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的出身
晚餐是盛寻选的地方，一家高档的需要提前预约的餐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预约的，两个人到的时候就被侍应生领到了座位上。 看着餐桌上精致的小花瓶里插着的一枝还沾着露水的娇艳玫瑰，项勤恍惚有种两个人在约会的感觉，这令他兴奋又有点疑惑。 寻哥明明是不愿意跟他做情侣的啊？ 盛寻点了两份套餐，又抬眸看着项勤，问道：“要喝点酒吗？” 项勤下意识摇头，盛寻道：“那等下换你开车，我想喝一点。” 他点了一杯白葡萄酒，侍应生将酒送上来的时候他就端起高脚杯喝了一口，他喝得很慢，还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嘴唇离开杯子之后，甚至用舌尖舔了舔嘴唇上的酒液。项勤有些看呆了，生怕又引起自己的生理反应，回过神来之后急急忙忙别开了视线。两个人的话题原本并不多，但项勤跟别人在一起都不愿意冷场，跟盛寻在一起的时候就更舍不得了，哪怕盛寻不问什么，他也努力挑一下自己在学院里的趣事说出来。讲了几件后，项勤还是觉得谈一下两个人都有关联的话题更好，便问道：“寻哥，你是哪年来紫荆花市上学的？” 盛寻道：“17岁。” 联邦星系上没有严格的入学年龄规定，每个星球的分数线也不一样。但无论怎么说，17岁就能上大学，已经算是年纪偏小的了。 项勤便真情实感的夸了几句，又问道：“寻哥是哪个区的？” 天空球上总共分23个区域，区域以下才是市和镇的划分。 盛寻道：“我不是天空球上的原住民。” 项勤有些吃惊，“啊？我完全看不出来。”他不是恭维，是真的没看出来。联邦星系很大，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有几十个，但天空球绝对是最繁华的星球，也是经济发展最好的地方，甚至引领了全星系的时尚、文化等。而盛寻无论是长相还是穿着以及品味，在天空球上已经算得上是佼佼者，所以项勤压根儿没有想到他不是这里的原住民。 盛寻淡声道：“因为我很努力在融入这里。”他看出项勤很好奇，所以不等他询问，便道：“我是在桑叶星出生的，没有父母，是个孤儿。” 要是换做几年前，项勤听到“桑叶星”这个名字肯定会一脸迷茫，但是在军校学习后，他早已将联邦星球的版图都记在脑海中，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需要在脑海中认真想一想，才能记起这个落后星球的偏僻位置。 确实非常偏僻，靠近极南线最边缘，离太阳星系最近，导致全球一年四季都是高温气候，并不十分适合发展农业，可除了农业也没有其他的资源，所以整个星球上的人类都非常非常贫穷。别的星球都有特产，而桑叶星算得上特产的只有一样——星际强盗。 因为太穷了，而二十年前被申请迁移到其他星球的请求被拒绝之后，越来越多的当地居民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又因为常年受到阳光暴晒，项勤记得那里的人类皮肤大多黝黑，可眼前的盛寻完全跟“黑”这个字搭不上任何关系。 大概是看出他的疑惑，盛寻吞下一口酒液，道：“觉得不太像是吗？我以前挺黑的，脸上还有晒斑，后来做医美拯救回来的。” 听到“晒斑”两个字，项勤脑海中浮现过一张模糊的脸，一闪而过，一时没被他抓住关键。他怕盛寻难过，立即夸赞道：“寻哥现在很美，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性。”他又期待地问道：“所以寻哥，你以后不打算回桑叶星去了吧？” 盛寻道：“当然不打算。” 项勤便笑了起来，“我也希望寻哥能永远留下来，我可以跟你……”“结婚”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盛寻阻止了，“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项勤有些泄气，但份外真诚地看着他，“我没有说假话的，寻哥，我是真的喜欢你。” 盛寻不回应他的告白，但明显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两个人用过晚餐，还去超市里买了些零食，再一起驱车回酒店。他们坐了专属电梯上楼，先到了盛寻的房间，盛寻道：“你放下东西就上去吧。” 项勤有些呆，“寻哥……” 盛寻道：“我等下上去找你，吃饭吃得一身汗，我先得冲个澡。”他看着项勤，虽然没有流露什么表情，但却带着一股诱惑，“再陪你去游泳。” 项勤一颗心这才落了地，再次露出笑容来，“那我等你，反正我先上去也没什么事。” 