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番外:驯兽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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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焱非常想要忘记这惨烈的一天。他无数次希望自己能失去意识,但不知道该说他身体素质不错还是忍耐力超绝,戚守麟在他里面射了两次之后,他还没能如愿昏过去。 更让池焱感到无地自容的是,应急小队发现了他们藏身的旧仓库但没有立即破门而入,池焱估计自己被戚守麟干得又哭又叫的声音全被听去了。 白塔没有当即阻止戚守麟对他所施的暴行——十几年来都没有完成配对任务的人间兵器竟会对谁产生了情欲,关键是这个倒霉的家伙竟然还承受住了,简直都能针对池焱再开一个研究项目。 待到仓库里的动静消停之后,也没人敢上前查探。不知道池焱是不是被戚守麟给生生弄死了。又过了片刻,仓库的门打开,赤着上身的人间兵器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肌肉分明的躯体上有非常明显的抓伤和咬痕,但他本人似乎心情很好。尽管有十数把枪指着他,他都全当这些玩意儿不存在。 “一套干净的衣服。”戚守麟丢下这句话就转身回去了,好像把外面这群气势汹汹全副武装的精英们当作等在门外的客房服务员。 得到餍足的哨兵此时只想和向导待在一起,离开他身边多一秒都显得难熬。 肮脏的高窗透进些许灰蒙蒙的光,躺在地上的青年身体蜷缩着,微微兀起的肩胛骨上缀着渗血又干涸的齿印,夸张吮吻的痕迹更是从肩头到小腹细密地遍布着,像某种顽固的病瘢寄生在他身上。臀瓣间泥泞不堪,甚至仍有混着血的精液慢慢顺着被奸得尚还痉挛抽搐的紧健麦色大腿淌下去…… 光给他覆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本是异常不堪的画面又能被品出些艺术般的情色感。 戚守麟将池焱抱了起来,搂在怀里轻声细语:“都照你说的做了。”他撑开池焱半握拳的手,反复摩挲着掌心与手指,最后与池焱十指相扣。 池焱头脑昏沉,最终还是对在自己颈间轻啮的戚守麟坚持说了句:“他们会带走我,你不许拦着。”才闭上了眼睛。 他必须得对戚守麟下命令,否则只怕自己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池焱这么一入院就住了一周多,别的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后面那处裂得有些严重。最让他难堪的是每天都得塌着腰掰开屁股给护士上药,虽然他有提出过自己来上,但都被护士们拒绝了。 “自己上药,你看得见吗?你裂到挺里面的你知不知道。”护士们一个个年纪不大,但无一例外对他的要求反应都是“谁没见过几个屁股”的神情。池焱只觉得自己在这些小姑娘面前毫无尊严可言,便把自己当做一块死肉撅着屁股由她们用棉签把冰凉的促进细胞再生凝胶涂进去。 每天上药的时候,池焱都把戚守麟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戚守麟想要见你,”这天上完药之后来了个工作人员,他的眼睛下有着非常浓重的黑眼圈,“人就在外面。” “我不想见他。”池焱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那人又道:“这几天他没见着你,简直要把外面闹翻了……你就算行行好,至少得把他安抚住吧?”话都说到这份上,池焱还能说什么,只能默认见戚守麟。 “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他对你造成任何威胁的。”那人这么保证。 他走出去片刻后又响起了进来的轻微脚步声,放在床边的椅子“吱呀”动了一下,应该是戚守麟坐了下来。池焱不翻身也不回头去看他。戚守麟似乎以为自己会对他无限地退让,但现在他得让戚守麟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池焱……”不知过了多久,戚守麟才轻轻唤了他一声,“对不起……”池焱心中有气,不想应他,趴着装没听见。他感觉到戚守麟凑了过来,然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虚虚地贴在他脸侧。池焱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看那冰冷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眼前哨兵的模样让他十分错愕——戚守麟穿着白色的拘束服,至少有十条绑带从他的肩膀一道道捆到手上,迫使他的双臂紧紧贴着身体两侧,以确保他没有任何动手的能力。他的嘴巴上甚至还戴着一个奇怪的金属笼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怕是白塔连他的牙齿都要防着。 