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这里不行裤管里不能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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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一片,漆黑一片!阮勉勉舒展着身子在桌面上乱滚。 他、哦不,现在是“它”了!它像一条真正的牙膏一样,贴在所能触及的任何平面上,艰难地挪动身体。 虽然胶状躯体内、那堪称为“眼睛”的感光器官,现在完全派不上用场。但也不知道怎的,自从变成了软泥怪以后,他的触觉系统似乎比做人时更加敏锐了…… 譬如说,以前你摸一摸光滑的瓷面,你的手指会告诉你:哦这是一只盘子。 而现在,它沿着身下凉兮兮的盘面滑溜一遭,身体在告诉它:这是顾君迟老爸收藏的名家手作,身下不仅有制盘大师浮夸的印签,还有顾君迟小时候调皮,拿钻戒画的涂鸦大乌龟。 Stop!现在是研究这些的时候吗?赶紧想个办法查探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要紧! 软膏状的阮勉勉,在家具摆设品的丛林里奋力探险。 它游出了盛放自己的小瓷盘;攀过了桌面上的一块樱桃小蛋糕,在奶油堆成的洞穴里穿梭而过,卷上了一层油腻。 它又在黑灯瞎火中碰翻了一个高脚杯,被淋了一身的酒气;经历了犹如高台跳水一样惊心动魄的坠落,还好,这软绵绵的身体,怎么也摔不碎。 最后它攀援而上,利用真皮沙发表面的黏性做抓手,艰难地爬上了自己真身的双膝。又以衬衫纽扣为据点,一步一个脚印,它终于贴到了自己真身的脸上…… 喂,兄弟,醒醒!咿——呀呀——你眼皮睁呀,拜托你醒过来放我进去好不好!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真身阮勉勉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睡得死沉死沉的。 无论胶状阮勉勉怎么拿身体去粘他的睫毛,使劲儿把眼皮抬高,这该死的“心灵窗户”就是打不开,睫毛还被沾下几根来! 可怜流浪的灵魂无家可归,只得蜗居于这个诡异的新身体里,脑子里乱成一团……各种经典穿越的桥段,犹如洪水一样涌进脑海。 现在的作者什么都敢写:有一觉醒来穿成王爷,娇妻美媳任君采摘;有屌丝逆袭穿成种马,在NP肉文里恃屌行凶大展雄风;还有自杀不成穿成仇敌,在爽文套路里一路开挂披荆斩棘…… 可他这算什么啊!魂穿穿成了一团泥,和自己帅得不言而喻的身体,明明还处在同一个世界里,却怎么也进不去! 说好听点,他现在穿成了一团美味可口的啫喱果冻。说直白一点呢,自己现在就是一坨没用的软鼻涕!我他妈…… “啪!”阮勉勉那三百六十度螺旋回转的脏话还没骂出口(事实上它现在也没有口),房间里的灯忽然亮了! 他赶紧做贼心虚地跳下头顶去,躲在沙发和手臂的夹角暗缝里观察情况。 妙就妙在,新身体不受传统人类视野的约束——可以理解为“脑袋后面也长着眼睛”,可以真正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身上下的都是感光系统。 进来的是Eric,那个不男不女的死娘炮。阮勉勉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更何况今晚Eric接近柳修修黏黏糊糊,让阮勉勉很是不爽。 Eric摇着屁股扭过来了。正当阮勉勉在心里疑惑他有何贵干时,只见那娘炮拿着毯子往自己真身上一盖,笑得一脸淫荡,让人恨不得想一拳头轰掉他隆过的假体鼻尖。 “受顾小姐的吩咐,喏,这毛毯我可算给你送到了。