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窃国之贼
第二百七十三章窃国之贼"统领大人是否会奇怪,今日上午老夫才与妙相一起诬告统领大人是倭国人,或者说是倭国奸细,可现在晚上却又如此盛情宴请大人,这其中你会不会觉得老夫又会有什么阴谋呢?" 魏忠贤并不饮酒,以茶代酒,可王穿也习惯了,自个儿饮着酒并不在乎于有谁来陪此时魏忠贤则自己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是代王穿问的。 “不奇怪,以九千岁的聪慧,自然明白你与我其实都身处于危险的漩涡之中,其实九千岁并不想诬告在下为倭人,因为就算在下是倭人,其实对于九千岁也并无坏处,对于皇上也并无危险,一个不做坏事的倭人,难道真的会让人觉得恐惧吗? 这一点相信九千岁从来不会在乎一个没有危险的人,更何况是一个倭人了。 但是若在下不是倭人,那么此倭人奸细就会是其它人,此事必然已经十分肯定了。 而这才是让皇上、让九千岁放心不下的地方。 所以九千岁这才会单独宴请我,并没有让任何人陪同,就是因为九千岁其实对自己的属下也并不完全相信,因为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是倭人的奸细,为倭人做事,而他们却并不会像我一样做事这般没有分寸。 这一点可以追溯到倭人刺客,追溯到东厂大营被袭击,追溯到那三十二个学童为何在东厂锦衣卫的眼皮底下失踪却又查之毫无信息上体现出来,这非是在下能办得到了。 而且结果二个多月后,三十二个学童之事,倭国女人被劫之事竟然又会真的同时出现,说明这些学童与倭国女人其实就藏身于九千岁的势力范围之下,藏身于九千岁忽视的地方。 这其实就是对九千岁权势威严的一种挑衅,也是对九千岁的侮辱。 所以九千岁才会单独宴请在下一人的。” 王穿慢慢悠悠的把想法说清楚,而魏忠贤则十分耐心的听着,这也是十分难得之事除了当今皇上怕没有人可以让当朝九岁如此耐心的听着了,可今日的王穿却又是一个例外。 是因为魏忠贤也深深的感受到了危险,来自京城的威胁,来自己内部人的威胁。m.zwWX.ORg 而对于王穿,从一开始的利用,到后来的畏惧视之为对手,再到现在的真正信任,其实都非是因为王穿的本事,而是因为魏忠贤自身的变化。 “与统领大人说话就是省事多了,你说得不错,这正是我约你今日出来的原因。 若说天底下除了皇上还有老夫信任之人,那定然只有统领大人了。 而本宫也相信,若统领大人心术不正,那么就不会得天佑之,得齐云观真人保护了,这其中必然有可以让人作服的理由。” 魏忠贤肯定了王穿,这样接下来才有可能说其它重要的事就好说得多了。 若说不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之上,那么魏忠贤约王穿也不会得到想知道的事情。 “好说好说,大明是我们的根本,不可失亦不可损,更不可覆,只要是关乎大明安危之事,九千岁大人当可相信在下,有什么疑惑只要在下知道,必然会告之九千岁大人王穿还是有所保留,把今日所言的范围划了个圈,就不会无端牵扯上更多人了。 “统领大人有何证据证明三十二个学童就藏身于承恩寺呢? 这是老夫第一个疑惑之处,以承恩寺的守卫规格,就算是化境高手也很难进入,就算是白莲教的法王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进入,因为妙相大法王的佛法精深,这一点大家都明白的。 而且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受皇上亲封的护国大法王,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替皇上修行的高僧。 纵然能够进入承恩寺,想必要找到这些学童的踪迹也非是一件易事。 而统领大人纵然聪慧无比,行事不守规矩,总是出人意料之外,老夫相信统领大人也不可能有十足的证据。 而且此事一经传开,那么妙相大法王的身份就让人怀疑了。 当然凭妙相的才智也想得到此事是谁传出,又是谁的猜测了。 