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翘楚

    他们看了半日，相互点头。

    明清朗说：

    “照你这说法，实际上好多药能练成丹。

    小兰能把常见病症的方子开出，我把那一些药练成丹药。”

    庄小兰21世纪的家开了许多药厂，炼丹火炉倒是没有，没料到明清朗还会这一手。

    黑子昴呵呵笑说，满脸的自豪：

    “我师哥医术造诣不咋样，炼丹跟画符皆非常厉害的，交于他没差。”

    庄小兰：

    “……”

    听闻炼丹做药丸子她信，可画符是咋回事？

    见着才建立的革、命友谊尚不大算牢固，且战友们信心高涨，属实不忍说些许难听的话来，只好昧着良心的点头。

    几人坐一块商量的差不多了，黑子昴非常土豪的说，

    “钱我来料理，想着要什么人，什么样的工具庄总定，我叫人去找去做。”

    庄小兰歪嘴一笑，说：

    “正有此心。

    就是眼下还要你找个适合的地方，我的后宅可不够用。”

    “没问题，屋子我来买。”

    庄小兰高开心兴的把她画好的各种图表给了黑子昴。

    ……

    高调的拉黑子昴入伙儿，又宣布自个和黑子昴乃是同门，直接把那一些试图挤压，并已开始暗里陷害救世堂的其他医堂一个当头棒吃。

    想在番禺混下，谁敢惹侯府的人？

    庄小兰原先是不计划这样做的，以她自个的能耐，周旋与其他几个老字号医堂间游刃有余，可明清朗偷信的事提醒了她，她时间不够，不必要和无关紧要的人扯下。

    她要在自个离开番禺先前，把救世堂好好办起，未来去到京师中，好歹有一些底气。

    庄小兰招的工人中二分之二是女人，黑子昴不解说：

    “为什么要这样多女人？磨药需要气力，找一些身强体壮的男人来不是更好？如果遭了贼还可以当护院用。”

    庄小兰白他一眼，说：

    “你倒是明白合理应用，可女人做事精细些，她们不是用来磨药的，是用来分装药的。

    我那批用来装药的小天平都作好了么？如果差不多了，就能叫他们上纲了。”

    “上纲？”

    黑子昴蹙眉：

    “上班？”

    “对。”

    “你脑海中诡异的词真多。”

    有黑子昴出面，办起事来非常效率。

    不到3个月，什么都搞定了，只差庄小兰给他们培训上纲。

    屋子就在庄小兰房后的一个大宅门中，可那家主人早搬了家。

    起先去看时只觉的宅门不算小，可因为长久没人住非常荒凉。

    这无所谓，左右她要建的是工厂，全都要推翻了重建。

    在黑子昴的威逼利诱下，旁边那家卖掉了她一个胡同，把那胡同打通，他们能直接从救世堂的后宅通往加工厂，非常方便。

    穿过胡同，庄小兰第一次见着了完工的厂房，和她预想中一样，干净整洁。

    磨药的工具也已装上了，流水线作业，输送带的另一头是分装。

    古时间人老爱讲究什么男女有别，为满足他们的礼义羞耻纲理伦常，她起先便把一个整体作业室分做了两个，输送带的正当中就一道墙。

    倒是能把手伸过墙洞握个手。

    自然，在老旧社会里这是不可能的。

    “庄总，感觉咋样？”

    黑子昴得瑟的邀功。

    庄小兰没吝啬夸奖他，竖起大拇指说：

    “非常效率，不错。”

    “唷，可以得到庄总要夸赞可真不易，那怕无非一个不错。”

    此话虽说听起来有些酸，可黑子昴眉目的笑却是非常真实。

    他拍了下手，30多个男女低头，在一个老妈子的带领下走出。

    “庄大夫，世子殿下，人全都来了！”

    老妈子笑嘻嘻的躬身行礼。

    庄小兰轻声笑说：

    “你还找了个老妈妈特地管他们？”

    黑子昴惊异的说：

    “自然不是，这是人贩。”

