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狱火焚身:在这里你必须听我的
胡天鸣是被一脚踹醒的。 “装什么死?快起来!” 这一脚,差点把他的五脏六腑都踢错了位。胡天鸣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随着一束刺眼光线的射入,视野豁然开朗。 时间大约是午后,阳光灿烂得刺眼,四面是布满了铁丝网的高墙。操场上,他被一群肌肉虬结的莽汉包围着,围观者中有的人在喝彩叫好,有的人在狰狞怪笑。这些人一个个长得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凶神恶煞。尤其是为首的大块头,更是膀大腰粗,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横亘在鼻梁上,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不好招惹的危险气息。 胡天鸣缓缓地环顾一周,发现这里所有的人都身穿囚服,包括自己。 这里是……监狱? 刚要张嘴,就嗅到了一股铁锈味,胡天鸣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在众人的嘲笑与奚落声中吃力地爬了起来。可他还没站稳,就又遭到一记迎头痛击。 “来啊,怎么不还手了?难道说会叫的狗不咬人?”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你是谁,到底在说什……!?” 然而对方并不给胡天鸣说话的机会,拳打脚踢就如疾风骤雨般往他身上招呼过来,打得胡天鸣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用双手护着脑袋,节节后退。 不知不觉间,胡天鸣已经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可对方仍是不依不饶,下手反而越发凶狠,仿佛根本就没把胡天鸣当人,而是当成了人形沙包。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人为什么要揍我? 疑问接二连三地从脑子里蹦出来,胡天鸣却无暇思考,他茫然四顾,向围观众人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围观者中非但没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反而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胡天鸣被揍得再惨一些。 「你想死吗?」 意识朦胧之间,一个冷冽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不,我不想……” 胡天鸣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铁定会被活活揍死。 「那就反抗。」冷冽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胡天鸣抱着脑袋,在头疼脑涨中嘶声喊道:“我倒是想啊!”可是眼下的这个大块头,不论是个头还是力量都远超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自己又该如何反抗? 「说出来。」冷冽的声音仿佛听到了胡天鸣的心声一般这样说道, 「说你心中所想,将埋藏在心底的欲望与感情,诉之于口。」 与此同时,一只碗大的铁拳也迎面而来,这是最后的,也是致命的一击。就在性命攸关的那一刹那,胡天鸣像是突然开了窍似的,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住手!!” 说来也怪,就在他吼出这两个字的瞬间,大块头的攻击竟忽地止住了,拳头停在了距离胡天鸣面门一厘米之外。 大块头一愣,他试图移动手腕,可他的手却像是中了什么咒语一样,愣是一动不动。 胡天鸣抓住这个机会,狠狠一脚踹在大块头的膝盖上,大叫一声:“跪下!” 大块头腿一软,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胡天鸣的面前。 场上局势瞬间扭转,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显然人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刚还占尽上风的大块头居然一转眼间就给对手跪了? 胡天鸣攥紧了拳头在带血的嘴角上一抹,紧接着反手就是一拳,将大块头揍得向后滑跪出好几米。 “给老子道歉!!” 胡天鸣话音刚落,那大块头竟然真的听话地匍匐在地上,不甘与屈辱令他把下唇咬出了血,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字一句地吐出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一瞬间,大仇得报的快感涌上心头,如电流般直通天灵。 可惜胡天鸣还没来得及尽情体会这份喜悦,就感到手脚一阵酥麻,脑中骤然空白,僵直着身子重重倒下。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偷袭了,一根带电的警棍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背部。 他四肢抽搐地趴在地上,嘴麻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手持警棍,身着狱警制服的颀长身影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跟我来。” “胡天鸣。男,二十五岁。” 沉闷的审问室中,高个子狱警一屁股坐在胡天鸣眼前,摊开了手中的档案,不紧不慢地对着履历表开口念道。 “户口安徽,现居上海。本科学历,A大工商管理系毕业。” 肃杀的黑色警服熨得平整,就连最上面的一颗领扣也一丝不苟地系上,白金袖扣低调地镶了一圈金边。