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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魔》六(魔教教主受武林盟主攻,双性,生子,强制爱,囚禁

    14

    月明星稀,夜半如水,谢景安睡的酣甜,不多时,便在睡梦之中感到一股呼吸不畅的窒息感。

    睁开眼,带着雾蒙蒙的水汽,睡眼惺忪的姿态。

    有人恶劣地用手捏住了他的鼻子,故意扰醒他。桌上的烛火早已燃尽,屋里黑魆魆的,被一片黑暗笼罩。

    谢景安是习武之人,即便在夜里也能视物,他眨了眨眼,带眼中氤氲的雾气散去,才看清蹲在他床边的人。

    “大哥!”

    谢忱眉眼弯弯,松开了捏着他鼻子的手指:“你倒睡的香甜。”

    两兄弟虽然是一胎同生的双生子,但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却是截然不同。

    谢忱生的和傅红衣像极了,小小年纪五官就能看出绝美的轮廓,尤其是那一双狭长漆黑的眼睛,仿佛是和他娘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眼尾上挑,暗含喋血的杀戮之意。

    谢忱生的美艳,谢景安则可爱多了,杏眼红唇,带着这个年纪小孩拥有的婴儿肥,相貌虽长的不像傅红衣,却继承了他娘一身又白又敏感的肌肤之体,平常和他大哥比武的时候,对方稍微下手重了些,不出片刻,身上定全是斑驳青紫的伤痕。为此谢忱还嘲笑过他不少次。

    谢景安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谢忱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啊?”谢景安一懵。

    “我不是来找你的。”谢忱淡淡道:“遇见你在这是个意外。”

    “什么啊……”谢景安嘀咕一声,闷闷道:“那你潜入王府干嘛来了?”

    谢忱露齿一笑:“杀人。”

    ……

    城外的树林内,河水孱孱,月光一照,仿佛为此覆上了一层粼粼的银霜。

    谢忱提着一包东西,小巧的身影快速穿梭在密林之中,不多时,便闪身落在了负手而立的谢凛之身旁。

    “喏。”

    谢忱将手里染血的包裹丢在地下,包裹咕噜噜滚了两圈,不偏不倚,正巧停顿在了谢凛之脚下。

    谢凛之没有去查看包裹里的东西,甚至连冷淡的目光都微动分毫,面无表情,像是一口死寂的井水,激越不起任何水浪。

    “如何?”

    谢忱走到河边,蹲下身清洗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无所谓道:“死了。”

    谢凛之晦暗的勾了一下唇角,稍纵即逝。

    “很好。”满意的夸奖了一句。

    谢忱洗干净手回来,瞧谢凛之心情愉悦,端的是一派身形如玉的正道君子模样,又对比一下自己浑身鲜血的狼藉样子,顿时心生不满。

    “下次这种事情爹你自己去做了,就知道使唤我。”

    谢凛之觑了他一眼,煞有介事道:“你将来是要继承家业,担任庄主之位,现在不过是历练你的能力而已。”

    谢忱白了他爹一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而已,这也能算是历练。”

    谢凛之不咸不淡道:“所以他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也能伤你如此。”

    他的目光定在了谢忱的肩胛骨上,上面有一道剑伤,虽然被止血过了,却依旧可以看得出伤的不轻。

    谢忱撇嘴:“那人的确不会武功,可他居然暗地里用药粉偷袭了我,我这一时不备,才会被暗卫打伤了。”

    谢凛之沉声道:“永远不要小瞧任何敌人和对手,我至小告诫过于你的。”

    谢忱默然。

    “好好养伤,晚些再去见你娘,记得,不要被你娘发现了端倪。”

    谢忱哦了一声。

    15

    “啪——”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遽然掴上了谢凛之的面颊。

    他被扇偏了头,再回首时,白皙的脸上赫然多出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记。

    掌掴他的人,似乎还嫌不够,随之而来的下一巴掌,掺杂着一丝戾气,迎面覆上了他另外一侧完好的面颊。

    待第三巴掌即将落下之时,谢凛之抬手,捉住了那人纤细的腕骨。

    “夫人,换一只手打。”

    狠重的两掌下去,不止挨打的人面色红肿,施打的人手心也因重力而隐隐发麻发烫。

    傅红衣将他的手猛地甩开,脸色冷若冰霜:“谢凛之。”

    咬牙切齿的声音,像掺杂了冰刃似的。

    “就就是你答应过我的?”

    甩在梨花木桌上的告示:贤王府上的贵客,于昨夜子时被人暗杀,天子震怒,悬赏万两黄金,捉拿凶手归案。

    谢凛之没有做多解释,只沉声道:“去迟了一步,对方已经被人取了首级。”

    傅红衣冷笑一声,满目讥嘲的睨看他:“侠肝义胆的盟主大人,你敢对我发誓,这人的死,你当真毫不知情吗?”

