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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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下，我要硬生生地挨完。这家伙还说什么不是来折磨我的，真是可笑。 或许是感受到我强烈的不满，弗兰克第一下颇为用力，我毫不怀疑如果他坚持这个力度到训诫结束我会被他拍成肉饼。但我没有资格抱怨。 “一。” “啪！” “二。”我报完了数闭上眼睛埋下了头。有时候，黑暗会蒙蔽我们的感官，我希望我借此来减少我的痛苦。这男人却像是能够读懂我的心思一样，把那只木板压在我的屁股上。 我听到弗兰克严厉的声音，“小七，我要求你看着镜子。” 我只好转过头看着自己在他手里继续接受摧残。 “啪！” 在镜子中我看到这个男人冷漠地抬起手中的刑具一下又一下渲染着我身上红，我张着嘴机械地吐着数字，像极了一条低贱的野狗一样匍匐在刑床上。我卑微的姿势令我自己都感觉厌恶，我不觉得羞辱，更多的只是无奈，作为阶下囚的无奈。 作为一个受过训练的杀手我可以保证游刃有余地把审讯室当成自己家，我知道弗兰克意欲何为，在心里作用的影响下看着自己被打产生的痛感确实要比自己真实痛感更强烈。不得不承认弗兰克是个极有“手段”的人，看着镜子里的屁股一次又一次可怜的被板子压扁，再弹回去，最终慢慢染上深红，我痛苦不堪。 “二十...六...好疼啊...” 我本以为我的呻吟会被当成笑柄而被弗兰克无视，却没成想他真因为我的这句话停下了。弗兰克解开我手脚上面的禁锢，扶我起身并递给了我一杯事先准备好的蜂蜜水，“辛苦你了男孩，还剩一半就可以休息了。” 我捧着玻璃杯默默接受他抚摸我的头，温暖从头顶透到我的心里把先前所有的不满全都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好舒服，我想让他再多摸摸我。 这念头一出现就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甩头想把这个恐怖的想法甩出去。却没想到让弗兰克误会了。 他立即缩回手，为他的冒犯向我道歉。我应该解释点什么，却说不出话，只能老老实实重新趴好。弗兰克待我重新准备妥当后，扬起板子。 “啪！” “二十七！” “啪！” “二十...八！” 我痛苦难耐，先前的二十多下板子所造成的疼痛并不会因为短暂的休息而消失，随着板子继续落在我身上，这种火辣的感觉有增无减。疼痛加剧，因疼痛产生的恐惧也逐渐不可抑止，在我看到他下一次扬手的瞬间我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了一样扭动起来。 我居然躲违背他的命令闪了他的惩罚！ “啪！”板子还是落到了我的屁股上。其实不管我怎么躲，在皮带的束缚下我都难逃厄运。弗兰克的表情很难看，我知道我又要完蛋了。 他解开我身上的皮带又在床边摸索一下按了一个按钮，波浪形的床身竟然慢慢变为水平。我惊恐地望向他，恳求他可以原谅我这不小心的冒犯，然而弗兰克没有理睬我。他走向陈列柜从中取出一柄皮鞭。 “小七，我说过受罚时不许躲闪，对吗？”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怒意，但这种平静使我感到更加惊恐。 “你违反了我的规定，你要接受我的惩罚。从现在开始一直到这次训诫结束你都要保持跪趴的姿势。现在开始调整。” 我全身都在颤栗，他的残忍程度远远比不上我接受刑讯的时候，可我还是害怕得浑身颤抖。我努力调整姿势，但我肿胀的屁股让我的行动十分不便。弗兰克拿着皮鞭一眼一板地教我摆好，他用鞭柄不停敲打我，“把腿分开，抬高屁股！” “二十下，不用报数，不许遮挡躲闪求饶，姿势不许变，如果违反就重新开始。” 我完了，我再次认命地把头埋进臂弯。 “给我看着镜子！”弗兰克严厉高声地说道。 “是！”我的声音在颤抖，我真的完了，我像一个犯了严重错误的小宠物惧怕主人惩罚一样惧怕弗兰克。 “咻啪！” “啊！”强烈的鞭风把我一个趔蹶掀翻在床上，弗兰克这一鞭带着的怒意像是要劈裂我一样，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臀峰上，我的屁股迅速肿起了一条红凛，剧痛让我像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 “重来。”弗兰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我不敢反抗他只能默默照做。他接连五下打在了刚才的位置，狂风骤雨般的鞭笞让我控制不住自己去躲闪。在臀峰偏下一点的位置，弗兰克把重来的五下都打在了那里，鞭子像一尾嗜血的毒蛇贪婪的啃咬我的屁股，我咬住嘴唇死死地扣住床面不让自己有半分松动。 可是，太疼了，那不断在空中挥舞，劈在我的身上骇人的响声诅咒着我的身体，让我的大脑除了疯狂肆虐的疼痛外一片空白。我的眼泪已经浸湿了一大片床面，七横八竖的凛子像是审判者们无情的判决排列在我的屁股上，它们惩罚我，叫每呼吸一下都会换来一次剧痛。 弗兰克始终都保持着五下一组的频率，不过因为我之前总是不停扭动，我所挨的鞭子远要多于原计划的二十。我泪眼婆娑的看着弗兰克把那东西送回了柜子返回来，他走进我的身边俯视着我而此时我还保持着跪蹶的羞耻姿势。 他抬起手似乎是要打我，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乖，休息一下。”