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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受一直在走神。施庭皓走后他魂不守舍地走回草莓棚,辛其已经摘好草莓了,急得到处找他,看到他一脸心事地回来,急得抱住他道: “去哪儿了?” 受摇摇头,很疲惫:“我们回家吧,这里不好玩。” 还没出来两天,就想走了,辛其不理解,已经定好晚饭了,就对他说道: “那吃了晚饭再走吧?” 受无神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很心烦,点头道: “也好。” 回房间的路上,辛其拉着受的手,听到受慢悠悠说: “辛辛,我今天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 辛其不满地看着他,受看到他介意的眼神,突然又不想说了。他现在很疲惫,只想睡一觉,就道: “晚上再给你说吧。” 辛其知道他有午休的习惯,每天下午都会睡很久,就牵着他慢慢走回去,安慰他道: “这里虽然空气好,也确实没什么好玩的,你还想去哪儿,我提前查查。” 受摇摇头道:“哪儿也不想去。” “怎么了?”辛其明显感觉他情绪低落,关心地看过去,受红了眼睛,突然捂着嘴唇哭了出来。男人惊慌失措,立刻抱住他,受靠在他怀里越哭越凶,抽噎道: “你们都好坏。” “怎么了?”辛其不安。 受哭诉道:“我恨你们,呜呜呜……” 远处,施庭皓远远看到受和辛其抱在一起,咬牙切齿。他已经决定好了,今天就绑,不管了,他要把他带走。 辛其搂着受心疼地走到树荫下,一边担心地拍他背,一边安抚道: “怎么了啊,怎么就哭了……你还在生我气啊,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以后都会接你电话,你别哭了。” “呜呜呜……”受哭得停不下来,被男人抱着才没有摔在地上。 远处,皱眉道:“你又把他惹哭了。” 施庭皓哽咽道:“我哪有!是他丈夫惹哭的。” 同情道:“你也知道那是他丈夫。” 施庭皓恶狠狠瞪过去,耸肩道: “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惹哭的。” “…………”施庭皓气得说不出话,又补刀: “你要绑架我可不会插手,你自己想办法把他运走。” “…………” 当天下午,受还是在宾馆睡了一觉,睡到晚上七点才醒来,辛其一直陪着他。受在梦里都在哭,一直在做噩梦,他嘴里一直在喃喃念叨,辛其听着那些话,心口像吞了冰。 受在睡梦中喊了“Theo”的名字。 他哭着说:“Theo,不要……” 辛其一直处在发疯的边缘,老婆在睡觉,在哭,在做噩梦,他只能像个无能的稻草人一样,在屋里走来走去。 晚上下雨了,不好走了。 五点多的时候,有人敲他们的房门,辛其疑惑地走过去开门,看到一个高大的黑人站在他面前,那个男人面无表情,递给他一张名片,冷冰冰说: “有人想见你。” 就像一磅炸弹突然炸开,所有矛盾都挑到明面上,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冷漠道: “跟我来。” 那张名片上印着施庭皓的中法双名,辛其白着脸看了一眼,突然走回房间,帮受理好被子,又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就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施庭皓在农场的餐厅包间里忐忑不安地等了很久,他又换了一身亚麻色的西装,穿得很正式,脖子上系了一根暗红色的丝巾,让他看起来绅士又贵气,他的手上有一个信封,那是给辛其的礼物。 不到五分钟,辛其就跟随走到了那间包间,他心里有不好的直觉,直到看到施庭皓本人,才感觉像轮船撞到了冰山——沉到底。 这是两人头一次见面,却都通过不同的方式了解过对方,施庭皓转过头来,脸颊因为前段时间的生病和现在的紧张像吸血鬼一样苍白,他定定地看着辛其,打量受的“丈夫”,缓了好半天才说道: “我想我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 辛其看着面前这个外国男人,他很高,差不多和自己一样高,混血的脸颊上带着难以忽视的骄傲,施庭皓仰起下巴,继续道: “我想带甜心——就是你的未婚妻走。” 辛其恶狠狠看着他,脸色不善,突然走上前,提起他的衣领就道: “你他妈就是Theo?” 施庭皓被他提得一愣,立刻推开他要去叫自己的保镖,没想到一拳头直接揍到他的脸上,辛其怒不可遏: “你他妈也配!” 施庭皓被打懵了,头一次作壁上观,这是两个男人的决斗,他不该插手,辛其又揍了一拳,怒道: “我老婆今天就是见你了??!” 施庭皓将信封扔他脸上,怒吼道: “这里是八千万,你离开甜心!” 辛其又揍了他一拳,骂道:“我操你妈!” 施庭皓被打了这么久才支棱起来,一脚踢在他肚子上,骂道: “废人,你让甜心这么难过,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