶哑的声音撕扯呼唤，“莺儿！莺儿！我的姑娘，你别吓爹啊！”

    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念想了，若是此时莺儿真出了什么好歹，他宁愿跟她一起去了！

    徽音看他撕心裂肺的模样，轻声安慰，“放心吧，她没什么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老鬼头听到这话，哭着抽噎却松了一口气，观察了片刻自己的女儿，见她的确没有魂飞魄散的迹象，才颤颤巍巍的起身。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徽音见他起身，指了指一旁的桌子，“坐吧。”

    此刻灯火不明，她抬手掐了个响指，手指中骤然出现一团明火，随即落在圆桌中央，照亮三人一魂。

    反正已经明火，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好。”老鬼头缓慢的迈着步伐，走到桌子旁坐下，佝偻着身子。

    徽音有一种错觉，明明才刚见他不久，却感觉他又苍老了几岁。

    “你们想知道关于什么？”他因为刚哭过，声音还嘶哑。

    沉时难得开口，“这座城是何时出现的变化，魍神又如何解释？”

    老鬼头听到魍神这两个字，本能的瑟缩一下，反应过来后眼中充斥了显而易见的怒火与悲伤，“那个魍神，根本不是神明，他就是个邪祟，他该下地狱！”

    沉时听到这话剑眉微簇，与徽音对视一眼，二人此时神色皆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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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座城中唯一不信奉魍神的，竟然就在他们眼前。

    “从何说起？”

    老鬼头咬了咬牙，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双眼涣散，半晌幽幽的叹口气，将过往发生的种种和面前二人娓娓道来。

    “这件事还要从最开始时说起。那时我们的生活的金匮古城，原本当朝是一座与世无争的城池，当年各国分立，我们处于離国边缘，但就是生在边缘，才让敌国有了可乘之机。”

    “各国纷争四起，我们成为敌国想要攻破的第一个眼中钉，于是他们带着千军万马攻破我们的城门，我们这座城池没有多少壮丁，于是他们将我们城中被祸害的民不聊生，死伤惨重，遍地都是尸体，甚至在家都能闻到腐味。那时我幸好带着妻女躲在家中的地窖里，才免于一死。”

    “后来敌军攻破了我们离开后，活下来的人原本打算寻个日子，将那些死去的人找个好地方一起埋葬起来祭奠。可就在埋葬的前一天晚上，全城人都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自称魍神的人说可以保佑我们这座城池平安，也可以让死去的人起死回生，而他的要求，就是需要让我们香火供奉他。”

    “我们原本不相信，可全城人都做了这个梦，有些死去家人的人动摇，开始试探的答应他，结果竟然家人意外的起死回生，这让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

    “后来，城中有名的画师称梦到了魍神的模样，说是魍神托梦给他，梦中的魍神英勇不凡，俊美无双，于是他画了下来。城中的手艺匠知道后也都纷纷按照那个画像雕塑魍神的模样，后来各家各户都去买雕像，为魍神供奉香火，当然，我也不例外。”

    徽音听到这里有些疑惑，“那你是因为什么不再相信魍神？”

    老鬼头苦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倒在地上的女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是因为我家姑娘。”

    她意识到什么，想问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却又觉得有些冒犯。

    真的是她想象的那样么？那似乎有些太残忍了。

    沉时看出徽音的纠结，直接开口问老鬼头，“你女之死，和魍神有关，是么？”

    这句话犹如一记惊雷，直接将老鬼头原本平静的情绪炸起了火花，刚才的理智不复存在。

    他想到了自家十八年前的耻辱，气的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就是他！就是他才害死我的闺女！我就不应该把那尊魍神像请回来，他是个罪孽！”

    “当年的我也做了那个梦，虽然家中无人伤亡，但为了平安，我还是请了一尊魍神像回家，放在大堂中日日供奉，自从供奉那尊像以后，客栈的生意也越来越好，我们一家都很高兴，以为这是魍神的功劳，莺儿在每日晨起之后，都会给魍神上三柱香。”

    “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老鬼头越说越哽咽，声音几度嗫泣，几乎快崩溃。

    徽音接上他的话，“可你没想到，那魍神是个色胚子，是么？”

    她原本很好奇掌柜今天白天说的那番话什么意思，可今夜在见到莺儿后，现在又从老鬼头口中听到这番话，几乎一切明了。

    而且那夜魍神的架势与他听的戏曲，分明就是个风流浪/荡的货色，而这样一个风流浪子，能对一个年轻的女子做什么可想而知。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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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鬼头脸色在灵光的照耀下格外苍白，“是啊，后来我知道，这城中的每一尊魍神像中都连着魍神的一丝魂魄，莺儿每日对他上香，他都清清楚楚，天长日久，他看中了我家莺儿，又在我与我夫人不在的时候，夜里从雕像中走了出来，玷污...玷污了我姑娘...”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莺儿死去之后，魂魄告诉我的，”他的眼中恨意再起，比刚才浓烈数倍，“于是自从我知道后，就砸了魍神像，从此再也不拜他！其实，若不是我姑娘在这里，我早就离开这座城池了！”

    徽音听他这么说，又有了疑惑，“可这座城池中，不供奉魍神的人会不会被针对？”

    她看着魍神可不像个大度的人，恰恰相反，他好像很自私。

    “你猜测的没错，原本他的确几度想要杀死我，可关键时候都是莺儿拼了命保护我，与他殊死对决。他似乎也有些惧怕莺儿，从那以后，再也没敢对我做什么。”

    惧怕莺儿？

    为何惧怕，是因为他们都是同类么？

    “那你可知道你女儿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徽音不解的问，“据我所知，人死后应当化为一缕魂魄入地府，而不是像你女儿这个样子。”

    老鬼头摇摇头，“我不知，也问过她，但她似乎想不起来了。但女侠放心，我女儿这么多年中没杀过人，只想要陪在我身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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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时凌厉的问，“即是如此，为何有人说这客栈出过人命？”

    “那还不是因为魍神！”老鬼头咬牙切齿，“他当年动不了我后，就耍阴招对付我店中的客官，在夜里用阴招弄死了几个贵客！最后谣言四起，整座城池的人都说是我的客栈风水有问题，又说是莺儿的魂魄所为，我也因此成了他们个个嫌弃的人！”

    徽音：...好吧，魍神的确够阴的。

    她沉默了片刻，心中的疑虑也解决的差不多，再次开口安慰，“你放心，既然你的女儿没有伤人，我们也不会伤害她。”

    老鬼头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急忙感激，“多谢二位！多谢二位！”

    沉时打断了他的话，“还有一事。”

    “大侠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每日大雾，你是否能看到。”

    老鬼头迷茫，“大雾？我们这里哪有大雾？”大头娃娃菜的穿成团宠后，逆徒总想独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