我知道他恩威并施，不过我现在由衷地喜欢并接受他抚摸我的脑袋这个癖好，我赶忙爬起来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弗兰克体贴地握住了我的手把这杯水平稳端到我的嘴边，我口干的要命急匆匆喝了一大口却全部呛了出去。 “别急，慢慢喝。”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拍我的后背帮我平息气息。熟悉的甜味告诉我这还是事先调制好的蜂蜜水，弗兰克心思细密，特意控制好水温，以便我喝进去的时候还是温热的。我们休息了好一会，鞭刑使我没力气做任何事，而弗兰克则从喂水开始就一直像安抚受伤的小兽一样轻抚我的后背。 休息时间不多，很快他低头友好地问我：“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把杯子还给他。 我的顺从让他的心情十分不错，他又一次揉了揉我的头发温和地笑笑，对我说：“那我们可以继续了。” 语气不容置疑，我也只好遵从他的命令趴在刑床上。我紧张地注视着他，弗兰克发觉我在盯着他便又走过来摸我的头。短暂安抚过后他重拾那块板子。 谢天谢地终于不是那该死的鞭子了。 “还剩二十二，很快就可以休息了。”他的语气远不及刚才严厉，看出来他现在心情确实不错。 “啪。” “二十九。”我能感受到他心慈手软，板子砸下来的力度比刚才减轻了不少，但我青紫斑驳的屁股所受的伤已经严重到即便是吹口气都会能我很痛上几许。我艰难地呜咽一声想私心求些怜悯。 “啪。” “呜……三十。” “啪。” “三十一。” “啪。” “啊！呜……三十二。”我竭尽全力不然让自己有任何动作，我不想再挨二十鞭子。 我一直都在通过镜子紧张地注视他手里的木板，这该死的东西拍平了弗兰克留在我屁股上的肿痕，使我的屁股又大了一圈。木板上下翻飞，不断累加我肌肉的酸胀和表皮的肿痛，我希望它可以换一个地方，直觉告诉我，我的屁股即将经不住任何拍打。 弗兰克看透我的心思，将第四十一下打在了臀腿相接的地方，甚至颇为照顾地减轻了重度。剩下的九下很快结束，弗兰克十分满意我在后半场训诫中表现出的温顺，我非常高兴他能就此饶过了我。 我仔细看了我的屁股，这顿板子揍得我屁股肿得厉害，依托弗兰克高超的技术我也只破了层油皮，除了重灾区的臀峰泛着淡淡的乌黑，其他的地方连同大腿都是一片深红。 “能走吗？”弗兰克问我。 我稍微动了一下大腿便疼得直吸凉气。但这也算是我的家常便饭，不影响我行动。 我刚要告诉他，弗兰克就不由分说地将我横抱起来。我顿时呆住，像一只木头人一样傻乎乎地由着他把我搬出调教室。 “你比我想象的要瘦太多了，以后要好好吃饭。”他温暖的鼻息洒吹在我的颈间带着他特有的好闻味道，“从今往后你归我管，归我管就是我的人了，要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如果不听话弄坏了自己，我就打你的屁股。”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只有会威胁小孩子时才会絮叨出来的话让我格外心酸，那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我和弗兰克相识已久的错觉。我想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可以如此关心我，我宁可做他一辈子的囚徒。不我还是把内心里这荒诞无比的想法压了下去，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的我有什么资格去渴求别人的爱？ 在我遐想翩翩之时，弗兰克早就抱着我走上二楼。有没有人爱我这种东西多思无益，我现在要做的是在这男人手下安稳活下去，我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熟悉环境。我趁机悄悄地打量着刚才没无来得及观察到的二楼。 屋内的装璜不及它外面看起来那么豪华，有些年代感，整体色调偏暗但却显得温暖，楼梯是木制的，弗兰克的皮鞋踩在上面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家具很普通，不老不新但是干净立整。我注意到墙上挂了几副风景画，有山川、大海、草原还有日落日出，我抻着脖子想仔细的看看这几幅画我从没去过这些地方。 “好看吗？我自己画的。”弗兰克停了下来带着充足的耐心陪我欣赏这几幅佳作。 “嗯。” “你这样不冷不淡的反应会让跟你交流的人很苦恼呢！” 我保持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对我无意识伤了他的心而道歉。 “你不说话会让主动与你交流的人觉得被伤害。”弗兰克赌气似的把我抱到他已经给我布置好的房间里，不让我细看那几幅风景，“你要学会表达，高兴的时候要说，伤心的时候要说，被人误会了也要说，你要告诉他们你的想法，这样别人才会了解你，理解你，喜欢你。” 我凝望他感受他的真诚，我想起以前的我收到的命令都是沉默，我的想法会永远的烂在我的肚子里，而今天这是我第一次被告知要说话要沟通，我觉得我无法理解。 “对不起，我……无法理解。” 弗兰克知晓了我的疑惑，他无奈地叹口气，小心翼翼把我放到床上轻声对我说：“不着急，以后你都会明白的。现在乖乖趴过去我来给你上药。” 我顺从的按照刚刚挨打的姿势跪好等待他的治疗。 我觉得他真的与众不同，他那般接纳我，我好像并不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