统领大人绝不会于此时就公然与他对恃,就算此事有十足的证据,相信统领大人也不会公开,纵然公然告知皇上,说是为维护自己皇室的威严,维护天子的威严,也不会有人承认。 如此更于统领大人于半分好处,那么这又是为何呢?" 魏忠贤的第一个疑惑,就是三十二个学童,所有理由都显示此事于王穿百害而无一利。 “我若要说我并不真的知道三十二个学童在承恩寺,只是猜测而已,九千岁大人是否会相信。 此事于我百害一利,而这一利其实就是这三十二个学童可以救出,让本公子心安。 若本公子说我就是为了借九千岁之力救出这三十二个学童不知道九千岁是否又会相信呢? 至于说其它有害之处,本公子则毫不会在乎。 王穿也不怕魏忠贤生气,直接坦白是利用魏忠贤以救出三十二个学童。 “老夫相信,你做事向来如此,而且京城之内若还有人顾及这三十二个学童生死的京官之中,并非没有,而是少之又少。 京城经历这些年的党争,许多人为此而丧命,大体也与老夫有关,此事并不避讳。 虽然此时老夫位极一时,可却也是有好有坏。 好处是权力争斗减少了,朝堂也稳定了,天下自然也会安顺一些。 可坏处是,京官们人人自危,都只在意其自身权势利益,对于百姓生死安危已经淡然不关心了。 至于说那些读书人所奉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其实许多时候比不上一顿饱饭,在生死甚至荣华富贵之前,真正舍小节而顾全大义的少之又少,老夫这些年见得多了,大部分都是沽名钓誉之徒,实有负古圣先贤的教诲。 所以老夫虽然是一个奸诈之徒,可对于统领大人的利用却并不生气,更不会在意得失,就如同统领大人说过,大明是老夫之本,若失了大明,京城再乱,老夫纵然权势滔天又有何用。 世人只会骂老夫一肚子坏水,却无半分治国之能。 其实治国于老夫而言又有何难呢? 君臣互信,百姓安居乐业,吃得饱肚子,穿得暖衣服即可,何需太多所谓治国良策,此是自古以来的实情。 妄谈如何治国之策,皆是以智治国,是为以己之私窃国之贼也。” 王穿一听,此时也不得不佩服于魏忠贤的胸怀,虽然许多人死于与魏忠贤争权夺利之上,而魏忠贤所用手段也是无所不用极其,可刚才的话却极有道理。 而这正是道德经中所说过的。 或许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魏忠贤,竟然可以强过无数读圣贤书的书生,知道民之所需无非如此,百姓吃穿不愁了,何须什么治国良策呢? 王穿一想还真是如此,回想现代心里也是哀叹不已。 那些以智治国之人,其实都怀有私欲,所以智必有私。 正所谓智必有私,无私而不智也,就好比现代社会同样存在如此现象。 一些无良的某家,大部分都身居高位,衣食不愁,甚至还有国之资政的身份,可他们所言所行其实都或有利于某一部分的利益,非有天下之公心。 所谓献言献策,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与驱向性就是这个道理。 这种行径以其说是读圣贤书而忧国忧国,不如说是为一己之私而误国误民。 如此自然可以称之为国之贼了。 打着治国的旗号,其实是欲图盗取国之利为已所得。 更别提一些地方大员,完全违背了几千年来国人文化里以民为重的指导思想,慢慢演化成以商为重,以利为重,把商人看成救国救民的英雄来抬举,却无视几千年来民为本,百姓救国的历史,无穷无尽的盗取百姓之资以满足少数人之得,其实已经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了。 而且这其中也隐藏着一些肮脏的想法,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其中。 王穿想到这里,也是觉得古即今今即古实是真理,唯一欣慰的是,但凡这些无视民为本的国之贼其实没有一人有好的下场。 但作为一个屁民,略为思绪也会觉得此正是国之不幸,民之悲也。 而王穿更理解了道德经中所言,民之畏死,是因为生之厚,民之不畏死是因为生生之厚道理。 "说得好,九千岁当是一个明白人也。” 王穿是不得不恭维着魏忠贤,是因为他知道许多学富五车之人,其实未必比不学无术之人更明白真正的民生。青虫月二的天启1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