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严柏看着摔在地上的手机，也没生气，他早料到狄路会发火，他伸脚从床上下去捡起手机，屏幕还好没碎，点开扒拉了半天，将开学前逛商场时收到的那短信界面递在狄路面前，示意让他看。

    狄路还是有些火气，刚拍了严柏的胳膊又有些心虚，只得凑近了看，上面只有一句：对不起，请不要和我一样。

    看得狄路莫名其妙。

    “看看发件人的号码和时间。”严柏没多说什么。

    狄路再次盯着那串号码，这一看整个人就绷不住，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这是他妈的手机号，他妈走前什么都没有和他说，却在死前给严柏留了这样一句话。

    意味着什么狄路不敢细想，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一直在施暴于严柏，还是知道自己同她那嗜酒的暴力犯丈夫有什么不同，无论哪一个，都足够让狄路崩溃，他从未与妈妈提及这些，狄路的四肢发虚，他看着窗外，好像看到了妈妈穿着那身漂亮的连衣裙，翻过栏杆跳了下去。

    “狄路，阿姨想让我陪你一段时间。”严柏停顿，又继续说，“你知道现在我可以随时走的。”

    狄路浑身发软，在他爸进监狱时，他早就不能任性转学，而严柏却可以离开这里，害怕涌上狄路的心头，他伸手紧紧攥住严柏的手，妥协道：“别走，我拍就是了。”

    严柏拍了几百张照片，他让狄路做各种各样的姿势，狄路开始并不情愿，做了半天的心理斗争，才摆出放荡的姿势，就如同当时的严柏一样。

    狄路在被拍的第一张时，就想起自己当初做的事，那时心中遍是畅快得意，凌辱的快感不断冲击着他，反之现在，那丁点的愤恨耻辱不甘心不情愿，在当时的严柏的情绪是他的数倍吧。

    前后左右不变的是不想严柏离开他。

    严柏在拍的过程中，心中毫无波澜，他没有忘记自己被狄路用裸照威胁给对方口交，若是之前让狄路拍这些，严柏想狄路总要打断他的腿，现下，狄路的在乎喜欢和狄路妈妈的死亡让狄路瞻前顾后。

    严柏最后将所有照片锁在一个文件夹中，又给狄路解开背后的内衣扣，他倒是主动将狄路拉过来搂在怀里入睡，狄路心中的那些个情绪也随这个拥抱消散。

    还有五天月考，狄路再度焦躁，倒不是说怕考得差，刚开学半个月他因为妈妈去世学不进去，直到严柏问他问题，他答不上来，他这才惊醒，自己已经荒废了半个月，后半个月又加把劲补了课，把严柏不会的那道题给又他讲了一遍。

    狄路是在想，自己要用什么理由让严柏考的一塌糊涂，以往殴打威胁耍赖都能起作用，现在不行。

    考前的前一天晚上，狄路又穿上了那身情趣服。

    严柏推门进去倒是意外，又不意外。

    “能亲了么？”狄路将严柏的双手抓过来放在自己的臀上，十指插进严柏的指间，带着他的指头揉捏。

    严柏揉的自己也有些躁动，狄路比他高，他抬头看，他盯着狄路的眼睛。

    “能不能？”狄路偏过头小声嘟囔，仿佛见不得的心眼已被严柏看穿。

    严柏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从上学期国庆被揍后，狄路的心思格外好猜，上次的接吻对于严柏来说，虽反感但还算愉快，他点头。

    狄路低下头亲严柏，亲得亲得就托起严柏的臀部往床上走，两人摔作一团亲得砸吧响，严柏用手沿着肌肤摸向那藏在蕾丝下的乳头，用手指碾了碾。

    狄路浑身一颤，气喘吁吁地抬头，口水在俩个人的口中连成一道银线，两人同时看向狄路的胯下，狄路竟然射了，整的白色内裤湿漉漉的一片。

    狄路看着严柏，心中的欢喜怎么都停不下来，以往两人的做爱，严柏从不会主动摸他碰他，只有他一个人强迫严柏独自做着活塞运动。

    严柏没料到狄路反应会这么大，心中涌上复杂，两人因暴力隔阂了三年多，不管自己是语言上还是肢体上的回应，都能在狄路这里得到正向反馈。

    “你喜欢我这样穿吗？”狄路抓住严柏摸他乳头的手，放在嘴旁，用舌头舔过指间，手指，手背。

    严柏偏过头没有回答，其实他不想说自己真的喜欢狄路穿成这作贱的模样向他渴望什么，像一条卑微的小狗。

    狄路见严柏不回答，就知道对方是喜欢的，他又问：“我能操你吗？”

    “不能。”

    “我能继续和你做同桌吗？”狄路料到答案，盯着严柏，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

    “不能。”

    狄路趴在严柏的胸上，近乎祈求。

    “狄路，我说了，我不喜欢这样。”严柏心生不快，“如果你不想我用裸照威胁你的话。”

