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其人 - 上 （剧情，没肉）

    “少爷，夫人叫你过去她院子。”

    晏江看了眼满脸堆笑的管家，“哦，你就跟母亲说我出门了。”

    “这，这，少爷，你就别为难小人……”

    晏江转身，还真走出了院子。管家当然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人走远。

    管家叹了口气，灰溜溜地回去赵氏那边复命，赵氏啐了一口，“叫你办点小事也办不好！”

    管家恭敬地低垂着头，一个是晏家的继承人，一个是晏家主母，谁都不好得罪啊。

    赵氏旁边坐着一个脸色不好的妇人，后面还站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赵氏拉过姑娘的手，“没事啊桃红，下次准给你逮住那小子。”

    桃红低下头，羞红了脸，“要是……晏公子不愿意，我，我……”

    “哎呦，他哪有不愿意，还不是害羞，拉不下面子而已，你过几天再来，我准让你们见上面。”

    一旁的管家抽了抽嘴角，少爷是真的对姑娘不感兴趣啊。

    不对……应该说，少爷对任何人都不感兴趣。

    就在这时，晏老爷进了院子，“怎么了？”

    “还能怎么？晏江已经二十了，还没娶妻，人家桃红是李知府的嫡女，自降身份来找他，他居然还不领情！”

    赵氏斥道，虽说她是晏江的生母过世后才抬为正妻的，但身为主母，自然要操心小辈的终身大事。

    李夫人叹了口气，“对不住了，晏老爷，我家桃红就是魔怔了一般，非晏江不嫁。”

    晏老爷不经意般看向那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眼神含春，面色绯红，朱唇轻抿，身段也是出落得玲珑有致，桃之夭夭，最好的年纪，他儿子居然不懂得欣赏。

    晏老爷爽朗一笑：“没事，我找他说道说道，千万不能委屈了李小姐。”

    到外面闲逛的晏江进了一家茶馆，跑堂的跟他熟悉，立刻招呼他到最好的位置。

    “晏公子，今天说书先生要说的最新内容！”跑堂的一边擦桌子一边兴奋道。

    “哦？怪不得今天的人比平日多。”晏江道。

    跑堂的给晏江上了茶水就去忙别的了，晏江抿了几口茶水，中间台子上来一个拿着扇子的中年人，台上摆着一套桌椅，他坐到椅子上，拿起醒木敲了敲桌面，清了清嗓子：“上回我们说到村长撞见了白寡妇和木匠的好事——”

    晏江撑着脸，也不知听进了多少，突然有人凑过来搭话，“晏兄？”

    晏江转头，是文家的嫡长子，“文公子，别来无恙？”

    两人客套了几句，文公子坐到晏江对面，“晏兄，怎么喜欢听这些……低俗的故事呢？”

    晏江不甚在意地笑笑，“消遣而已，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看了晏兄的，其中很多观点都是一针见血，文某实在是心痒难耐，想跟你探讨一下。”文公子跃跃欲试道。

    “写着玩儿的，文公子太抬举晏某了。”晏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我等会还要帮父亲办事，恐怕不能如文公子所愿了，要不我们下次……？”

    “没事，我也知道是我鲁莽了，三天后我和朋友约在城西酒楼，请晏兄一定要赏脸。”

    “好，到时候见。”

    文公子得到允诺，兴冲冲地走了，晏江转头扫了一眼那些津津有味听说书的茶客，低俗吗？

    都是打发时间的产物而已。

    傍晚，晏江提了一个鸟笼回来，里面关着一个漂亮的白色鹦鹉，下人接过，“少爷，这是……？”

    “顺手买回来的，养着吧。”

    晏老爷听说儿子回来了，他主动找上来，“儿子，仕途的路你不想，成家你也不想，你到底想做什么？”

    晏江撑脸看着笼里的鹦鹉，“爹，咱家是南林第一商贾之家，若是我娶了李知府的嫡女，就是给晏家归属阵营了。”

    晏老爷面容一肃，“你的意思是……？”

