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旧历】捏造爱人18(精灵上线,修罗场苗头初现)
1 提摩西把身体权限调整成了遇致命伤快速反击,然后直接精神离线到了自带的系统空间中去写投诉信。 在小世界里,主神主机与员工分机不联网,不过主机分机间的时间表还运用同一个时间表系统。每当阿T想到自己任务失败的概率有99%是这个错误时间线所带来,他都会痛心疾首,睡前准时回到分机时间表记录下些投诉信。到时候一次上传主机,主机那边也好查证员工是否说谎,作弊,偷渡来以此消极怠工。 阿T每隔三天就写一次,然后在上传分机系统里的信标一次记录现在世界的时间线,一次记录分机系统当时的时间表走针。每次都编辑个大几G的内容,点下上传键的那一刻都有种安详的使命感。 没用多久,等提摩西从那种假憩状态苏醒,卡泽勒已经出去了,浴室里盈盈荡荡着香料混合的熏香,浴池边上有一架放满瓶瓶罐罐的小型手推车,上面是提摩西习惯用的洗漱用品与精油毛巾。 阿T把自己的每日工作弄完以后,开始有闲心自己洗澡做清洁。 按照提摩西这个地位的虫族来说,洗澡从来都不应该自己动手,动辄三五成群的虫侍来替他擦手擦腿,浇水推背,细腻的用香薰油与精油养护皮肤,边洗边按摩,本尊应该和大爷似的坐在那里不动才对。——奈何提摩西对“被人洗澡”这件事情有阴影。 如果是在外和伊森那群虫族度假,被奉侍的虫侍形式主义擦擦背部防晒油之类的提摩西能接受;可对于这种全身清洁,会摸到腰侧与大腿内外侧虫纹的洗浴来说,提摩西就不喜欢。 精神力优秀能带来许多衍生能力,其中记忆力好也是一项。至今为止提摩西都能记得自己腰侧上刚刚长出虫纹时,在洗澡的时候被涅柔斯不懂轻重的搓洗直接撕裂的情况。 虫纹是虫族肉体上收纳外放骨骼甲的存口,意味着,虫纹是肉体上的另外一种开口缝隙,哪怕是闭合状态,只要暴力刨开,也是会受伤的。 提摩西经历过几次这种‘意外’,来到主星以后就没让虫侍在洗澡的时候碰过自己身体,直接杜绝了刚发育出来的敏感虫纹被揉搓。后来就习惯自己做清洁,就连一向依仗的执事长,提摩西都很少让对方直接伺候自己做过全身清洁。 在浴室消磨了一会时间,提摩西才从浴池里出来,拽过浴车上一条干毛巾把身上湿淋的水液擦干,提摩西边穿浴袍边想进来前接到的通讯申请,头痛。 深红发的雄虫脸上带着点阴郁的不爽,他草草给自己披了条浴衣就往浴侧的更衣室走,浴室连着更衣室有一段七八米的小长廊,摆放了些艺术品与一侧花卉。 提摩西在经过一面挂在廊上的古董镜时,顿了一下,后退几步回去看了看镜子。 古董镜子用的是哥特工艺,水银般的镜面中照出一个气质冷淡,面容浓艳的青年来,提摩西的眼神落在镜面中自己下颚到后颈这段皮肤位置,一连串花瓣一样的吻痕散落在苍白的肤色上。 那一串似吻痕似指印的红痕很零散,却一路从后颈的位置蜻蜓点水似的延伸到了提摩西耳垂上。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下颚靠近耳垂的位置,又掀开了一点浴衣侧身看了一下后颈到脊背的位置,背后面是一大片被伊森抓得乱七八糟的指甲红印,提摩西有点奇怪的想到。 ..伊森有亲过他的耳垂? 激情之时抓的痕迹实在太多,让提摩西有点奇怪的是,按照他的恢复能力,到现在了背上的抓痕居然还没淡下去。还是红艳一片,耳垂和后颈的位置也有一些长长的抓痕,估计是伊森抱缠上来的时候抓的吧。 “...”