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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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文森特诧异,小狼崽的表现可真不敢配上这个词,他可一直记着乔那张被白华打得面目全非的脸。 “他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男生,”陈欣抬起头,眼里含着难以言表的忧伤和一点点不明的温暖,“为什么大家都不肯了解他呢……” 陈欣是在高一下半学期,也就是今年春天转过来的。那天天气很好,久违的阳光穿透了连续多天的阴云,把希望带给了所有的生命。天生活泼的她在做完自我介绍后带着满腔期许坐到了班主任随手指给她的位子上。 新的环境没有让陈欣产生任何焦虑反而还带给了她一丝小兴奋,她环顾四周,最终把眼睛定在她的新同桌身上——一个长的很合她胃口的、好看却不显阴柔的男生。 “嘿!在下陈欣,敢问少侠大名?” 小姑娘竭尽全力地介绍自己,她期望给她在这个班级里认识的第一个同学一个好印象,然而听闻动静的男生只是斜着眼睛扫了眼陈欣,一脸的淡漠。 有点不好相处啊,陈欣尴尬地吐吐舌头转回去看黑板,但脑子里还是不停闪现着男生清冷的一眼。讲台上的老师讲得唾沫横飞,依旧比是新同桌更有吸引力,女孩一边假装听课一边悄咪咪观察旁边的男生。 男生的身形消瘦气色也不大好,一头明显不符合校规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分放荡不羁的非主流。男孩根本不关心老师在唠叨些什么,整堂课都在低着头瞅着书本发呆。几缕碎发半遮半挡地垂在憔悴苍白的脸上。陈欣盯着男孩出神,全然没有发觉他已经转过头直视自己。 “看够了吗?”声音好听但毫无起伏,像机器人一样无喜无怒。被抓了现行的陈欣有些窘迫,连忙慌张地别过头。班主任早就不知道讲到哪国去了,本着跟不上就不跟的陈欣索性开始回味刚才的惊鸿一瞥。 男孩生的十分耐看,像是珍藏在博物馆里的瓷器一样值得别人慢慢欣赏。与普遍的帅气不同,他的面孔更偏向乖巧温顺的清秀,只不过不知为何陈欣总觉的男生的眉宇间凝着一股淡漠和忧伤…… 在不知不觉间,陈欣熬完了她在新学校的第一节课。女孩刚准备把自己带的礼物送给同桌就发现他早就消失在教室里了。 好奇怪的人啊,女孩叹了口气准备把手里的东西塞回抽屉。 “嗨!”一个人突然狠狠拍了陈欣一巴掌,小姑娘吓得差点把肝吐出去,赶紧回头看看是那位好汉如此神力。 “哇!居然是手工巧克力!”顺着声音往上,一个脸上有点雀斑的褐发女孩正满脸期待地望着陈欣。陈欣思考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虽然她对这个人眼缘不佳,但既仍然大大方方递了过去。 “好开心啊,这个东西很贵的吧,你家里条件一定很好!” “一般吧。” 女孩坐在陈欣的桌子上打开盒子,毫不客气捻起一颗巧克力扔到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跟你讲啊,你一定要小心你的同桌。” 陈欣看着压在她身下的课本强忍不爽,还是问了句为什么,毕竟他的新同桌真是让她充满好奇。 雀斑女生望了望周围,像是生怕被人发觉一般贴近陈欣耳边悄声说:“他呀是一个疯子!” 陈欣抬头满脸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人,那女孩似乎很满意新同学的表情继续得意地公布自己知道的情报:“我听说他为了一个女人硬生生把别人的胳膊给打断了!”然后故作可怖地吓唬道,“而且一边打一边狂笑,在场的人都说他像个疯子!据说……”女孩压低嗓子贴近陈欣,“还把一个劝架的老师吓得差点流产了!” 不知道是女生阴森的表情还是说话的内容,陈欣身子一震明显打了个激灵,她刚要张嘴说点什么就听见那女孩身后传来一句冷到没有温度的话。 “你要不要也试试流产?” 刚刚谈话的主角就站在桌子的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 “白华……那个……” “滚。” 女孩惊慌失措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拿着陈欣的巧克力滚了。