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完结]学校小有名气的捣蛋鬼回来了by温九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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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小有名气的捣蛋鬼回来了 作者:温九吞 晋江 已完结,43w字 文案 【非V完结文】 【排雷:签约前写的放飞自我了,为虐而虐,介意勿看,放过彼此】 ———— 一朝重生,齐倦回到了自己高二那年。好消息是他重生了,坏消息是,这辈子他还是个病秧子。 他遇上了班里新转来的任课老师郁月生,老师长相不凡,奈何长了一张会吐剑的嘴。 齐倦犯一点点错,就被他冷面无私地罚写检讨、找家长,似乎就是看自己不顺眼。 一次偶然的胃痛犯病,齐倦刚好栽在老师怀里, 齐倦糊里糊涂:“抱抱。” 老师:“…………” 老师不太愿意,但是从脖颈儿到耳根都泛起了红。 齐倦越来越觉得,老师是假斯文吧,明明很好欺负的样子。 ◆ 郁月生教书育人,班里一名叫齐倦的同学调皮又捣蛋,令他很是头疼。 这位同学经常性身体不适,时不时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郁月生稍稍发怒,这家伙又跟个奶狗一样,一脸委屈地求摸头。 漫天雨夜里,郁月生被人堵在小巷中威胁,狼狈不堪。 对方挥出的拳头却被少年挡在手心,墨发快要戳到他的眼睛,皮肤呈出病态的苍白。 郁月生:“齐倦?” 却见少年手握树枝浑身湿透,声音却如此有力,击穿了他的心:“你们谁再敢动郁月生,试试!” 十分钟后,遍地哀嚎。 差点忘记了,小奶狗也是疯狗,是只属于他郁月生一个人的疯狗。 小脸惨白的少年朝他伸出手:“别怕。我带你回家。” · 注: · ○正文是主攻(齐倦)视角; ○老师辞职以后两人才在一起; 内容标签: 年下 重生 成长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倦,郁月生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病弱小攻重生归来 立意:珍惜身边最爱你的人,没有人可以重来 ——————————————————————————————————————————————————————————— 齐倦(攻)×郁月生(受) 全篇充满虐胃要素~主攻视角 笔者看到后半觉得没虐感了,虐身情节和描写没有减少,可能笔者进入贤者时间了咳咳,也可能是没一口气读完的因素233333 ——————————————————————————————————————————————————————————— 原文片段 那年的秋天比往年要冷很多。 窗框勾勒出的一幅简笔画里,天色白茫无边,枝叶枯槁凋零。烧开后的电热水壶腾出雾气氤氲了玻璃窗,给景象渡上了朦胧而不太真切的边。 “齐倦,胃好点没?” 郁月生走过去,把接了热水的玻璃杯放在茶几上。 杯口热气缭绕着,他抬手揉了揉齐倦软乎乎的头发。 蜷在沙发上的男生这才微微仰起头。 他的面色苍白,眉眼漆黑,额前的碎发已经快要戳到眼睛,眼尾下方嵌着一颗小痣,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病态的懒倦。 那男生偏偏会说:“嗯呐。没那么痛了。” 齐倦的病例还静静躺在某只柜子里,病例上赫然的“胃癌”二字无论过了多久都会剜得郁月生心疼不已,——后来他甚至不敢去看。 “把药吃了吧,我给你揉会。”郁月生顺着齐倦说,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好呀。”齐倦弯弯眼睛,乖巧地从他手中接过了杯子,小口地啜着里面苦涩的汤药。 郁月生将手搓热后覆在齐倦的左上腹,缓缓揉起来,却不免蹙起了眉。 怎么小家伙身上还是这么凉?明明空调已经开了好久。 空调的暖风呼呼作响着,还带着些干涩的燥鸣,像是枯萎的败叶被碾压后发出的窸窣轻响。 “郁月生,我好爱你。”齐倦不着边际地弯弯眼睛说着。揉胃的手虽然温热,要解开痉挛还是不免疼得厉害。 他疼得委屈,忍不住蜷曲着双腿往郁月生怀里钻了钻,慢吞吞地环住对方的腰际,就像是一只黏人的小树懒。 “我也……嗯……”郁月生将人揽得紧了些,蜻蜓点水地碰了下齐倦眼睛下方浅浅的泪痣。 语气里却透着几分别扭和僵硬。 “……” 齐倦忽然嗤嗤浅笑起来,肩胛骨扑簌簌打着颤,就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眼底都笑得泛出了泪花。 这话来得太迟了。 在他的认知里,郁月生不过是在可怜他。他也很庆幸自己还能听到,所以这一切,是假的又如何呢? 高中时期的齐倦活脱脱是个浑身散发朝气的小狼崽,也是令郁月生头疼不已的问题学生。 放学过后,齐倦最爱做的便是叼着纸盒酸奶守在办公室门口,像是守株待兔的小狼狗。 午后的阳光恣意洒落。他会懒洋洋地倚靠着门框,将饮料吸出一声空响后,舔舐一口唇边的奶白。 眼尾弯出细细的纹路,浅痣也微微上扬,再笑嘻嘻扬着尾音说:“郁老师。