提摩西想了想,只能归结于伊森本身骨骼甲里就有毒腺体,忘情的时候估计没收敛住,抓他的时候抓不破皮肤,但多少还是会有点轻微毒素拖延了身体代谢。 毕竟是本身凶性的红蛛混种。 提摩西合理的推测了一番,往更衣室走去,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更衣室里一早等着的卡泽勒为进来的主人擦身换衣,他的眼神在提摩西后颈与耳垂上滑过,平静无异样,一点都看不出半小时前克制不住欲念去亲吻时的压抑狂热。 今日一天算是到了尾声,没有再需要应酬的事情,卡泽勒便为自己的主人选了休闲又宽松的开襟睡衣。浅银灰色,宛如水银凝成的月光绸,将哪怕在属于自己私人领域中放松的提摩西都衬得气质疏离又冷淡。 是那种人为创造出来的冷,像是一尊自始至终都没有温度的玉雕像。银发的执事是无声的阴影,一点一点的拱卫着自己的月亮,并且为自己的月亮有意无意披上一层人造的冷淡距离。 高高的,远远的,美艳冷然,如此高不可攀,让人看了一瞬便会生出只可远观之心。 最好谁都因为这种无声的冷淡与距离感,都不要来接近自己的主人。 2 绸滑的睡衣舒适感很高,却半点都没有抚平提摩西的眉头。兜兜转转,那通烦人的申请通讯还是由卡泽勒的通讯器转接了过来。 此时提摩西沿着更衣室的小长廊走回房间去,内嵌的地灯在他身后慢慢转暗,卡泽勒跟在身后错开两步的位置,低声和提摩西说着明日的安排。 “首先是为您经营外星域事务的欧多思家族,他们申请了您明日早十点整的时间,要为您上报总额与相关的重要文件。”卡泽勒这会也换回了修身的马甲衬衣,穿着带着带跟皮鞋走路却悄声无息,猫一样跟在提摩西身边。手里拿着三个文件夹,马甲口袋上插着一只银边的钢笔,翻动着文件夹将需要首肯的日程一一口述给提摩西听。 “欧多思家族今日的邀约您已经推掉了,明日是否愿意他们早十点整过来拜会您?” 提摩西想了想自己最近的安排,点头,“可以。” 卡泽勒用钢笔在第一页上写了什么。然后继续和提摩西说:“除了欧多思家族外,今日还有二十七位来自主星的纯血虫族给您发了明日会面申请的请求,需要否决吗?” “嗯。” 卡泽勒没有为自己的主人说那些申请会面的纯血家族都是来自主星上有头有脸,要么就是实权武力派,或是掌握着新兴能源的强大家族。只是顺从又愉悦的划掉了那些名额。 “还有一件需要您首肯才能动工的计划...”说到这时,卡泽勒突然停顿了一下,他身上唯一一个没有断网的终端通讯器在手指上轻轻震了起来,那是属于执事自己专用于与主人联系的私人通讯终端。 提摩西很少见卡泽勒会有这种汇报说一半卡住的情况,反而扭头回去看了他一眼,只间银发的执事长有些明显的动作停顿想要关掉手上的戒指通讯器,见主人扭头过来了,才用平和无异样的声音恭顺的回答。 “主人,是海王星系的ID申请。” “.....” “申请到你私人通讯器上去了?” “是的。” 提摩西:.... 于是卡泽勒看见自己的主人嘴唇动了动,无声翕动着快速说了几句话,按照对主人的熟悉程度,卡泽勒一眼就看出提摩西在骂脏话。 那条小长廊就一会走完,提摩西臭着脸对卡泽勒伸手。卡泽勒刚想摘下自己手上的戒指就被提摩西说了句,“不用摘,你开语音模式。” 提摩西说着,在卡泽勒低头操作的时候往回走了几步,一下子靠着卡泽勒很近。 卡泽勒是典型的爆发型战斗虫族,但他的身材却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骨架生的好看极了。