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篇:十一【皇帝给丞相赐婚,太子黑化搅动风波(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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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压过道路,停在挂着右相府牌匾门前,车夫扯着缰绳,“吁”地一声将马车停下,小厮掀开车帘,扶着丞相下车。 唐棠脚刚踩在地上,管家便从府内匆匆走出来,与他行过礼,才跟在他身后半步,一起往府内边走,边恭敬地低声:“大人,今早有江南那边派人送来的书信,已经为您放在书房了,还有您不在的时候,工部侍郎携礼前来,都按照大人先前的规矩搪塞了回去,并未收下对方的礼物。” “好,知道了。” 唐棠听着管家的话,温声应道,随后回卧室换了身衣服,才去书房看信件。 信件有两封,一封是他在江南的老师催促他赶紧娶妻的,一封是唐家送过来,先询问了一下他最近,随后无奈的提起他最小的堂弟又闯了什么祸,称其家门不幸。 唐棠看到后皱了皱眉,执笔细细写下两封书信,给老师那封信中,暗中透露昨日太子寿辰,皇帝有意为他赐婚之事,和他的想法。 随后,又给唐家写了一封。 称最近朝堂上风云欲起,江南唐家树大招风,且要约束好族中子弟,不要在这关头多生事端。 写完信,唐棠仍然有些不放心,他将信纸塞进信封中。 思索一番,叫来心腹,让他今天就带着信件回江南,顺便牢牢看紧那个混账,必要时直接把他送进寺庙,别因为他一个,害得整个唐家都搭了进去,没了性命。 心腹领命,随后退下。 昨日太子寿辰,百官参宴,嘉定帝特免了今日的早朝,唐棠这才留在东宫那么久。 如今闲来无事,丞相坐在宽椅中的面露思索,究竟要不要弄点狗皇帝,扶持他的乖崽上位。 这是个好问题。 不过唐棠并未考虑多久,订婚的危机还没让自觉拿捏住他的皇帝皇后得意洋洋,前朝就发生了几件大事,彻底打乱了他们的准备。 翌日,太极殿。 文武百官手持玉笏,站成两排,其文官朝服绣着飞禽,居右,武官朝服绣着走兽,居左。 他们各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汗水洇湿了朝服下的脊背。 嘉定帝坐在龙位上,垂眼便能睥睨文武百官,此时他黑沉着一张脸,拿着奏折的手逐渐收紧。 半晌,龙位上的皇帝突然发作,猛的将奏折扔到了台阶下。 “砰。” 奏折滚到唐棠脚边,在他面前哗啦一声展开,满朝文武面皮一紧,大气都不敢喘的低着头。 唐棠身穿一品大员朝服,手持玉笏立在百官前面,他淡然垂下了眼眸,奏折上的字引入眼帘。 南方大雪,压垮村庄。城中薪食俱尽,民冻饿死者日以千数,厚雪之下白骨累累。臣上奏天听,却杳无音信,万般无奈,只好再次上奏。 他眼皮微微一跳。 嘉定帝气的手抖,他隔着冕上垂下的冕旒看着下面的臣子们,冷笑连连:“好,好啊!南方雪灾之际,朕叫钦差带去了钱粮,可如今你们谁能告诉朕,朕的钱粮都用在哪了!这余州知府送上的奏折,为何一个月都没送到朕手中!” 他啪地一拍龙椅扶手,百官下饺子似的扑通跪下。嘉定帝站在龙椅前,一双包含怒火的眼睛冷森森的看向左右丞相,停留在他们身上许久,才重新落在下面: “右丞蔡修远,左丞于德义,都给朕滚出来!” 正二品官员里出来两个中年人,扑通一声跪下去,皆是冷汗淋漓。 左丞右丞,是左右丞相的副手,不只是他们冷汗淋漓,左丞相也脸上都是汗了。 蔡修远先冷静下来,叩头,与陛下说明:“启禀陛下,余州往南一代的奏折,向来是左丞负责。大雪之事,臣确实不知。” 左丞于德义面上都是汗,他对嘉定帝叩头,汗水从鼻尖砸在地上,强忍着颤抖的音线。 “陛下明鉴,那余州来的奏折,的确……的确没到臣桌上。” 嘉定帝一看左丞这样,心中怒火越来越冰冷,他隔着冕旒看向左相,还未等思索是不是他做的,就听外头传来急报,大太监下去一听,连忙急步走到嘉定帝面前,与他耳语了几句,嘉定帝顿时脸色骤变,猛然看向左丞相。 左丞相腿已经发抖了。 唐棠立在文官前面,表面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心里却已经思索开。 — 乾坤宫。 连皇后斜倚着美人榻上的金丝软枕,亲自给连嘉运剥着瓜子,盈盈美目满是愉悦,瞧着几位宫女手拿画像,一一从她眼前掠过。 她眉眼含着笑,温婉地说:“本宫觉得这王大人家的小姐身姿福满,面似银盘,倒是不错。” 连嘉运听到她的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压下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姑母说笑了,这王大人家的小姐,瞧着……比唐相都高壮,哪里配得上如玉公子呀。” 连皇后闻之,音色温柔:“娶妻娶贤,向来以丞相的品格,自然不会介意女子容貌。” 自然,皇后只是说说罢了,她若是将王大人家的女儿赐给唐丞相,怕是要被天下读书人骂。 不过……挑一个表面说得过去,但实际上泼辣阴狠千金小姐赐给他还是可以的,等过些时日再送去两房小妾,叫她们争斗,这后宅不宁啊,用处可大着呢。 连皇后沉浸在美梦中没多久,贴身宫女脚步匆匆进门,六神无主地跪在地上,急忙道。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今前朝有急报,说南方雪灾死伤无数,压垮了新建的桥!国舅爷已经被陛下抓起来,押进大牢了!” “你说什么!” 连皇后豁然起身,心脏怦怦乱跳,回想那一阵子家里送进来的银钱顿时花容失色,晕了过去。 坤宁宫一片混乱。 — 东宫。 书房门茶香四溢,江尧身穿黑色莽服,正站在桌后泡着茶,小太监正低头与他汇报,听到一半,他夹茶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重新放进茶壶,淡淡道: “江南唐家好不容易出来一个不成器的能做把柄,他们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等老师的人到江南就晚了,你去叫信鸽送信,让我们安插在江南唐家的人,给那位堂少爷下一副药,叫他给孤……在床上老老实实躺上一个月。” 小太监立马应下,又与太子说了皇帝气吐血,和皇后昏倒的事。 江尧往茶壶内倒上热水,哼笑了一声,黑眸满是阴郁:“既然闲的要给人说媒了,那孤便让他们忙上一忙,瞧,这样多好。” “最近皇帝对徐家多有打压,反而提拔起前几年的武状元,想来徐家也急了,那孤就将水搅浑一些。”他往茶盏里到了茶,慢悠悠地继续:“把连嘉运的身份捅出去,一定要大肆宣扬,连嘉运可只比孤小半岁。” 太监闻言心里一惊,思索再三,出声劝他:“殿下,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江尧唇角勾起一点笑,黑眸冷的叫人心惊:“不等了。” 太监只能领命。 唐棠下了朝,来到东宫,碰见嘉定帝送来的大太监正拿着食盒想接近书房,他眸色一闪,温声唤他:“刘公公怎么独自徘徊在书房外面?” 大太监本想偷偷接近书房,没想到被人瞧见,一愣,连忙调整好表情,笑的像朵花儿似的。 “哎呦,唐相公,咱家这不是瞧着晨起太子殿下没用多少膳食,特意准备了糕点,想叫殿下垫垫肚子。” 唐棠一身白色锦衣翩然,温柔眉眼含笑笑意,也与他温温和和:“原是如此,正好元思也要去找太子,刘公公的食盒,不如就让元思拿进去?” 刘公公眼皮一跳,却没露出来半点不对,笑容透着憨态:“嗐,就不麻烦唐相公了,实在是咱家方才手一滑没拿稳,让这食盒翻了个个儿,里面都摔得不成样子了,正准备去小厨房重做。” 他瞧了瞧天,笑眯眯道:“行了,咱家要去准备糕点了,唐相公您且自便罢。” 说着,圆润喜庆的太监就拎着食盒离开了。 唐棠立在原地未动,看着他的背影,唇边的笑意逐渐收敛,视线落在了那食盒。 看了许久,才推开书房的门。 一进书房,茶香扑面而来。唐棠瞧见一身矜贵的江尧坐在贵妃榻上,正往白玉做的茶杯内缓缓倒上一杯茶水,水声轻而动听。 听到动静,太子淡淡掀起眼皮,漆黑眼眸中那冷漠的厌倦在看到他时,变化成柔和的笑意,引得黑眸也跟着微亮:“老师快来尝尝孤沏的茶。” 唐棠心神松动了一些,他进了书房,将门关上,款款走到贵妃榻前接过太子递过来的一杯茶,扶了扶茶沫,浅吟一口,满齿留香。 他眸中闪过丝惊奇,瞧了一眼茶杯,夸赞:“的确是好茶。” 