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不能背叛跨物种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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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不,不能背叛跨物种的友情! 阮勉勉当史莱姆,当得无比惬意的时候,柳修修却感觉自己的生活,像是一条到处漏水的潜水艇,刚堵住了一个洞,又出现了一道新的裂缝…… “笃、笃、笃……”忐忑的敲门声,显示了柳修修的心虚。 “来了?进来。”欧阳老师阴阳怪气,柳修修心里更慌了。 毕竟上次是鬼迷了心窍,从未考试作过弊的自己,第一次有了小黄的指点,错觉开启了“点题成分”的金手指。他想也未想,就按照小黄的提示,乱写一气。 此刻,欧阳老师甩来轻蔑的眼角余光,他预感到一定出事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会出得那么严重。 “怦!”顾君迟一跺手里的一摞本子,震在桌上,声若雷霆。 她是物理课代表,午休时间出现在老师的办公室里并不奇怪。但是今天不一样,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杀人的杀,怨气的气。 柳修修感觉到她怨气冲天,背后仿佛飘动着灰黑色的怨气云。 “呵,柳修修,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耐啊……”只剩一边的樱桃耳环,在凶狠的目光映照下,甩来甩去。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在等欧阳老师开口训斥。但话说半句,比开门见山更加恐怖,柳修修已经怕到腿软。 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我和勉勉去酒店开房的事,被发现了……难道是那天我冲出电梯,查看勉勉伤势的时候,被哪个围观路人给拍了照! 虽然在小红的催促下,他很快就兜着头离开了现场,躲在街角边,目送救护车接走勉勉后才放心。但是一想到,自己鲁莽时的照片,很可能已经流传在网上,接受着众人的口水和通缉…… 他恨不得立即缩到墙角去,变作一株不起眼的植物,颤抖着叶子,噤若寒蝉。 自己怎样都不要紧,可他不想让别人笑话勉勉是同性恋,更不想让顾君迟为此而责怪勉勉…… 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欧阳老师压根儿就不知道,阮勉勉在ICU昏迷不醒,跟柳修修还有关系呢。 “你自己交代吧,前天的月考,你作没作弊?”老师问。 “我、我……”正当此时,白衬衫袖管里,偷偷地伸出来一只小手——准确的说,那不是手,而是史莱姆身体的一段胶泥。 藏在袖子里的小红,在向他发着信号,手指使劲儿扒拉他的小拇指,同时用脑电波发起通讯:“千万别认!你可千万别承认啊!抵赖我有经验,很多时候大人就是试试你,只要你一口咬定了什么都没做,他们就拿你没辙!” “啊?你怎么会有……唔!”柳修修捂嘴都来不及,只恨面前没有鸵鸟洞,他能一头钻到地心去。 “你说什么!”欧阳老师急皱眉,顾君迟也拿审犯人一样的目光,逼视着他。 幸好这脑电波频道,只有柳修修一个人能接收到,否则这冰点场面,真是要乱了套。 阮勉勉也恨自己,怎么当了史莱姆,还总忘不了当人时候的事,这身份老也切换不过来! 不过他很快又自我原谅:毕竟新手史莱姆,零零碎碎加起来还没超过4时,转正还得有实习期呢。 “好了别管我了,赶紧想个办法把话圆过去!”小红说。 柳修修哪儿能想得出法子呀,他脑袋已经短路了,只剩下心跳在蹦极。 谎话大师阮勉勉再不出手,柳修修怕是要当场晕过去:“那你就说,‘你怎么会有我作弊的证据?我自个儿都不知道我作弊呢,笑话!’快,就照我的说。注意,表情要冷峻,语气要淡定!” “你、你怎么会有……会有我……”作弊两个字,从小没写在胆小鬼的字典里,柳修修说起来舌头打结,“会有我作弊的证据呢……我自个儿都、都……呜呜、我不行!” 他真的快哭了,要他佯装有底气,比杀了他还难。唉,柳修修这样的人,在谍战剧里活不过三集。 汉语言博大精深,同样的一句话,加了不同的声调、不同的语气词儿,说出来全然是两个味道。 他这话很自然地被理解为:柳修修已经承认自己作弊了,只是惊讶于,老师怎么可能掌握住确切的证据。 “你要证据是吧?”顾君迟终于提刀了,刀锋一亮,挥刀必见血,“好,那就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自己在考卷上写了什么!” 