尤其是穿现在这类打板笔挺的西装制服,能把制服撑得非常好看的同时兼存在一种非常修长健美的体感。 站在那儿像笔直的松木,修身却不单薄。这类型的身材特别好站位,不会因为肢体问题挤到另外一方,所以当提摩西靠过来时,哪怕从一侧被地灯照出来的影子上看,他们像拥抱似的贴在了一起,微微萤光中,有几分缠绵。实际上卡泽勒仅仅只是碰到了主人的衣角,提摩西抓着他的手低头,刚刚洗完澡身上那股纯然的信息素一点都不抑制,恍若一把冰做的刀,可刺进卡泽勒的感官中都是甜的。 现在的指环终端基本都是锁定指纹与DNA来使用,摘下来给别人用还需要授权一系列麻烦的事情。提摩西直接靠过来,抓住卡泽勒的手腕,然后将那支黑肤的手腕捞起来,把卡泽勒的戴着戒指手指凑到自己唇边,对着开了语音模式的终端说话,一时间,有一股轻轻的呼吸气流吹在了银发执事的手指上。 微热,又柔又潮,像一个突如其来吻。 “你要点脸,涅柔斯。” 提摩西苍白的手与执事黑肤的腕形成了极其对撞的色差,像是一种无可比拟的标记与主权突然就盖在了卡泽勒的手腕上似的,提摩西主动抓卡泽勒手腕的那一瞬间,银发的雄虫甚至屏住了呼吸。 而在感受那股轻轻的气吹到自己手指上时,卡泽勒几乎是瞬间就硬了。 提摩西没有发现,他说完那句话就侧开身子,沉着一张脸,气汹汹的往卧室走去,边走边说:“去把我的终端拿来。” 卡泽勒站在原地没动,他感觉自己好像那么一小会是在飘,整个人都像带着绳的风筝,轻轻曳曳的让伯爵一口气就吹的踩在了云端;下一会,又被伯爵的需求拽回了地上,生活中。 随后,站在原地的执事从那股劲里缓过神,他靠着过强的自控力与肌肉协调将苏醒的欲望压制了下去。好像刚刚被一个轻轻吹起就撩起欲望,仿佛只有本能存在的野兽不存在一般。卡泽勒顺着长廊跟着主人的步伐,往卧室走去。边走,就开始下意识得整理自己的袖口和衣领,哪怕压抑了自己的欲念,让自己表现的不要那么像一个只有欲望的原始动物,但卡泽勒下意识的行为还是露了怯。 银发的执事的脸上是一种平和的面无表情,像一张温顺且没有攻击性的面具,哪怕身上的马甲衬衣非常整齐妥帖,体面的随时可以为自己的主人出席一场发布会。他都还在轻轻的扯着袖口,反复的扣上一枚袖口,或是碰碰自己的领带结,正正位置。 这一切卡泽勒只会在无人的时候做,好像在强调着,哪怕没人看着,自己都是如此体面且整齐干净。 要像个人。卡泽勒想,要像一个整齐又体面的绅士,才能安安稳稳的待在主人的身边。不要暴露那份肮脏的意外,那么,一切都是可以被允许存在的。 这样想着的卡泽勒把自己的袖子领带全部整理了一边,鬼使神差,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3 提摩西回到卧室后在酒吧台附近的长沙发上坐下,本来想直接睡觉,结果现在还要处理一个麻烦。 之前丢出去的戒指给卡泽勒收起来放到了卧室侧间去,现在执事去里面重新拿出来,提摩西坐在沙发上沉着一张脸,一看就是在想什么事情。 越想脸色越冷。 无外乎就是自己手下都被骚扰到——仿佛有人强硬闯进自己私人领地的恼怒。 他坐了一会,又站了起来,走到室内的大落地窗前去。 提摩西住的这栋酒店非常高,他的房间是顶层的套房,从这往外看去近乎能看完半个首都的夜景。 银蛇璀璨的淌游在无数哥特混搭的高楼大厦间,蜿蜿蜒蜒的落在地表上,像一条人造银河。林立的高楼大厦上的镜面窗被夜幕下的璀璨反射照耀着,明明是夜景,整座城市却辉煌的像一处落下了星星的虚幻梦境。 好似只要光还在,这座城市就永远不会崩塌,永远都是活着的,辉煌又璀璨。 