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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狐狸也是纯情笨蛋(四)

    因为柳宴的过分纯情,于泽和他相处中几乎都没什么身体上的接触。

    因为柳宴平日里为了家里分给他管理的公司焦头烂额、忙碌得很少有时间去联系于泽,也就只会在每周固定的那天找他一次。

    可能是因为无法长期陪伴而自责吧,每次见他的时候柳宴都特别的乖,完全不需要于泽再多花什么心思去维系他们的关系。

    ——于泽对这条好养活、听话且还算有趣的鱼可以说是相当满意。

    ……

    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屏幕上播放着唯美清新的画面,昏暗的环境下屏幕投射的朦胧光影照亮了沙发上观看者的大致轮廓。

    电影主人公的山盟海誓伴随着浪漫的大提琴独奏,将恋爱中甜美的氛围渲染得更深一层……爱情片拍得很不错,但对这种影片于泽属实是提不起兴趣,才看了三分之一就已经昏昏欲睡。

    当柳宴被主人公们至深的爱情感动得眼眶湿润、想要和于泽聊聊感想时,才发现于泽早就已经撑着头在一旁睡死过去。

    柳宴眉头一皱,刚想控诉个几句,就被忽明忽暗的微光下男人的侧颜所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好好看啊……

    睡着了的于泽不像平日里那般身上总带着些不允许人靠近的凌厉,看上去温和得像是柔软的鹅绒,令人忍不住生出些想要靠近触碰的心思。

    也许是因为爱意为双眼蒙上了层厚重的滤镜,柳宴只觉得面前的男人是他所见过的人中最好看的那个。

    这姓于的可是他男朋友,再靠近一点应该没问题吧。

    柳宴偷偷咽了口口水,站起身蹑手蹑脚地撑着沙发笼罩了熟睡的于泽,小心翼翼地凑近了那张勾得他心动不已的脸。

    就快成功吻到那双薄唇,沉睡中的男人睁开了眼,审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自觉在做亏心事的柳宴被吓到,心虚地想要立刻从于泽身上离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慌乱的动作中,柳宴一个没站稳,身体瞬间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股力量将他拉了回去,下一秒他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若有若无的酒香沁人心扉,柳宴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闻到的应该是于泽身上的味道,他现在正呆在于泽的怀里……他们之前都没有贴这么近的。

    柳宴的耳朵“歘”地一下就红了,害羞到连耳尖都透着可口的粉色。

    紧实的胸膛暗藏温柔,好闻的体香如罂粟般使人上瘾,柳宴亲不自禁地伸手环抱住了男人的腰,本能地想和心爱的人更加亲密一些。

    “松开。”

    冷漠拒绝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满心甜蜜的柳宴头上。

    这都没抱多久呢……柳宴委屈地皱眉,把头埋进了于泽的颈窝,一副假装自己是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后什么都听不见了的模样。

    脖颈处碰到了属于另一个人的皮肤,强烈的不适下于泽被碰到的地方泛起了一片浅红。

    于泽威胁性地捏了捏怀里大号热源的后颈,用更为不悦的语气和他重复道,“松开。”

    向来都很听话的小笨蛋果然在感受到他有些生气后就乖乖松了手,从他身上爬了下去,默不作声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听到身边传来吸鼻子的声音,于泽打开灯,看到身旁的柳宴在偷偷抹眼泪。

    漂亮的狐狸眼被泪水浸透泛着淡粉,眼角湿润的泪痣又增添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凄惨感。

    “咳咳。”把人弄哭的始作俑者于泽心虚地干咳两声。

    柳宴闻声看向了于泽,眼神委屈极了,豆大般的泪珠从水汪汪的狐狸眼中一颗颗坠落。

    “不哭不哭,我没有讨厌你,”于泽柔声哄到,伸手为泪眼婆娑的小笨蛋拭去即将落下的泪滴。

    “那你为什么要凶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呜呜呜……”

    “怎么会呢?”于泽安抚地揉揉柳宴的脑袋,耐下性子继续哄着哽咽的柳宴,“我很喜欢你,只是我有很严重的洁癖,一旦碰到别人的皮肤就会犯恶心。”

    于泽叹了口气,安慰道,“都是我不好,你不要难过。”

    “那、那隔着衣服的抱抱可以吗?我不会碰到你的……”湿润的狐狸眼卑微又期盼地望着他,“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都没抱过我呜呜呜……”

    如果没有皮肤上的接触,不适感确实不会有那么强烈,但心里依然会有些膈应。

    面对满眼都是他又素来听话的柳宴,于泽心软了。

    “可以。”

    话音刚落,于泽的怀里就多了个大号人形抱枕,人形抱枕小心地避开了所有可能直接触碰到的位置。

    “最喜欢、最喜欢于泽了呜呜呜!”从怀中传出的闷闷的声音还带着仍未消退的哭腔,似撒娇也似在诉说爱意。

    于泽下意识想要推开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柳宴的后脑,勉强算得上是温柔地摸了摸他蓬松柔软的细发。

