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春节（白祈文假扮太监入宫看望陆渊）

    二十三　　春节

    陆渊着急忙慌地返回宫中，虽然回来晚了，但是萧绰并未责罚他，他长舒了一口气，心想：但愿陛下的好心情能够像现在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萧绰心情好的时候，是很愿意同陆渊说说笑笑、亲亲热热的，比如眼下。

    陆渊把从睿王府带回来的梅花糕拿给萧绰看，萧绰让他喂给自己吃，他连忙照做了，谁知喂着喂着俩人便搂在一起滚到了地上。

    皇宫里有火墙，外头冰天雪地，屋内却是四季如春。皇帝拉扯着小侍卫的衣裳，亲自动手将其剥成了个光身子。

    陆渊羞答答地躺在萧绰身下，竭尽全力打开身体、放松后穴，让那粗大的龙根进入到自己体内最深处。

    萧绰压在他身上，一面动作着，一面衔了块梅花糕往他口中送。一块小小的梅花糕被这二人含来咬去，彼此皆没吃到多少其实，点心几乎都撒在了陆渊的胸口处。

    陆渊嘴里甜津津的，满是梅花糕的香味儿。

    萧绰在他的胸前拱来拱去，蹭了一脸的碎屑。

    他抬起一只手，想要给萧绰抹去脸上的碎屑，不想对方却笑盈盈地含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于是他就很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

    过了几日，除夕到了。

    除?这日，清晨时分，太阳还未升起，皇帝便带着皇后和众位嫔妃去宫内外各处拈?礼佛、设供祭祖，祈求神灵护佑。回宫后，又与后妃在祥云宫共进早膳。

    到了晌午，如意殿举办午宴，这是皇帝的家宴，极为?派且庄重。萧绰坐在一张?龙?宴桌后，后妃们分东西两侧各自坐成一排。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和贵人等后宫?眷，皆按照等级?份分两侧排开。姜皇后和柳皇贵妃因为身份高贵，因而是独????桌，其余妃嫔都是???桌。皇太后陶氏由于年事已高，终日坐在寿安宫中礼佛诵经，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出席过皇家活动了，这次家宴她依然没有到场。

    萧绰和后妃们一边看戏一边用膳，在此期间，奏乐不停，?礼不断，甚是热闹。如此熬到晚间，宫中又继续摆起了晚宴。太子、太子妃、皇子和公主们纷纷进殿向皇帝请安，等一整套流程走下来后，时间已经很晚了，皇帝早已疲惫不堪，遂起身离座回寝殿歇息去了。众人亦各自散去，除夕之夜就此度过。

    陆渊一整天都没有露面，他的身份太尴尬了，因此他是不被允许出席这种家宴的。不过璟华宫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因而他就独自在这宫里头过了个大年夜。

    今日他收到了白祈文的信，多亏李桃跑来跑去地替他们传递书信，他特地给李桃提前发了一笔压岁钱，于锦囊之中塞入了不少银两。

    祈文在信中向他详细说明了陈玉在入宫前的种种。他看了信后很惊讶，因为他没有想到陈玉和他父亲居然是认识的。

    根据白祈文打听来的消息可知，陈玉与他的父亲陆景云其实师出同门，俩人不仅是同乡，而且还是师兄弟。虽然相差十余岁，但他们都出身于书香门第之家，从小饱读诗书、精通音律，琴棋书画更是不在话下。陆、陈两家素有往来，陆景云和陈玉曾先后在同一位先生的教导下学习，作为师兄的陆景云在熙宁年间极富才名，有着“宣州第一才子”的美誉。师弟陈玉也毫不逊色，长大后成为了永安一朝的“宣州第一才子”。

    陆渊读罢信后，胡思乱想了一通，竟是把自己给想得失了眠。骨碌着眼睛捱到了天明，在李桃的催促之下，他起床梳洗了一番，便换上新衣裳，到兴隆殿向皇上请安去了。

    来到兴隆殿外，陆渊从杜岚那里得知萧绰还未睡醒，于是就站在门口耐心等候。

    兴许是因为昨晚一夜未睡，他站着站着突然感到一阵晕天暗地，幸而他手疾眼快抓住了身旁的柱子才没有摔倒，杜岚见状遂劝他赶紧回去休息，说晚些时候再来请安也无妨，皇上是不会怪他的。

