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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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护着头蹲在地上自言自语,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段忌尘皱了皱眉:“昨天那个疯子也是这样。” “昨天哪个?”邵凡安抬眼看他一眼,想了一想才反应过来,“昨天在凉棚和你起冲突的那个人?脑袋后面也有伤疤?” 段忌尘摇摇头:“有没有疤不知道,但那人也是这样,不肯让别人碰他的头,白珏给他看诊时,伸手想探他脑后的穴位,他忽然就发起疯来,差点掀了桌子,然后就被我出手制住了。” 邵凡安听得微微一挑眉。 段忌尘捕捉到他这个神情变化,脸色跟着一凛:“你什么表情,难不成我会无缘无故对人出手!” “这话说的……”邵凡安无奈地道,“你哪次不是无缘无故对我出的手。” “谁让你次次嘴巴都那么讨人嫌。”段忌尘咬咬嘴唇,压低了嗓音,“不过既然你好好认错了,那我……就不同你一般计较。” 邵凡安听得眼睛都快翻后脑勺去了,他无语片刻,心说行吧,你说啥是啥,然后又弯下腰去仔细看了看疯男人的伤疤。 留疤的地方长出了新的发茬儿,便将原本疤痕的形状遮盖住了,实在是看不太清,再加上那男子抗拒得又很厉害,一个劲儿的往墙角缩,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着几个字。 段忌尘那点儿耐心快给耗没了,语气烦躁地道:“他嘀咕的什么?” “……鸟?”邵凡安尽力分辨了一下,“三……三只鸟?嘶——不知道到底说的什么。” 再听也听不出别的了,两人只得作罢。 临离开前,两个人又跑去相邻的邻居家里打听了一下,得到的消息只是说这个男子疯了几个月了,之前人还好好的,去临镇黎县做工时发了病,后来就让人家给送回来了,回来就一直是这幅样子。男子家中爹娘都不在了,只靠着邻里街坊和远房亲戚帮衬照顾着。 再往细了问,邻居便也说不出什么了,邵凡安谢过人家,便和段忌尘商量着再去看看其他病患,结果半道儿上恰好遇见了带着师弟查探了一番的沈青阳。 沈青阳面色凝重,见了面也只说了一句:“回去再说。” 几个人折返回了客栈,又和坐诊归来的贺白珏归在了一处。四个人聚在房间里,彼此间一详谈,这才发现,这小村子今年陆续有三人得了失心疯,还都是正值青壮年的年轻男子。邵凡安将伤疤的事情说了说,沈青阳立刻抬起手,在自己后颈处比划了一下,说他见到的另外两人的身上也有这道奇怪的疤,但没在后脑勺上,而是在后脖颈的位置,那里没有头发遮盖着,看上去会更加显眼一点。 “另一个人的伤疤在胸前,靠近领口的地方。”沈青阳回忆道,“他一直在抓挠,我才注意到这个细节。” “而且,还有一个令人疑惑的点。”贺白珏轻轻蹙眉,“昨天来看诊的那个病患,我替他把过脉,此人气血通畅,脉象平稳,并无狂躁郁结之处,和寻常患病之人不太一样,不像是得了失心疯。” 不像得了疯病的人却的确是疯了,一疯疯了仨,身上的不同位置还都有诡异的疤。 众人一时间陷入沉思。 片刻后,沈青阳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缓缓展开,“对了,我把它画出来了,你们看看,这与其说是个伤疤……不如说,更像是某种图案。” 宣纸平铺在桌子上,邵凡安定睛一看,神色微微一动。 沈青阳道:“你看出什么了?” “呃。”邵凡安支吾了一下,“……没什么。” 沈青阳又道:“但说无妨。” 邵凡安拎起宣纸举在脸前,仔仔细细地盯着看了看,他觉着这节骨眼儿上说这话不太合时宜,忍了一下,但没忍住:“不是,你这画得也太丑了。” 沈青阳:“……” 邵凡安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沈青阳一直给他一种一副不染一尘、满腹珠玑的感觉,他就总觉得对方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吧,总也是拿得出手的,结果随笔一画,竟如此……写意。 贺白珏忍不住笑出声来:“邵大哥,你这也太心直口快了。” “对不住。”邵凡安也觉着不好意思了,撂下宣纸,蹭了蹭鼻梁,对沈青阳道,“我粗人一个,说话糙,你别见怪。” 沈青阳回看他一眼,淡淡地道:“无碍。” 段忌尘耷拉着脸坐在一边,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伸手把宣纸拿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盯着看了半天。 伤疤这条线索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了,几人便又换了个方向,再论了一番,结果发现这三人之间还有另外一个共通之处,就是发病前都曾去过黎县。 这整件事情,越细想,越让人觉出诡异来。事出蹊跷,这村子又在重华的管辖范围之内,重华的弟子遇见了断然没有弃之不顾的道理,可村里又查不出什么了,刚好他们巡诊的下一个地点就在黎县附近,所以几人便决定了,先启程去下一站,途径黎县时留心查上一查,如果实在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只能将此事报给师父了。 路上要坐马车赶路,沈青阳上车前,特意开口邀了邵凡安上车一路同行,有什么事情也好商议。段忌尘那时都弯腰进了自己马车,听见这句,又一下子探出头来,贺白珏在车厢里面也探出身来,提议道:“沈大哥此言有理,既然如此,那不如都坐在一起罢,也好做商量。” 于是四个人共乘一辆车,邵凡安是最后一个坐上去,他一掀帘,里头三个人都下意识望过来。 那三个人各坐一边儿,邵凡安要想落座,肯定就得挨着谁挤着坐。段忌尘眼神儿立刻盯了过来,沈青阳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说:“坐。” 邵凡安就在他身边坐下了。 段忌尘立马沉下脸来,抿紧了嘴。 车队相继上了路。 沈青阳将那张宣纸拿出来,邵凡安接过手,举着那画得丑唧唧的伤疤图案仔细看了半天,总觉得这个形状轮廓略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呢?” 段忌尘突然出手,抓住邵凡安的手腕,对着车窗外比了比。 那宣纸很薄,被窗外的日光一映照,上头的图案便从背面透了过来。 段忌尘顿了一顿,断言道,“是一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