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沐浴

    三十件特制的洗浴设备整齐地排布在房间里，罗哥随便挑了个浴缸，将手里的人放了进去。

    那浴缸也是经过特殊设计的，专门在浴缸边沿扩出了软托，用以放置头部——甄云，这位人事不知如同货物被搬来搬去的美人，如今全身赤裸，安静地躺在属于自己的洗浴容器中。

    甄云的皮肤实在白皙，打眼看过去，竟比洁白的瓷质浴缸还要夺目，头顶的白炽灯照下来，整个人仿佛莹莹发光，腋下和私密部位的毛发已经去除干净，真正是白璧无瑕。

    罗哥欣赏着眼前这副曼妙的躯体，打开了浴缸旁的水阀，让温水慢慢注入，淹没甄云的身体。

    随着水位渐渐上升，甄云慢慢泡在温和的流水中，四肢躯干随着水的流动也有了轻微的摇晃。手掌被水托着上浮，悬在水里飘荡，又在完全被水淹没后缓缓下沉，落到原位——这些动作微小，且工作人员早就司空见惯，但罗哥还是细致地观察欣赏，毕竟他来做这份工作，主要也是喜欢摆弄人体，能够有机会近距离处理和观赏这样的人物，也算工作中一点小小的福利了。

    水淹到了甄云的肩膀处，只露头部在水面上。罗哥撩动温水，先从上到下将甄云用清水冲洗浸泡了一次。

    然后他扶起甄云的头，将其抬高搬离枕托，一手扶住后脑，一手捂住甄云口鼻，直接将其脑袋也浸入水中。

    这具躯体早已陷入深度昏迷，只剩些许微弱的自主呼吸，被按进水里也不知挣扎，只随着水流，四肢躯干悬在水中飘荡。罗哥也只是想濡湿对方的头发，扶在后脑的手来回撸动两下飘散在水中的黑发便将人提了出来，又将其靠回原位。

    如果只靠淋水濡湿头发实在太慢，他们这帮人处理时自然会选择更有效率的方式。这种方法他们用惯了，早就能保证人不呛水，因此甄云躺回软枕后也只是头发湿漉漉，脸上水珠滴滴答答滑落脖颈，又汇入水中，口中含的那些水顺着嘴角一点点被搭在外面的舌头推了出来。

    甄云的眼睛始终微睁，检查完光反应后他的眼皮便回不到完全闭合的状态，即使刚刚被摁进水里，依旧仿佛感受不到刺激似的，在水下睁着眼，无机质地观察着这个新世界，而并没有任何因水流刺激而产生的幅度上的变化。而他被提出水放回原位后，这人仰躺在浴缸里，脑袋被软枕托着，于是很多沉重的水珠便压在了对方长长的眼睫上，让眼皮垂了些许，盖住了大半个瞳仁，仿佛形成了个白眼。

    不过很快那些水珠便汇聚到一起，颤颤巍巍地下坠，顺着睫毛根部融进了甄云的眼眶，然而这样的刺激，也不曾引起他的任何反应，对方只是静静的，微睁着双眼，从眼角落出一颗泪，划过自己湿润的脸颊和发鬓。

    被水浸湿的头发贴了小部分在甄云的额头和脸侧，罗哥压了泵洗发香波在手上，另一只手慢慢将那些湿润服帖的头发理顺，然后伸到对方有些凉的脖子下，微微用力，将人安放在软托上的头颅缓缓抬起搬离。

    对方的脖子很软，顺着那只手的力道弯折着被抬了起来。罗哥将手上的香波抓在甄云的发丝上，慢慢揉搓出泡沫——甄云是短发，倒是好洗得很，不一会儿对方头上便浮起绵密的白色泡沫。

    罗哥轻柔地帮甄云洗发、按压头皮——甄云的头骨生得也很优越，十分圆润，罗哥手下抓按的时候就能摸出手感，他手下经过的人有好的也有坏的，有人表面资质就能看出瑕疵，但有人则是藏在这种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罗哥始终记得自己曾洗过的一位，脱完衣服之后所有人都觉得这货能评到A级，直到搬来洗浴的时候，下手一摸才发现这人的脑袋正后侧的骨头有些扁平，瞬间评级就降了半档。之后罗哥为当时那位美人可惜了很久，毕竟很多顾客过来买“蔓”，只看评级——能来买人的主顾都不差钱，评级越高，越意味着到手的滋味更好，所以那位美人少了很多主顾。

