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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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视线撞了一下,邵凡安很快就把目光挪开了。 也说不出是怎么了,刚刚他心里忽悠了一下,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件小事儿来。 那会儿他在山下四处奔走忙着赚银子,在一座小镇多停留了几日,住的地方附近有条小土狗儿,毛茸茸的不大点儿,也不怕人,谁路过都会追几步,他看着觉着好玩儿便顺手喂了几天。 后来镇上的事情办完了,他扛着行李要离开,小土狗儿撵着他后脚跟追了他半条街。 他那阵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带不走它,只好拿了根细树枝,装出副凶样子来敲地吓唬它。小土狗儿蹦跶蹦跶的绕过来扑他脚面,往他小腿上拱,奶兮兮的哼哼唧唧,还抬着一双豆豆眼一个劲儿瞅他。 他当时拿树枝的手一顿,心里头也是这么忽悠了一下。 邵凡安的心思飘得有些远,他正走着神呢,小凉棚那头忽地传来了争吵声。 旁边抓药的弟子都停下手上的活儿了转头去看,他也跟着望过去,看到问诊的队伍乱成了一团,段忌尘站在人群最中央,沉着一张俊脸,厉声道:“什么人!敢来这里撒泼!” 贺白珏站在后面,揪住段忌尘的袖子,好言劝道:“忌尘,算了。” 沈青阳带着弟子走了过去,周围的人群自觉让出条道儿来。邵凡安透过缝隙这才看清楚,段忌尘对面的地上还蹲着个男人,衣衫褴褛的,头发也乱蓬蓬的,正抱着膝盖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沈青阳问了几句情况,一旁的本地人答了话,接着立刻就有弟子上前扶起了那个神神叨叨的男子。沈青阳转过脸,又对段忌尘说了句什么。 他说话声音低,邵凡安离得远听不太清,可段忌尘那嗓音都是拔了高的,声音大,语气也凶得很:“沈青阳,不必啰嗦!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邵凡安听得直皱眉,心说段忌尘这狗脾气怎么到哪儿都能惹着事儿。就这,他刚才居然还能把段忌尘和没人要的可怜小狗串到一块儿去,指定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 段忌尘那不讲理的劲儿一起来,撒个火都能烧到八丈远外的邵凡安身上去。 邵凡安在这头捆纸包捆得好好儿的呢,段忌尘横眉竖目的一眼瞪过来,几步跨过来,伸手就来抓邵凡安衣领:“姓邵的,备马!我要回去!” 邵凡安被揪得弯了下腰,心火有点往外冒。他懒得吵架,便克制住了,举起手里的纸包,压着火儿道:“段少爷,我活儿没干完呢。” “你——”段忌尘脸色又是一变,话未说完呢,沈青阳在后头远远站着,适时对身后的弟子垫上了一句:“去备马,把段小公子送回去。” 弟子应了声是,段忌尘火气更大了,吼出一句“用不着你”,跑去跟贺白珏说了句话,又回头狠狠剜了邵凡安一眼,怒气腾腾的甩袖子走人了。 他一走,方才乱糟糟的人群就慢慢散开了,余下的病人没几个了,贺白珏坐回去接着看诊,沈青阳去看了看那个疯男人,又和一旁的本地人问了好一会儿的话。 所有人约莫又忙碌了一柱香的功夫,这一场才算是完事儿,收拾的收拾,备车的备车,一路又往回折返。 邵凡安白日里还挺能聊的,这时明显有些打蔫,闭着眼半靠在车板上,也不怎么说话。 下车时沈青阳多看了他一眼,问道:“累了?” 邵凡安一下子睁开眼,慢了半拍,才笑了一下:“还好。” 他原先天天满处跑时可比这累多了,他身体结实得很,他现在身上又软又虚,不是累的,是什么原因他自己知道,可不能说。 众人回到客栈,将没用完的药材卸了车,便各自回客房休息了。邵凡安跟别人的方向不一样,自己往柴房那边走。 