    “？”

    庄小兰讨厌人贩，勉勉强强向那老妈子回个礼，扯着黑子昴到墙脚。

    “我不是叫你找一些老实勤劳信的过的伙计嘛，咱付工钱就是了，你咋直接买了这帮人？”

    作为一个21世纪的人，尤其是险些给人贩卖掉了的21世纪的人表明不赞成这些作法。

    黑子昴翻了个白眼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这是犯了什么……你上次咋说起来着？圣母心？”

    庄小兰推了他下，淡说：

    “你才圣母心，我只是不爱买卖人口，你不知道我在兰花村时险些给卖掉了呀。”

    “那你不爱的是人贩，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并且懊悔也来不及了，他们是我付了钱买的。”

    庄小兰：

    “……”

    黑子昴叹息，胳膊肘撑在庄小兰肩头上语重心长的说：

    “搞不明白你这头中全都装了点什么，明显买的更划算嘛。

    就这帮人，好的三40两一个，险些的10两，咋算也比你那……花莲划算，听闻你一个月就给她开了5两，生意要像你这样做上哪里挣钱去？”

    庄小兰：

    “……”

    “并且你说要找一些老实勤劳信的过的伙计，我跟你说，你今天开5两，明日有人开六两个人家就跑了，就我们这一些……技艺，你不是讲了独一家嘛，要是人家跑了还带走了你的技艺咋办？那时众人全都会这样制药，咱们就有竞争了。可买的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卖身契在咱手头，跑的了道士跑不了庙，你要觉的他们可怜，大不了对他们好点嘛。我敢说，他们到咱这儿，咋也比卖到大户人家去做仆人强。大户的腌菜事你不明白，总之听我的没差。”

    庄小兰转头瞧了瞧那帮人，站在他们最前边的人贩还伸长了脖子往这里瞧，看见庄小兰看过去了，她又忙缩转头，把目光挪向别处。

    而黑子昴买的那帮人一直本本分分的站着，低头，即使看不见他们的脸面，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一枚枚认命绝望的心。

    他们大的不过20来岁，小的不过十来岁，如果不是庄小兰嘱咐过太小的不要，估摸更小的全都有。

    庄小兰合上了眼，深抽了口气，说：

    “好吧，你说的不错，咱们用他们，既救下了他们，对自个也有利。

    既然是互利的买卖，何乐而不为？”

    黑子昴笑说：

    “这就对了嘛！”

    走向前去，黑子昴丢了一代钱给那人贩，她笑开了花，千恩万谢，临了还说如果满意的话多照料她生意。

    看着这帮‘买来的人’，庄小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还是黑子昴熟悉业务，看庄小兰长时间不说话，只好高声说：

    “你们全都把头抬起，给庄大夫好好看看。”

    听言，那帮人齐齐的抬首，叫了声‘庄大夫’，庄小兰一惊。

    同时，也觉的他们听话的叫人心疼。

    这定是黑子昴提早叫人贩训练好的。

    “行了，从左到右，各自报一下自个的名。”

    因此，他们听话的报了自个的名。

    黑子昴又说：

    “会认字的向前一步。”

    因此，有一男一女走出。

    庄小兰轻轻惊异的望向那个女人，156岁的样子，生的眉目隽秀，是个清纯款的佳人。

    要知道不管是大小户人家的丫鬟全都是不许学字的，要是少爷们身旁的书僮倒是有可能。

    会识字又给卖的男人且不多，女人更少，因此庄小兰有一些好奇她的身世。

    庄小兰先问那男的：

    “你为什么识字？”

    男人恭顺的答：

    “回庄大夫，小人先前在顺昌府尹家做他们家小少爷的书僮，后来小少爷溺亡了，我就……给发卖掉了。”

    他虽说只安静简单的讲了下，可并不阻碍想象到是何种情势场景。

    少爷溺亡，身为少爷身旁的书僮没给那府尹家打死算他命大。

    “你？”