    好不容易遇到今天这位甄云，连隐藏部位的资质都十分完美，可惜早就被人定制，不然又会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呢——罗哥胡思乱想着，将沾满泡沫的脑袋又放回软托，将缸中的水放干。

    罗哥从旁边的架子上取来花洒，开了水阀。他握着喷头，先整体用水流冲洗了一边浴缸和缸中的人体，然后又将对方的头部原样搬起，用花洒细细地冲，那些泡沫顺着水流划过甄云白皙的背部和肩臂，在这人身上蜿蜒着画了一幅图。

    除却泡沫的白色，也许花洒的水流和温度都比刚才高，竟在甄云身上激出一层乳白的水雾，连皮肤都被打得透出一层淡淡的粉色，粉白相间，竟也格外诱人。

    不过罗哥没心思太注意这些——手中人体头部的泡沫被热水化开，大部分向背后流去，但也有额前的一小部分想要顺着水流往眉眼那里流。

    洗发香波终究有刺激性，罗哥也不想让自己多一道工序替甄云洗眼睛，便绕开了对方依旧微睁的眼睛，将花洒拿近些，移到额前冲洗那些白色泡沫——很快甄云的额头上也泛出了红印，光洁的额头被水流强势冲洗着，在灯光下镀上一层水膜，有一条小分支顺着眉心流过鼻侧，又沿着脸颊掉落耳侧。

    中间有些细小四溅的水珠蒙在那双眼睛和长眼睫上，然而除了被细小的气流吹动外，手中的身躯依旧并未对这种十分敏感的刺激做出任何应有的反应。

    那双眼睛仿佛被镀了层透明的涂层，映不出任何主人的意念，它们只是丝毫不动地向上看着，似乎是在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后续罗哥又给对方的头发上了护理的精油，把软托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后将人又摆回了原位。

    他站起身，将手中的花洒抬高冲洗甄云的身体，对方仿佛变成一块奶油，快要融化进浴缸里似的，又软又滑，原本冰凉惨白的身躯被热水冲洗出蒸腾翻涌的粉色，罗哥觉得差不多了，才将花洒关闭，又放好一缸温水，将其身体淹在水中。

    罗哥从架子上又拿了浴盐，放了些在水里，将其完全融入后便跪在缸边替甄云慢慢按摩四肢和手脚。

    在水中飘荡的肢体温暖柔软，罗哥顺着皮肤纹理一点一点捏松了甄云身上的肌肉块和骨骼，让它们更加软绵；同时又里里外外将胯下那处洗净，最后才又拿花洒替对方冲洗了两三次。

    此时的甄云已经完全软成一滩，比洗浴之前全身因为药物被迫松弛来看，增添了更多闲适的意味在里面。

    实在是活色生香。

    罗哥拿过大毛巾将甄云的身体裹起来，两边只露个小小脑袋和一双被洗得粉嫩的脚在外面，再把人从缸中抱起来，走过洗浴的区域，来到房间另外一边。

    那是一面被很多方格组成的墙，每个方格中间都安装着把手。

    罗哥变换了下姿势，原本被横抱躺在怀中的甄云瞬间被掀上了罗哥的肩膀，腹部向下挂在了对方身上，他手脚软垂着搭在罗哥身上，正好腾出了罗哥的一只手。

    他拉着把手向外，一个太平间中常见的收纳尸体的金属床位便从方格中被拉了出来。

    这是人体烘干的区域，床位上依旧铺着手术用的无纺布，罗哥将肩上的人取下放进了这个床位中，打开了对方身上的毛巾。原本不得不裹在一起的肢体从毛巾的束缚中掉出，甄云的右臂甩在了床位一侧，悬在空中。