不夜星的永恒之都,名副其实。 当人情绪愤怒或是悲伤的时候,看一些足够震撼又美丽的景象时,非常容易产生一种渺小感,进而就会慢慢的消减掉心中的愤怒。提摩西看了一会夜景,那股厌烦的情绪没下去多少,倒是能够勉强不把情绪外露到脸上了。 他站在窗前,高高的酒店地理位置让他仿佛站在了这一片璀璨耀眼的星辰之巅,落地窗外还有很多夜游的飞艇与闪烁着变幻光线的LED巨幕灯。光的折射越透过年轻伯爵前的落地窗,在提摩西身上轻轻盈盈的留下剪影。 深红发的年轻伯爵站在窗前,就像一个虚幻的只存再光和梦间隙的幽影。 被装在金色笼子里安置在卧室一角的木精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伯爵,脸上神色几乎要醉过去了。盖亚依靠在金色的栏杆上,眼神痴痴的看着落地窗前的虫族,内心的害怕如潮水般褪去。 之前族人对自己说的话,教诲,叮嘱,千劝万叮咛不要被虫族给蛊惑——再一次败在了提摩西本尊的出现下。 哪怕对方只是出现,就已经打破了盖亚的坚持。 简约装潢的大卧室内,装着精灵的金色笼子被放在西南一角,那一处都是年轻伯爵放一些较为喜爱的艺术品的收藏展示柜架。卡泽勒被提摩西叮嘱过,于是把治疗好送回来的精灵装进了笼子里,直接放到了归类成死物的展示架附近。离着主卧的床和酒吧台有一小段距离,那都是提摩西最长待的地方,中间还有一个有点妨碍视角的承重柱雕塑挡住了直观过去的视线。 这要是提摩西自己不注意—他没有在私人领域还警觉的习惯—估计精灵在那个专门放藏品的角落放着,能被执事长的小心机给饿上好几天。 尤其是宠物和奴隶在被调教上,有一个规矩是通用的:在主人不允许的情况下,发声会被惩罚。 金色的笼子做成了鸟笼的样子,加上精灵的生理需求很低,笼子里空荡荡的只够精灵刚刚好缩卷着腿躺下;美丽的镂空装饰镂雕在笼子的栏杆上,几近奢华,笼子里却连一碗清水都没有。 盖亚坐靠在金色笼子里已经有一整天了,好在生理需求低本身也是很爱洁的种族,他还是刚刚被执事长送回来时的样子,身上甚至还隐约带了点消毒水的味道。木精依靠在栏杆上着迷的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伯爵,就在对方好像听到什么动静要转头离开时,木精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受惊似的睁大一瞬,他下意识将手伸出栏杆的缝隙去想要挽留,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盖亚快速的回神,他想要开口直喊伯爵的尊称却又不敢真的做出来,相对于宠物这方面的规矩,哪怕是不经过允许乱喊都要受罚。 眼见着伯爵转身就要走过那个极其遮挡直观视线的承重柱装饰后,盖亚有些紧张的咬住自己嘴里一小块肉,用自己腕子上戴的首饰镯子轻轻的撞在栏杆上,银镯轻轻撞在金属上的声音在安静又显得有些空旷的大房间内响起来,如铃铛般作响。 年轻伯爵的身形一下子停住,扭头便看向了自己房间一角偏僻的收藏展示架子去。 穿着一身偏向民族风的木精坐在一个被挂起来的精致鸟笼中,他正往落地窗,也就是提摩西的方向看。双手轻轻抓在身前的金色栏杆上,柔美的脸上有一双浅蓝色的眸子,像凝住了一小片洁净剔透的浅海,透彻又美丽。 精灵整个上半身都依靠在金色的栏杆上,宽大的白袍子从雪白的手臂上滑到了手肘窝里,露出腕子上一长串的镯子首饰与缠绕的枝叶。 