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气（清水剧情，有帮洗澡假车）
“卧槽！燃哥你全校821名！”孙田掐着顾燃的胳膊尖叫。 顾燃神色淡漠的推开他。 “嗯。” 孙田是隔壁四班的，以前初中一个班的，人挺仗义，就是话多。 “嗯什么嗯啊！你进步了四百多名啊！太牛逼了吧！” 顾燃看着成绩单，高兴不起来。 开学两天到现在，戚闻不知道为什么不太理他了。 严祈还说让自己冷他，他还没来得及冷，就被冷了。 其实也不能说不理，还是会叮嘱他吃药吃饭喝水，但不揉他头了，不搭他肩了，就连走路都走不和他并排走了。 好像，突然学会如何做一个能够把握尺度的“朋友”了。 “哎，你可真幸运啊，学神亲自给你补习！他这次又是全校第一，拉了第二名四十多分呐！照这样下去，我觉得你和你们班英语老师的的赌约说不定还真能成，你看看你这次英语，跟中考的时候比进步巨大！” 你先让你们学神理理我吧。 顾燃扭头上楼，“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孙田跟在他身后叽叽歪歪：“不是，燃哥你怎么这么冷淡呢？咋啦？谁惹你啊！” 顾燃以前在初中和严祈一起，也算是校霸二人组了，现在高中才开学一个月，确实没那么多人知道他的威名了。 顾燃睨了他一眼，“谁敢惹我啊？爸爸牙给他打掉。行了，我没什么事，快要上课了，你回你班吧。”说完转身走进教室。 孙田站在门口挠了挠头，回自己教室了。 严祈本来在哄贺明楚喝水，看到他走进来叫了他一声，“顾燃！咋样？我没骗你吧！真的是八百多名。”说完不等顾燃回应，扭头继续哄贺明楚，“小楚听话，把这一口喝完，一个上午没喝水了。” 贺明楚正在做题，听到这话头也不抬，抿着个嘴不理人。 严祈皱眉，“你怎么这么不乖啊，看你嘴巴都破皮了，快点，把水喝了。”说着用手掰着贺明楚的下巴让人看着自己。 贺明楚还有点呆呆的，过了两秒反应过来，耳朵一下就红了。 严祈看着小孩的反应，觉得自己以前真傻，顾燃骂的对，小楚表现的这么明显，他竟然看不出来小楚喜欢他。 “我…我自己来。”贺明楚别过头，抢过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 “乖 ，别喝那么急。”严祈顺了顺他的背。 顾燃木着脸看自己这俩好兄弟秀恩爱，心更堵了。 戚闻今天一大早就被老师叫去开月考研讨会了，一上午了，还有一节课就吃午饭了，还没回来。 最后一节课是政治课，顾燃政治很好，老师讲的很无聊，他趴在桌子上，将前几天两人的相处过程细细的想了一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戚闻肯定是看出自己的想法了。 顾燃掐住自己的手背，开始心慌。 戚闻好像问过他记不记得自己醉酒之后都做过什么，难道是那个时候他说了什么…… 不想跟他纠缠，所以不理他了。 合情合理，顾燃告诉自己。 这是正常的，毕竟戚闻是个直男，突然知道有个男生对他有别的想法肯定会觉得害怕，所以会躲起来，这是正常的。 他用力的掐着，想靠疼痛转移注意力，可是还是有点难受。 “……下课了，同学们抽空把练习册做一下，下次上课课代表检查。” 班里的人闹哄哄的往门外走，顾燃放过自己的手背坐在座位上发呆。 严祈在门口叫他，“顾燃，吃饭！” 他摇头。 贺明楚觉得燃哥心情可能不太好，他拽了拽严祈的衣角，“咱们给他带份饭回来吧。” 严祈看着顾燃皱了皱眉，有些担心，“顾燃，你在教室呆着，我们给你带饭。” 顾燃点头。 严祈和贺明楚这才放心的走了。 他们走后，教室只剩顾燃一个人，他深呼一口气，端起水杯往饮水机旁边走。 往左是凉水，往右是热水，戚闻让他喝热水，那就往右拧。 接好水之后顾燃想，这才一个月，高中三年呢，肯定能追到的。 他看了看门口，戚闻怎么还没回来，学生代表要一直说话，肯定会口渴，要不拿着水杯去教师楼等他吧。 顾燃想到马上就能看到戚闻，心情变好了一点，他拿着水杯下楼，走到教师楼门口。 有的老师刚刚吃完晚饭，教师楼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顾燃想了想，往教师楼旁边的围墙边走了过去。 