    李桃扶着陆渊回了璟华宫，他吃了一碗粥，睡了一觉，起来后，他还想着自己得去兴隆殿陪萧绰。可李桃却告诉他：“主子，您不必去了！杜公公方才派人来传话，说皇上已经搬到皇后宫里去住了，说是要在凤仪宫过春节，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准呢。”

    他只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到了傍晚，用过晚膳后，陆渊早早就洗漱上床了，一时难以入睡，他就靠在床头想心事。

    他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物，在橙黄色的灯光下，细细摩挲打量——只见他手中之物正是白祈文那日赠予他的平安扣。

    “邦邦！”

    忽然有人在拍打房门，陆渊疑惑地望向门口方向。门外之人不可能是李桃，李桃从来不会这般敲打他的房门。他正要出声询问，又听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渊哥哥，是我！”

    竟是白祈文的声音。

    陆渊连忙下床打开房门，将白祈文迎入屋内。

    他看见白祈文是一身太监装扮，就诧异道：“怎么穿成这样？”

    白祈文转过身关好房门，一面摘下帽子往桌上放去，一面回答他的问题：“穿这个不会被人认出来，渊哥哥，实话告诉你，我是从后院翻墙偷摸进来的。”

    “可今日是大年初一，你该留在家里陪伴家人的。”陆渊说道。

    白祈文脱去太监服，露出内里的玄色长衫，他说：“渊哥哥，我想你想得厉害，听说皇上去后宫了，我就趁机来看看你。”

    “你这傻小子！”陆渊虽然嘴上埋怨，但心中却是欣喜万分。

    白祈文要来牵他的手，看到他手里正捏着平安扣，就笑道：“哥哥方才可是在想我？”

    他低头一笑。

    白祈文张开双臂走上前来抱住了他，将他一直抱到了床上。

    陆渊重新回到被窝里，白祈文坐在床沿上，仍旧握着他的手不放。

    “祈文，你要不要上来？”他问。

    “不了！”白祈文一摇头。“我一会儿就得走。”

    陆渊拽着白祈文的手臂，将人强行拉上了床，“被窝里暖和，坐上来给你暖暖。”

    白祈文靠坐在床头，陆渊躺在他的腿上，白祈文抚摸着他的头发，他抚摸着平安扣。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感到很静谧、很安心。

    陆渊向白祈文详细说了孟山和陈玉的事，白祈文听后说道：“孟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更何况陈玉还是皇上的人，他这么做，真真是糊涂至极。渊哥哥，在这件事情上，你已经尽力了，就不要再自责了。”

    “祈文，有办法帮帮秋词姑娘吗？”陆渊问道。“我不想看到她一直待在浣衣局受苦，她还那么年轻，难道要老死在这深宫中么？”

    白祈文拨弄着他的一缕头发，“皇上那边不开恩，她是出不了浣衣局的。不过这事儿倒也不难，我找人拿点银子去打点打点浣衣局的主事，让对方平时多照顾一下她就是了，不管怎样，最起码能让她在里面的日子过得轻松一些。”

    陆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我倒是没想到这个，我净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她出宫了。行！那我明日就让李桃去办这事儿。”

    “渊哥哥，这事还是交给我来做吧。”白祈文说道。“你放心，我会找人办妥的。毕竟宫里的人都知道，李桃是璟华宫的人，他若是出面的话，万一被皇上知道了，我怕、我怕到时候会对你不利。”

    陆渊听了这话感慨万千，心想祈文真是贴心，总是处处替他着想。

    接下来，陆渊又对白祈文说了两件事。一是：他怀疑陈玉并未被皇上处死，而是被秘密关押在了某个地方，他想让陆渊在暗中调查，设法找到陈玉的下落；二是：他无意中听到皇帝在派暗卫寻找一个人，他对此甚是好奇，因而他想拜托白祈文去查一查他们是在寻找何人。白祈文一一答应了下来，说自己一旦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就会立即传信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