盛寻摇头，指着刚刚去超市购物的袋子，“你先上去把雪糕放进冰箱里，我等下想吃，别融化了。” 项勤这才离开。 等他关上了门，盛寻顿了一下，才从口袋里掏出不时振动的手机。 项柏再次联络他了。 盛寻接的工作对项柏来说无关紧要，当然不需要他经常做报告，所以从上次“策划”失败之后，他像是要故意冷着盛寻，竟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直到今天。 看到屏幕上再次亮起来的来电提示，盛寻按下了接听键。“项总。” 项柏一听到他冷淡的声线，就知道盛寻的状态已经平稳了，笑了一声，直接问道：“是跟阿勤做了，还是跟项易？” 盛寻微微皱起眉头，并不想说话。 项柏缓缓道：“还是跟我两个儿子都做过了？” 盛寻从不怀疑他能猜中这些事，即便监控已经都被他清理掉了。项家父子三人中，项柏绝对是最了解他的一个，项易跟在他一起近三年都没窥见的秘密，而这个男人却在短短时间内探索了个一清二楚，源头只是他无意间问出的一句话和做爱时给出的一个反应而已。 听到他继续沉默，项柏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低低笑道：“所以你徒劳抗争几天有什么用？到最后结果不是一样的吗？” 听出他语气中的奚落，盛寻开了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不是以恋爱开始的关系，让项勤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放荡，那等他知道真相后，受到的伤害肯定会小一点。 可这些话盛寻并不想跟项柏说出来，他只是冷淡地问道：“项总还有什么事吗？” “嗯，如果没有的话，你要去忙什么？” 盛寻道：“跟小勤去游泳。” “小勤？”项柏想笑的，嘴角却有些僵硬，“我套房里的游泳池？” 盛寻道：“对。既然是项总好心准备的，当然不能浪费。” 项柏这下彻底笑不出来了。 他想看到的不是小秘书的游刃有余，在他被自己利用达到让小儿子成长的目的的同时，他希望盛寻同时也处在纠结难受的漩涡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语气淡定从容。 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隐隐有种焦躁感。 “你还记得你不想让他受到伤害这件事吗？” 盛寻开始解自己身上的纽扣，一边道：“心理上的伤害既然无可避免，那我当然得多给他一些身体上欢愉的补偿。项总，我该换衣服了，您还有什么指教吗？” 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从听筒里清晰传来，同样有一个多星期没做过爱的男人一想到小秘书那销魂蚀骨的身体就有些口干舌燥。他没有盛寻的性瘾，但欲望也不可谓不强烈，光是脑补，胯下已经开始起了反应。项柏刻意忽略掉对方想立即结束通话的暗示，低声道：“最开始不是不愿意吗？现在倒是想通了？” “毕竟我有性瘾。”盛寻解开皮带，将裤子和皮鞋都甩在地板上，“而且我觉得您说的也很正确，反正都不可能拥有一辈子，短暂拥有过，对于以后来说也会是一场美好的回忆。我也很自私，与其交给别人，不如让我来开发小勤的身体。” 他声音很平淡，完全不带一点讽刺的语气，可听在项柏耳朵里，却满满的都是讽刺的意味。 就好像在对他说，你看，你要我睡你儿子，我现在睡了，而且睡得很开心，你满意了吗？ 他不满意！他一点也不满意！ 明明这都是沿着他的计划走的，虽然也就迟了几天而已，可他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满足感，甚至觉得越来越焦躁和羞恼。项柏脸色都变了，第一次内心的反应跟脸上的反应完全真实重合，“所以你现在已经不在乎会伤害到他了吗？你不怕他知道你跟我的关系、跟他哥哥的真正关系吗？” 盛寻道：“就像您说的，受到打击后成长起来也好，至少能增加抗压能力，对待感情也会变得更谨慎。”包括其他的事上也是。从听到项勤说他遭遇过星际强盗开始，盛寻就知道，即便自己再不愿意他丧失那些美好的品质，但身为军人，太过温柔善良甚至天真的话，以后遭遇到的风险概率就会增加，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 跟生命比起来，感情上受挫简直就不是个事。 项柏脸色都绷不住了，几乎想要骂街。 盛寻走到一堆购物袋前，从里面找出那条泳衣，“项总，我要换衣服了。” 项柏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盛寻道：“要换泳衣。”他突然问道：“需要拍给您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