    “李知府，是四皇子的人。”晏江语气和表情没什么起伏，“虽说四皇子的势头最好，但没走到最后，一切都很难说。”

    就只有赵氏想着跟官家攀点亲戚关系，说出去有面子，而且以后能给她的亲儿子找门好亲事。

    晏老爷沉吟半晌，想到李小姐娇嫩水灵的脸蛋，遗憾地叹了一声，在这方面他自知比不上这个聪慧顶透的儿子，他也不勉强，“……行吧，但你也不能这样混日子啊。”

    “我没混，今天出去转了一圈，北边那条街的小吃店要转手，我看地段不错，已经跟店主商量好了，爹你要是有意……”

    “那家林记小吃？”晏老爷瞪圆了眼，惊喜道：“好，好，我一直留意着呢，明儿我亲自去！”

    原本来劝说儿子的晏老爷回到自己院子才醒过神来，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他是管不住这孩子的。

    赵氏却有意见了：“怎么，他眼光那么高？我都给他看了多少女孩子了！李小姐有哪里不好？样貌家世都是一顶一的！”

    晏老爷不想跟她多说，以前的赵氏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美人，不然他也不会抬她为正妻，只是做了主母后，赵氏的神态容貌渐渐变了，嘴碎又小家子气。

    赵氏见没人支持自己，觉得自己的一番心意白费了，她没有放弃，偷偷给李桃红传信。

    某日，出去溜达回来的晏江回到自己房间，看到床上盖着被子的李小姐。

    李小姐气息微急，面色潮红，眼神含羞，“晏公子……”

    “你吃了什么？”晏江皱眉。

    李小姐难堪地垂下眼，不敢看他。

    晏江转身想离开房间。

    “慢着！晏公子，你别走！”李小姐艰难地撑起身子，被子滑落，她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衣襟半开，酥胸半露，她慌慌张张地把被子拉到胸口，“我身上的药，只有男子可以解。整个晏家，只有晏公子能与我……与我交合。”

    晏江微顿，这提醒他了，是啊，就算他不理会李小姐，把人送回李知府家，这女人只要一口咬定他污了她的清白，怎么说都要把她娶回来的。

    他回头，“府里也有其他年纪适合的公子。”

    李小姐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委屈道，“晏江，你当真舍得？”

    晏江摸了摸下颌，露出思索的表情，“……也对。”

    他的几个弟弟恐怕镇不住这个李小姐，到时候府里不会安宁。

    他坐到桌边，语带歉意，“那你得等会儿，我要准备准备。”

    ……等什么？李小姐咬牙，她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因为春药的关系身体虚软无力，还真不能拿晏江怎么办。漂亮的眸子不甘地看着前面无动于衷的淸俊男子，她第一眼看到晏江，就决心要做他的妻子。

    虽说晏家不是什么世家，她身为李知府的嫡女，和晏江成亲的确是下嫁，但在她眼里，谁也比不上晏江的才气、相貌，那清冷的、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气质让她着迷不已。她总是幻想，要是晏江的目光停在她身上，专注于她一人多好。

    晏江倒了一杯茶，拿到鼻子下闻了闻，抬眼看到李小姐双眼发亮的样子，“这茶下了药？”

    “……”李小姐不说话。

    晏江放下杯子，笑了笑，“虽说我对很多事都无甚所谓……”

    但他不喜任人摆布。

    不知过了多久，晏江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李小姐的脸蛋，“你放心，我不会叫其他公子，他们不配。”

    他看到李小姐眼露希望，“你且放心吧，我先向我爹禀报，毕竟这是终身大事，不能儿戏，等他首肯了，我再回来，到时候……定不会委屈你。”

    他的手向下，隔着被子摸到李小姐的腿间，把李小姐摸得嘤咛一声。

    “茶里的春药，也不能浪费，毕竟是李小姐的一片心意。我向你承诺，你一定会收获一个难忘的初次。”

    “那你……快去快回。”李小姐神魂颠倒，浑身都是酥的。

    晏江亲昵地用手指点了点李小姐的唇尖，语气暧昧，“到时候你再踏出这个院子，就不再是‘李小姐’了，该称呼为‘晏夫人’。”