天气挺不错的,一起吃顿饭呗。” 郁月生多数情况下是侧些身子从他身边快速经过,好一点的话会冷着脸再补一句:“有事。让下。” 离开的时候肩膀轻撞,阳光都快慌乱破碎。 也是。 抽烟、喝酒、打架数他齐倦最会了,还特么去烦自己班主任,这特么像话吗? …… 疼痛将人拉回了现实的屋子里。 齐倦假装轻松道:“以前你总是看我不顺眼,就只准我喊你老师、老师。我稍微离你近点,你就不理人,浑身带着刺跟盆仙人掌似的,可讨人厌了。不过,你生气的样子也挺好看的,我就更想着去逗你,讨骂也开心。” 郁月生不怎么笑得出来,倒是手下的动作停顿了几秒,时光恍若在俯仰之间倒退了好多年。 “我也好想念校门口的那家馄饨店。”齐倦弯了弯眼睛,泪痣微扬的弧度几乎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应该是秋冬吧,早上一揭开锅,热气混着馄饨香直往鼻底钻,浑身都热乎乎的。好想再去抢你碗里的吃……可惜,我这破胃现在也不能翻他家的牌子了。” “等你好点,我们就去。” 郁月生抿抿唇说。 “真好。”齐倦蜷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郁月生。那我可要争点气。” 其实胃里一直没有安分下来。许是消化功能又变差了吧,还总是闷闷胀痛,就爱跟自己作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甚至还会不会好转? 齐倦突然有些不太.安稳地朝沙发边缘够去,示意道:“那个,拿下……” 他无声地干呕了两下,胃底抽痛之下,挤压着酸水直往喉间涌去。以至于冷汗湿透了衣背,目光有些涣散。 郁月生赶紧扶抱好他,会了意地将垃圾桶捞近了些。 “咳咳——”齐倦突然趴在郁月生的膝弯,对着垃圾袋里面呕吐起来。 从苦涩泛上来的胃酸,到甜腥作呕的鲜血,丝丝绵绵从身体里掏出来。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般又疼又哑,唇齿之间皆是铁锈味。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塑料袋里暗暗流转的血色。 看着从溅落几滴变成盈起的一泊,心底的期待泯灭了,生理作用之下眼尾一圈圈泛起薄红,愈发衬得面色苍白病态。 郁月生将他抱在怀里,脸颊紧挨着对方的,慌张道:“我送你去医院。” 齐倦的呼吸格外薄弱,唇边被残留着的血色染上,无意识抿了下唇后便晕开了娇魅的颜色,整个人都带着弥留之际的绚烂。 他环住郁月生的脖子,另一只手捂着胃,垂着头尽量平静道:“月生,这几年我不该玩的也玩了,混账事也都做尽了,这算是惩罚吧。我早就看开啦其实,也有预感我可能——” “你不会有事的。”郁月生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抱着怀里的男生艰难地用单手推开了家门。 冷风呼啸着一下子就刮了进来,从衣袖领口往里钻去,紧贴着皮肤凉得刺骨。 - “医生!看看他怎么回事。”看着齐倦在病床上滚成一团,郁月生鲜有的神经紧绷,冷冽的声线也有些颤抖。 医生听完他的简要交代赶忙转身,将病人飞快地推进了手术室,门也猛然关上。 在等候的长椅上坐下身后,郁月生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那高亮的“手术中”的字样,指骨也暗暗捏紧了皱巴巴的挂号单。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紧闭的玻璃门才骤然推开。 “怎么样?”郁月生赶紧站起身来。 “病人癌细胞压迫着胃底溃疡,出血严重。”医生快步走出,将圆珠笔和病危通知书递给他,厉声道,“他现在这个情况风险很高,手术需要家属同意!” 郁月生将指骨攥紧。他来不及看详细内容,只知道多停留一秒都是对齐倦的耽误。 那大概是他这辈子写过的最丑的字了。 - 利落的手术刀寸寸压进薄腹,血“噗呲”涌现出来,无菌布快速跟上,拭去滚落的鲜红。 齐倦的脑海里映现出一张清冷的面容,画面的边缘却沦入虚空的白,像是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 好累啊,手腕卸了力地垂落下去。 “不好,病人失血过多,心脏骤停了。” “输血,快!” “止血钳,除颤仪!快拿来!” “三!” “二!” “一!” “砰!” 冰冷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位双目紧阖的男生,年龄许才二十左右,漆黑的短发也乖巧散开。 他像是被海浪拍打在岸的鱼,打了个挺,很快就奄奄一息砸上塑膜板。 “三!” “二!” …… “滴——” 医疗仪器可怖作响起来,密密麻麻的数字闪烁归零。显示屏上绘出一条平直的线。 睁开眼睛时,齐倦才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白的,那些医生像是没见着他醒了似的继续忙活。 是在穿针吗?好像没什么感觉。 不错,这个麻药劲可以。只是无影灯好刺眼,齐倦禁不住阖起眼睛,可强光仍是穿透薄薄的眼皮,在视网膜处烙上一个空洞的光斑。 紧接着是一块白布落了下来。 “宣告死亡。”他听见医生说道。 