    ……

    自那天开了个头后,柳宴邀请于泽去他家的频率明显增多了。

    随着两人相识的日子越来越久,柳宴自以为已经摸透了喜欢的人的全部心思、和他很亲近了,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有的时候甚至还会主动跨坐到于泽的身上跟他撒娇。

    止乎于礼的亲密行为很安全,但也像是潘多拉的盒子,在拥有后总会让人产生“打开盒子、冒着危险更进一步”的想法。

    和其他的那些男朋友没太大区别,柳宴那双纯情青涩的狐狸眼在看向于泽也渐渐参杂了些其他的东西。

    然而和其他的那些男朋友不同的是,柳宴在被他拒绝后并不会尝试去触碰他的底线,反倒是很听话地乖乖忍着,就算在一起这么久了连个吻都没有,也不曾见柳宴有过什么不满,每天乐此不疲的格外好应付。

    这段一开始于泽并不觉得能长久的关系,意外地一直维系了下去。

    ……

    …………

    ……

    ——现在来我家吗?有部新的电影,想和你一起看

    于泽在确定了晚上没有别的安排后,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打车去了柳宴的家。

    柳宴的家平日里整洁得几乎看不到什么灰尘,但今天不太一样——肉眼所见之处遍布五颜六色的奶油,亮银色亮金色的气球一半漂浮在天上,还有一半躺在地上,茶几上和桌上还有不少没吃完的蛋糕和餐盘刀叉。

    自踏进柳宴的家门起,于泽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于泽眉头紧皱地绕开地上的那些食物,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到了盘腿坐在地上正吃着蛋糕的柳宴。

    看来柳宴今天是在家里办了个生日派对?也不至于把家里弄成这个样子吧?

    算了,又不是他家,而且柳宴还是个小孩,年轻人大概就喜欢这种感觉吧……小笨蛋难得过个生日,忍忍吧。

    于泽努力忽视周遭环境的恶劣,在柳宴的身边坐下,祝贺道,“生日快乐。”

    在听到于泽的声音后柳宴惊喜地转头,漂亮的狐狸眼因为开心而闪烁着亮光,笑道,“你来了啊!”

    “我没准备礼物,抱歉。”

    柳宴脸上并未因为于泽两手空空地来而露出失落的表情,反倒是一脸期待地盯着他。

    “那你可以给我一个亲亲吗?”

    亮晶晶的狐狸眼中载满了对所爱之人的恋慕,像是沾了朝露的玫瑰,散发着清新美好的甘甜。

    于泽犹豫了片刻后,伸手抚上柳宴的脸,垂眸吻了上去。

    生涩的唇舌并未触及过他人,笨笨的什么都不会,于泽耐心地牵着软舌共舞。

    温柔缠绵的吻像是反复略过心尖的羽毛,柳宴的心口痒意愈发强烈,脑袋热乎乎的一片空白,本能地伸手摸上了面前男人的胸肌。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不再经常健身,半软下去的胸肌捏上去手感很是不错,柳宴忍不住多捏了几把。

    下一秒,柳宴那双不规矩的手就被制住锁在了自己的胸前,另一人身上散发的好闻气息也远离了他。

    察觉到于泽的不悦,食髓知味的柳宴软声撒娇道,“老公,别走……再多亲亲嘛~要亲亲嘛~”

    吃软不吃硬的于泽在湿润狐狸眼示弱的目光下还是心软了。

    于泽推了下柳宴,并没有遭到什么抵抗。漂亮妖冶的美人躺倒在地毯上毫无戒心地看着他。

    将柳宴那双可能乱动的手扼住双腕摁在他的头顶后,于泽俯身再次吻上了柔软的唇。

    甘甜的气息口津交融间,柳宴舒服得眯眼,嗓间控制不住地泄出诱人又情色的低哼,脑袋热得发涨,热意直往身下涌。雄性侵略强占的本能让他想要夺回主动权,将身上的所爱之人压在身下做更进一步的事情,但力量上和体位上的压制却又令他无法挣脱禁锢。

    被完全掌控的感觉令柳宴感到不爽,但他很清楚他的不爽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如果被于泽发现了,别说是更进一步了,连好不容易求来的吻肯定都没了。

    掩去眸底暗色,趁着吻的缝隙,柳宴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狐狸眼,再次可怜兮兮地盯上那双看似冷漠实则温柔的眼,得寸进尺地祈求道,“老公帮我摸摸吧,摸摸下面……涨得好疼呜呜呜……”

    “……”

    见于泽只是看上去不太愿意,并没有坚定地拒绝他,柳宴的眼眶里蓄起了大颗的泪珠,难耐又无助地用哭腔和他商量道,“摸摸嘛呜呜呜,隔着裤子摸摸就行的呜呜呜……”

    伴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熟悉的手覆上了柳宴鼓鼓囊囊的胯间,解开了柳宴的裤子,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取悦起他性奋得青筋弹跳的欲望。

