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来自远古
感觉有细微的光亮照射进来，郁臻翻了个身，揉了揉刚睡醒的眼睛。不再像曾经那样睁开眼只有自己一个人发现心中的人是一场梦。现在，那个人正静静地睡在自己身边。 感受到恋人的注视，顾珏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眼睛随即睁开，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近在咫尺，漂亮的脸。 “早上好。” 郁臻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顾珏抚着郁臻的脸向前探身，轻吻郁臻的额头。 “早上好。” 打开手机上网，发现学校的论坛已经炸了，刷的基本上都是昨天那事，甚至还有人贴了视频，但基本上都只保留了后面顾珏说的那句话，全瑞的部分被删掉了，虽说是匿名，但找出真正用户也不是什么难事，大家还是不想惹祸上身，毕竟全瑞可不是省油的灯。 “昨天怎么就突然公开了？” “嗯？” 顾珏偏过头看了看郁臻手机屏幕的内容，“哦这个啊，以前不说是因为我觉得我们的爱情跟别人没什么关系，所以没必要刻意证明什么。” “那昨天呢。” “昨天，昨天都到那份上了，我只是想说我是你的，任何人我都看不上。” “没想到冷血也能这么细心啊。” 郁臻头靠上顾珏的肩膀，用手抚摸着他心脏的位置，在跳，为了他而跳。 顾珏偏过头贴近郁臻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慢慢的靠近。 “叮叮叮～” 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本来正打算跟郁臻对视加深情一吻的顾珏此刻心情异常烦躁。 “嗯？佳言啊，怎么了。” “啊，好啊好啊。” 开心地挂断电话，郁臻完全没有注意到顾珏的不开心。 “佳言约我今晚去赛车，哈哈。” 换好衣服在玄关穿鞋准备出门的时候，顾珏突然抱住了郁臻，这突如其来又力道不小的拥抱吓了郁臻一跳。 “注意安全。” “你怎么了。” 郁臻好笑的轻抚着顾珏的背，他能感受到顾珏的不安。 “嗯，有点担心你。” 说不清的感觉，自从郁臻说要跟纪佳言出去比赛顾珏就觉得很慌乱。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再说我这么强，谁能伤的了我啊，就算有人威胁到我，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联系的，上次你不就通过定位找到我了。” 顾珏深吸一口气放开了郁臻，用手揉了揉郁臻额前的碎发。 “不会有事的。” 用力握了下顾珏的手，郁臻笑着出了门，顾珏还是魂不守舍的呆呆看着自己那只还停在半空中的手。 骑车到了约定的地点，纪佳言已经到了，他们之前就约好了单挑，还是上次环城的那个路线。 郁臻把车停在纪佳言旁边，推开防风罩，“到了。” “嗯。” 纪佳言点了点头，却没有戴上头盔，看样子有些犹豫，他回过头看向郁臻。 “郁臻，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恨我吗。” “嗯？” 郁臻挑了下眉，“什么问题，莫名其妙。” 他没有在意，而是拉下防风罩示意纪佳言可以开始了，纪佳言戴上头盔，两辆车疾驰向前。 黑色的指针指向了数字2，夜深了，顾珏再也坐不住，站起来一边度着步一边拨了郁臻的号码。 “嘟…嘟…嘟…” “对不起…” 无法接通，他有些焦躁地挂断电话打开绑定的GPS，却发现无法定位到郁臻的位置，看来是那边把定位关闭了。 郁臻出事了。 这是顾珏唯一的想法。 以前郁臻出门从不关闭定位，尤其是出了路娜被挟持那件事之后，更不会轻易做这种事。 按理说以前到这么晚还不回家也时有发生，可今天顾珏就是特别不安。 突然心脏一阵紧缩，头部产生了剧烈的眩晕感，他身体踉跄了几下，手及时撑住了沙发才没有摔倒。 深冬，地面上连枯树叶也没有了，夜晚下了一层薄霜。 只剩枝叉的枯树间的那条坡路有车胎碾压过的痕迹，道路一直延伸向前，听不到发动机引擎的“隆隆”声，只有两辆倒在地上还没熄火的机车，车轮空转发出声响。 视线渐渐明亮起来，脑子也清晰了，顾珏摸了摸自己狂跳的心脏，无助感让他像是溺在水里，无法呼吸。 铃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有些突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顾珏捏紧了手中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郁臻的来电。 “臻儿！” 顾珏的口气是自己都无法忽视的焦急，急于听到对方声音的心情几乎让他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听筒那边一片沉默，紧接着传进耳的，是匪夷所思的笑声，陌生又熟悉，微不可见的，顾珏皱了下眉头。 “叔叔，还记得我吗。” 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声音，蛊惑中带着凉意，很久没有再被这样称呼过，但顾珏不会忘记是哪样一群人如此的称呼过自己，更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属于哪个人。 赶到那间废弃的仓库时，依旧是深夜，为顾珏打开大门的两个人都身着一身黑色皮衣，乌黑色的发，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顾珏立刻明白了他们的身份，但这是两个陌生的面孔，应该是四代及以下。 仓库里一片昏暗，但凭他们易于常人的眼睛仍可辨物。 诺大的仓库被一面落地玻璃分成两部分，在另一部分中摆放着许多机器，有一台白色的机器座椅紧挨着玻璃，上面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郁臻。 “臻儿！” 看到他的一瞬间顾珏立刻奔向那面玻璃，也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两个男人从两边拽住了顾珏的两条胳膊，固定住了他的双肩。 顾珏身体腾空跃起，一个后翻两腿同时踢向两侧正中两个男人的肚子，顾珏顺利摆脱了束缚。 以刚才的力道来讲，后代的能力远远比不上三代，顾珏终于明白了三代为什么能稳稳的操控着吸血鬼如此大的系族这么多年。 挣脱束缚后顾珏提足奔跑，几乎使用了身体最大的力气，右肩狠狠撞向了那面玻璃，“砰”地一声，撞击声巨大，但并无玻璃破碎的声音，有的只是撞到玻璃后被弹出跌坐在地上的顾珏。 “啪、啪、啪。” 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了掌声，随着声音，一个男人从关押郁臻那一侧的某个房间里走了出来。 男人身着暗红色风衣，棱角分明的脸，刀刻一般的线条，他的脸尤为清冷寡淡，只是他微微上挑的眼角和眸子中栖息的光芒透出了他的妖治。 看到他的一瞬间，顾珏终于明白了，即使有伪装的再好的面具，唯一不可改变的就是眼神。 “我是该叫你R，还是…全瑞。” 顾珏眯起双眼，眸光如刀锋一般。 “顾珏叔叔，终于认出我了啊。” 他笑起来，清冷又魅惑。 “果然啊，科技这东西真可怕，可以改变容貌，改变声音，甚至体温都能伪装。” “你也是处心积虑。”顾珏站起身来，轻蔑地昵了他一眼。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了在人类世界活下去啊。本来只是找到了一个无比好的身份，没想到你会出现。你知道吗，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你，叔叔一点也么变，还是那么冷酷无情，因为没有了二代那些讨厌的人，我猜叔叔的心比以前更狠了。” “可我发现我错了，因为我发现了郁臻这个存在。本来没觉得他有异常，可是叔叔出现之后，我们竟然惊奇的发现他也是同类，而且还是…三代。” “三代反叛之后，叔叔竟然还会再制造三代，匪夷所思。” “你把郁臻怎么了。” 提到郁臻，顾珏的身上有掩饰不住的戾气。 “没怎么样，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