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 夜半欢愉
第二十四章 有了上一回的潮期,这次的水乳交融便显得不那么陌生窘迫了,可到底是第一次清醒时同万嵎交合,纪殊仍不免有些羞赧。 自从失忆后搬至金陵,到如今多年时间,他不曾有过潮期,亦从未结交过其他有心之人。寡居的日子里他旷了许久,如今忽然又尝到男人的滋味,一时间敏感非常。 万嵎缓缓将纪殊的衣衫自两边褪去,零落堆积在腰间。他的吻从那雪白的肩颈一直流连至胸腹,却吻得很轻,待他仿佛一座脆弱易碎的稀世珍宝。当万嵎亲吻那点殷红的花蕾时,纪殊浅浅嘤咛了一声。 “上一回,你尤其喜欢这里。”万嵎笑着吮吸娇嫩的乳尖,纪殊虽红了脸,却未有抗拒,而是抚着万嵎的发丝,轻轻颤抖,“嗯……嗯……” 因他是生育过一次的卯卿,故乳头并非是少年少女那般浅浅的粉色,而是近乎棕红的枣色,乳晕也较未生育时略扩大了一些。 他爱极了这两点性感的深色茱萸,因为一见其形色,便想到眼前的人已然为自己诞下了子嗣,心中便充盈着满心的爱意。 两只乳尖依次被照顾到微微肿起,两人的下身都来了感觉。万嵎照那一双红唇吻了吻,拍着他的玉臀哄道:“曈儿,你转过身,趴下去。” 纪殊照做了,却只见万嵎从床头的暗柜中拿出一盒脂膏。他咬着唇,两颊羞得绯红:“不用这个的。”纤纤玉指轻巧一拨,湿淋淋的小穴便滴落几许银丝。 万嵎依旧取了些脂膏,涂抹在嫩菊浅处,“这是宫廷御供的上好脂膏,不禁能润泽松弛,亦含有几味滋阴补阳的草药,于身体有益。” “呃嗯……”稍带着老茧的指节挤入幽径之中,轻巧便叩上舒服的地方,纪殊软得塌了腰。万嵎也忍得难受,身下勃起的阳具硬胀如铁,却仍是耐着性子替他细细扩张。 纪殊鼻腔断断续续发出舒服的轻喘,可相比起肉体之欢,更令他动容的,是万嵎待他的真心诚意。 磨蹭了许久,他终于将二指从小穴中抽出,扶着自己的巨茎缓缓插进蜜穴之中。“呃啊……嗯……”榫君粗硬的侵入一时间将紧致的甬道撑得满满涨涨的,直至顶住深处的花蕊中心,小腹传来的酥麻舒爽让纪殊几乎全身都轻颤起来,将穴中的阴茎吃得更紧。 万嵎下身开始抽动,雪白的玉臀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榫君的囊袋,每一下都将那阳物吞吃殆尽。席卷而来的快感让纪殊脑袋逐渐混沌起来,泪水不由得在眼眶中打转。他喃喃喊着万嵎:“钧嵩……钧嵩……” 万嵎轻笑起来,爱意交融的欢愉叫他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仿佛回到了上京那段最甜蜜不过的时光。低沉的声音中已满是浓厚的情欲:“曈儿别急,夫君这就喂饱你。” 他陡然加快了力道,每一下都肏又快又深,硕大的龟头径直将卯卿娇嫩的孕腔顶撞开来,热乎乎的淫水倾泻而出。“呃啊!……”纪殊攥紧了床榻的被褥,腰软得几乎无力抬起。 万嵎一手按着他那被肏得微鼓的小腹,接着弯下身去,坚实的胸膛与光滑的脊背紧贴一处,自上而下的角度亦使得那硬烫似铁的阳物顶得更深,整个顶端悉数闯入孕腔之中。 饱胀的龟头狠狠摩擦过敏感的内壁,激得纪殊又是一大股淫水喷涌而出,巨大的快感意欲摧毁心神,他想要逃离,却被压在身上的男人死死禁锢在怀中,只能失神地呜咽着:“呜呜……唔……钧嵩……” “嗯,我在呢。”万嵎吻着他光洁的后颈,那枚数年前留下的咬痕将二人紧紧契合在一起。