    庄小兰又问那女的。

    那女的微抬头，又轻轻屈膝，行为规矩的体，一瞧就是大户有教养的人。

    她说：

    “回庄大夫，婢女家中先前家底儿殷实，家中爹娘曾请过女先生到家中教习婢女字画，后来家中落魄了，婢女便只可以卖作为奴。”

    没料到她曾经是富人家的姑娘。

    同样的，她讲的非常安静，简单的犹若寻常的说话，可各中发酸也唯有她自个知道。

    简单的问了下，庄小兰带他们一边参观着这处相当的院落，一边对他们软硬都施。

    “你们不必觉的自个是仆人、婢女，我买的也不是仆人婢女，而是炼药的伙计，因此你们不必觉的比旁人低人一等。

    我，会依照一般大户人家家中丫环伙计的月例给你们发放钱，等你们凑足了自个的赎身钱，也能去找这一名……黑大夫赎身。”

    听见有赎身的时机，个顶个的那眼才变的鲜活起。

    谁全都不是天性的奴隶，又咋可以不向往自由。

    黑子昴使劲的向庄小兰眨眼间，庄小兰轻轻一笑，充耳不闻。

    他知道庄小兰的脾性，也只得作。

    ……

    工厂运作起，展眼又到10月。

    “来了一年了呀！”

    庄小兰站在窗子口轻声呐呐。

    送去春萍镇的信犹若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半分儿回复。

    闽州城有一家大药房想自她这儿进一些药，她兴许能乘着这时机……

    楼下有步子的声音传来，没一会，就见着花莲站在楼梯口。

    “小兰姐，闽州城的晁大夫来了。”

    这就是买药人。

    “好，知道了。”

    换大方的体的衣裳，庄小兰下楼。

    救世堂的中草药材加工厂里出产量好大，他们自个是用不完的，因此别的城镇药房里会报着好奇的心思买上些，庄小兰也乐意卖。

    可像闽州城中，直接就来淡大笔中草药材买卖的还是头一个。

    庄小兰去到厅中，那是后来买的后宅隔出的一个院落，古色古香的会客厅。

    有黑子昴从侯府中带出的人，听闻是蛮专业的管家跟大丫头正伺候着。

    他们有他们的交往方式，庄小兰学着去融入，并没摁自个的规矩来。

    她来时管家正和客人们闲谈甚欢，见着她来，那管家马上起身，略微退后一步，说：

    “晁大夫，这就是我们的庄大夫。”

    对方显然是一惊，因为庄小兰看上去无非一个小娘子的模样，属实……太年青。

    “庄大夫！”

    对方拱手。

    庄小兰轻轻屈膝回礼。

    那闽州城来的是一两个人，一个长胡须的中年男人，就是那晁大夫了。

    另个看上去是他身旁的伙计。

    双方礼敬后，伙计和管家丫环们全都退出，厅里只剩下庄小兰和那晁天保。

    他们并没直入正题，而是那晁大夫问了点不相干的问题。

    “听闻庄大夫是春萍镇名医钱大夫的关门弟子？”

    庄小兰轻轻一怔，轻笑说：

    “承蒙家师不弃，小兰才的了医者这名。

    不知晁大夫是怎样识的家师？”zWWx.org

    晁天保一顿，挪开礼线，端起了茶汤吃了口，说：

    “钱大夫之名在春萍镇谁人不知呀，我也是个大夫，自然听闻过。”

    庄小兰看着他，却忽然笑说：

    “家师之名在春萍镇是不错，可闽州城是个大城，小兰虽说没去过，可听闻那医堂中的大夫人才济济，晁大夫更个中翘楚，没料到还会认的春萍镇一个小镇的大夫。”

    “庄大夫过谦，春萍镇虽说小，钱大夫之名可从不算小，不要小瞧了钱大夫。”

    庄小兰轻轻一笑，表情淡然，

    “小兰从没小看钱大夫，也从不敢小看大师哥！”花花蜂鸟的农门毒妻：糙汉猎户每天都在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