露出半截白皙手背的黑手套,脚蹬高筒军靴,笔直的长腿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交叉着搭在审讯桌上。 “之前待过两家公司,结果都被辞退。至于原因,看来是祸从口出?” 男人说着,从履历表上抬起斜挑的眼尾,漫不经心地打量胡天鸣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慵懒的黑猫。 祸从口出这话说得文雅,其实说白了,就是乌鸦嘴。 第一份工作在外企,胡天鸣与领导争执时口不择言地骂了句傻逼滚犊子,结果当天下班,领导果真从楼梯上失足滚下,小腿骨折。 第二份工作在影视公司,因为胡天鸣说了一句这IP过得了审才怪,结果第二天,客户立刻发来通知说IP没有过会,项目暂时搁置。 “有趣。”男子啪地合上手中的履历档案,低低一笑,“实在有趣。” “……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吧?费医生??” 要不是此刻自己鼻青脸肿,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连起身都很困难的话,胡天鸣真是恨不得拍案而起。 “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胡天鸣抱着混乱的脑袋,“我不是来你诊所应聘助手的吗?你刚刚不是还在面试我吗?为什么我这眼一闭一睁,就突然出现在监狱里?还穿着囚犯的衣服?而你却摇身一变成了狱警?还有刚才那大块头,我跟他无冤无仇,他干嘛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把我堵在墙角往死里打??” “面试吗?”费医生——不,现在叫他费警官或许更加合适,他把那傲人的长腿放了下来,“这么说也没错,不过眼下的情况有点特殊。” 胡天鸣灵光一闪:“我懂了,这是剧本杀对不对?” 费警官不置可否,一语不发地走到胡天鸣身后,将手中的警棍一伸,轻轻抬起胡天鸣的下巴,让他的双眼对准了对面一整面墙壁的落地镜子。 “瞧瞧你这浑身上下的伤口,还在流血。” “你……你要干嘛?”胡天鸣咽了口唾沫,眼睁睁地看着费警官用警棍在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上狠狠一戳。 胡天鸣条件反射地大叫出声,然而一秒之后,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 “看到了吗?你感觉不到疼痛。”费警官松开警棍,身子微微前倾,盯着镜中一脸茫然的胡天鸣,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因为这里,是潜意识。” 胡天鸣愣住了,一时间好像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潜意识?”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没错。”费警官绕到胡天鸣面前,半边屁股坐在了审讯桌上,“换句话说,你我现在身处的并非现实世界,而是某人的精神空间。” 胡天鸣睁大眼睛,呆了半晌,茫然发问:“谁的?” 费警官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胡天鸣的额头上:“当然是你的。” 胡天鸣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战术性后仰。 “你那什么表情?”费警官不悦地看他,“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尽管脑仁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胡天鸣还是极力让自己保持克制与冷静。 “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尊重你的个人信仰,费警官。不过很可惜,咱俩的思路不在一条线上,我看今天要不还是算了吧。” 胡天鸣刚要起身,费警官便一抬脚,踩在了他的胯间。 “这儿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费警官声音冷酷得不容置喙。 “为什么啊?这试我不面了还不行吗?”胡天鸣涨红了脸。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命根子有朝一日竟会被另一个男人以这样姿势踩在脚下,就算感觉不到疼痛,他也是有羞耻心的好吗? 而且按费警官的说法,这座监狱不是自己的潜意识吗?为什么他在自己的潜意识里都不能做主? “不是我不让你走,而是现在的你太弱,还受了重伤,但凡离开我一步,都是死路一条。” 费警官话音刚落,突然轰地一声,像是遭到了炮击一样,整个监狱地动山摇地摇晃起来,被震碎的石灰粉屑从天花板上纷纷掉落。 “怎么回事!?”胡天鸣不知所措地四下张望。 “他来了。”费警官下巴微扬,目光一沉。 “他?他是谁?” “你很快就会知道,眼下先顾好你自己。” 说着,费警官把手指搭在了自己的领口,无声地解开了最上方的一颗纽扣。与此同时,蹬着军靴的右脚在胡天鸣的胯间来回磨蹭。 胡天鸣傻眼了:“你这是干什么?” “治疗。”说话间,费警官已经将纽扣解开到了胸口的位置,食指一勾一扯,衣领就大大敞开,露出了若隐若现的锁骨,与轮廓分明的健硕胸肌。 同时,费警官的脚也没有歇着,坚硬的靴底隔着薄薄的囚裤,时缓时急地摩擦着双腿之间的欲望,忽轻忽重地刺激着敏感的顶端。 “治疗??不是,费警官!?停,停一下!”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这一次,胡天鸣甚至嗅到了一股硝烟味儿。 “停不了,没时间了。”费警官非但没有中止,反而加快了刺激的频率,“你到底想不想出去?” 胡天鸣呼吸也粗重了起来:“想,可是……” “那就照我说的去做!”在此起彼伏的轰鸣声中,费警官眼底暗流涌动,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在这里,你必须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