他伸手覆上纪殊攥着褥子的手,无限温柔地亲吻着他的耳鬓,“让夫君射进你这紧巴巴的蜜穴中,曈儿,你说可好?” “嗯,好……呃唔……”纪殊小声抽泣着点头哀求,“射,射给我……” 突然的一下,越来越暴胀的龟头重重撞进孕腔最深处的花心,坚硬的肉棍一同颤抖着,大股浓稠的阳精扑打在卯卿孕腔的四壁。 小腹深处隐隐烫起来,孕腔被精液填满的满足感如潮水般将纪殊整个人包裹住,他终于瘫倒在床上,任凭万嵎连绵不断地吻着自己的唇。 …… 步至深秋,草木索瑟,叶落枝颓。纪殊几乎是夜以继日,终是完成了那位大主顾出资买订的鸿幅长卷。 画卷交至雅璩阁后,纪殊本想告辞,可阁主一副为难神色,思索许久仍是告诉他,那位大主顾想要见他一面。 纪殊细眉微拧,倒是毫不客气地说:“您也是知道的,我一向执笔不待客。” 他一开始临摹描作,确实不过为了多挣些银钱贴补家用,并不以声誉名望为希冀。尽管后来因声名鹊起也有了一些人欲与之结交,纪殊也统统回绝了,为的是安守本分,不想节外生枝。 阁主忙道:“这我自然是懂的,可那位主顾,在金陵城却是个翻手云覆手雨的人物,我这小小一家店,也不过倒卖些书画古玩,怕是惹不起……” “这……”纪殊闻言也沉默了,这些年来阁主对他也照应不少,拉揽活计自不必说,回扣也只是意思意思拿些,酬劳大多都返给了纪殊。 他一个卯卿,即无农田也不识耕犁,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在金陵能如此安居,也该有阁主照拂的一份功劳。 纪殊抬起眼,迎上阁主略带感激的目光,最后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只是道:“再无下次了。” “当然,当然!”阁主欣喜地满口允诺了,“那位爷就在楼上。” 纪殊颔首,随即朝阁间走去。雅璩阁坐落于靖和街北端,相较近水而喧闹的南岸要清雅幽静不少,因而二楼三楼皆设有待客的雅间,时有文人骚客聚于此,品茗畅谈。 而待纪殊行至楼上,映入眼帘却是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四十有余的模样,一身紫绯缎面华服,中间紧束着镶金嵌玉的宝带,腰坠翠色冰种玉蟠龙,肥头大耳,满相富态,正半坐半躺地横在座椅上,左右两侧还分别站着人高马大、面肃容穆的扈从,哪里有半分文人的样子。 没由来地,他心蓦地一沉,攥着衣袂的手也更收紧了些。还未及作礼,那男子张了张嘴,拖长了嗓音“哦”了一句,一边捻着胡子,一边讳莫如深笑道:“原来竟是你。” 纪殊微不可见地拧了拧眉,仍是循例作了揖,却未开口言语半句。 那人笑意更深:“你可知道我是谁?” 他抿了抿唇,“不知。” “光知道你儿子会打人,却不知道打着了谁的人?” 冯豫祥捧起茶盏,不急不徐吹了几口,慢条斯理道:“可惜了,我原本见你画得不错,还想着开份厚禄引你到我府中当个衣食无忧的清客。” 纪殊心中一怔,紧紧咬住了下唇,暗道不好。这个所谓的“主顾”,不是别人,竟是冯豫祥。 “那都只是些不上台面的拙作,挣些银子罢了,大人谬赞。”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也森然冷了几分。 冯豫祥“哼”了声,茶盏往几案上一拍,站起身,渐渐逼近了。 “真见着面了,才觉得比纸上的画像漂亮不少。” 