那边人少，戚闻出来的话他也能一眼看到。 李雅今天收到了父亲打来的三千块钱，吃完饭后抱着手机，迫不及待的想要买下之前看中的一件裙子。 白色的，特别符合她的气质，也就五百多块钱而已，她爸却拖到现在才给她钱。 她正往教室走着，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生背影——是顾燃。 李雅想起昨天中午看到的画面，戚闻明明不想理他，顾燃还是抓着戚闻的手不放，特别恶心。 她看了看顾燃去的那个方向，追了上去，等她到的时候，顾燃正蹲在墙根处，旁边放着没盖盖子的水杯，里面的水应该是刚接的，还冒着白气。 她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顾燃？你怎么在这里？” 顾燃抬头，看到了李雅，他之所以记住了她的名字，是因为军训结束之后这个女生主动提出做卫生委员。 他不想理她，他怕错过戚闻出来。 “有事？” 李雅弯下腰，拿起水杯，“没事，就是……教教你做人！” “哗——” 伸在外面的手突然一烫，顾燃起身想躲，背却狠狠地撞上了墙上凸出来的的石块。 李雅泼完水连退三步，将空了的水杯砸到墙上身上，碎了，玻璃渣溅到顾燃的胳膊上。 她看顾燃没有追上来，大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同性恋！恶心死人了！我告诉你，离戚闻远一点！他才不会喜欢你这种死变态呢！要不然我就告诉全校的人你是个恶心的同性恋！”说完转身就跑。 顾燃站在原地，呆愣的举着手，在抖。 他都不知道要先疼哪里好了，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小臂被玻璃扎到的地方开始渗血，背上被撞到的那一小块像碎了一样疼。 他这几天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就是没法给戚闻送水了。 不过转念一想，戚闻现在应该一点都不想看到他的，李雅说的其实还挺对的。 戚闻不想看见他，那就不去烦他了吧。 顾燃慢慢直起身子，用颤抖的左手拔掉右臂上的玻璃碎片，一不小心又把指尖弄出血了。 他试着握了握拳，握不住。 算了，回教室吧。 路上有同学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的手，他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回到教室之后，顾燃将整个小臂都塞到桌洞里，脸贴在桌面上闭着眼。 教室里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 过了一会，贺明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燃哥？睡着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顾燃不想说话，闭着眼睛，没动。 “可能上次发烧还没好透，让他睡吧。”严祈说。 贺明楚看了一眼趴着的顾燃，“好，但我感觉燃哥这两天好不对劲啊，很不开心的样子……” 严祈抓了抓自己的板寸，“有吗？是因为身体不太舒服吧，等他醒来问问好了。” 热度下去之后，手疼的越来越明显了，火辣辣的，稍微移动一下都撕扯着神经。 刚刚还只是一小块，现在大半个背都开始发麻了。 相比之下手臂上被玻璃扎流血的反倒是最轻的伤了。 每天戚闻都看着他按时吃饭，今天中午什么都没吃这会儿胃已经开始抗议了，刚开始只是一个地方疼，后来密密麻麻的，就没有不疼的地方了。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就在顾燃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穿透各种嘈杂，从他的耳朵进入大脑，告诉他，戚闻回来了。 