江尧看他喜爱,便觉得心满意足的了,那双黑眼睛里含着点点笑意,他绕过桌子帮唐棠脱下身上的披风,一边挂在自己披风旁边,一边愉悦道: “便知道老师会喜欢这个,孤派人把能买的都买来了,等下让人送到老师府上。” 唐棠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 端着茶杯轻放在桌子上,等江尧挂好披风过来,疑惑的瞧着他,他那双黑润的眼眸也静静地瞧着自己面前面容俊美的少年,温声:“想必殿下也听说了今日之事,臣冒昧一问,可是殿下所做?” 江尧:“……”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后才收起眉宇间的笑意,满是不爽的厌倦感:“孤不想他们给老师赐婚。” 江尧虽然比唐棠还高,也真真实实是个满身贵气的挺拔少年郎了,但在唐棠眼里,这个一脸赌气的少年仍然让他心软的不行。 他眉眼带笑,揶揄道:“殿下这么不想臣娶妻?” 唐棠觉得,江尧此时就像知道哥哥要结婚的弟弟,担心哥哥有了另一个家,就不会再和他玩了,也不会疼他了。 江尧听到唐棠的话,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老师想要成家,心里陡然一阵发酸,急躁不安的阴暗情绪几乎快要将他淹没了。 他走到唐棠旁边坐下去,像小时候那样搂着他的腰,额头轻轻抵在他的颈窝。 语气很轻地问他:“老师不要娶妻好不好?” “老师娶妻了,孤会不开心。” 他很轻的嘀咕了一句。 少年身穿矜贵的玄色莽袍,墨发被一根暗红色束带高高竖起,他坐在贵妃榻的边缘,弯着腰搂住白衣丞相柔韧的腰肢,额头抵在对方颈窝,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撩人心神的书卷香。 那微微热烫的呼吸,落在丞相白皙的脖颈,熏的皮肤泛起红,唐棠被他弄得有些痒。 江尧从八岁开始就这么依赖的抱着唐棠撒娇,唐棠叫他抱习惯了,至今没察觉到当初那个抱着他,跟小树懒抱大树的孩子,如今已经能轻轻松松地将他揽进怀里。 他本来也没有娶妻的意思,便答应没有安全感的乖崽。 丞相一身翩然白衣,落坐在贵妃榻上,旁边穿玄色莽袍的太子搂着他柔韧的腰肢,额头抵在他颈窝,白玉茶杯盖子搭在杯托,一起摆放在面前的紫檀木小方桌上,橙红茶水散发淡淡清雅香气。 太子依赖着他的老师,眸中却是化不开的偏执,朦胧光线透过窗纸,映在互相依偎的人身上。 只听一声清润的声音,缓缓说道:“好,臣不娶妻。” 黑眸中漆黑的阴郁散了,眸色明亮起来,淡淡书墨香将他包裹,平静了灼人心肺的暴躁。 — 嘉定二十二年,余州雪灾贪墨一事,引得满朝哗然,在朝堂轰轰烈烈闹了几次,嘉定帝勃然大怒,下旨捉拿一批又一批官员,其中以皇后哥哥左相为首,统统打入大牢,由大理寺问审。 据说连皇后听到此事,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坚决信任哥哥不会做此等不忠不义之事,称自己乃一国之母,每每听闻南方百姓受苦,便悲伤到潸然泪下,故此拿出嫁妆,用来给南方赈灾。 贪墨一事还未查清楚,皇后此番作为倒是叫人称赞,但这时,左相家又出了岔子。 人人都知道左相大公子连嘉运是神童,但其夫人所生的二公子,却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这两位公子没少被放在一起比较,关系恶劣。 据说那日左相被抓,大公子哭的叫人观之落泪,众人忿忿感叹其是个守孝的孩子,但二公子突然冒出来,大声嚷嚷他哭什么哭,就算左相真出了事,和他这位“皇子”也无关,他不正好能回到皇宫,省的在小小左相府,事事都要和他争抢。 听说这几句话的众人哗然,仔细推敲了一番,发现连嘉运的岁数,竟才比太子小半岁! 这一世连皇后还没来得及用江尧母亲的嫁妆做善事,为她积攒好名声,最后又以她自己和连嘉运的命数这种玄之又玄的玩意做筏子,弄出个什么“真凤命”,若是假凤凰在位时进宫容易被害死。 直接就被爆出前皇后还在时,便以千金小姐的清白身份与皇帝偷偷想会,并且恬不知耻生下孩子,养在哥哥府中,实乃皇室丑闻。 连皇后名声一落千丈,徐妃也反应过来他们竟被帝后二人欺骗,摔了一屋子摆件,放松江尧这面的针对,彻底与皇后连嘉运扛上。 