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地狱

    苏晴雨坐在餐桌上的时候手机震动了几下，他打开开手机看到云光发的微信，约他晚上吃饭。

    “爸爸，你在看什么啊？”

    一旁的小姑娘奶声奶气地问，又指了指平板上的小猪安妮动画片，点着苏晴雨的鼻子，

    “说好了陪我看动画片的，不许分心！”

    “好，不分心。”

    苏晴雨回了个“好，在哪”的消息以后收起手机，端起饭碗，盛了勺饭，

    “宝，张嘴。”

    小姑娘“啊”地张开嘴，眼睛却一直黏在动画片上。

    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穿着围裙，端着盛好的菜，看到小姑娘的样子高声道，

    “娜娜，哪有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的？不利于消化，把平板关了！”

    娜娜撇着嘴，拽住苏晴雨的袖子，

    “爸爸，妈妈凶我。”

    苏晴雨微笑着收起平板，

    “你妈妈说得对，先吃饭，吃完饭再看。”

    娜娜显然很不开心，但见到爸爸都发话了，又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张开嘴，“啊”

    女人见到女儿的样子，连忙说，

    “多大岁数了还让人喂？”

    说完望向苏晴雨，立刻变成了笑脸，

    “小雨，你别惯着她了，她去幼儿园都是自己吃的。”

    “没关系，我好不容易见娜娜一次，让我喂喂她吧！”

    娜娜听完喜笑颜开地抱住苏晴雨，

    “爸爸最好了！我最喜欢爸爸了！”

    吃完饭苏晴雨陪娜娜看动画片，娜娜看着看着小脑袋一歪，就窝在苏晴雨怀里睡着了，苏晴雨把她抱到沙发上，盖好小毯子，站起身，女人正端着果盘过来。

    “嫂子，我先走了。”

    女人惊讶道，

    “干嘛啊，小雨，难得来一趟，吃点水果，晚上留下吃个晚饭啊，刚要给你炖排骨呢！”

    “我晚上和人有约了，晚饭就不吃了。”

    “那行。”

    女人匆匆解开围裙，

    “你先等会儿，我送送你，我家小区没地下车库，车停得乱，你倒车费劲儿，我给你指挥指挥。”

    “不用了，嫂子。”

    苏晴雨赶忙制止住他，

    “我不开车走了，一会儿估计得喝酒，我打车过去。”

    “哦哦...”

    女人点点头，又想到什么，

    “那你先别走，我给你带点水果，我老家寄过来的沃柑，新鲜，没打药。”

    “不发麻烦了，嫂子，我去吃饭，不方便。”

    “哎，这事儿弄的，你大老远过来了，照顾完娜娜还空手走了。”

    “应该的，娜娜是我干女儿。”

    女人站在原地，沉默着望着苏晴雨换鞋的背影，叹了口气，

    “小雨啊，其实你不用这样，你母亲已经给我们一笔钱了，足够我和娜娜花一辈子的了。”

    “那不一样，宋哥是为了救我而死的，这不是靠就钱能解决的问题。”

    “既然宋良愿意用生命救你，说明你值得，这是他自愿的，你不欠我们什么，而且你还年轻，工作又忙，应该花点时间寻找你自己的幸福，而不是...”

    苏晴雨摆了摆手，勉强微笑道，

    “嫂子，我走了，别说了。”

    苏晴雨关上门，脸上仅有一点的温柔与生气消失了，宛如从梦境步入了现实，而现实只是个没有穷尽的地狱，他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地点，打车过去了。

    云光订了一个西餐厅，消费不高，美X外卖app还能领优惠券的那种，扣搜得让人难以想象他是廖云峰的弟弟，苏晴雨来的时候云光已经正在那里翻菜谱，见到他点点头，

    “来了。”

    苏晴雨坐下，看了眼旁边空空的座位，

    “文森特呢？他是不是临产期要到了？”

    “是啊，我今天和你吃完饭就要回带他回小镇去了，廖云峰那个傻叉，给我留下这么多麻烦，这半年忙得我...”

    云光后知后觉想到对面还有苏晴雨，默默闭上了嘴，咳嗽了一声，

    “总之，总算把事情处理完了，我要带文森特回家里的医院生产，我那里朋友多，方便。”

    “嗯。”

    苏晴雨点点头，

    “那...云峰哥留给你的家产...”

    “我没要，能捐的捐了，股权也全让出去了，他自己公司的事务自己理事会解决，我不想淌这浑水。”

    云光恨恨道，

    “谁稀罕他给我的家产？活着的时候多做点善事比什么都强，人都死了，倒想起来做好人了！”

    苏晴雨没说话，云光忍不住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苏晴雨，

    “你节哀顺便，其实我哥，应该是真心爱你的，否则依他的性格也不会...”

    “别说了。”

    苏晴雨打断了他，

    “菜单，给我也看看。”

    云光听话地递过去菜单，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过了一会儿云光才用下巴指了指门外一个米白色的建筑，

    “看到那个建筑了吗？我哥盖的，交接遗产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以我的名义盖了好几个福利机构，专门收容没有经济来源的Omega，帮他们再就业培训，心理辅导，承担医疗费用...咳...”