顾燃一下子清醒了，他不自觉的绷紧身体。 “戚闻同学！” 是李雅的声音。 “我有事和你说，是关于顾燃的。” 顾燃突然感觉到一阵绝望。 他之前应该没有明说，戚闻就已经要和他保持距离了，如果李雅和他明说呢…… 顾燃趴在桌上，全身都开始发抖，忍了这么久的委屈到这一刻都没有了，他只求戚闻不要不理他。 他真的好怕从戚闻口中听到一句“恶心”。 戚闻出去了，他趴在桌子上，额头开始冒冷汗，像一个等待审判结果的犯人。 门外，戚闻被老师们缠了半天，好不容易回来只想看看他的燃燃，可这个女生说有关顾燃，他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得像只小猫的顾燃，跟她出来了。 面前的女生一脸兴奋，“戚闻同学，那个顾燃不是总是缠着你吗，今天我替你教训他了，保证他以后再不敢烦你！” 戚闻慢慢抬头，没想到听到的是这种话，眼底已经浮现出阴厉和戾气，“你对他做什么了？” 李雅完全没看出戚闻的不对劲。 “我把热水倒他手上了，那个傻子自己站起来的时候还撞到了墙哈哈…… ” “啊！” 戚闻抬脚踹上她的肚子，将人踹出三米多远。 那一脚他用了力气，李雅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呕吐，爬都爬不起来。 一条走廊的班级全都探头往外看，有的发出惊叹声。 可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 戚闻转身走进教室，快速走到顾燃身边，蹲下叫他，“燃燃？” 声音都是抖的。 顾燃当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李雅好像已经在走廊哭了，可他猜不出来戚闻到底是什么态度。 戚闻蹲下身，抬着他的手肘想要往外拿，顾燃呜咽着躲。 只是看到了一点点手臂，戚闻全身的骨头就开始泛疼了，本来白皙的小臂上现在都是干涸了的血印。 “燃燃，我求求你，让我看一下好不好？” 戚闻摸他的背，却听到了一声痛呼，他手僵在空中，不敢再碰。 “好疼……” 顾燃终于说话了，带着哭腔。 戚闻心已经被他这一声“疼”叫碎了。 “燃燃乖，给我看看好不好？” 顾燃犹豫的抽出手，速度很慢。 伤痕累累的手映入戚闻的眼睛，手背已经肿的不像话了，手腕处被划得深得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血。 戚闻捧着他的手，一点点力气都不敢使，一股怒气慢慢从心口上腾。 她怎么敢。 他连重话都舍不得说的燃燃，她怎么敢把滚烫的开水浇到他手上。 一直围在他们身后的严祈和贺明楚看到这一幕也呆住了。 “我艹，他妈的谁干的！”严祈吼道。 贺明楚没说话，但攥着拳头，气的眼睛都红了。 “门外那个女生，不知道叫什么。贺明楚去找班长要假条，快点，我要带他去医院。”戚闻起身，扶着顾燃的大臂把他带起来。 贺明楚冲到走廊找班长。 而顾燃听到戚闻竟然说“不知道叫什么”，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傻。 就因为一个戚闻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人，被欺负成这样。 好傻。 戚闻还肯管他，戚闻没不理他。 顾燃抬起头，用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戚闻，“好疼啊。” 戚闻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后走到他面前，捧着他的脸擦干净他眼角的泪。 “哪里疼？告诉我。”声音抖的不像话。 “手疼，胳膊疼，背疼，胃疼。”顾燃低着头，越说越疼。 这时贺明楚拿着请假条过来了，戚闻接过，深呼一口气，“燃燃走，我们去医院，很快就不会疼了。” 顾燃说好。 经过走廊时人已经很多了，几个女生围着李雅，还有人打电话叫老师。 看到戚闻带着顾燃出来，所有人都是一静。 有的人看到顾燃手上的伤，猜到学神这一脚可能是为了给顾燃出气。 