白华目无旁人,走回座位。 “所以你当时真的很害怕白华是吗?” 陈欣抿着嘴笑了笑,看起来倒是很怀念,“是啊,老师你不知道华华当时看起来有多么吓人……” 白华的坐姿很是挺拔,如果不是他一身黑洞似的戾气和总是阴鸷无比的眼睛,他应该是个出挑的俊少年。 陈欣看着自己旁边这位周身围绕的冷气足以冻死北极熊的小哥抖抖瑟瑟地又从书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递到他的桌面上:“这……这是我家……我家自己做的……送给给你当礼物……”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白华不得不通过她的嘴型才勉强认出来她要说的话。 本来就十分紧张的女孩在白华直勾勾地注视下更加惶恐:“对……对不起……我刚才……刚才什么也没听见……啊不对……我不小心听到了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我什么也不知道!” 陈欣急得语无伦次,那女孩的话还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她甚至脑补出了同桌在大怒之下折断了自己的胳膊的画面。当然,她假像之中的血腥暴力场景根本不可能出现,白华只是瞟了一眼吓得像只小鹌鹑似的姑娘后慢慢收回了目光,就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那盒巧克力孤零零地伫立在桌子上,和它的主人一起被白华无视,陈欣暗自松了一口气悻悻地把东西拿了回去。 一整天过去,陈欣时刻都在提防自己的同桌会不会突然暴起,并对自己和那个女生大打出手,然而白华表现的一直都很安静。 文森特蹙眉,客气地打断陈欣问道:“白华一天都不说话吗?” “不说,”陈欣摇了摇头,“班里的同学都很排斥他,他从来也不跟别人主动交谈。” “为什么?” “我也问过这个问题,大家找出了好多理由,又说不清他们究竟讨厌白华什么。总是别人说他如何如何,自己就也跟着觉得讨厌白华。其实在班里面想孤立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 “那你为什么会成为他的朋友呢?” 陈欣把目光从文森特的脸上别开,飘忽到窗外的操场上,就像是可以在那里重现当初的回忆一样。 …… “究竟是谁偷的班费!”班主任弗莱娅把手里的课本猛地摔在讲台上震得黑板一颤,“赶紧承认,别他妈让我挨个翻!” 气急败坏的嚎叫掷落在学生们的头顶,却如同沉于大海的石头一样掀不起任何波澜。几乎所有孩子们都在这发疯的老师凝滞的空气中低着头僵僵地坐着。 逆来顺受是他们的习惯,无论他们知不知道犯人是谁,都不会有人站出来,像羊群一样相互拥挤在一起保持沉默才是大部分人的选择,规避风险是是本能的自我保护,都没什么值得谴责的。 陈欣的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将它主人内心中的不安暴露无遗,小姑娘的异象很快就吸引了站在不远处的老师的注意。那自以为是的审视立即伴着威压向她袭来。 “站起来!”弗莱娅扯着嗓子大吼,似乎声音越大就越可以贴近真相一样。 班里的同学随着老师的声音和步伐把头同步转向这里,在各色目光的直视下陈欣硬着头皮站起来。耳膜和太阳穴都可以感受到由心脏带来的快速的敲击声。 她很紧张。 她在课间不经意目睹了真相。 弗莱娅很鄙视这种看起来平常实则内心极度龌龊的学生,所以她根本就没给陈欣解释的机会扯过女孩的书包就开始翻找笃定的“物证”。 很遗憾她一无所获。 班级里立即开始出现窃窃私语,班主任恼羞成怒,她不相信自己多年的经验会判断失误。 “怎么回事!” 女孩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一时哽住,下意识地看了旁边的白华。这个细小动作瞬间被班主任捕捉成功,她立即雷厉风行地转身走到了一直毫无反应的男孩旁边,不征求任何同意就拎起白华的书包往地上一倒。 未封口的信封掉了出来,一沓纸币纷纷扬扬地撒了一地。 白华在纷乱的纸钞中看见了这位师者的得意,平日里总是阴冷淡漠的眸子里出现了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