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争执
一路上上玉清烟一行人都在运用神力快速飞向长乐，本打算用传送阵法可却意外的失灵了，哪怕运用神力画起阵法也会在成形的瞬间崩塌破碎。无奈之下只能快速飞驰，经过沙漠一片荒芜，在里长乐不远处大片的绿洲开始出现，随处可见水流和草木。 高耸的城池在他们面前显现，等到他们来到这里才发现长乐早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彰台国不少商队在此停留，热闹非凡。比起在平原之地的国家相比毫不逊色，甚至更高一筹。沿路城中的建筑更是富丽堂皇，但在玉清烟的眼中比平城更加奇怪。 如按壁画所说，天神将洛水引到此处也是不足以改变一个在沙漠中的国家的。竟能改变后续的国家...而且整个彰台国过于干净，连一丝凡世间的污浊之气都不曾有，整座城平和不似人间到像仙境。 人有七情六欲，三魂七魄在忘川河里淌过洗去一切前生的污垢，生时如白纸一般毫无污点。可本质带着的贪嗔痴无法改变，在降世之后只会愈加膨胀，所以一生中所做的纯善之事犹为稀少，在冥府一些刑法中可相抵自己所犯下的罪。 而因为这些人世污浊不堪，到无法承受的时候会爆发灾难以减轻负担，而九重天与冥府本为混沌中所创有着无法撼动的混沌之气，而人世在这两界之间自然污浊之气受到接纳和吸收以保障人间不沦为修罗炼狱。 在特殊的时候冥府的掌权者有资格降灾在人间的任何地方，但甚少出过这种特殊情况，历代掌权者只发动过三次降灾，而玉清烟是其中一个还未加圣就发动此权力的人...因而过去的事对人间的变化有些敏感，比起其他两界要上心得多。 两人迅速安顿下来，拿出一方罗盘让暗卫搜查整个长乐吩咐些细节后才算把今天的事做完。透窗看到院里的木兰花开得正盛，许是地域的差异让他们还停留在花期，白色的花朵增添了几分雅致。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晚上，玉清寒感到气温骤降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大氅披在玉清烟身上，感受到肩上多了些重量回头看见他的举动心里发甜，相视一笑后玉清寒从身后拥抱着他，顺势靠在他怀里，“要下雨了...” 听到话语后玉清寒在他脸上亲吻，拥得更紧。果不其然在玉清烟睡下的时候开始下起倾盆大雨，打雷声阵阵不息，紧闭的窗户上透进闪电的光亮。打雷的时候玉清烟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玉清寒才意识到他并没有睡着，设了结界隔绝声音。玉清烟睁眼看了他一眼，眼神哀伤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听着心跳入睡，两人紧紧相拥一夜无眠。 天亮之时玉清烟才进入梦乡，玉清寒抱着他睡到了下午才起床。起床后照常让玉清寒将他衣物和金发打理好，在庭院散步看见庭院里的木兰花已经被雨打落不少，一地的残花混合着雨水透出清香。玉清烟取了枝头仅剩的几朵花将着雨水在院里烹茶看书。 玉清寒从外归来看见在庭院里的葡萄架下找到了他，将从仙界带回来的雪莲酥放到桌上，又把脱离手中的书捡起来翻了翻发现是地理志和散记，旁边桌上还摆着不少。这些日子玉清烟为湫沅魔君的私底下做了不少功课，自己反倒比在九重天的时候还清闲许多。 茶早已沸腾，玉清烟并没有察觉到，睡得很沉。生而为神的他们本不需要像凡人一样睡觉或进食，但玉清烟缺失一魂时常感到疲惫，睡觉成了一种修复灵魂最直接的方式，现在除了让他睡得好些玉清寒什么都做不到，等眼下的事完结回去就必须处理玉清烟的问题了。 玉清烟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斜椅的玉清寒，执了一卷书眉目间的认真让他一直静静的看着不想打扰，这认真的模样想起那年与师父前往九重天遇到的玉清寒，与那时一般也是执了一卷书在花廊里静读，那时的他抬头看了庭中的紫藤花许久直到玉清烟回去依然还在发呆。玉清烟特意去偷偷看的一眼，成为了他以后彻夜难解的梦... 经过昨夜的倾盆大雨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趁着月色皎洁蓝色的身影掠过天际，轻点脚尖在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之后在放缓脚步在湖面上如履平地般站定后原地闭目打坐。 周身天地间的灵气自然而然为他护体形成一圈白色的屏障。玄冥之气从月光中提取后收纳入体内运转，涟漪不歇水里也发出淡紫色的光芒向玉清烟涌去。