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被人以这般亲昵的行为的对待。弗兰克的唇留在我额头上的余温让我久久无法平复。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我甚至不知道面对他，我该有什么样的情绪。我觉得我像坏掉了一样，不知所措。

    “先生……”

    我又下意识地呼唤他，这次弗兰克没有立即回应我，他手下用力半胁迫地让我趴在他的肩膀上。我跪在他用手臂圈住来的安全地带里，他虽然虚扶在我的腰上，却容不得我有半丝想逃跑想挣脱的心。

    我听见弗兰克的呼吸有不易察觉的沉重和凌乱。

    他轻笑道：“我冒犯到你了。”

    他用的是陈述语气，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磕磕巴巴地宽慰他：“我……我不讨厌……”

    我……何止不讨厌呢，我还喜欢甚至希望他可以多抱我一会。这小心思让我觉得我的脸颊不自然地发烫，我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我昨天晚上的梦。在梦里面弗兰克也亲了我，但不限于额头，也不限于蜻蜓点水般的柔情。

    我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梦见那样的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对弗兰克产生的情愫让我觉得惶恐。

    可我配不上喜欢他。

    “小七，以后不要再对我有任何隐瞒了好吗？我想了解你，了解你的想法，了解你的过去。不要害怕我因你而陷入危险，从我决定做你的训诫师开始，我就做好准备去面对未知的危险。相信我，我有能力。”

    他放轻声音，低沉又磁性地在我耳畔呢喃细语。我贪婪地嗅着他喘出来的呼吸，那是他的味道，内敛深沉，让我安心。我在他一下一下轻拍我后背的手中降低警惕，犯懒地嗯了一声。

    “我就当你和我立下约定了。”弗兰克轻轻拍我的背，语气颇为宠溺，“如果你再骗我，你就是个坏小孩了，小七，你说对付坏小孩该怎么办呢？”

    我抬起眼睛，试探地望着弗兰克。他直接把手挪到我的身后明示。

    “让先生严惩我。”我咬住下唇有一丝丝不好意思。

    弗兰克极为民主地征求我的意见，“怎么惩罚？”

    “唔，先生可以打……打小七的屁股。”我在他和善的目光鼓励下继续羞耻地补充，“我可以挨鞭子，挨板子，挨藤条，还能……能挨先生的巴掌……”

    我越说越小声，不用镜子我都知道我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一定满脸通红。我羞耻地低头，凭借直觉我感受到弗兰克柔软的目光里有坏事得逞的笑。

    我是不是又被他欺负了！

    我委屈地看他，希望他可以收回我最后一句话。

    “很好，什么时候开始呢？”

    “嗯……明天？”

    “不行，太晚了。”弗兰克否决我的提议，他翘起嘴角，橄榄色的眸子深不可测。

    “今天？”

    弗兰克摸着下巴做思考状，“今天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轻笑地哼出一声气音，上挑的嘴角肉眼可见带着坏，“但对你来讲有点晚了。我们的约定从昨天开始。”

    我张着嘴满脸惊愕，我觉得我被他算计了！哪有从过去算起的约定啊！可我来不及给自己申诉，就被他突然拽趴下去。我跌在他的腿上，双手反扣在腰后。我的屁股正好由他的腿顶起，微微分开露出里面的隐秘。这般姿势我自然是不敢挣扎，更不敢辩解，只能一动不动等弗兰克对我施罚。

    如我所料，他一点都不客气。

    他很自然地给我卷好睡衣（就是那件白袍子），把我的短裤退到我的膝弯然后扬手不轻不重一巴掌落在我光裸的屁股上。

    有重量有力度有疼痛，但不是不能忍受。只是这过于羞耻，我亲不自禁地闷哼。

    “疼了吗？小七。”

    我的臀肉在弗兰克宽大的手掌中被他恶趣味地把玩，为人鱼肉的认知叫我不敢不诚实，“先生，有一点。”

    弗兰克得到了他满意的回答，我听见我脑袋上方传来他的轻笑，随即屁股上便落了一串巴掌。重量不减，力度有增，疼痛积累在我的身后。因为他把我的手腕钳住在我腰上，快速击打臀肉时带来的掌风我全都能感觉到。

    弗兰克掀动的风不再像之前那般凌厉，带了几分柔情和体贴。他的手也不再匆匆落下匆匆离开，弗兰克每打完一巴掌总是要稍稍逗留一秒左右并简短快速地抚摸我的臀肉。此时我的痛感并未消退，他炽热的手掌覆盖在我备受璀璨的身后无异于加重对我的惩罚。

    可是，疼痛之下，我拒绝不了他掌心的温度浸润进我的皮肤。我无法描述这种特殊的细腻的感觉，我只知道从他的手下一种我难以名状的异样顺延我的骨骼血管流淌遍我身体的每一处。我被这感觉征服，只能软塌塌地趴在弗兰克腿上直不起腰。

    “小七的屁股红彤彤的，啧，这才是不听话的小家伙该有的颜色。”

    弗兰克处置我欠揍的臀肉，语气轻佻地说着对我而言已经很是露骨的话。他坏心眼地拉着我的手碰触我滚烫的皮肉，我臊得厉害，流遍四肢百骸的暖流火速回流，往我的小腹奔涌。一瞬间，我宛若触电地惊叫一声，控制不住从他腿上弹起来。

    我跪坐在他不远处，拼死地拉下衣服挡住我的隐私部位。我没来得及穿好我的短裤，它就缠在我的脚腕上跟我一起无所适从。

    我低泣起来。

    我在弗兰克的面前失态，我还违反了他禁止我受罚时挣脱的命令，这两条加在一起我会被他打烂屁股。

    “怎么了！”弗兰克反倒也惊慌起来，当他注意到我紧紧拉住的衣边时他愣了两秒，“对不起，我又冒犯你了。用我……帮忙吗？”

    我垂眼，羞涩委屈地摇摇头。弗兰克也意识到他的慌乱影响到他的决策力，自嘲地笑笑屈起食指敲敲脑袋，“对不起，我回避一下。”

    他起身要走，我轻轻叫住他。

    “我没事，先生。我可以压制住。”我为了证明，松开我握住的衣边，那确实没有任何异样。

    弗兰克飞快扫过，他皱起他好看的眉毛，橄榄色的眼睛又恢复往日的冷静，“‘殉道者’的训练？”

    “为了防止不该产生的欲望破坏行动，这种训练必不可少。”我看见弗兰克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我纠结了一下还是遵从他的指令，“我以前……在这方面都做的……很好……”

    我不算天真，但我足够冷漠。我是‘殉道者’一心塑造出最无情无感的作品，按理我是不会……

    难道我对弗兰克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我再次联想到那个不该做的梦，我早该意识到，我对他不只是喜欢。

    我动心了。

    我不可以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