见提摩西扭头看了过去,浅金发的精灵身体颤了一下,看上去是本能的感受到有些害怕,精灵的下一刻动作却让提摩西觉得稍微有那么一点可爱,那种傻气与娇气混在一起的天真。 有些害怕的精灵又用自己的镯子,当着提摩西的面,轻轻的撞了撞金色栏杆,铃铛一样的金属音勾着提摩西的注意力。 在年轻伯爵诧异挑眉,往自己笼子方向走来时,盖亚紧张的用舌头悄悄的舔了一下自己的牙齿。 卡泽勒的小心机的确为提摩西在外的形象出了大力气,哪怕提摩西刚洗完澡,经常向后梳的刘海现在都有些湿意的垂了几缕在额前,为那张冷俊的脸添了几分少年气质。 但落地窗外那一层流光溢彩的剪影落到这位年轻的虫族身上,一身银灰色的开襟睡衣松垮着,让提摩西裸露出几分野性的同时看上去虚幻又冷然。 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既视感。 盖亚忍着那股胆怯,敲了金属杆子,把迷恋的人视线引过来后,又无措了。他坐在笼子里,眼看着提摩西走过来,着迷又不安。 提摩西走近笼子,鸟笼里装的是那个让他主线任务亮了一个点的宠物,年轻伯爵表面上沉默了一下看上去是在想什么,半响才对着笼子里木精问了句。 “盖亚?” “是。我的主人。”木精柔顺的回应着,他的声音很好听,恭顺的话从那张粉色的唇瓣里说出来,都有种唱歌的韵味。 提摩西把手伸进笼子里,摸了摸盖亚的头。精灵就像一只听话的小宠,用头蹭了蹭提摩西的手心,柔滑的金发像水一样在苍白的手心中磨蹭,又凉又软,舒舒服服。 似乎是这种感觉愉悦到了年轻伯爵,他收回手后准备打开笼子的锁,很古典的用上了锁头。提摩西看着锁头沉默了一下,他还没想过能看到如此复古又简陋的措施,就干脆的伸出手掌直接拧断了锁头上的铁条,物理解锁√ 提摩西将里面的精灵抱了出来,没什么刻意的宠爱,就好像你看到自己的宠物在桌子上,也会用抱的方式将其抱走。 盖亚被提摩西抱起来时小声的抽了口气,然后克制住了更多的惊呼,他是那种少年体成年没多久,还略带几分属于少年感的轻痩。被提摩西抱着,单手就足够。对比一米八多的提摩西,盖亚就像个大玩具似的,被年轻伯爵抱在臂弯里坐着,上半身有些无措的不知道是扶提摩西的肩膀还是哪里。 提摩西的触角他又不敢碰,导致明明像是被宠爱的半抱在怀中,却坐在伯爵的臂弯中僵硬的像块石头。年轻的伯爵感受到怀中人的僵硬,稍微往下松了一点,“扶肩膀。” “是。”盖亚轻声应答,他将手搭在了提摩西的肩上,稍微压住了一点睡衣往下滑,一下子就看到了伯爵脖子以下已经开始转淡的指甲红印。 ..... 温顺的精灵没有往更下去看,他只是悄悄的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了伯爵松垮睡衣露出了一点点苍白皮肤上。 提摩西抱着精灵走回主卧一侧的小吧台附近沙发坐着,他像是看到了好久没把玩过的藏品,在沙发上一坐下,就把盖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去解他扣的严严实实的白袍子。 端着主人戒指盒从侧间走出来的卡泽勒:..... 4 “好一点了?”提摩西问着,手伸进了盖亚的袍子里,顺着光滑的肌肤摸上去,手中人的身体很纤瘦,但非常软。是一种刻意养出来的肉感,捏起来的时候,软软的白肉会从指缝里溢出来,还特别容易留印子。征服起来非常有成就感的身体。 盖亚被提摩西握着细腰,他的腰是真的细,一点肌肉都没有,还略带几分少年青涩的线条。