诶,你呀你呀,你个不要脸的渣男,啾啾……” 呕!幸好变成软泥的阮勉勉没有嘴啊,不然隔夜饭都能给他呕出来! 死娘炮居然噘着嘴,隔空朝自己暗送飞吻,仗着真身沉睡而胡作非为。 “你个渣男睡着时的样子,真是令人心动呢哈哈!怪不得迟迟明知道你渣,还非要想尽办法跟你好……唉,可怜的我哟,必须要牺牲一下我的美色,去勾引那个就知道哭丧着脸的小处男。啧啧,没劲!” 什么?信息量有点大,但阮勉勉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理清了Eric话里的意思。 顾君迟怎么知道,自己对柳修修有那个意思!我自己都从没承认过啊…… 呃不对,现在不是纠结那个的时候……所以说柳修修会出现在这里,果然是顾君迟设计好的?那么Eric现在是要去…… 妈的,给老子站住! 可阮勉勉没有嗓子大吼。他能做的,就是在娘炮男转身之时,以最伶俐的身手无声蹦起,黏到他的背后,勾住他的西服内衬一路颠簸,追随Eric离去的脚步,去到柳修修的身边。 “哟,找了你半天,一个人躲在这儿呢?”最后是在屋外小花园的长凳上,发现了柳修修的身影,Eric一撩刘海道,“一个人多寂寞?来,哥哥陪你再说会儿话。” “不用了……”柳修修似乎很排斥Eric靠近,但他埋着头,没敢抬起来直视拒绝,而是畏惧地腾挪着屁股,想隔开Eric三米远。 “在干嘛呢?外头虫虫那么多,也不怕来叮你嫩嫩的小屁屁……” 恶心的咸猪手又一次伸了过去,连带着整个人都往柳修修那边儿倾。此刻该被拍到肚皮爆汁的特大号蚊虫,就是Eric没错了! “别……”柳修修埋着头,发梢间传来吸鼻子的声音。这小可怜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原来是躲在这里偷偷哭呢。 “别什么?刚才哥哥摸了一下,是不是还不过瘾?想让我摸久一点?插深一点,对不对?嗯,小骚货……”眼看着手指头又弯成一个鱼钩,想往柳修修的臀沟里头戳。 “啊、什么东西!”没想到Eric先于柳修修站起来,大惊失色地往身后看。可他扭着脖子一连旋了几个圈也没找到罪魁祸首,只得狐疑地作罢。 “真烦人!”Eric皱着眉头,一指柳修修,“你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呐!你以为我喜欢来触你这小处男的霉头啊!要不是顾大小姐吩咐了,我才懒得正眼看你!你是泥鳅吗?非要往这花花草草犄角旮旯的破地方钻!刚才我背后爬过去了一条泥鳅长虫,大概有这么长,滑滑的,滋溜一下窜过去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噗哈哈……躲在草丛里的阮勉勉,看着Eric惊慌地竖着两根手指头,夸张地比划着自己的身长,还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乐得心里头直骂“傻逼”。 “算了!活该你单身,不识抬举!”Eric走就走了,可临走还非要甩下一串暴击,“像你这种长相普通,要身材没身材,要家世没家世的,还妄想跟迟迟抢男朋友?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别做梦了,阮少爷那种花花公子,顶多撩你几下玩玩,你还当真了?哭吧,你哭死也没用!男朋友是人家的,你只有想屁吃的份儿,不自量力!” 我操你个粪嘴王八蛋! 阮勉勉气得攥紧果冻拳:有朝一日等老子恢复了真身,头一件事就是把你丫揍得满地找牙,再勒令顾君迟把你炒掉! 娘炮男实在太过分了,以至于他浑身的劣质香水味消失了很久,柳修修依旧坐在原地哭,还越哭越大声,逐渐拉高的分贝像拉小提琴奏鸣曲一样高潮迭起。 阮勉勉从草丛里钻出来,慢慢地,爬上了长凳。 见柳修修没有反应,它又一声不响地登上小哭包的膝盖,趴在西装短裤的裤腿边上,安安静静地陪他哭。 