那声音模模糊糊像是隔着千重山、万重水碾杀而来,在空旷的室内回音不断,像是轰然撞响了清晨的诵钟,震得他脑仁晃荡。 “怎么可能啊?我不是在这吗?”齐倦打了个实惊。 他坐起身来时,骇然发现自己隔空穿过了布料,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渡了一层白白的光晕。 什么情况? 他死了? 齐倦攥起胸口的衣服,感到心脏处像死水一般不起斑斓。又用力锤了锤,还是如此。 可怕的平静。 “齐倦,你愿意重生吗?”一个声音在耳畔乍现,这回倒是格外清晰。 齐倦扭了扭头,看见一团虚影站在医生后面。对方身披黑衣,脸上只有虚无的白光。 “但是有一个条件。”黑衣人说,“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否则会魂飞魄散的。另外,你的病情挺严重的,不可逆转。” 齐倦歪歪头:“真好。那我还是一个病歪歪的可怜蛋。” 黑衣人又继续说:“如做出未卜先知之事,也会有相应惩罚。” 齐倦啃啃手指甲,若无其事道:“什么惩罚?” “这个。”那人一个响指过后—— “嘶——” 齐倦突然感觉自己被迎面捅了一刀,他捂着肚子冷汗淋漓,手指也快要戳进脊梁里了,“快停下。啊你大爷的。” “骂人可不是好习惯。”那人笑着又打了个响指,“放你一马。不过,你还愿意重生吗?” 齐倦差点蔫巴了,喘着气说:“你能愿意?这剧本不对劲啊,别人的重生都顺汤顺水,怎么到我这里还有坑?图什么?” 他可是好不容易熬过了化疗、癌痛,重来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黑衣人敛了笑,愣了一下:“就,没有留恋了吗?” 齐倦噎了噎。 怎么会没有?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黑衣人:“你想看着郁月生后半辈子陷入自责吗?认为是自己的判断失误带走了你?” 齐倦揉揉尚余酸痛的胃部:“又不是他的错,再来一次不过是重演罢了。” “你也可以试试改变。注意身体,好好吃饭,能拖一天是一天。当然,周围的人和事也会发生相应变化。” “大哥,您看我要是能做到也不至于……”齐倦低头扯了扯自己身上醒目的刀口,绽了线后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明明一点也不痛。 他却忽然说不下去了,只是短促一笑。 “别想太多,好好活着就有希望。”黑衣人说。 齐倦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忍不住问:“你是谁?天使还是地狱使者?我们认识吗?为什么要帮我还劝我好好活着?” 他歪了一下头,试图看看那人是不是带了面具之类的东西,可惜丝毫破绽也没发现。 “以后你会知道的。” “……” “医生快出去了喔,想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吗?” - 郁月生手指颤抖地掀开盖在“齐倦”脸上的白布,待看清楚后,整个人下意识踉跄后退。 “很抱歉。”医生说。 郁月生面色尽褪,咬着唇什么都没说。 其实齐倦离他很近,他看着郁月生的眼睛干涩地翕张着,目光却无法聚焦在自己身上。 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一时竟不知是该心疼郁月生还是心疼他自己。 时钟在滴滴答答走着,医院的走廊里凄清又冷静,唯余穿堂风簌簌流走。 郁月生缓缓蹲下身来,“骗人。”他小声说了一句,“齐倦,很痛吧。” 喉底在咯咯作响,痛苦和难受都压抑在胸腔拥堵不堪,悲鸣却难以抽离。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痛什么。”齐倦蹲在郁月生身侧笑着说道,“就是这刀口太丑了,看起来像个缝缝补补的破洞裤子。是不是还挺好玩——” 说不出话来了。 他忽然看见一颗晶莹的泪滴顺着郁月生白皙的脸颊滑落下来。 齐倦连忙伸手去擦,最终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滴眼泪穿透自己的手心坠了下去。 他蜷了蜷指尖,还是愣愣地将手收了回来。 再看向郁月生时,他已经把脸埋进了胳膊里,发出低低的压抑的呜咽。 你也会为我哭吗?我应该高兴你为我惋惜才对,为什么又觉得这么,难受? 齐倦很想抚平他颤动不止的肩膀,扑了空时再次意识到天人相隔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安静地将人虚虚抱住:“对不起啊月生,都怪我这个短命鬼不争气,我不想丢下你的。” 他好想将人揽入怀中、融进血液,变成自己心脏跳动的一部分,再也不分开。 “现在呢?做好决定了吗?”黑衣人不合时宜地问他。 “让我再抱一会。” “行。” 墙上的挂钟走了许久后。 齐倦站起身,看向黑衣人:“想好了,我选择重生。” 话音刚落。 一阵阵耳鸣眩晕,铺天盖地袭来。齐倦弯腰就对着水池吐了出来,应是水池吧?应该没吐错吧? 耳畔的音乐震耳欲聋,齐倦晃晃悠悠推开帘子扑通一声磕倒在地上。 操啊,他到底醒在什么时候? 为什么胃还是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