戚守麟没法用手碰他,刚才便是弯腰用脸蹭了蹭池焱的脸。哨兵此刻低垂着眉眼,驯顺极了,根本看不出那天疯狂的样子。 “对不起,”戚守麟见池焱抗拒又回到椅子上恳切地再说一遍,他像以往破坏了东西一般跟池焱道歉,“我没能控制自己……看到你和那个哨兵在一起,我,生气。” “因为,喜欢你。”戚守麟再次坦白道。 池焱的心像被揉皱了一样乱七八糟的,半晌才说:“没人会喜欢这样的‘喜欢’……你那叫强迫。”戚守麟抬眼看他:“可为什么要骗我?我一直在听你的话,你这么对我,心安理得?” 戚守麟虽然语言组织得还不是特别流畅,但仍是把池焱说得找不着台阶下。“我没有骗你,”池焱回避着他的视线,“我只是想要用委婉一些的方式让你能慢慢接受事实,我的确不是与你最适配的向导。” 哨兵再次站了起来,他现在就是根“人棍”,可丝毫不妨碍他身上带来的压迫感。他坐在病床边,慢慢俯身的举动逼得池焱连连后退。 “适配,难道不是我觉得好才叫适配吗?” “池焱,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池焱缩着肩膀,扯了半边被子堪堪挡在两个人之间。可戚守麟的简直就像在逼问他似的,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纵使池焱看向别处,也总有股吸引力将他的目光往戚守麟脸上拉。 “你喜欢我吗?一点点……有吗?”哨兵表情认真,开门见山地问。 池焱梗住脖子,用手臂推着他,脸都憋红了,想立刻缩进被子里。戚守麟怎么、怎么能这样啊……池焱心想,有谁会压在别人身上像讨债似地问别人喜不喜欢他? 况且……就算有那么丁点儿的感觉,被他这么吓也给吓跑了。 池焱的细微表情全都收进戚守麟眼里,有些无措又羞愤。戚守麟恨不能立即挣脱身上的束缚抱住他、亲吻他。 池焱逐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戚守麟脸上严肃无比,可下面也无比的硬:“说话,回答我,池焱。”池焱心里乱得很,不可否认他确实对待戚守麟有些超出正常友情,但这也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被一个男人强上的事实。 “不喜欢?”戚守麟稍微侧了侧头,那种威压的目光顷刻间又显得有些落寞。池焱受不住他这么看人,含糊地答非所问:“我舌头痛,不想说话。”他没说谎,戚守麟把他的舌头咬得肿胀,刚开始那几天他还以为自己的嘴里堵的是一块石头。 “给我看看。” 池焱没做多想慢慢把舌头伸出来,戚守麟蓦地欺上去从止咬器的金属间隙中舔了一下他颤抖湿润的舌尖。 “唔!”池焱瞪圆了眼睛,立即把舌头收回来。 “解开我,”哨兵带些乞求又有点诱哄的语气说道,“只解开止咬器,可以吗?”池焱怎么可能听他的,戚守麟现在似乎变得太狡猾了,即使是只给他嘴上的自由都很危险。 戚守麟见请求不成,便只能贴在池焱的脸侧隔着止咬器嗅一嗅他的气息。“你继续做我的向导。”他说得那么笃定,简直一点余地都不给池焱留。池焱从鼻子里哼哼两声,说我考虑考虑。 戚守麟又轻声道:“如果你还要去和别的哨兵搭档,我就会在他们面前操你。”池焱惊愕道:“你敢!”戚守麟不回话,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他,渐渐把池焱那点硬气给消磨了。 戚守麟是真的敢。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池焱不再怀疑。人间兵器的道德和羞耻心下限都比常人低得多,再怎么教化,顶多是给他披上了一件名为“文明”的体面外衣。但凡在关键问题上违了他的意,戚守麟定然会撕破伪装暴露本性。 “你都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许我考虑……”池焱急了也破罐子破摔,“那我也不做向导了,明天就写退役申请回家!” 戚守麟的嘴角有些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像个游刃有余的猎手般给予了猎物一点误以为是逃脱的喘息时间。 “嗯,你考虑,”哨兵再次凑上来贴了贴他的面颊,“好好休养。” “我听你的话,等你。” ※※※※※※ 与池焱相比,留燧明显然没有这么幸运。他全身多处挫伤还伴有骨折,这还是在池焱强行与戚守麟精神链接拼命阻止他的情况下,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已是人间兵器的手下亡魂。 青年半躺在床上,望着窗外被风吹得摇摆的树枝出神。病房门被敲响好几下他才应了声:“请进。” 来者并不是查房的医生护士,而是一个有着非蓝非绿奇异双眼的男人。 “是你……”留燧明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对这双瑰丽的眼睛印象深刻。正是他从戚守麟手下救了自己。“既没有问你的姓名,也没能向你道谢,真是抱歉。”他带着歉意说。 