功法运转显现出额头的神纹，而青丝渐渐变成红色，水蓝色的瞳孔早已如血一般红艳，气息开始紊乱烦躁不安。 而还在昏迷的玉清寒刹时睁开眼睛，身旁空无人。醒来后头越发昏沉，神力运转驱散玉清烟给他下的昏睡咒，心底的愤怒愈加递增，放开神识迅速找寻玉清烟的位置。神识看到这幕不惜耗费神力瞬间到达身旁，玉清烟瞬间睁眼一刀劈向他。 迅速躲过这一击，看向玉清烟满头的红发和红瞳眼里不见丝毫温暖，只有陌生的冰冷。玉清寒招招避让不愿相杀，周围的湖水被激起千层浪，神力余波在湖水边界消散才发现有结界笼罩着他们，两人耗了许久不分上下，只是玉清寒躲得有些狼狈，他承受了所有的攻击以防暴走的神力反噬到玉清烟。 手撑开结界却只能抵挡住几招让玉清寒没有丝毫喘息，召唤出剑在空中结起刻印将玉清烟困住趁着空隙拿出‘隰华’弹奏那支入梦曲，琴音低沉悠扬，渐渐的玉清烟不再反抗恢复了理智脱力的倒下时手撑住湖面让整个人不至于完全扑倒。 意识逐渐模糊完全坐下从‘长生’里摸出一瓶药剂，喝完向后平躺下来闭目运转心法，以防再度失控。一旁的玉清寒看着这样的玉清烟没有丝毫举动眼底缺是充满心疼，转过身再没有回头看一眼陪着他站了一夜。 阳光普照的时候玉清寒见玉清烟无事就独自离开了，等玉清烟睁眼时身旁空无一人，料定他是生气了，心里无限悲凉自从遇见他后心里总是患得患失，难以开口的过往至使至今他无法敞开内心告诉别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害怕玉清寒知道后就真的会离开。 思考了半天直到中午玉清寒才看到他回来，看到的那刻心终于放下装作若无其事没有看见玉清烟回来。 “在做什么？”玉清寒仿若未闻，专心致志的赏着花，拿着剪刀修剪着兰草。 夜晚之时玉清烟迟迟等不到玉清寒一起入睡，心里慌得厉害放出神识发现玉清寒睡在了偏房，颓然的心绪纵横蔓延，走到玉清寒房门前打算进去手却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而房里的玉清寒一直等待他敲响这扇门，两人都煎熬着最后玉清烟没有勇气而离去。 两人就这样，一个不说一个不问持续到玉清烟崩溃的哪天...玉清烟将‘长生’和玉佩取下放进盒子里。当房门被敲响玉清寒开始激动起来，当那人进门手里拿着盒子心里隐隐不安，玉清烟将盒子放在手边的桌上，幻化出剑一起放在上面。 “这些日子是我让你很不安，在我身上付出了不该有的感情和时间，你真的一直是个很好的哥哥，我想我们还是回归正常的关系吧。”一声巨响，玉清寒面前的书架瞬间倒塌连书都灰飞烟灭，脸色难看眼里的哀伤和愤怒丝毫不加掩饰。“当然，好聚好散也不是不可以。以后只当从未相识。” “我在你眼里就这样一文不值！想走就走想抛弃就抛弃，你从未将我真正的看做是最亲近的人。溟儿，在你眼里过往事当真连对我倾诉都做不到么？” “你看，遇上我之前你是那样的淡然，从不大悲大喜的你如今为我如此伤心，你根本无法习惯我的一切。离开吧...趁着还没有看到我最真实的一面之前离开吧。”玉清烟的惨笑昭示了他内心的无力，他爱吗？他是爱的，所以无法将最不堪，阴暗的一面坦露给最爱的人。 “想都别想！既然要了就没有松手的道理！”说完将人抱起甩在床榻上，衣带被人解开露出如玉般的肌肤。玉清烟也不挣扎但眼眶红得再也掩饰不住，玉清寒看他委屈的神情吻上了他的眉目，一点点往下将脸埋在耳边，“溟儿，缺席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内疚。我很高兴你还活着，无论如何不想失去你。在我身边别退缩，什么事我来就好你只需要看着我如何爱着你。” “在疲累中会被磨掉一切曾经的美好，我不想这样，都放过彼此吧。沧昊...正因为爱你所以我才离开你，你总会找到一个比阳光还明媚，比月还皎洁的人陪你走过漫漫长路，但我想那人不会是我。”寂寞如斯，悲从中来的泪水划过面容只余泪痕再无踪迹。 “既然爱，就更不可能放你离开。此间事了我送你上九重天的后位！捆也把你捆在身边一辈子，你我寿命从加圣那刻起早无上限，我不信几万年下来你丝毫不改心意。”玉清寒几近癫狂，贪婪的吸着玉清烟身上的因常年用药的清香，嗓音暗哑。 “别疯了，到底我们之间的血缘无法改变，我不希望你成为众矢之的。”玉清烟心里有丝希望在燃起甚至自私想要是这样就好了，但他不能毁了玉清寒，一直遮遮掩掩也罢他不想看着他一步步跌落神坛。 “我没疯，我只怕你离开我。然后躲我一辈子，再也找不到你......深爱却形同陌路。” “睡吧，我累了。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也不知为什么，今晚的玉清烟哪怕没有安神香也睡着了，大概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