特别贴合伯爵的手,还有些敏感,被伯爵伸进衣服里的手摸出了感觉,回应的声音都带上了点情色的软意。 “是。主人。” “上次疼不疼?” “有...”盖亚迟疑的说着,但可人的紧,主动的趴到了提摩西的身上去。 “但是非常快乐。”盖亚贴着伯爵的胸口,将没有佩戴首饰颈环的白嫩脖子露在提摩西面前,奶一样的白,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浅浅的血丝。 充盈着一股一捏就碎的脆弱美丽。 盖亚的声音柔和又略带软意,声线很清澈,就显得他放软的声音有股娇气的讨好感。偏生声音好听,连讨好都不显功利了。 “盖亚喜欢主人赐予的快乐。” 提摩西本身不太喜欢被陌生的存在贴近身体,但是盖亚太弱小了,还感觉身体很娇气,轻轻一捏就能肆意的在他身上摁下伤口。而精灵的主动里是带着一种强忍克制着的颤抖,虫族对他们这类专门送出来的宠物来说,就是天,就是地,是新生也是死亡。 所以哪怕盖亚主动,他本能上还是会有些惧怕身为虫族的提摩西,主动贴在提摩西身上,身体软软的,有些几乎不可感觉的颤抖,好像就这样把命脉送了上来,任由对方判于处刑。 就为了贴近的这一瞬间,撒撒娇,说说话。 显然这份压制住了本能的亲近讨好到了提摩西,前头还有些冷脸的深红发雄虫这会柔和了脸色,手从精灵的衣服里伸了出来,摸了摸靠在胸口上的浅金发脑袋。苍白的手指插入那绸顺浓密的金发里,撩起几缕,浅金的发丝水一样从提摩西的指缝滑走。 提摩西刚想说什么,一旁静候了一会的执事长突然开口。 “主人,您的终端。” 提摩西嘴里那句话就变成了另外一句,略带嫌弃,“啧。” 年轻伯爵戴上戒指正在操作自己的终端联网,且清除那短短两小时就上百通的申请信息。 盖亚见状,乖顺的窝在提摩西的怀里,伯爵的另外一只手还放在他的肩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盖亚的金发。 精灵那一头及腰的长发也是一种外貌资本,被养护的非常好,绸滑细密,提摩西摸了半天,顺顺的都没抓住一缕。趁着提摩西的不在意,盖亚悄悄的撩起自己的长发,用那缕宛若氤氲了月光的浅金发丝在提摩西的小拇指上轻轻的缠绕了几圈。 金丝如扣,圈住了提摩西苍白的尾指。 像是一个金色的戒指。 盖亚迷恋上了眼前掌握他杀生权的虫族,飞蛾扑火似的偷尝片刻自己创造出来的甜蜜。他勾勾弄弄的去蹭提摩西的手指,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看到了站在沙发一侧的银发执事长恭顺着微微垂首,却用可怖的眼神在看主人怀中的盖亚。 那双银色的眼睛像冻久的坚冰,冷的像尖刀。尤其卡泽勒是基因裂变严重的虫族,他在外貌上一定程度上压不住自己的虫化,眼睛一直都是黑底银瞳。虫化的黑瞳孔他收不回去,且耳朵要比一般拟人种的虫族还要尖长一些,额头上的虫角是弯曲的山羊触角。卡泽勒不收敛自己的攻击性,他看上去就会非常像欧式传说中的羊角恶魔,充斥着一种非人的异种感。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卡泽勒看向盖亚的视线里,是一股沉寂的蔑视。那甚至都不是杀意,仅仅是一种看垃圾,看灰尘,看不应该存在之物的蔑视。 盖亚浑身一僵,缠着伯爵手指的金发在他手松开的那一刻,就滑落了。 