话音未落,一张熟悉的卷子,从一堆纸片里抽了出来,跟白花花的裹尸布一样,飘落到柳修修眼前。 他像认领自己的尸首一样,眯着眼睛,不敢正眼去瞧那些写在试卷上的字儿。 他想起鲁迅写的一篇课文,说细读历史,发现满纸写着“吃人”。他现在的感觉,就是满试卷写着“丢人”,每一个符号、每一个数字,都是一只只张着嘲笑大口的小夹子,要把他夹到晾衣绳儿上去吊死…… “我、我实在是不懂你的意思……”柳修修没说谎,因为试卷上的大多数题目,都是当初的小黄(现在的小红)答的——尽管他并不知道小黄偷看了顾君迟的卷子,但谁答的都一样,反正题目在他眼前,就是一抹无能为力的黑。 “柳修修同学!”欧阳老师的狮吼功,开始发挥作用了——今天中午食堂难得没烧大蒜味的菜,但是沾在牙缝中间的韭菜,也同样亮眼,“老师平时看你,挺老实的一个同学!没想到你居然也学会说谎了,是不是跟阮勉勉学的啊!” 欧阳老师,不愧是你!一言即中,直击问题要害。 然而攀在柳修修手臂上的史莱姆,并不方便给老师鼓掌,因为它会掉下去。 “老师……”顾君迟欲言又止,递过来责怪的眼神。 老欧阳自觉失言。人家的男朋友还躺在医院里呢,自己就这么瞎说大实话,的确是不好,措辞应该更委婉一点,才对得起阮勉勉父母塞的红包。 大夏天的,他不忘端起几斤重的特大号保温杯,啜了一口枸杞养生茶,想借着沉默,把这尴尬的话题绕过去…… 然而就在举起的杯底,阮勉勉透过薄衬衫的朦胧滤镜,看到了原本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靠,是老子的断肢!!! 居然在保温杯下头粘了好几天,都他妈硬了!(是僵硬的硬,这次真的不是鸡巴硬) 老欧阳啊老欧阳,断臂之仇,老子跟你不共戴天,哪天非找个机会整整你。 要是欧阳老师知晓Eric的前车之鉴,此时他就该背脊发凉,有一点儿危机感。然而并没有,老师对阮勉勉有仇必报的习性一无所知。 他又饮了一口养生茶才道:“君迟,把关键性的证据指给他看,让他承认得心服口服。回头别说,我这个当老师的冤枉了他。” “哼,”顾君迟得令,夹着指头把试卷“哗嚓”一翻,翻到了最后一道计算题上,丢给柳修修一个白眼梢子,“你不觉得,这几个数字有点儿眼熟么?” “我、我不知道……”命运的闸刀开始往下掉,柳修修害怕地缩着兔头。 “这是我的生日!你前几天才参加了我的生日派对,你不会没印象了吧?” !(ΩДΩ)!柳修修默默地读着那一串字符,x=2021.0618,年月日俱在,自己还有什么脸否认? 阮勉勉也在袖管里闭了嘴。回想当初,顾君迟在春梦外非要把他叫醒,逼自己记住她的生日,可生日一过,自己还是没记住……妈的,原来生活在这儿埋了雷! 不用说了,那后头的y和z两种力,一定也是有特殊意义的…… “y是勉勉送我的耳环款式号,不用我再把当时的标签找出来,刺你的眼睛了吧!” 不用了,柳修修已经恨不得自戳双目了。 “还有这个z呢,是我和勉勉预定要结婚的日子!很早很早以前,我爸找的算命先生给我们算的。我所有的密码,包括手机的屏保解锁码,都是这一串数字,还用不用我当场解锁给你看呐!” 欧阳老师出试卷的惯例,是不能轻易给一百分,防止学生骄傲自满,停止进步。 因此,最后一道连顾君迟都解不出来的超高难度题,成了她在考场上排解思念的随笔涂鸦区,因果好轮回,又扮演了掐住柳修修咽喉的一只手,逼他吐出实情。 “这下肯认了吧?说,你用的什么方法作弊?”欧阳老师逼问道。 “呜呜……”柳修修两腿一软,当场就蹲下了。他双手合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进没脸见人的黑暗里,后悔得要死。 如果当初,拒绝小黄的帮忙就好了……都是自己的错,明明没有实力还想要考高分,骗父母,骗自己,活该被抓了现刑……是我的错,怪不了任何人。 即便到了此刻,柳修修也没有丝毫责怪小黄的意思,虽然对于小黄如何窃取的顾君迟答案,他也很是不解。 还能怎么辩解呢?顾君迟的座位,既隔着右侧的走廊,还在斜前方老远的位置。除非自己是长颈鹿,或者拥有千里目,否则没可能在不走动的情况下,偷窥到顾君迟的答卷。 “快点说!你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考场纪律都不用设了!”欧阳老师的话,让柳修修的眼泪更汹涌了。 “不说是吧?好,你给我立到走廊边上去罚站!什么时候肯交代了,什么时候才准离开!” 无论如何,哪怕天塌下来,也绝不能说出实情,把小红给交出去! 小怂包也有坚定的一面,他宁可被同学们的眼光剜肉,也不愿意背叛跨物种的友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