他早上梳洗的东西都没收,还放在水井边,他也懒得回房再出来了,干脆往井边的小板凳上一坐,直接打水洗漱。 他投了毛巾擦了脸,还是觉得疲软得厉害,便又往脸上撩了两把水。过了凉水他也没变得精神起来,反而觉出自己身体发烫了,也没什么力气。 蛊毒在慢慢地发作。 他真是好久都没有过这种难受劲儿了,之前被迫和段忌尘关在院子,俩人每隔两三天便要共赴一次云雨,蛊虫在他体内饿不到肚子就不会闹腾,他这一阵子几乎都快忘了毒发是何种感觉了。 关键还不是毒发,关键是他要如何跟段忌尘开这个帮忙解毒的口。 一想这个,邵凡安脑仁直嗡嗡。身上不爽利,他心里还存着事儿,便有些烦躁的把头发往脑袋后面一捋,然后甩着湿漉漉的手站起来一回身,一眼就瞧见了在他身后的沈青阳。 沈青阳看着他手上的水珠子,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这半步嫌弃的意味未免也太明显了,邵凡安赶紧把甩手的动作停了,有些好笑地道:“沈公子,你怎么来了?” 沈青阳往他脸上看了看,淡道:“嗯,过来看看。” 邵凡安脸上瞧着有些泛红,沈青阳看着他湿淋淋的额头,犹豫了片刻,还是并起两指来,伸手往他头上探去。 一股清雅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邵凡安怔了一瞬,下意识偏头躲开了。 沈青阳收回手,没什么表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你脸很红,像是受了风寒。” “啊,睡一觉就好了,不碍事儿。”邵凡安刚才那一下躲得太厉害了,他还稍稍有些尴尬,便特意转了话题道,“沈公子,我看你对之前那个男子颇为上心的样子,可是有什么蹊跷之处?” “那男人患了失心的疯症。”沈青阳沉吟了一番,解释道,“贺公子今日坐诊,已经遇见三例失心疯了,全是年轻男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近几年每年都会来此地开诊,从未有过这种病症。” 他这一说,邵凡安也觉出一点儿不寻常来了,这小地方往年人都好好的,今年一气儿疯了仨,听着是有些不对劲儿。 两人就着这件事又多聊了几句,沈青阳决定在这里多留几日,明天带人去查一查,看看究竟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来。 “帮不帮得上忙另说,反正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邵凡安挺热心肠地道,说完呼出一口热气。 “嗯。”沈青阳垂了垂眼,从袖子里摸出个小药瓶来丢了过去,“想帮忙,先把身体养好吧,药是解热的,口服即可。” 邵凡安赶紧接住了,听沈青阳又说了句:“下次不要在院子里用凉水洗漱,又不好好擦干了。”说完就走了。 “多谢!”邵凡安笑了笑,对着他背影道了声谢,便端着木盆毛巾回了自己的小柴房。 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一推门,屋里暗乎乎的,他还啥都没看清呢,胳膊上一疼,就被人大力抓了进去。 柴门在身后砰的关上,邵凡安神色一凛,丢开手里东西刚要出招,就看到一张熟悉的怒不可遏的脸。 “邵、凡、安!”段忌尘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半张脸被窗外的亮光映着,从牙缝里往外蹦字儿,“你聊够了吗?!” 邵凡安收了架势,蹙眉道:“你发什么疯?松……” 段忌尘手劲儿奇大,扯着邵凡安往前一拉,同时脚下一抬,瞬间踢中邵凡安腿骨。 “啊!”邵凡安吃痛,脚下被绊了一跤,肩上又被段忌尘铁钳似的手按得死死的,顿时半跪在草垛子上。 段忌尘气红了眼,简直理智全无,扣住邵凡安后脑勺就往自己胯下按去:“你这么喜欢说话,那你便用嘴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