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平城现，府中触动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的小巷里，玉清烟悄然出现无人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角落，抬眼望去是普通的坊市，楼房高大遮住了阳光使得小巷阴冷，墙院里传来小孩嬉戏打闹的声音，瞧着墙头还有一树长势喜人的桃花，相隔百里风景竟是不一样的，想必是地势的原因吧。 之前在远处看了此城风水，背倚靠山，使得南风很难光顾，密而小的山却挡不住其他三方的来去自由，镇不住什么精怪，索性有护城河可以挡一挡，不过在玉清烟看来聊胜于无，一般人都不会这样修建城池，想必有什么原因。 城池虽小但也称得上热闹，民风淳朴，居民精气神比一般地方都好，私下算了算此处也没有什么英灵庇佑，算不上人杰地灵，好生奇怪。找了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茶馆坐下来，伙计年轻话多时不时和客人聊两句，掌柜算账的手不停时不时也会和熟人搭上两句。 “公子看着不像本地人，看着芝兰玉树举止不俗，莫不是修士？”茶馆生意冷清，小二闲来无事看见玉清烟独自喝茶，嘴就闲不住的套起近乎了。 “经常有修士来这？”玉清烟就等小二刻意搭话，好问些事情。 “嗐，这平城小又偏僻。连商队都不爱走这里，只有些修士肯往这跑，也就是碰碰运气能不能找到仙人留下的法器。” 小二看了眼玉清烟的脸色没有丝毫不耐烦，开始喋喋不休的继续这个话题。 “听老一辈说，以前平城风水实在算不上好，甚至穷山恶水。藏污纳垢就多了，使得倒霉连连，时不时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死人，后来了个外人气质不凡，像是得道之人。这一来就说...你猜怎么着？他说有鬼怪作祟！” 小二说得乐在其中，玉清烟却是兴致缺缺，手中的茶又称不上好，喝惯了雾隐山的云雾喝这个显得难以下咽，也不勉强自己喝，拿在手里只看不喝，被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杯子他也没办法下嘴。 “那法器就是这所谓的仙人留下的？那法器是个什么法器？” “嚯！那仙人神通广大除了鬼祟又拿了法器镇守平城，听说形似柄玉如意，最近传出这法器一直在城主手里，引得一些修仙门派的注意，派人来探查。这几天我可把这辈子的修士都看完了，平城可从来没有这样有修士来光顾过。” “意思是，都没人见过这法器吗？” “怎么可能，先不说是不是真的，这么长时间了见过的人都该死了吧。” “那些修士有六大门派的吗？一路走来感觉没什么修士。” “大多还是散修，门派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门派。想来六大门派是管不到这里的。” 了解完事情大概，玉清烟结了账，刚结完就想到万一玉清寒也在人间，身上也没有带钱币的习惯，想必常识也是没有的，瞬间头疼起来，得赶紧找到他。出了茶馆走了几步暗卫传来消息，城主府聚集了大量修士，修士们来势汹汹要求交出法器。思虑再三还是打算去看看热闹，以免因为一些微小的事而引起偏差，路上在神识里搜寻这段时间的记载。 厅堂之上的修士气势汹汹，道貌岸然的维持所谓的风度，“一副我没有逼你，是你自愿的样子”，施了隐身术法的玉清烟随便找了两旁的座位上，手执了淡青色酒盏喝着自己带的酒，他是当真爱极了酒的滋味。 “法器强大非常，一般人难以驾驭，恐酿成灾祸，交由我们看管更为合适，望城主考虑清楚。”为首的修士蓄着胡须，看着不过三四十岁语气倒像那么回事，想来在这群修士里有些威望。 “绝无可能，多少年来这如意守护平城让我们相安无事，如今凭你们就想硬抢不成！你就不怕我传出去让你们这些名誉扫地？”怒发冲冠的城主咳嗽了起来，可怜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大半生都过去的他以一己之力挡住这些人，修士对付一个普通人轻而易举。 两边僵持不下，玉清烟感受到门外靠近的气息，“诸位远道而来，不喝口茶倒是与家父气势汹汹的对峙？”来人正是城主的大儿子，气质出尘，难得的璞玉。身上还穿着昆玉门内门弟子的服饰，风尘仆仆应该是赶路才到。玉清烟看他这样子，肯定是偷跑来的昆玉门一向主张避世，不理红尘，入了门的弟子都应斩断因果专心入修仙一途。 