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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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创造的你，小孩子怎么可以不听父母的话呢？” 听话…… 我一直都很听话。我把每一个任务都完成的极其出色，我从来没有失手过，除了我的最后一次任务。后来，我被弗兰克接管。我也很听话，我一直驯顺地接受他的管教。 但是，就在昨天我于弗兰克刀剑相向。 我选择了反抗。 我背叛了“殉道者”，我因弗兰克背叛了我曾经忠诚的组织。 我背叛了弗兰克，我因我最爱的人反抗了我最爱的人。 我也没有那么听话。 “来吧，Silence，你要听话！”WRATH张开他的双臂，向我发出邀请。 我正视他，挑起嘴角。我很少用这样挑衅的目光看一个人，因为他们不允许。他们说，最优秀的那个人冷静、内敛、优雅，所以我也要做到。 “我拒绝。”我高傲地蔑视WRATH，我要反抗我的枷锁，我拒绝成为任何人的复制品。 “你！Silence，你只是个人造人！你怎么敢！” “我是什么，都不妨碍我，杀，了，你。” 两只匕首，一把枪，足够我除掉所有的绊脚石。 我像一只渴望鲜血的野兽一般冲出去，黑蔷薇的药让我兴奋，我渴望厮杀。我一直死死压制的嗜血在这一刻爆发的淋漓尽致。WRATH也只是震惊刹那，随即狞笑着与我持刀相战。我们两个迅速接近，分离，再接近。匕首是我们的爪牙，残忍地舔舐对方的血肉。他不弱，但我更强。 WRATH的风格以阴狠为主，他习惯一些假动作。这些小伎俩，对于我来讲是个不大但却扰人至极的小麻烦，如果我想摆脱，就必须占主导，让他只有招架的余地。 我加快我挥刀的速度。 我引以为傲的耐力和爆发力在药物的加持下成为我压制WRATH的绝杀，我感触我的刀尖割破他皮肉刹那的快感。 疼痛成为他的累赘。 WRATH反击的速度慢了一点点，这千分之一的机会被我把握住。我跃起，腰腹用力，模仿在空中捕猎的鹰翻身刺向他的喉咙—— “叮——” 金属与金属碰撞，迸发出火花和刺耳的摩擦声。他用他的匕首挡住我的攻击，但只挡住了一部分。 我挑飞了他的匕首，紧接着反手划过他的咽喉。 鲜血四溅，WRATH后翻几个滚，与我拉开距离。 我没能成功杀掉WRATH，他的求生欲大概是让他爆发了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我只划伤了他的手臂还有前胸。我们的交战不会就此结束。WRATH没有半点犹豫爬起来，跳上他身边的废旧钢铁平台。我也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追上前去。 这个工厂是他的地盘，在这些闹眼睛的平台间躲闪腾挪，显然他比我熟悉路线。我被他甩下一个不大的距离，紧跟着他跳上另一块距离地面大改两米左右的金属楼梯平台，继续对峙。 这次，我的直觉让我不要贸然上去。 “哈……Silence……”他伤得不轻，胸前一道狰狞的伤口随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一起上下，“我们何必自相残杀呢？”他靠在楼梯的另一端，笑得仍然那么骇人。 他这个位置很方便他翻下去，继续我们的追逐战。我不介意，我有足够的耐心和耐力与他进行这场猫鼠游戏。我在手里转了一把我的匕首，重新摆好架势以便找准时机狩猎。 “自相残杀？”我嗤笑一声。 “不是自相残杀吗？哦，对了，你为了你的弗兰克背叛了我们，真可怜，”他摇头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弗兰克是十一处的人吧！” WRATH突然狂笑着冲了过来，他抛弃了他的匕首，用拳头招呼我的面门。 “十一处高级干员，弗兰克·海因里希，代号——‘林中鹿’。” 我躲过了WRATH的拳头，却没有躲过这句话。 我的反应仍然灵敏，但只有我知道我有了一点点不该有的软弱。我知道这句话是WRATH为了刺激我，我算是经验老到的杀手，我不该对这种垃圾话有任何反应。 我还是出现了裂痕。 “你觉得他真的喜欢你吗？” 我仍然没有间断地挥刀，不过我没再压制住WRATH，我让他溜走了。我看着他跳下平台，我坚持着跟着他跳了下去。我不会被他影响到，弗兰克说过，他喜欢我，他承诺过的！ 我追着他到工厂的另一块空地，在这里正对着一扇巨大的窗户。已然暗淡的阳光从窗户里掉下来，洒在满是尘土的地面，像是谢幕礼的舞台。我们相持在舞台的两端，他正对着夕阳，血红色的光与他脸上的血融合，WRATH如同地狱前来的恶鬼。 “Silence，你看你的表情。呵，你真是天真得可怜。难道你不记得，你为了任务撒过多少谎吗？” 不，弗兰克承诺过的，他不会骗我！他说过等我成年等我自由……可是，我被判终身监禁…… 我会一直在他身边…… 他…… “你的弗兰克，他在骗你呢！” 弗兰克在骗我，不会的！弗兰克绝对不会骗我！ “你胡说！” 一声枪响撕破了我无用的挣扎。 从我身后飞进来的子弹打穿了我的右腿，我倒在地上，鲜血流出浸湿了我的衣衫。 我好疼，我的腿好疼，我的心也好疼。 我依然不相信WRATH的鬼话，我挣扎着起身，可我被击穿的腿再也无力支撑我的身体。我像一只断了羽翼的鸟，匍匐在地，眼睁睁地看着毒蛇一步一步走近，他居高临下，是那样的轻蔑我。 “克隆人，你怎么会觉得来见你的人，只有我自己呢？” WRATH冷笑着，踏上我还握着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