恰好提摩西正好接通了涅柔斯的视频通讯,怀中人突然变化的身体反应让提摩西以为是屏幕那头,涅柔斯变冷的眼神所导致,尤其是涅柔斯还用亲密的口吻说着提摩西没有改进过的话。 “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一些弱小的东西。” 念诗一样的亲昵,涅柔斯温柔笑起来时,和提摩西相似却更加成熟一点的脸庞有股让人心醉的优雅魅力。 “提米。” 但涅柔斯的温柔在提摩西这里已经不管用。 这种来自哥哥的温柔反而像一种血腥开端的号角,暴力的开端。 提摩西冷着脸,定定的看了涅柔斯一会,那份藏在冷淡性格下的恶劣探头。 “有事就说。” 深红发的雄虫当着自己哥哥的面,颠了颠自己的腿,把盖亚的身体往上拱了些,让精灵上半身衣服被解开而裸露出的肩头蹭在了自己胸膛上。 肉贴肉,精灵上半身的衣服被提摩西解开,他之前在检查盖亚身上有没有留下伤疤,扯得开,现在露出了一截雪白柔软的腰。盖亚腰侧还有几个提摩西一开始稍微捏了一下而留下的手指红印,很浅,但在盖亚雪白的腰肢上非常显眼。 盖亚披着衣服却露出半个胸膛,欲语还休的贴在提摩西大开衣襟的苍白胸膛上,精灵的胸口乳尖上还钉着铃铛一样的乳钉,乳钉是垂悬式,坠得盖亚的乳尖又红又艳;铃铛就这样抵在提摩西的胸肌上,雄虫现在完全不放松,一身肌肉硬邦邦的。 硬块似的胸肌反倒是把盖亚艳红的乳尖抵着,反压回了浅色乳晕里,白嫩的胸膛上,那一点点软肉似的乳肉被艳红的乳头压出了一个内陷的肉环,又白又欲。 盖亚有些难耐又酥麻的在提摩西怀里扭了扭,他没有转头,所以没发现除了执事长,还有另外一位眼神更凶的虫族在盯着他的背看。 盖亚是害怕卡泽勒的视线,他低下头把脸埋在了提摩西的肩膀上,露出小半截圆润的肩头,一只手贴在提摩西的胸侧另一边,紧张的抓着提摩西的睡袍衣襟,然后不敢动了。 提摩西顺势就摸了摸盖亚那一头绸滑的金发,这种略带亲昵性质的互动彻底让屏幕那头穿着军装的白发雌虫冷下了脸。 赛利安大公不维持那副虚伪温柔的面具后,冷着脸的样子同提摩西越发相似,他在视频通讯的那头停顿了一小会没有再说话。却又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语气和脸色,像一个真正的好哥哥那般,同提摩西说话。 “你就是长情。”涅柔斯说:“挺像加比的,最近一次的拍卖会在三天后,有出售幻想种人鱼。” 加比。提摩西十岁那年养的金发人鱼-加百列的昵称。 白发的雌虫微笑着,唇角的弧度像量好了一般,说出了那句让曾经年幼的提摩西听到就会颤栗的话。 “你喜欢,哥哥就再送你一次?” 但涅柔斯没有等来他预期中,属于提摩西激烈的情感反馈。 那双与他对视的绿眼睛里,什么大情绪都没有,连厌恶都没有。 冷冷淡淡的,浓郁美丽宛若一块深幽的绿宝石,却不再将那份美丽与炽热的情绪凝聚出来送给他。 涅柔斯心里一颤,他很稳的停顿了一会,给足了提摩西开口回复他的时间。但是视频那头的深红发虫族只是摸了摸自己怀中的宠物,对他挑了挑眉头,满脸都是你说完没有的样子。 “不喜欢人鱼了?拍卖会上还有很多幻想种宠物。”涅柔斯稳得很,他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提摩西脸上冷淡的拒绝,温柔的微笑里是一股属于上位者的自信。“我把定位坐标发到你的执事那,我们三天后见。” “不。”提摩西说了第二句话。 第三句是语气平和却十分直接的拒绝:“我不接受你的邀请。” 第四句是带着疏离的官方问候语:“祝今日愉快,赛利安大公。” 