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互相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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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又做了两次,季屿认认真真担着只剩半口气的庄亦麟,帮他清理了身体,用浴巾裹着人抱去了卧室,两个人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 今晚的庄亦麟对于他来说,除了做爱那会儿是黑化的妖精,其它时候都是圣洁的神。窗外几缕乍白的月光透过窗户铺盖在庄亦麟冷白泛红的肌肤上,季屿见不得,一看就有种忍不住又想扑上去啃咬的冲动。 他温柔的轻吻了几下近乎被他干到虚脱的庄亦麟,像个讨表扬的大男孩似的问:“庄老师给我今天的表现打几分?” 庄亦麟被他飞禽走兽的体力给搞得脑子缺氧,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失去思考能力:“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呀。”此时的季屿跟刚才完全不是一个调性,刚才做爱的时候像是战神空降,现在则像个半大孩子,让人哭笑不得。 庄亦麟用仅剩的力气翻了个白眼:“我他妈都被你操吐了,你就这么回馈我?” 关于吐这回事……是半小时前发生的,就是那个悬空体位,不知道是季屿插得太深,还是长时间持续颠簸让庄亦麟产生了肠胃反应,季屿刚射出来,他就忙不迭的从人身上跳下来抱着马桶吐了一回。 季屿嘿嘿笑着,重重的往庄亦麟脸上香了一口:“好嘞,为夫现在就给你煮面条去!” 为夫…… 目送季屿光着屁股甩着屌活蹦乱跳的跑出卧室,庄亦麟暗自长叹一口气……这小孩都不累吗?自己腿都筛糠了,他还健步如飞一副还能再驰骋五公里的精神气儿,这体力……真是低估他了。 十几分钟后,季屿抬着一大碗炸酱面上楼来了。 神虚的庄亦麟一看这么大一汤碗,全部吃完他会撑死的,苦笑道:“你当我三天没吃饭呐?” 季屿此时围了个空心围裙,看上去像个健硕的性感居家厨男,“今晚我运动量这么大,我也饿了,所以多煮一点……” 庄亦麟不懂:“那你为什么不分两碗?”因为懒得洗碗吗? “我跟你吃一碗怎么了?”季屿觉得两个人才做完那事,应该正是最黏糊最不分你我的时候,可庄亦麟好像在嫌弃他。 庄亦麟提起一口气,然后又咽回去,朝他招招手:“抬过来。” 季屿把碗捧在手上,只把筷子给他:“你吃,我抬着就行。” 庄亦麟也没跟他顽固,拿过筷子就吃起来。味道不错,虽谈不上珍味,好歹也能下肚,大概因为一晚上的持续运动,加之晚饭也吐得差不多了,庄亦麟真饿了,没多会儿就吃下大半碗面,腹中有食肠胃才舒服点。 剩下的面条季屿二话没说连汤带渣全部吃光,待他把碗收洗干净来到庄亦麟卧室时,刚掀开被窝满心欢喜的要往里钻,庄亦麟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话。 “季屿,我不习惯跟别人睡。” 季屿是真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我说,我不习惯跟别人共睡一张床。”庄亦麟又说了一遍。 原来他没听错,庄亦麟下逐客令了。 “别人?我们刚刚才……” “只是做爱而已,做完了,各归各房睡觉就行。” 现在的庄亦麟往好了说叫心平气和,往坏了说这就是翻脸不认人,一小时前俩人才贴在浴室墙壁上高潮过好几次,都爽成那样了怎么他这么快就反眼不识人? “只是做爱?”季屿不傻,他很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划清界限。 “嗯,”庄亦麟也很坦然:“做爱是生理需要,感情是心理需要,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肯定只属于前者,你没有异议吧?” 季屿这一刻才明白,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庄亦麟,他以为有了肉体之亲,他俩的关系就能有质的飞跃,看来他还是太嫩……怪不得庄亦麟说他是小朋友,肉体寄托和心理寄托本就应该剥离开来,确实不该混为一谈,只有小男生才会固执的认为做爱就等于被爱。 他放下一直攥在手里准备钻进去的被窝,薄凉一笑:“庄老师的意思是咱俩走肾就行,不必走心,对吧?” 庄亦麟眼珠子一暗,继而道:“对,都是成年人,在性爱这件事上不必太拘泥。” “所以今晚就算我没有去酒吧,现在你还是会躺在另一个人的床上是吗?”季屿在跟自己较劲,他笑的艰辛,嘴上却把不住的尖利。 庄亦麟也笑了,笑的很透彻:“其实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喜欢我,你顶多就是想跟我做爱,你究竟了解我多少?凭什么张嘴就说自己喜欢我?你也就是在呼浪见到我浪荡的那一面,觉得跟平日里的我反差甚大,突然对我产生好奇心而已,我没说错吧?” “……”季屿被他有理有据的分析搪塞的哑口无言。 对,他就是因为在呼浪见到庄亦麟妖孽附体的那一面而无法自拔的掉进他的盘丝洞里,但那又如何?