    谢凛之深深的看着他,眸光幽沉的可怕,迎着傅红衣逼人压迫的目光,他抿唇,不多时开口:“我发誓,那人并非我所杀害。”

    他的手覆上对方的脸,目光晦涩道:“夫人,你不该如此怀疑自己的夫君。”

    他逼近了对方几步,身上裹挟着清冷的淡香,萦绕在傅红衣的鼻尖。

    傅红衣不想这个时候与这人彻底撕破脸皮。退开两步,背过身,似极不想看见他的脸,冷声道:“滚出去。”

    谢凛之心知他正在气头之上,想了想,到底不想再惹他恼怒心烦,退出了房间。

    傅红衣望着窗外的眼神,暗沉的骇人。

    ……

    是夜,昏暗阴冷的地下石室,机关被人启动,轰隆隆的声响,片刻后,面前千斤重的巨石,缓缓往里移露出了一条只堪堪一人通行的缝隙。

    黑色劲装的高挑男子,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迈步走了进去。

    石门关上,里头黑魆无光,伸手不见五指。

    男子目不斜视,身上挟着肃冷之气,径直来到了一间密室。

    石壁挖空的凹槽里,放了一颗夜明珠,发着莹莹的幽光,将狭小封闭的石室照亮了些许。

    坐在石床上的男人,背对着石门,一袭白衣似雪,满头倾泻而下的乌发,只用一根木簪堪堪挽固至头顶,背影清列。

    男人将手中的食盒搁置在了石床上,嘶哑的声线像被火钳烙过一般难听:“吃饭。”

    坐在石床上的男人,转过身,借着碧幽的珠光,可以看得出此人相貌生得甚是俊朗无双,身上穿着月牙白竹纹蜀锦袍,气质柔和。

    他开口问道:“你要关我到何时?”

    男人立身在石门口,手里执着一把长剑,闭着眼,缄默不言,像座毫无人气的石雕一般。

    似乎对他这置若罔闻,漠不关心的样子早习以为常,石床上的男子轻叹了声,打开搁置在身旁的食盒,动作矜雅的开始用食。

    16

    风声飒飒,乌云蔽月。

    死寂的夜晚听闻野猫哀切的叫声和凄厉的乌鸦嘶鸣。

    万籁俱寂的山林,凌厉的剑声突然破风而袭。

    躲藏在黑夜里的暗卫躲闪迅疾,腾空袭来的利剑却比他躲闪的速度更快。

    暗卫被扎穿心脏,双目圆睁,至死仍未看清暗杀他的人和对方快到极致的剑花。

    沉闷的脚步踩在枯败的落叶上,裹挟着沙沙作响的树叶,步伐沉稳厚重,听声音便知是多年习武之人,内力深厚。

    泛着寒光的剑锋一滴滴往下坠着殷红的血。

    对方高大的身影,冷漠的眼瞳中倒映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

    冷光乍闪,对方身形未动分毫,寒芒湛湛,剑气逼人,随着空气中皮肉划开的声音,剑起首落,“咕噜”一声——身后打算偷袭他的暗卫,瞬间人首分离,滚落在地。

    此人剑法果决狠戾,对方死的时候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下手狠辣,一剑毙命。

    傅红衣鼻尖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谢凛之派在他身边监视他的人,全死。

    脚步在他身后不远处停顿下来。

    “教主。”

    如被火烧般嘶哑的声音,带着冷戾的血腥之气。

    对于脚下躺着的两具尸体,傅红衣眼睫都未颤动一丝,清冽的凤目中,眸里裹着一层朦胧不透的薄雾。

    ……

    冷清原先是魔教四大护使之一,曾是傅红衣的心腹之一。

    多年来,傅红衣虽说武功全废,又被谢凛之囚禁自由数年之久,但他曾经到底也是叱咤武林的魔教教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魔教虽已落败,他的势力看似一朝清除,但也有些还在被正道追杀的魔教余孽,更名改姓,躲藏在世间暗处苟且偷生。

    十年前武林围剿魔教之战中,冷清为护他而跌落百丈深渊,那深渊底下毒气氤氲,别说活人,便是死人掉下去,不出三日也会被那漫天的毒雾侵蚀而化。冷清本就身负重伤,命悬一线,掉入悬崖,傅红衣也便以为他死定了,不曾想他命不该绝,不知被他用何办法从里出逃出生天,一直隐姓埋名,直到两年前,才想办法联系到他。

    ……

    偷梁换柱的事情,不止谢凛之会做,傅红衣也一样会做。

    谢凛之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言之凿凿答应给他医治身体,却口是心非,知他畸变的身体当今世上只有一人得以医治,表面大张旗鼓派人寻找,不过却是假仁假义的做戏给他看,背地里阳奉阴违,将人找到后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杀死,试图掐灭医治傅红衣身体的最后一丝机会。

    谢凛之想彻底断绝傅红衣的希望。若非冷清的出现,告知神医身亡的消息,傅红衣至今还被谢凛之这厮蒙在鼓里,当真以为他是真心实意要帮他。

    此番神医弟子现世,确实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谢凛之甚至还未计划好,便匆匆下山而去。

    傅红衣会下山来,其实已然在谢凛之预料之中,只他不曾想过傅红衣早已暗地将人偷梁换柱,将人掳走,换了个假的神医弟子过去,诱他上当,露出马脚。

    只令傅红衣未曾想过,这其中,居然还有谢忱的参与。

    谢凛之这人,果然够狡诈阴险,是怕事情败露被他知晓,所以才借刀杀人,指使自己的好儿子替他夺取那人首级。

    傅红衣讥嘲,如此小人行径,当真令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