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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白鹤嘲笑一个书生写字写的很难看,那个书生听了很生气! 於是就拿起砚台里的墨泼向那只嘲笑他的白鹤,顿时,白鹤的羽毛都被墨汁给染黑了! 然後,看到洗不掉身上的黑墨的白鹤,换成了书生嘲笑那只白鹤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流传自今的家喻户晓的故事…… 「……我帮你买件新衣吧?冉裘。」 左手小握拳头、撑着俊美的左脸颊,宰我季陆斜眼的一对眼睛看着正在专心磨墨的书僮说话着。 听到了主人,宰我季陆的话的高大书僮闭目的眼睛稍微睁开一些,盯着眼前被墨条磨滑着的砚台中那黑的发亮的墨汁。 「不用了。」 冷冷的说话语气一如往常的高大书僮,冉裘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 一年了! 他,冉裘待在这个叫宰我季陆的男人身边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身上那件他穿着的黑衣也随着时间缓慢的流逝、在不断的清洗下开始褪色了。 看着他,这个身边啥也不肯做就只肯帮自己磨墨的自愿意书僮的高大健壮男人,冉裘,撑着脸颊的宰我季陆俊美的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一年前___ 「﹏﹏﹏你这个混蛋儿子给我滚出去!」 留着八字小胡子的宰我渊鱼终於再也受不了好吃懒做的儿子,宰我季陆了! 於是,他气起来、铁了心,真把宝贝的浪荡子给轰出家门了! 「___爸!等一下!你是要我死吗?!」 眼看着父亲气急败坏的把一堆他的衣物、书卷、笔墨、鞋子全给扔出宰我宅大门的宰我季陆真给他吓坏了!惊慌的他抓住宰我渊鱼的裤子大叫着。 一听,满脸气呼呼的宰我渊鱼露出了恶笑! 「深山古寺那麽多!佛陀慈悲会收容你的!不过,我宰我家没那个度量收你这个不成材的不肖子!给我滚!谁敢让他进府里一步我就打断他的腿去!」 气炸的宰我渊鱼吼着说,府里上上下下、佣人、亲戚一堆就是没人敢出声帮被赶出家门的宰我季陆。 被老爸推而跌坐在家门前地上的宰我季陆,就这样看着自家大门毫不留情地给关上了! 哑然的他低头看着满地被老爸扔出的物品。 眼眶都湿了! 咬着下嘴唇,慌忙的捡拾着地上的衣物、笔墨、纸卷、鞋子等物品的宰我季陆忍受着街坊看热闹的邻人的指指点点与蜚短流长。 在围观的人群中,一名高大的英挺面容的黑衣男人走向了宰我季陆,弯身捡起地面上四散的东西来。 瞥眼一看,宰我季陆惊讶加惊慌的抢过全身黑衣男人手中的物品! 「这些是我的东西啦!」 低吼的同时,泪,也自那双泛红的眼眶中落了出来了! 咬着牙,宰我季陆一脸凶相、但是,看在四周围的人眼里只是落败的丧家犬的吠吼。 「…我没要这些东西。只是帮你捡。」 深棕的眼珠看了眼前的泪落不停的宰我季陆,一身黑衣的男人说,再次弯身捡拾着四散的物品。 「﹏﹏﹏最好是!要让我发现你拿我东西,我打断你狗腿去!」 浑身发抖的宰我季陆吼着,赶忙的捡东西起来。 「___是。」 回答着,黑衣男人满脸无奈。 「你跟我我也不会给你钱的!」 走在前头的宰我季陆吼着。 走在山中小径上,他发现方才的黑衣男人竟然一直尾随在他後面! 难道来抢他的东西?趁着这四下无人的时候?还是要捉了他去宠楼给卖了去?! 「你要去哪儿啊?!宰我季陆!」 一路跟再这个哭丧着脸、泪落个不停、被赶出家门的大少爷身後的黑衣男人说。 「你管我要去哪里啊?!你给我滚啦!」 边吼着、边加快步伐、边紧拉住身上背的仅存东西的宰我季陆放声大吼着! 「………」 看着一付受伤惊吓模样的宰我季陆,黑衣男人不再出声,只是静静地跟在宰我季陆後头走着。 苍郁的树林鸟鸣着,无人的山中小径上只有宰我季陆和这黑衣男人行走着。 到深夜时,宰我季陆终於看到了古刹佛寺、踏进了寺中。 「…你要当和尚啊?」 黑衣男人疑问的说,一双深棕的眼睛看向幽静清雅的寺内。 「谁跟你当和尚!我是来借住的啦!你没看我身上连一毛钱都没有的吗?!」 听了,真气! 吼着,宰我季陆把身上的家当给放下来。 这晚,他们就借宿在这里了。 翻着佛书看的黑衣男人,深棕的眼珠从经文里移到身旁缩成一团像只受到刺激的虫子般卷曲着身体的宰我季陆那曲背上。 抓紧着棉被、盖住头,宰我季陆无声的痛哭着。 ___以後要怎麽办咧?! 吃他家老爸的、喝他家老爸的、住他家老爸的、开他家老爸的钱___啊!他家老爸发啥神经啊?! 咬紧牙关,宰我季陆抓握住棉被的手,关节都泛白了;突然,背後一个触碰让宰我季陆立即是惊的跳起来、转身,一双惊讶眼睛看着趴卧床舖上的黑衣男人。 「…总会有法子的。别太伤心了。」 看着泪花了那张俊美脸孔的黑衣男人说。 一听,宰我季陆情绪是更激动了! 「你懂什麽啊?!」 宰我季陆哭吼着。 「…我是不懂。不过,我知道你会写字、也会读书的不是吗?宰我季陆。既然这样,那,来写字吧!我当你的书僮,帮你磨墨,你来写字。写字写的好的话,可以卖钱的。这样,不就有钱生活了?」 说着,笑了,黑衣男人缓缓地、缓缓地,说着。 低低的声音,像大鼓。 听着,听着,哭泣的男人泪止住了。 这就是,他,冉裘会为他,宰我季陆磨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