    “讨厌……”李小姐羞红着脸嗔骂道。

    晏江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门。

    他刚刚没发现，院子里面的下人居然被清场了，看来他低估了赵氏和李小姐的行动能力。他把指尖上、从李小姐朱唇上沾到的胭脂抹在脸颊上，并且松了松衣襟，走到院口，那里守着一个赵氏身边的下人。

    “你怎么在这？”晏江意外道。

    “呃，小人我，我只是路过……”下人一脸慌张，但见到晏公子脸上的红印，并且春风满面，衣衫凌乱的样子，下人安下心来，“少爷，你刚刚……”

    “哎，你这么多嘴做什么。”晏公子俊脸微红，他左顾右盼，不满道，“也不知道院子里的人哪里去了，啧，正好，你给我守住房间门口，我去叫爹过来。”

    “叫老爷做什么？”下人紧张道。

    “问这么多做什么？李小姐还哭着呢……我的人生大事当然需要爹做主了，难道找母亲吗？”晏江和赵氏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不耐烦地瞪眼，“我告诉你啊，房间里面躺着的是晏夫人，要是我回来见不着你……”

    “小人一定守着门口，谁也进不去！谁也出不来！”下人点头哈腰。

    晏江顺利出了院子，在书房找到父亲，跟他说有要事商量，但必须要到他院子里谈。

    晏老爷一向听从儿子，虽然儿子仪态不整的样子太稀奇了，但也不疑有他，跟着去了，并且还带上两个下人。

    到了院子，晏江吩咐把那个赵氏的下人拿下，然后让人守着院门口，领着父亲，推开房间门。

    晏老爷看清房里的情形，瞪大了眼，儿子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爹，你好多年没纳妾了吧？”

    床上的李小姐看到晏老爷的眼神，瞬间明白过来，她眼睛发颤，混乱地摇头，“不……不要，晏江，你，你不能这样！”

    晏老爷咽了咽口水，勉强转回头，“这……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为了嫁进晏家，李小姐和母亲联合，不择手段了。那我们便如她所愿。”晏江平淡道。

    “……”晏老爷也不糊涂，“只是李小姐明明奔你而来……”

    “爹，之前我们讨论过不能和李知府联亲的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容不得我们拒绝了。”

    晏老爷皱眉，的确，李知府的嫡女不明不白地躺在他儿子的床上，这要是传出去，怎么也摘不清了。

    晏江问李小姐：“知府大人知道他的女儿吃了春药，躺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床上吗？”

    李小姐咬唇，她是瞒了全家人偷偷溜出来的。

    晏江看她表情，已经了然，他转身，拿过桌上的茶杯，“爹，渴了吗？喝口水吧。”

    “啊？”晏老爷不明所以，虽然他现在的确是口干舌燥。

    “不能喝！”李小姐颤声道。

    晏老爷一脸莫名，晏江神态轻松，“李小姐，你跟我爹说说，为什么不能喝？茶水有什么问题吗？”

    “……晏伯伯，我不嫁给晏江了，你让我走，我什么也不会说，我以后都不会踏足晏家。”

    晏老爷盯着床上的娇人儿，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

    晏江轻笑，“爹，要是就这样放她回去，她跟知府大人说在我们晏家受了委屈，整治晏家还不是轻而易举？”

    李小姐惶恐地摇头，“我不会，我保证什么也不说——”

    晏江置若罔闻，“若是我娶了李小姐，那李家和晏家就撇不清了，但要是爹把李小姐纳为妾，我倒是有办法把两家关系撇清。”

    “怎……怎么撇清？”晏老爷愣愣地看向儿子。

    晏江笑而不语，双手抬起，把杯子举到父亲面前，“祝爹和李小姐缔结良缘。”

    “晏伯伯，里面渗了春药，你不能喝——”李小姐挣扎着爬起来，从床上跌了下来。

    晏老爷看了眼年轻水灵的李小姐，赵氏自从做了主母，看管得严……

    他拿过晏江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

    晏江知道此事已成，他默默地退出房间，体贴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