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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爱情就是很神奇的东西,即使过去了十年,辛其依然为受感到心动。那时候受已经二十九了,辛其已经二十八了,他们都不小了。 这份爱情来自于曾经心底的灰烬,骤然升起,依旧炙热,延绵不绝。辛其在受哭泣的那晚抱着他去了酒店,他忍不住,想吻他。他也觉得自己奇怪,荒唐,见到这个人就像狗闻到了肉骨头,理智化为没有。 他忍不住和他做爱,即使他没以前那么灵动年轻了,依旧性感,这份性感不是来自于外貌和皮肉,而是来自骨子里。因为辛其第一次就是和他做的,沉溺在肉欲里也是他教会的。 有些东西,忘不掉。 那张酒店的大床成为两个人复合的契合点,时隔这么多年,双方彼此心动,受感觉自己比以前更爱他,这份爱伴随着自身的卑微与痛苦,快要把他烧成灰烬。他献祭似的在辛其面前脱光衣服,分开腿羞耻地迎接他,害怕他嫌弃。他已经不干净了,并且失去了自信,他想到自己快三十岁了就很绝望,看到如此优秀的辛其更是绝望,他就是一抹蚊子血,他的男孩能爱他到永远吗? 只是为了满足曾经的遗憾,短暂地复合、拥有吗? 性爱让这些焦灼的情绪暂时放下,辛其迫不及待地进入他的身体里,像曾经那样,炙热滚烫的阴茎插入他同样炙热紧湿的逼。受还是像以前那样,被他一亲就湿了,被他一抱就软了,他们黏在一起舌吻,彼此紧紧搂抱,床垫在他们的身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响。 受分开腿,感觉身上的男人撞得很用力,撞得他微微发疼,他很多年没有放纵过了,自从关进了监狱里,淫荡的肉体也受尽了折磨,他在冰冷的牢房中学会自律,安静。 辛其觉得他特别紧,简直比第一次和他做还紧,他的胸口上激动得滴出了汗,炙热地插了受一会儿,抚摸着他潮红的脸,又俯下身和他舌吻。他一边亲他一边律动,慢慢抱起他一条腿,让他像以前那样缠在他的腰上,身体下倾,阴茎插得很深,直接顶到了他的子宫口,在他敏感沙哑的喘息中,轻快抽插他,酥爽道: “好点了吗?” 受轻轻点头,大概没有自信了,羞耻得不敢看他,却又加重了辛其的霸占欲,他看到他突然变得羞涩不安的脸,小心翼翼捧着他的脸,沙哑道: “看着我。” 受轻轻转过头,看到那个男人俊朗刚毅的脸,辛其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变得成熟稳重,这份成熟夹杂着沉默和难以猜测,让他难以看透,辛其温柔地看着他,释放内心最深的柔软和秘密,难过道: “你爱我吗?” 受的眼睛湿了,在这句话里又差点溃不成军,哭成一个傻子,辛其在他大哭出来之前吻住了他的嘴,用力顶撞,安慰: “别哭了,别哭了,说爱我就够了。” 受就贴着他抽抽噎噎说:“我爱你。” 辛其自己却忍不住了,眼睛发酸,极其痛苦地伏在他身上,似乎在问他,似乎又在质问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 他坚毅了那么久,之所以参军,就是因为想忘记他,重新开始,他似乎做到了,可是还是败在自己的软弱中,年少时的爱,他忘不掉。 他珍爱地捧着受,似乎在抒发隐藏多年、不敢言之于口的秘密,像少年时那样,痛苦又狂热地表达: “我爱你,我爱你,我非常爱你。” 受在他的告白声中哭了,觉得那么的不真实,辛其搂着他说: “你没有离开我就好了,没有发生那些事就好了。” 受静静地依偎着他,感受他此刻的难过和温柔,辛其靠在他的肩上流眼泪,轻叹: “恬恬,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