    狄路因为这句话生气了整整两天，直到月考结束他都憋着劲没找严柏说话，严柏乐得其中。

    在成绩出来前，狄路整个人陷入重度焦灼中，他还在生气严柏不愿意同他坐一起，又焦虑自己能不能和严柏坐一块。

    成绩出来了，狄路仍旧是第一名，严柏是倒数十二名，成绩算得中下游，按老师的座位机制，他刚好和刘静坐一起。

    狄路看到两人坐一起直接炸了，他没有忘记刘静踮脚亲严柏的脸颊，也是因为刘静他不得不面对自己一直逃避的什么。换好座位的第一天，狄路想忍住脾气，把自己的指头都快啃秃噜了。

    严柏看到刘静同他坐同桌，有些意外，他对刘静仍有好感，奇怪的是，不再像之前那样悸动，他转头看向狄路，狄路正阴森森地盯着他。

    “朋友，幸会。”刘静伸出手，向严柏眨巴眼睛。

    严柏笑了，心中的那些不自在尴尬烟消云散，他喜欢刘静的爽快不做作，与狄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握住刘静的手，大大方方地给对方一个笑容：“幸会。”

    狄路这边看见两人相处地算和谐，心里窝火的不行，书翻得咔咔响。狄路的新同桌有些吓到，狄路果真同说的那样脾气不太好，

    放学后，严柏同狄路回宿舍，一进宿舍，狄路先是在宿舍造作了一番，把桌子拍得梆梆响，试图引起严柏的注意，严柏没有理他，直接摊开书本写作业，他同时也在等着狄路开口。

    严柏注意到狄路没传来动静，有些疑惑便抬头看，只见狄路在他面前一件一件地脱光衣服。严柏看着狄路胯下的阴茎裸露，阴毛沿向肚脐眼，接着他看到狄路拿出情趣服，一件一件地套。

    严柏第一次看狄路穿情趣服的过程，甚至停下了笔，呼吸有些急促。

    狄路不放过严柏的任何表情，见他还是喜欢，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次穿好他没有问严柏，直接搂过严柏的脖子同他接吻。

    严柏没有抗拒，这是狄路第三次穿情趣服，没有人不喜欢对方主动满足自己的小癖好。

    狄路似乎忘记了自己还在单方面的冷战中，他亲完严柏，几天的憋屈化作委屈：“严柏，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其中什么意思，严柏知道，但他不打算同狄路说自己没有与其他人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打算。

    狄路问了严柏几次能不能让他操，严柏都没有答应，狄路白天看着严柏同刘静玩得好，心中越是嫉妒窝火，原本只有一个指甲啃烂，现在十个指头啃得稀烂。狄路有时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放平心态，不情不愿地同新同桌接触。

    新同桌是之前的万年老二，稳居严柏的前一名，是个小胖子，属于乐天派的那种，适合消遣，狄路看见严柏刘静讨论题，心中怎么也不平衡，非拉着小胖子讲题，结果一问三不知，比严柏还差劲，气得狄路吹胡子瞪眼。

    严柏有注意到狄路同他的新同桌玩得尚好，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有些解脱又有些不甘，复杂的很。

    两人没做同桌的三天，狄路可当真是想念严柏，想得数次走神，回宿舍后见严柏出去倒垃圾，想着严柏估计同往常一样在杨星亮他们宿舍逗留一会，半个小时足够他来一发。

    狄路从盆里拿出严柏刚脱下的内裤，拿着严柏的校服躺在床上，他先是将脸埋进严柏的校服中，明明两人的衣服用的同一个洗衣液，狄路总觉得严柏的校服更香，里边夹杂着严柏的味道，他开始回忆严柏之前在他身下的姿态，没多久鸡巴硬得生疼。

    他将严柏刚脱下的内裤攒在鸡巴上，幻想操着严柏，内裤自然不同于穴道温暖紧致。

    严柏推开门就看见狄路像个变态，嘴里还有些哼哼声，这让他羞臊愤恨。

    狄路看着严柏的脸庞，实物代替幻想，瞬间高潮，他死死攥着鸡巴最后撸了几下，将精液射出，将严柏的内裤搞得脏兮兮。

    两人相对无言，直到上床没有说一句话，灯熄后没多久，严柏便被狄路翻过身，严柏借着月光看狄路，狄路眼下乌黑，明显这两天没睡好。

    星星与月亮赋予狄路勇气和坦率，狄路凑近严柏的脸，将严柏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直言：“我不喜欢你和刘静有过多的接触，她亲了我的人，和我的人一同出去玩，为此我的人还骗了我，我讨厌她，她比杨星亮还讨厌。”

    “严柏，我求求你。”狄路眼中疲惫，这两天他的心中一直焦灼，无数次幻想严柏和刘静之间的随处变动的化学反应，越想越不安，“下次和我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