宫内风云以起,宫外风声鹤唳,只有丞相与太子,没事扶扶琴赏赏花,好不悠闲。 宫外,跑马场。 马蹄声阵阵,玄衣儿郎骑着枣红色大马,一手拽住缰绳,眉眼间满是凌厉之色,骏马嘶吼着奔驰,凤吹的他鸦色披风猎猎作响。 唐棠身后披风纯白,站在马场外瞧着,只见那玄衣少年动作干净,身体微弯,单手扯着缰绳往起一拽,枣红色骏马在阳光下猛然一跃。他迎着冷阳,暗红色束带和发尾飘起,披风展成一片鸦翅,骏马四蹄接连落地,带着他继续狂奔起来。 他看的心脏怦怦直跳,被这热血冲的也想去跑两圈,没过多久,江尧回来了,满身大汗。 唐棠微微皱眉,等身穿玄衣的江尧下了马过来,便拿出锦帕给他擦脸上的汗:“怎么这么冷的天,太子都能出上一身的汗。” 江尧满脸是汗的站在围栏内,他扶着围栏边缘,身体前倾,任由那边身穿一身白衣,肩上压着厚重狐裘披风的如玉丞相,给他擦掉面上的汗水,脖颈处被汗水洇湿,喉结微微滚动,那双黑眼睛笑盈盈地映出一道雪白的身影,他混不在意道。 “孤年纪轻,火气自然旺些。” 唐棠闻言眉头逐渐放松,瞧着面前风姿卓越气度不凡的少年郎,温和雅致的面容露出笑,拿着锦帕一点一点地擦拭掉江尧脸上的汗水,黑润眼眸映着他的影子,含着浅浅柔和笑意: “是啊……臣的殿下长大了。” 江尧眼眸半眯,漆黑仿佛透不过光,厌倦的贵族感便从他身上不知不觉散发出来,带着一股子冷漠,却又让人控制不住探寻。 丞相话虽然这么说,但看向他的眼神还是与看小辈一样温和,暴君并不满足如此。 他想让面前这个白玉无瑕,不食人间烟火的读书人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他抱在怀中,脚尖碰不到地的孩子,他如今能轻轻松松的将他揽在怀中疼爱,能把他抱到自己腿上,遏制住他乱动的双腿,捏着他脸颊重重吻过去。 江尧心想,他大概会很凶狠,吻的他那双时刻都像是看小辈的黑润眼眸渐渐溢满水雾,眼尾泛起潮红,泪水沾湿白皙的脸蛋,在用下身狰狞的阳具凶悍捣弄他的后穴,磨出源源不断的汁水,弄湿他们的交合处,顶得老师平坦小腹色情地鼓涨起痕迹,注入灼热浓稠的阳精。 他应该会流着泪,强忍嘴边的尖叫,哭着骂自己是个畜生吧。 锦帕上沾染淡淡的冷香,随着呼吸流入身体,在他血液中点了一把火,江尧只觉得小腹抽紧。 唐棠给他擦完脸上的汗,竟觉得脖子抬的有些累了,心中正感叹着,突然,便一阵天旋地转。 手中锦帕幽幽垂落在地上,白衣丞相被人一把抱起,只听一声嘹亮口哨,枣红色骏马四只蹄子踏着雪奔驰而来。身穿玄色衣袍的太子带着丞相一跃而起,坐在那高头大马上。 他将丞相牢牢抱在怀中,一手扯出骏马的缰绳,玄与白的衣摆翻飞,胯下骏马向远方奔驰,马蹄声哒哒响起,对着高高的围栏一跃而起。 唐棠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他后背倚着江尧结实的胸膛,腰肢被对方单手紧紧揽在怀中,耳边响起淡淡的呼吸声,有些暧昧。但可能是紧张的缘故,他并未注意到对方充满占有欲的怀抱,黑眸映出马背上变高的视野,忍不住惊呼一声。 “殿下——” 一缕墨色发丝向后纷飞,几次碰到江尧的脸上,骏马从跳跃中落下,唐棠的心也跟着极速下降,心脏砰砰直跳,刺激得手心出汗。江尧搂着老师的腰,嗅着他身上的体香,扯着缰绳哈哈大笑。 “孤带老师去跑马!” 枣红骏马肌肉有力,坚硬四蹄踏过积雪,向林中小路奔驰而去,马背上风声猎猎,吹得丞相发丝微动,他靠着玄衣公子胸膛,黑眸映出沿途的景色,只觉得心旷神怡,连忧虑的心情也缓解了。 马蹄踏过积雪,留下一串脚印,哒哒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 丞相被身后人揽在怀中,呼吸出淡淡白色雾气,视野都是沿途风光秀丽的好景色,并未瞧见身后玄衣公子翻飞的衣摆,和对方正微垂着眼皮,注视他的漆黑眼眸,藏着点点笑意。 九年前,白衣丞相牵着还没有他腿高的瘦弱孩童,走过落了雪的梅林小路。 如今九年过去,瘦弱孩童已然成长成矜贵的少年郎,他将白皙丞相小心翼翼搂在自己怀中,带着他跑马看风景,那双漆黑眼眸满是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