    云光揉了揉脑袋，

    “小的时候我真的崇拜我哥，就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了，可越了解他我我越发现，他就像网上说的那种甘蔗男，刚开始吃起来挺甜，吃到最后全是渣...可现在他死了，我又觉得他很可怜，一辈子都活在压力与仇恨里，好不容易喜欢上人了，最后还...苏晴雨，你说我哥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评价好人坏人的标准又是什么？比如你姥爷，人家都说是了不起的政治家，但你敢说你姥爷一件违法的事情都没做过吗，你敢说你姥爷从未伤害过无辜的百姓吗？为了不被政敌抓到把柄，你弟弟都那样了他也没有插手帮过忙，他对家人谈得上问心无愧吗？”

    苏晴雨翻着菜单的手停下了，

    “好人？坏人？你问我吗？那云光，我问你，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你当然是好人。”

    “我是好人？”

    苏晴雨脸上露出了嘲讽的微笑，

    “我以前也是这么觉的，可我为了我心中所谓的正义，和哥哥一起对廖云峰进行了轮奸，你可以说他是活该，但你是学法律的，你应该明白，廖云峰再垃圾也是我国公民，公民享有人身财产不受侵犯的权利，我又有什么资格侵犯他的权利？打着复仇的正义大旗吗？我凭什么就能代表正义？还有，我作为警察，有认真执行任务、保护人民财产安全的责任，我却因为一己私利，玩忽职守，在爆炸中没有及时撤离，害死了我的队员，这又是好人吗？”

    苏晴雨叹了口气，

    “所以，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又有什么资格回答你，就算我家里可以让法律不制裁我，我也明白，我有罪。”

    苏晴雨扶了扶额角，他的头还没好得完全，仍然会在情绪激动时一跳一跳的痛，他在这种剧烈的疼痛里缓和了激动的情绪，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哑声道，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因为廖云峰做了许多缺德的事情，而我一直致力于维护公民利益，所以我就以为我比他高尚，我就有权站在上帝的角度对他进行审判，可我忘了，我也好，大哥也好，爸妈也好，都是人，而只要是人，只要他还活着，无论他曾经有多伟大，都有变成人渣的可能，我忙着审判廖云峰，忙着审判犯罪分子，我嫉恶如仇，恨不得审判这世界上所有的罪恶，可却唯独忘了审判自己，我的个人私欲让我放弃了原则，我的情感让我的底线一退再退，所以我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这些还不够，接下来我的人生，就只剩下偿还罪孽，我的罪孽，云峰哥的罪孽...我本来从不相信鬼神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云光，我现在真希望有来生，倘若有来生...”

    苏晴雨用手背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倘若有来生，我希望能以一种普通的方式和云峰哥相遇，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生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云光沉默了，他望着眼前的青年，实在不知怎样安慰他，只能拿起菜单匆匆点了菜，抬起头，见到苏晴雨正愣愣望着窗外那栋米白色的建筑，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苏紫金走上了自己别墅的三楼，这个时间仆人已经下班了，他的脚步在黑暗寂静的三楼回荡着，他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门，房间漆黑一片，只能看到窗户边的床上躺着一个青年，些许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呈现出诡异的惨白，仿佛已经死去了。

    苏紫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

    “喂，廖云峰，你不会死了吧，你还能不能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躺着很花我钱的。”

    廖云峰没有回应。

    “你要再不醒，我就把你随便卖到哪个有钱人爱去的暗娼馆里，有些人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你还这么好看，没准人家就和你冰恋了呢！”

    床上廖云峰仍然没有回应。

    “喂，不是吧，这你也能忍，你不是挺高傲的一个人吗，还玩士可杀不可辱？怎么，死过一次想开了，可以随便辱了？”

    苏紫金将身子贴过来，

    “与其这样，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你大哥，反正你和小雨还没离婚，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见廖云峰仍然无动于衷，苏紫金烦躁起来，

    “好啊，好啊，你不肯醒，那就别怪我了...”

    廖云峰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衣，上面印着许多小小的泰迪熊，这自然是苏紫金的恶趣味，他将那件睡衣的扣子慢慢解开，廖云峰雪白光滑的肌肤就裸露了出来。

    廖云峰原来的身体虽然也很漂亮，但是之前还是精瘦的，上面还有线条分明的肌肉，可如今廖云峰在床上躺了大半年，虽无法自主进食，营养也好得很，所以肌肉线条消失了，脂肪让身体线条柔软起来，加上苏紫金出于私心仍在他体内长期注入了Omega激素，让廖云峰身体的Omega特征渐渐体现出来－－挺翘的屁股，柔软的大腿，以及越发柔滑的肌肤，就算他昏迷着，依然很迷人。

    苏紫金不得不敬佩自己的忍耐力，竟然忍了这么久都没动过廖云峰。

    他伸出双手按在那柔软的胸膛上，上下摩挲，玩弄揉捏着廖云峰粉红的乳头，又揉捏过他的腰肢，一路将手伸到他的裤子里，在他的挑逗下廖云峰的下体已经有了抬头的姿态，他大力揉了两下，顺理成章地摸到了廖云峰的后穴。

    那里已经又软又湿了，苏紫金插入一根手指，后穴很容易就吞了进去，他还想伸进去第二根，突然鼻子上遭了一记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