    极尽技巧的抚慰下,从未体会过的强烈快感似狂风暴雨般直冲柳宴的脑门,爽得腰都在打颤,抑制不住的娇喘呻吟脱口而出,生涩的软舌在欲火下热情地探进了另一人的口腔中主动索求。

    因为柳宴完全不习惯情事,没过太长时间就已抵达了高潮的临界点,急促喘息着呼喊他所喜欢的人,被情欲染上魅色的狐狸眼中划落滴滴清澈的泪珠。

    “唔、老公、老公、我要到了——”

    极致的快感后是一片空白的大脑,和倍感餍足的身体。

    被一直钳制在头顶的双腕得到了自由,但柳宴像是丢了魂一般躺在地上久久都没能回神。

    听到从远处传来的水声,柳宴朦胧的双眼恢复了清明,从地上坐起揉了揉双腕上浅粉色的指印,回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心口甜得像是掉进了蜜罐子,眼中满是毫不遮掩的热烈爱意。

    柳宴循着水声传来的方向跟了过去,在浴室里看到了略显狼狈的于泽。或许是因为洁癖,于泽并没有用柳宴的杯子,而是用已被搓洗到泛红的手接水,漱口间隙中阵阵干呕咳嗽,强烈的不适令他露出些痛苦脆弱的神情,领口也在清洗中被水花打湿了部分。

    针扎般的刺痛似藤蔓般攀上了柳宴的心脏,欲火还未退尽的眼中已被后悔和心疼占据了大半。

    身体上与心理上的不适太过强烈,于泽没注意到柳宴来了,也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玻璃杯出现在了于泽面前,他刚想拒绝,就听到柳宴告诉他这杯子是新的。

    有那么一个瞬间,于泽觉得面前的人和其他见过的人都不一样,面前的人似乎理解他的病、尊重他的病,也会从他的视角去考虑事情。

    于泽垂眸掩去眼中异色,接过了柳宴递给他的杯子。

    “谢谢。”

    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温柔,柳宴听得心像是被电了一下似的,酥酥麻麻的,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他的眼睛红了诶……

    他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比平时更令人心动了诶……

    好想欺负他……好想看他哭哦……

    柳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后,赶紧拍拍通红的脸试图把那些不该出现的画面赶出脑海。

    “你看上去好像还是不太舒服,要不、要不今天你先回家吧,电影的话下次再一起看?”

    “嗯。”

    ……

    第二天的中午,柳宴在公司和朋友闲聊的时候收到了一个盒子。

    抱着满头的疑惑,柳宴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有一枚酒红色的袖扣,还有一张写了祝福语的小卡片,虽然没有署名,但上面的字迹柳宴一眼就能认出是谁的。

    呜呜呜!是老公给他补寄的生日礼物!

    柳宴笑得眼中的爱意根本藏不住,周围的空气中都洋溢着粉红色的恋爱泡泡。

    不仅有亲亲摸摸,还把生日礼物补上了,呜呜呜,他一定很爱我!太幸福了呜呜呜!

    要不是不知道于泽在哪里住在哪里上班,柳宴恨不得立刻冲到他的面前紧紧抱住他。

    “女朋友送的?”柳宴的朋友对他突然心情变得这么好感到不解,八卦地询问道。

    柳宴开开心心地把袖扣换上,炫耀似地答到,“男朋友送的,好看吧嘻嘻。”

    “……”认识多年的好兄弟突然谈了个男朋友,朋友短时间内有些无法接受,尴尬的笑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

    “有这么明显吗?”

    “太明显了,你这个恋爱的酸臭味都快把我熏死了。”朋友喝了口茶平复了会儿心情后,随口问道,“他多大了啊?”

    “今年二十九左右吧。”

    “噗——”朋友侧头一口水喷在了地上,“我靠你不是认真的吧?找个这么老的?你疯了吧?”

    柳宴因为朋友话语中有瞧不起自己喜欢的人的意思,拉下脸不悦地反问道,“有问题?”

    “这种三十左右的最不能找了,说不定哪天就找个人结婚去了,哪里会浪费时间一门心思跟你谈恋爱。”朋友明白柳宴的意思,但因为是兄弟,不想看兄弟栽跟头,还是顶着压力语气陈恳地劝道。

    朋友说的话细想下确实有几分道理,柳宴挑眉思索了会儿。

    “他不会的。”虽然会有怀疑,但柳宴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喜欢的人。

    莫名觉得自己素来心思缜密的好兄弟身上突然沾了些恋爱脑的影子,朋友虽然感到茫然与不知所措,但出于好心还是又多提醒了他两句。

    “那还真不好说奥,人心叵测,虽然他不一定有哪些心思,但我还是劝你早做些打算,万一不巧真遇上那天也不至于被那些措手不及的事情折腾得狼狈。”

    听了朋友的肺腑之言,柳宴低头摸着袖扣沉吟片刻。

    “行,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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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脑子里想想之后得到:强制爱强制爱强制爱,金丝雀金丝雀金丝雀(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