然后,提摩西点掉了视频通讯的链接。 5 “提米,提米。”涅柔斯站在城堡的落地窗前,他的面色的柔和的,还带着点笑意。窗外是一个被打理的非常好的大花园,怒放的花与外星植物把一切衬的像夜幕下的仙境。 仙境中央有个小小的玻璃房,里面还维持着提摩西小时候经常看书时用的一切,小到桌子上摆放着的咖啡汤匙,打到整个花房里的画架上还放着一副提摩西曾经没有画完的油画。 上面只铺了一层杂乱的底色,按理来说,十多年过去了,那些油画的底料色在没有涂油保护处理的情况下,早就该发干脱落。 但是没有。 玻璃花房里的一切都还维持着提摩西十岁时离开的样子。油画的颜料都还是新鲜的,好像画布的主人只是去小睡一番,再过一会就会回来继续拿起画笔作画。 相比起花园里温馨又梦幻的样子,窗后,涅柔斯的身后,是一片倒地的尸体。 涅柔斯和提摩西性格差的远,他就很喜欢一大群虫侍跟在自己身后伺候,经常到哪都是气势汹汹的带着一群虫族,呼啸过境似的,霸道又强横的在经过的土地上留下自己鲜明的烙印。 但是涅柔斯又是个脾气真·阴晴不定的主。 就像现在,提摩西挂了他的通讯,那一群安静伺候在身边的虫侍在十分钟之内就全部断了气。 随后,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从外推开,又是另外一群动作熟练的虫侍无声进来,四散开来快速的处理干净这些尸体和更换新的地毯与沙发床垫。这些沉默的虫侍专门被培养出来做这些,速度快捷收拾干净,主要是安静手脚轻。 一位黑发戴着眼镜的执事推着一辆小餐车进来,动作熟练又安静的为涅柔斯沏茶,身后那群虫侍正在喷除味的空气清新剂,无味又强效,很快就把那股浓郁的血腥给压了下去。 涅柔斯抬起手,另外一位候着的执事为他脱去手上已经被血湿透的白手套,然后用热毛巾为公爵擦干净了手上的血渍。 白发的雌虫低喃似的念着,“怎么不生气了呢?” 然后那双猩红到粘稠的让人不舒服的眼睛弯了弯,涅柔斯问了声正为自己倒茶的执事:“是因为我太久没去看他,他和我闹小脾气了吗?” 为涅柔斯倒茶的是他的执事长-米歇尔·庞森,已经奉侍了这位阴晴不定的暴君很久了,倒是有了几分说漂亮话的心得。 米歇尔恭敬的说:“伯恩斯殿下还年轻,容易被一些新奇的事物吸引目光。但一定是主人您更了解伯恩斯殿下,您送的礼物伯恩斯殿下看到了一定会为此开心,主人的情谊绝不会被辜负。” “是啊。”涅柔斯叹了叹,他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金色的。环形鹿角交叉成圆,颇有几分可爱的戒指,曾是属于小提摩西的戒指。 装着人鱼的戒指,装着涅柔斯送的无数珍宝的戒指,一个可以被涅柔斯掌握且背叛过提摩西的戒指。 在涅柔斯吃掉那条人鱼后,提摩西就把这枚戒指摔在了哥哥的脸上。当时小提摩西气疯了,戒指掉地上时还踩了几脚。 但一向只用最好最干净最昂贵之物的涅柔斯,把弟弟丢掉的这个戒指捡了起来,搽干净灰,自己戴了。 一戴就是十五年。 “我的提米,还是太年轻。” “容易被一些新奇的玩意吸引走视线。又长情,又固执,真是....”涅柔斯猩红粘稠的瞳孔中流露出几分神经质的兴奋,“笨死了,怎么可以就这样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露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