城主喜出望外，修士们看到他身穿的服饰踌躇万分，打不打得过另说，他们小门小派得罪不起大门派的内门弟子，心下从长计议，脚底抹油跑了。城主舒了口气，又喜又悲拉着几年不见的儿子寒暄起来，“怎么回来了，被门派发现可怎么得了。你别担心都好着呢，你妹妹都快嫁人了。” “母亲在信中说起妹妹要嫁人的消息，我才紧赶慢赶。这刚好赶上这些人为难父亲，幸好赶上了。” 看着儿子的面容不觉悲从中来，老来得了个有仙资的儿子，后有得了个聪慧漂亮的女儿，人生倒也圆满，如今摊上这个事令他始料未及，拍了拍儿子扶着自己的手当作安慰，叫下人收拾收拾房间，备好饭菜为他接风洗尘。“去吧，去换身衣服给你接风洗尘。” “那儿子这就去了。” “去吧，去吧。”看着儿子的背影渐渐隐没，眼睛酸涩叹了口气去张罗洗尘宴。 眼看这一幕，看着城主杵着拐杖一步步的走出，玉清烟也有别样的滋味，出生即有神籍加身的他不会老去，甚至比许多神明活得久，人世间的感情到底还是那么动容无法视而不见，“不该来的...” “帝君，已经查到那柄玉如意在平城上空，正好对着城主府，玉如意被法阵保护，让人们无法感知到，但运用探查术可以感知到微弱的气息。以属下的能力可以强行获得，但这势必会有人察觉还会引起平城聚了多年的灵气外漏。” “如意的事你们盯住就好，有什么异动立即来报，不能私自行动。盯住城内的异动，抓紧探查玉...沧昊帝君的行踪。”吩咐完后，玉清烟有些烦躁这才没多久，他又想玉清寒了，连酒都不想喝了。看了看天色已晚，出了城主府找客栈去了。 街道上星星点点的灯光，酒楼热闹至极，行人匆匆忙忙显得格外凄清。这平城估计得呆一阵，他应该盘下个院子，太久没来人间都忘了衣食住行都得操心，只好明天再做打算了。偏僻的城镇连带客栈都少得可怜，挑挑拣拣也没找到个合适的，露宿街头他是决计干不出来的。走到最后一家客栈看着门面还算整洁，硬着头皮要了间上房，伙计殷勤的带路。 进门打量一圈中规中矩的摆设和家具，不显眼的角落也有打扫，就是隔音差了些，小二下楼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不久后小二拿着刚买的寝具，这是玉清烟吩咐小二去买的，小二正要帮他铺设摆放就被回拒了，待小二走后用施法全部换个崭新。 百无聊赖的正想点香休息一会，突然想起来最近都没好好研究‘长生’，大部分的药草都不知道是什么效用，神识进入后开辟了另一个地方专门存放东西，改了改自己不太喜欢的地方才不紧不慢的研究起前些天放置的药水，淡红色的药水加入翎泷粉末后经过放置变成了淡紫色，药效比原先的显着不少但还不够，他最近一直在找安抚神魂离散的办法，他不能拉着玉清寒陪自己死。 灵魂契约虽然可以互补但对玉清寒太危险了，他的那一魂无论如何是没办法拿回来了，只能想办法拖着赶紧找办法，他有太多的事需要处理却不想让他知道，长久以来的习惯让自己不知道如何开口表达述说。 ‘长生’里时间过得缓慢，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房屋才收起神识，打开房门注意到对面的房间有几人进出神色匆匆的往外走。身上的灵气逃不过玉清烟的眼，那些人应是灵修，打扮低调倒像是他们的作风。思虑间下楼退了房，派暗卫盯住这些灵修，打算看看玉如意的法阵。 刚到接近法阵，法阵的力量就一直阻止玉清烟靠近，像一个无形的屏障一般，却不影响那些毫无修为的人通过，神识也被抵挡在外。玉清烟只觉有趣得很，能抵挡住自己同时不让神识侵入的法阵可不多，施了混淆术法让人们潜意识觉得他做任何事都是符合常理并且不起眼，没人会注意到他。 将和光珠拿出显现法阵并缩小到自己面前，显现的法阵看得出时间久远，透着微不可查一丝冥府死气又混着灵气，两者混合在一起相生相克，不属于任何一派的法阵理念，玉清烟更是第一次见到，破坏了灵气玉如意会失去原来的效用变成空无大用沦为普通摆件，破坏死气则是让法阵更强。 常理的法阵学识讲究环环相扣可借助地势，天时加强巩固可这与这法阵相违背。思考好一会玉清烟拿出定山河笔决定强行更改法阵，添了几笔改成不影响自己的法阵，却依然会抵挡外来的其他人，这是最保守的方式，真要强行解开法阵平城的人们会厄运缠身诸事不顺导致怨气纵横沉积难消变成鬼城。 修改无误后踏入法阵被直接传送到玉如意前，白色的如意上刻了许多山水花纹，玉石看上去平平无奇顶多是比其它如意精细些。玉清烟试着感知残留的气息，探寻从前发生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