谁说你不好看的?你也就是可爱了点,脸像小苹果一样圆了一点,没顾君迟长得那么妖艳,可我怎么看你,怎么觉得顺眼……我发誓这是真心话。 谁说你身材不好的?你听那傻逼娘炮放屁!他自个儿是个骚零,喜欢勾搭健身教练那种肌肉型男,当然欣赏不来你的美。要我说呀,你腰细屁股翘,臀缝包在短裤里看着又深又紧,要多惹眼有多惹眼…… 可惜这些话,阮勉勉没有嘴能说出口。 他忘了最渣的就是自己,真正惹柳修修伤心难过的是自己。 他把Eric当成了罪魁祸首,与柳修修同仇敌忾,默默声讨着娘炮的狠毒。 仿佛换了一个身体,那些属于人类身体的渣男行径,都与史莱姆形态的自己无关了。 他陪着柳修修一起哭泣,在月光下扮演着最好的听众,听忧伤哀婉的小提琴,拉一首动人心弦的相思曲。 柳修修为谁掉的晶莹泪滴呢?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喜欢自己么~如此想着,心里头居然还有点儿美滋滋。 “嘤嘤嘤……嘤嘤嘤……” 咦?在泪眼朦胧中,柳修修终于发现了膝盖上那团绿绿的软泥。他没有惊慌,没有躲避,似乎从第一眼起,他就认定那东西对自己没有恶意。 “你是什么啊……”抹过眼泪的手指头,试探着朝史莱姆伸出指尖,像抚摸小动物的脑袋一样,轻轻地触了触阮勉勉的“头顶”,又因为那团生物友好地昂起一端,而得到了交流信号,欣喜地继续抚玩它的身体。 “你是……外星来的新物种吗?”柳修修想起顾君迟的话,科学家关于太空来客的怀疑。 我是如假包换的阮勉勉啊!阮勉勉悲催地想。 但他只能直起“脑袋”,作乖巧状点了点勉强算是“头”的头。 “真的吗!”柳修修眼睛一亮。这是今晚悲伤的失恋之夜,他能得到的最大的惊喜。 好善良的人啊。他得到肯定回答后的第一反应,既不是哗众取宠,把人都叫过来围观,炫耀自己发现了了不起的宝贝;也不是拿棍棒来驱赶,尖叫着逃离。 柳修修明明自己过得很不好,却在担心外星小伙伴的安危:“嘘——别发出声音,小心一点,人类很危险的……” 他四处张望,确定无人后才说:“最好别让其他人发现你是活的,我怕他们把你关进笼子里做研究,做各种非人道的实验!” 关于人类的邪恶,阮勉勉深有同感。但他还是配合着柳修修,作惊诧状,抖着身体表示害怕,顺便往柳修修热乎乎的裤管里钻…… “啊、这里不行!”柳修修赶紧捂住裤管进口,阻止色色的外星生物入侵。 关键是,他的托辞也好可爱:“这、这里是……我们人类身体的禁区,里头、里头有高强度辐射,嗯……不适合外星生物居住的……” 哈哈哈,什么高强度辐射?是“高敏感度求射”还差不多! 不过阮勉勉就想趁此机会,逗逗柳修修而已,它也没真想直截了(撩)当(裆)做坏事。否则自己和那个娘炮就没区别了。 当务之急,得找个途径跟柳修修对上话才行。 阮勉勉灵机一动,跳回长椅上,摁亮柳修修的手机。 开屏雷击!柳修修的屏保照片,居然是自己(当然是真身),在足球场上挥汗如雨时的帅照。 那个满含爱意、偷偷摁下快门捕获的背影,别人不认识,自己瞧自己还能认不出来吗? 看来柳修修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喜欢很久了。阮勉勉开心之余,也感到了某种压力。 “啊,对了,可以用这种方式说话!”柳修修会意,赶紧解锁了屏幕,打开写字板app。 阮勉勉用绿色的手指头划拉道:“带,我,回,家。” “我的……家吗?”柳修修不敢置信,外星生物居然不嫌弃,要去他家做客耶! 当然,不是你家难道还是我家咩?我又不能报上真名实姓。 软泥生物快速点头回应。 柳修修咬了咬牙,起初有点儿犹豫,但还是同情心发作:“嗯、好!”他摊开湿漉漉的手心:“上来吧,我带你回家。” 阮勉勉期待地乘上手掌。 他对盐度格外敏感的身体这才发现:原来苦涩的泪水,是这么的咸。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