李雅还在哭，没人敢碰她。 顾燃看了她一眼，心想，戚闻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还踹你，可你把我弄伤了，他就心疼我，就算是朋友的心疼也没关系，不管怎么样，他就是在乎我。 出租车上，顾燃闭着眼睛靠在戚闻身上，终于又能这么近的挨到他了。而戚闻小心翼翼的扶住他的肩，害怕汽车颠簸会碰到燃燃的伤处，一动都不敢动。 没吃午饭加上失血，顾燃的脸色显出不正常的苍白，唇色也没有平时红润，阳光透过车窗打在他脸上，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顾燃脸上的细小血管。 可能是太疼了，顾燃小声的哼唧了一声，戚闻赶紧用手摩挲他的肩膀，“燃燃忍一下，快到了。” 顾燃埋在他怀里，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心想，要是一直不能到才好呢。 到了医院之后，先去清洗了胳膊上的玻璃碎渣，顾燃咬着牙，一声不吭，倒是戚闻好几次失控，让护士稍微轻点。 然后是处理烫伤，冰凉的药膏抹在手背上很舒服，抹好之后又在外面裹上了纱布。 走廊里，顾燃举着胳膊，看自己的手，然后伸到戚闻面前说，“我好像米其林轮胎那个白色的轮胎人啊！” 戚闻低头看，小臂到手指全都被纱布包住了，刚刚还疼的哼唧的、被人欺负坏了的小奶猫这会儿这么快心情就恢复了。 小傻瓜。 不能碰顾燃的手，戚闻就绕开他背上的伤，搂住他的腰，带着人往前。 顾燃甚至来不及别扭和害羞，就听戚闻说 ，“燃燃别躲。”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躲，顾燃又往戚闻那边挤了挤，两个人的腰完全贴在一起。 他小声的说，“戚闻……” 戚闻正在找骨科诊室，“嗯？” 这时正好走到楼梯口，顾燃推他进去。 戚闻护着他，“怎么了燃燃？” 顾燃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虚虚的抱住戚闻的腰，脸贴在戚闻胸口，“戚闻，你抱抱我好不好？” 戚闻愣了一下，马上避着他背上的伤处，将人紧紧的扣在怀里，“对不起燃燃，今天都是因为我那个人……” “我不要听你说她。”顾燃说，“我也不在意她。” “你知道吗？这两天你不理我了我真的好难过的，你以后别不理我行吗？” 顾燃带着些讨好的蹭了蹭他。 戚闻这两天确实在和顾燃保持距离，走的越近他想要的越多，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 可他没想到自己的克制给他的燃燃带来了难过。 是他考虑不周。 “燃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再也不会了。”戚闻将手插到顾燃的发间，将他按向自己。 顾燃得到了承诺，刚想要松开，听到戚闻说，“燃燃，下次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你要记住，不管对面是谁，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顾燃听到这话，突然就鼻子发酸，认识戚闻这么久流的眼泪比他以前活了十几年流的还多。 动不动就想哭鼻子。 “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那我们现在去看你的背好不好？” “好。”其实顾燃还想再抱一会，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理由抱他了。 最后拍了片子，医生看过之后说骨头没问题，戚闻一口气才彻底放下来。 走出医院之后戚闻带顾燃去吃了一点东西，是他最喜欢的土豆盖浇饭，顾燃吃的好饱，戚闻又给他买了一杯橙汁。 现在他们走在路上，戚闻拿着橙汁，顾燃想起来了就凑到他面前，就着他的手喝一大口。 甜甜的，和顾燃现在的心情一样。 他现在在和戚闻压马路消食，像真正的情侣一样。 “燃燃想不想回学校？” 顾燃迟疑的点了点头。 戚闻捏了捏他的后脖颈，“燃燃说实话。” 顾燃乖乖的说，“不想。” “好，在学校附近找个钟点房可以吗？我要回学校解决一下这件事，解决好了马上来找你。” 到酒店之后顾燃坐在床边，没有手，就用牙咬住了戚闻的衣角。 他咬住衣服含糊不清的说，“你废不废有四啊！” 戚闻低着头，从他的角度，燃燃像是在帮他口一样，“乖，松开，衣服脏。” 他捏着燃燃的后脖颈，将人揪开。 “放心吧，没事的。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小心不要碰到伤口，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不要乱跑，如果有人敲门的话先问问是谁，记住了吗？” 顾燃点头，“嗯嗯。” 位置的关系，燃燃的气息甚至喷洒在了他的上面。 戚闻有些狼狈的转身，不敢再看他，“那我走了，你乖乖的。” 顾燃说好。 回到班级之后，班主任谢老师和校长都在。 戚闻走过去，叫了一声老师、校长，“我接受任何处罚，但是请老师和校长调一下今天中午午饭时间教师楼北侧围墙的监控。” 燃燃说他是在那里被伤的。 校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闻啊，校长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同学，但是李雅刚刚被送到医院，胃部出血……” “接受任何处罚，医药费我出，请调监控。”戚闻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校长叹了口气，叫了一个学生，“去监控室让老师把午饭时间教师楼北侧的监控调出来。”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男生跑了回来，手里拿着U盘。 戚闻接过，走进三班插到电脑上，班里所有人都在抬头看他。 视频很快就调出来了。 戚闻快进到燃燃出现的那一刻。 三班所有同学，校长，班主任都在。 大屏幕上顾燃端着水杯蹲下，水杯被放在一旁，很快，一个女孩进入画面，她笑眯眯的说了什么，然后弯腰，竟然将那杯甚至还冒着白烟的开水泼到了顾燃的手臂上。 看到这，戚闻攥紧了拳头，下面不少人也发出了惊呼。 顾燃被烫的一哆嗦起身往后躲，谁知道他身后那一块的砖头凸出来一块，顾燃被撞得直不起腰，接下来李雅跑到画面边缘，将玻璃杯狠狠砸到顾燃身上，结果砸偏了砸到了墙上，杯子碎了玻璃片迸溅到顾燃的右手小臂上，还没完，她指着顾燃大喊，监控听不到声音，但是看她的神态，绝对不是什么好话，然后她就跑了。 顾燃呆了一会儿，慢慢的蹲下，又已经烫肿的手指去拔右臂上的玻璃片，结果又把自己的手指划破了。 视频到这就被戚闻暂停了，他点鼠标的手都是颤抖的，一幕一幕像在他心上剜肉。 那么多年他不在顾燃身边都能把他护的好好的，现在好不容易走到他身边了，却害得他平白受伤。 所有人都是沉默，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看出来了，李雅伤害顾燃，戚闻替他找回来。 可谁又能想到平时安静腼腆的李雅，竟然能做出用开水泼人这种恶毒的事呢？ “医药费我会付，接受处罚，但学校必须给顾燃一个交代。”戚闻嗓音冷漠到极致。 校长让戚闻跟他出去，戚闻拿着U盘，走到后排，替顾燃拿了几本他平时看的漫画书装在包里。 “小闻啊，这事确实是李雅的不对，你放心，学校一定会给顾燃同学一个交代的。” 戚闻点头，“谢谢校长，我需要请三天的假，顾燃手受伤了什么都做不了，他落下的课我会替他补。” 校长看着这个初二就让 A大派人专门去请的学生，多少能猜出点那个顾燃和他的关系，主要是戚闻是真的一点隐藏的意思都没有。 “好，你去吧，好透了再回来，有你教他成绩肯定掉不下来。” 戚闻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燃燃还在等他。 与此同时，刚刚的监控被好几个人录下来上传到了校园网上。 