    那只被罗哥的按摩捏松弛的手自然蜷缩着，手腕倒是灵活地摆动了几下，罗哥抓起那只小臂，将其放回了甄云身侧，那只手便不得不跟着臂膀甩来甩去，最后老实地挨在甄云臀旁。

    甄云的头冲着把手一侧，罗哥伸手触碰甄云温热的唇舌，又用小指勾了勾对方长长的睫毛，甄云没有反应，沉默着接受了这些“骚扰”。

    确定了对方沉眠的状态，罗哥取来了贴合面部的纯棉白色眼罩、护眼药膏以及封唇的口堵和绷带胶带，毕竟甄云这般昏死的状态下，长久眼睛和口唇必然会干涩，所以要做好遮挡封堵措施，这样做也能保证甄云的面部状态。

    罗哥掀起甄云的眼皮，美人的眼睑嫩红，眼白被刚刚略有些粗暴的洗浴刺激得也有些细小的红血丝，晶亮的瞳仁无神地凝滞在眼眶里，透露着此时主人消散的意识状态。罗哥轻捏药管，往瞳仁上挤出一小段白色乳膏，又将松软的眼皮慢慢覆盖上眼球，将那些软膏埋在肉皮之下，融化在眼眶里。罗哥隔着那层薄肉按摩着眼球，轻轻将那些膏体推开，帮助眼睛吸收。

    指肚下的眼珠圆润温顺，乖乖被罗哥揉动，等他挪开手便发现，这层眼皮也被按揉得浮起一片粉红，看起来好像美人如泣如诉，粉面含春一般。罗哥怎么欣赏都欣赏不够，将自己手里的动作更加放慢，一点一点享受为美人眼睛上药按摩的机会。

    然而处理这双眼睛的确不需要太过费劲，罗哥再舍不得也只能用胶带将眼皮完全合上，避免对方的眼睛在等待后续处理时再次干涩。然后再给对方的双眼覆上眼罩，更好地封闭和保护。

    之后便是口唇部位了。罗哥先用镊子送了一小块纱布进入甄云微开松弛的口腔，将这具身体口中原本因为洗浴而流进去的水分全部吸干净，然后又用另一把专用镊子将甄云的舌头拉出口腔抬起，将一小块浸满纯净水的棉纱安放在舌根下，又把舌头好好放回了口腔。

    之后又是一小块浸满水的棉纱被送入了口腔，这次棉纱被平铺在舌面上，这两团棉纱是为了让蔓在长时间昏迷和等待中不会口感难耐，保证货物的唇部状态。罗哥确保棉纱放置没问题后，便将口堵拿了过来。

    这个口堵并非市面上常见的情趣用品样式，而是橡胶材质，能根据不同人的口腔重新塑形，保证更好地贴合，而且主要功能也并非封堵话语，而是保证密闭，因此不是很大，也有一定粘合性，取下需要药水清洗。而使用者咬上之后就能保证上下两齿的咬合封闭，两唇合上从外面也看不出口堵的痕迹，是非常注重隐私与美感的设计。

    罗哥将这团口堵缓慢送入甄云的口腔，确保他能完整咬合后便推上了摸起来手感甚好的下颌，霎时甄云的两齿便牢牢被口堵粘合起来，唇部也能紧紧闭在一起，看起来端庄而严肃。

    不过罗哥之后下手的绷带则又顺着下颌在脑袋上竖着缠了一圈又一圈，这样的处理下，甄云的嘴部是完全被封闭，不会出任何问题了。

    罗哥知道自己今天的工作即将结束了，最后深深地看了床内无知无觉绽放美丽的甄云，缓缓将拉出的床位推了回去。

    那处方格恢复了原状，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其中还藏了一位玉质的美人。

    罗哥随后打开了旁边烘干和保持通风的按钮，内部便传来了些许细微的气流声音——设备已经开始工作，甄云将在这里度过他暂时“安全”的一晚。

    而处理他的罗哥，也开心于自己工作的结束，看着那边灌肠区域还在奋战的两位“加班人士”，心情飞扬地打了个招呼：

    “二位慢慢做，我先回去睡觉了——实在困死。”

    那边两位还在揉着各自货物的肚子帮助肠道蠕动，看见罗哥加班结束，连忙提醒一句：

    “罗哥！明天咱们去‘蔷薇’那边耍耍！今晚这些人把瘾都勾起来了！”

    罗哥想了想刚才甄云躺在怀里的情态，还真有些意动，便答应着：

    “行，那就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