那就不算喜欢吗? “没错,”季屿颔首一笑:“我就是喜欢你的浪,如果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咱俩也不会同一屋檐下住了一年多讲的话加起来也不到二十句。” 庄亦麟怔怔的注视着他,没说话。 俩人对视了不到一分钟,季屿起身离开:“早点休息,庄老师。” 庄亦麟刚艰难的舒了一口气,谁料已经走出三五步的季屿突然折返回来,一脚跪在床沿凑到他跟前,微微急促的鼻息喷在他脸上,这距离近到一人说话俩人的嘴唇就能擦上。 庄亦麟笃定季屿是要亲他,他魔怔的顺着就闭上眼睛,可耳边却传来冷冷的低音:“你坐着我的内裤了。” 庄亦麟惊得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哦,对不起……” 季屿捞着自己的内裤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庄亦麟坐在床上半天才缓过气来,他刚才竟然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季屿亲他,中邪了…… 毫无疑问季屿受到打击了。可以说上半夜他有多嗨,下半夜就有多受伤,庄亦麟还真把他当盘菜了,吃完把嘴擦干净就卸下,连句松话都没有。好歹二人今晚那几组床事做的挺尽兴,趁热温存一番,要泼凉水明天再来,这样他心里都能好受点,没想到身上都还存着对方的味道,当头一棒就呼哧下来了,庄亦麟真够毒的。 季屿没有回自己卧室,而是黑灯瞎火的坐在一楼客厅抽烟发愣,他思前想后,明明今晚确实是庄亦麟主动钓的他,怎么自己反倒被他轰出来了,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妈的他裤子都还没穿呢! 庄亦麟,老子真他妈低估你了。 结果一直到天快亮了,季屿才回卧室眯了一会儿,一觉醒来已经是九点半,今天还约了客户,匆匆洗了把脸,穿上衣服就往楼下跑。 庄亦麟正坐在餐桌旁吃早点,还是平时那副死直男打扮——一件T恤加格子衬衫,以及万年不变的黑框眼镜,中规中矩。只是经历了昨晚的翻云覆雨后,此时的季屿再看到他这身穿着,已不可能再当作是绝缘体,就算隔着这身衣服,他都能不受控制的感应到微薄布料下触手可及的细软肌肤。 庄亦麟见到季屿疾步下楼,回头看着他淡淡一笑:“迟到了?” 那个笑温暖无害,看的季屿都愣了愣——他差点以为昨晚所有事都是自己的幻觉,怎么庄亦麟一觉醒来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没做过爱,也没争执过。 这人真可怕…… “嗯。”既然他要玩相敬如宾,那季屿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应了一声就往外走。 “等一下。”身后的庄亦麟喊到。 季屿回头,质疑的看他。 庄亦麟走到他面前,伸手帮他重新系了一下领带,鼻息间的黑咖啡气味让季屿不觉目眩神晕了几秒。这个动作实在是暧昧,季屿不懂他这前后矛盾的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 “别想多了,”庄亦麟就像会读心一样:“我对系领带有强迫症,刚刚你的领带歪了,系的也不工整,我只是帮你调整一下。” 季屿笑的阳光灿烂:“你也想多了,我只是想开口说声谢谢而已。” 到工作室已经十点半了,客户和贺澜边饮茶边等他。 季屿也没找借口,直说是昨晚喝多了,所以嗜睡。因为是个老客户,大家早已处的像朋友一样,也只是乐呵的拿季屿打趣了几句,并没有计较。反而是贺澜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睨了他半天,然后嗤声一笑,扭头说起正事。 一个四层别墅装修方案谈了两个多小时,季屿虽然没好好休息,但在专业上他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头脑清醒。不少老客户最中意他的地方就在于,客户意指他一听就懂,并且在投其所好的基础上总能提出锦上添花的新点子,设计方案总是让人耳目一新,年轻设计师当中没几个像季屿这样一点就通的。 送走客户,季屿约贺澜去楼下一家小餐馆吃面。 二人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各点了碗面和烙饼,贺澜今天看起来倒是春风拂面杨柳青,精神头挺好,不像季屿,皮泡眼肿面色灰白,不知道的人以为昨晚走夜路撞鬼了。 “怎么了,一脸纵欲过度的死样子?”贺澜拿出烟丢在桌上,敲出一根给季屿。 季屿刚要大骂他放屁,一想贺澜说的没错,他昨晚确实纵欲了,但压根儿就谈不上过度,也就是刚刚喂饱而已。 点上烟,季屿说:“你看我有这么疲惫?” “绝对有。”贺澜翘起嘴角,笑的不怀好意。 等了半天季屿都没有往下接话的意思,贺澜终于忍不住道:“你就没有点什么想主动跟我交待?” “我犯得着跟你交待什么?”季屿不咸不淡的说。 贺澜非常不满,几乎是扭曲着五官一拍桌子吆喝道:“屿儿,咱俩还是不是难兄难弟?我他妈连内裤什么颜色都会告诉你,你这狗嘴咋就这么紧什么都不愿跟我说呢?” “深蓝色。”季屿说。 “啊?” “我今天内裤是深蓝色,再说仔细点是深蓝色带白条纹的。” 贺澜只想往自己胸口捅上两刀子,骂道:“我不想知道你穿什么颜色内裤!” 季屿茫然:“刚才不是你说……” “你还给我装?你跟谁好上了,难道一辈子都不想让我知道吗!”贺澜气的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