酒店内，顾燃百无聊赖的站在窗户边找戚闻的身影，他背疼，刚才躺了一会实在受不了。 等来等去等不到人，顾燃费劲的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怎么还不回来啊？ 老师会不会罚他啊？ 顾燃越想越不安，刚想打电话问问，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燃燃，是我，开门。” 是戚闻！ 顾燃鞋都没穿，飞奔到门口用胳膊肘打开了门。 “怎么样啊，老师没骂你吧。” 戚闻往里走，顾燃跟在他身边问。 戚闻没有说话，坐在床边低着头，顾燃看着他样子，心里不是味儿 。 “他们欺负你了是不是？我去找他们说！” 顾燃弯腰找鞋。 戚闻两只手从身侧环住他的腰，“没有，坐下。只是看到了监控，心口好疼。” 顾燃先是坐下，听到他说心口疼没反应过来，意思是心疼他吗？ 他压住心底的雀跃，小心的问，“为什么心口疼？” 戚闻声音好委屈，让顾燃有种最开始那个可怜的小天使又回来了的感觉，“因为看不了你受伤，好难受。” 顾燃困难的回抱住他，“为什么我受伤你会难受？” 戚闻怕挤到他的胳膊，松开了一只手，摸了摸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因为你是顾燃。” 顾燃声音有点飘，“那别人受伤你会难受吗？” “不会，谁都不会，只有你，只有燃燃。” 顾燃心想，这算是表白吗？ 可是接着，戚闻没有动静了，又过了好一会，声音恢复，“我给你请假了，钟点房时间也快到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顾燃快疯了，这他妈到底什么意思啊？敢不敢说清楚！ 真的精分吗？ 把我的小天使还给我！ …… “好。” 顾燃坐在椅子上，背后是戚闻特意给他找的靠背，他咬着勺子，想不通戚闻刚刚那些话是不是喜欢他的意思…… 戚闻看小傻瓜咬着勺子不吃饭，敲了敲他的碗边。 “燃燃？好好吃饭。” 顾燃回神，应了一声。 “对了，你请了几天的假呀？” 戚闻给他夹了一块牛肉到勺子里，“请了三天的，不过你什么时候好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顾燃心里美滋滋的，可还是有点担心课程，“但落下太多我会跟不上的，我又不是你，那么聪明。” 戚闻又给他夹了一块土豆放在牛肉上，“好好吃饭，学习不用担心，我给你讲。” 顾燃嘿嘿的笑了，那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他觉得戚闻讲的比一高最好的老师都要好！ 戚闻看他还是不好好吃，“是不是手疼拿不住勺子？” 他把椅子搬到顾燃身边。 “我喂你。” 顾燃傻了，戚闻要喂他？ 戚闻拿过他的勺子，递到他嘴边，“乖，土豆和牛肉 都是你喜欢的 。” 顾燃想到什么，他故意看着戚闻的眼睛，张嘴，将整个勺面都含进嘴里。 吃完之后把勺子吐出来，还用嫣红的舌尖添了一下。 “啊——” 还要吃。 戚闻喉咙发紧，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多少有点自虐。 他挖了一勺饭，放了一个土豆片，顾燃乖乖吃下。 就这样一勺又一勺，顾燃全程都在故意诱惑戚闻，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等一碗饭全部吃完，顾燃才觉得有的撑，他用大肿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圆溜溜的。 戚闻就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他有点恼，“谁叫你喂我这么多的！吃胖了！” 戚闻笑了，揉他的头，“哪里胖？明明太瘦了，一小碗饭就把你吃撑了。” 顾燃推他，戚闻怕他弄疼自己不再逗他。 他小心翼翼的握住顾燃的手腕，不敢用力，“不逗你了，去沙发上看会儿电视？或者书包里有几本漫画书，去玩吧。” “哼。”