梨花木的名扇幽冷中携着一丝暗香,冰凉的扇柄轻拍在纪殊脸上,冯豫祥眯起眼,绕着纪殊端详许久,如绞猎的毒蛇吐着信子一般,轻佻的语气之中毫不掩饰辛辣狠毒:“卯卿?哼,不过是个天生的玩物。” 纪殊咬紧了牙关,强自冷静道:“纪某今日多有不便,恕不奉陪,先行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要走。 只听身后传来些许响动,极快的一瞬,纪殊便觉后膝猛然挨了一记,登时痛得跪倒在地,那两员扈从一左一右押着他的臂膀,死死将人按在地上。 “想走,我让你走了?”冯豫祥冷声一笑,“你是个有本事的,上次那两个蠢货没弄死你,倒先叫你弄死了。”对上那双怒意猩红的凤眸,他用足尖顶了顶纪殊的侧脸,笑得更恣肆了:“也不知道这一回,你是不是还像之前那般,无须插翅也能飞了。” 冯豫祥手一抬,两个扈从便忽地将纪殊架起身。“放开!”他极力挣扎着,可始终敌不过那两人的禁锢,手臂也疼得厉害。 “不错,爷就爱玩性子烈的。”冯豫祥一手掐住了白净的下颌,大拇指抵在柔软的唇上,狎昵地摩挲着,“啊!嘶……” 短肥的拇指上立刻多出了一道血印,纪殊呸一声吐出口中污腥的血,低低笑了起来。 冯豫祥低声怒骂了句腌臜话,照脸便是狠狠挥拳,又一把撕开了纪殊胸前的衣襟。布帛裂出长声哀鸣,白皙的胸腹便在冷风中一漏无余。纪殊半晌才疼过劲儿来,意识到那人要撕自己的衣衫却动弹不得,牙关咬紧了,虚弱的声色发着狠誓道:“你若敢动我,自然有人不会放过你。” “哦?”冯豫祥将眉头讥讽一挑,正要说话,只听见不远处轰然传来一声雷鸣般巨大的异响,旋即弥漫过来一丝刺鼻的硝烟味儿。没多久,茶间原本锁好的大门也被“哐当”一下大力踹开,雅璩阁当差的小伙探进半个身子急急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后边儿的火药铺走水了,老爷们快些离开这儿吧!”说完便跑了。 几人朝窗外望去,万里晴空下,浓浓黑烟竟真的迅疾升腾起来了。 “先带走!”冯豫祥皱眉命令道。 扈从押着纪殊,硬生生拖出了门,只见走廊之中已经布满了呛人的黑烟,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雅璩阁后边近处便是一家制火药的作坊,堆着生硝、火炭的货仓更是紧邻着阁西侧的庖厨,这火一烧,烟便滚滚熏天而来。 “走水了!走水了!”周围一片呼喝,楼底下也乱糟糟的:“快!快!先把值钱东西搬出去!那个装字画的筒!箧子!箱子……” “咳咳、咳……”几人边朝下楼的阁间摸索而去,一边揉着泪流不止的眼睛,这烟又熏又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慌乱之中,竟不知有何人靠近了,嗖嗖两下,那两个扈从颈后的要害处极利落地邦邦挨了两下手刀,呼痛声也来不及出便直直倒地了,冯豫祥终于摸到楼梯的扶手,刚迈出一条腿,身后的尾椎骨便恶狠狠遭了一脚踹,整个人便像个皮球一般连滚带摔,跌跌撞撞飞了出去二十多阶楼梯。 “哎哟……”冯豫祥摔得是眼冒金星,全身上下散架也不止,好险人形都给摔碎了。忽有一阵风贴近,冯豫祥只觉身旁有人经过,正要喊,脑袋却被重重一踢,那来人没看着似的,踩过他的肚子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