男人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露出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不用道谢,任谁看了也不会见死不救。我叫兰赛特?西里尔斯,是从最北方的白塔来的向导。” 向导吗?留燧明禁不住上下打量兰赛特,这样的身高体格,恐怕说自己是向导也比说他是向导更合适吧。 “不像?”兰赛特对这种略显冒犯的视线并不在意,反而调侃似地问道。 “对不起……”留燧明尴尬地收回视线,“我、我以为你是一个哨兵。”兰赛特说:“每个人都这么以为,虽然有那么点与众不同但我确确实实是一个向导。” 提到“向导”这两个字,留燧明的眼神黯淡下来。这次事件之后,他清楚自己很可能无法再与池焱做搭档了。 “康复之后,你有什么计划?” “我……”留燧明喃喃道,“我递交了退役申请。”两度失去向导,让一个本不优秀的哨兵身心都遭受重创,他认为自己已经无法再执行任务了。纵然心中曾有过无数的光荣幻想,都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低头。 “我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兰赛特从手提包里抽出了一张申请表,正是留燧明用受伤的右手写的自己歪斜的退役申请,“上面拒绝了你的申请。”留燧明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不同意。”兰赛特淡淡地说。 “……” “因为,我,不同意。”兰赛特又重复一遍刻意强调了下“我”字,留燧明才反应过来,他的退役申请不被同意不是因为白塔领导层,而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 “对,我,”兰赛特干脆利落地解释说,“我跟我的哨兵,就是那天那个打伤你的怪物,没有一点合得来的地方。他先忍不住把你的向导抢走了,应该也不会再还给你。既然我们俩都没有了搭档,刚好能凑一对。首领也答应了。” “可我已经不想再当哨兵了,请容我拒绝。”留燧明咬紧牙关。 “这不由你说得算。”向导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将申请书撕成碎纸。留燧明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笔笔写下的申请书被撕碎,突然暴跳起来,揪住兰赛特在制服衣领:“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 “你知道一个哨兵两次失去向导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你知道怎么拼命也无法弥补实力鸿沟的绝望吗?!” “你那么厉害、高高在上,你……你根本不知道。” 在这一瞬间,青年逼近的眼睛里,兰赛特再次看到了那天的光芒。即使面对的是戚守麟那种怪物,眼前的这个哨兵依然没有退却。 他爬在地上,用咬的也要阻止戚守麟。若是他手里有一枚炸弹,怕也会毫不犹豫地引爆要跟对方同归于尽。可他现在抓着自己的手居然在颤抖,乌黑的眼珠完全被泪水浸湿了,表情既悲戚又无助。 兰赛特一展臂搂住了留燧明,他的腰竟然比看起来的还要再瘦一些,哨兵中也有这样“纤细”的人吗。留燧明曾表现得那么英勇无畏,现在却会在一个不怎么相熟的人面前落泪。勇气与脆弱同时杂糅在一个人身上,真是奇异。 “放开!”留燧明莫名其妙被一个男人搂住腰更加生气,咬牙切齿地低呵,他想挣开兰赛特却发现自己根本掰不动他的手臂。留燧明的精神体狞猫也龇着牙向兰赛特扑来,而阻拦在它面前的是一头体型巨大的精神体灰狼。狞猫扑上去撕咬对方,灰狼打了个滚把狞猫压在身下,也不示弱地和它比拼着牙口的锋利。 “这样才对,”兰赛特不怒反笑,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把白手套褪去了,慢慢抚上留燧明的侧脸,“尽情释放你心中的野兽吧。” “这样才有机会成为实力一流的哨兵。”向导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接触到留燧明肌肤的瞬间他感到某种满足感渐渐充盈了内心,连日来的绝望与焦灼都在兰赛特的抚触下得到了缓解。 “而我,会在你落入疯狂的深渊之前将你拉回来的。”兰赛特慵懒地耳语道。 留燧明先是呆呆望进他幽莹莹的眸子里,对方的轻语似乎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在告诉他可以放下一切去相信、去休憩。留燧明挣动了几下后便觉得好累,眼皮垂了下来。 兰赛特一直戴着手套不止是因为有些轻微的洁癖,更是因为他通过皮肤接触的控制力比别的向导要强得多,必须时刻注意和他人保持距离。 兰赛特将他抱回床上盖好被子。青年的睡颜犹有泪痕,他站着看了半晌才用拇指轻拭去。 “真是可爱的小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