顾燃扭头，又想起来戚闻自己都没怎么吃，重新坐到椅子上，“你还说我不好好吃饭，你自己不也没吃吗？” 自以为恶狠狠，“快点吃！等会儿就凉了！” 好可爱。 戚闻听他的，端起比顾燃的碗大了一倍的米饭，开始吃。等戚闻全部吃完，顾燃才满意的点点头，坐到沙发上。 戚闻洗好碗出来，却看见他的小燃燃正抱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不开心。 他刚走过去坐下，燃燃就仰着小脸指控他，“你叫我看电视又不帮我打开！叫我看漫画书又不帮我把书包拉链拉开！你故意的吧！” 戚闻被他软软的嗓音喊的头皮发麻，“不好意思燃燃，是我没想到。” 顾燃本来也没真的生气，看戚闻这么认真的道歉反倒有些心虚，“那你帮我看看现在几点了呀。” 戚闻说好，“八点四十五了，今天做饭时间有点长，吃的太晚了，等会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胃不舒服，我去给你拿健胃消食片嚼一下好不好？” 顾燃点头，心里暖暖的。 看着戚闻的背影，他突然又心生一计。 “这个，吃两片吧。”戚闻递给他，重新坐回他身边，打开电视机，什么都没问的就调到了体育频道，正好在播篮球比赛。 顾燃嚼着健胃消食片，有点奇怪，他好像没和戚闻说过自己特别喜欢篮球吧？ 只是因为看到他桌上有几个篮球就记下了吗？ 坐了一会儿顾燃看累了，背有点疼，他戳了戳戚闻的侧腰，“背疼。” 戚闻瞬间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挂包的地方，掏出今天买的药，走回顾燃身边，“我帮你涂点药好不好？” “可是我想先洗澡，我身上好黏的，不洗澡睡不成觉。”顾燃噘着嘴，委屈的看着戚闻。 戚闻呼吸一窒，“你手上不能沾水……” 顾燃看着他，撒娇道：“那你帮我嘛，就拿毛巾擦一下就可以了，行不行呀？” 看戚闻没有反应，顾燃低下头，“好像确实太麻烦你了，我还是自己洗吧，沾点水应该也没关系的……” “洗 ，我帮你洗。没有麻烦。”戚闻咬了咬牙。 顾燃偷偷漏出得逞的笑容。 浴室。 “燃燃把胳膊抬一下。” 戚闻正在帮顾燃脱衣服。 “好。”顾燃抬手，让戚闻把他的上衣脱了下来。 他的上半身一下子就暴露在空气中了。 戚闻站在他的身后，视线从肩胛骨下移，一直到腰窝。 腰好细，好白。 戚闻死死的盯着那两个腰窝，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自己扣住它们的画面。 虽然戚闻已经控制的很好了，可浴室太安静了，顾燃还是清楚的听到戚闻的呼吸声重了。 顾燃有点开心，他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挺有自信的，看样子戚闻也喜欢。 他转过身，正对戚闻，让他看清自己的正面。 快看我的腹肌！ 皮肤白皙，锁骨精致，胸前两点是粉红色的，腹部是薄薄的四块肌肉，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小腹平坦光滑…… 戚闻狼狈的移开目光，觉得自己今天真的要被燃燃害惨了。 “还有裤子呢。”顾燃说。 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戚闻是喜欢他的，在乎他的，心疼他的，既然戚闻不肯说，那他就逼他，看他能忍到几时。 戚闻赴死一般拽着顾燃的裤腰，慢慢往下拉，黑色内裤包裹着挺翘饱满的臀肉，手背不小心擦到的一点臀边细软的让人发疯。 往下是大腿、小腿、他握过的脚踝、还有踩在地面上沾了点水的脚后跟。 白。 细。 长。 滑。 戚闻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 “燃燃抬脚。”声音是沙哑的。 顾燃听到戚闻的嗓音，狡黠的笑了。 他乖乖的抬脚，让戚闻帮他将裤子脱下来，期间他的小腿动不动的就蹭一下戚闻的手臂。 等裤子脱下来之后，顾燃面对着戚闻，用他的大白手指了指架子上的毛巾，“毛巾在那里。” 戚闻走过去，拿起毛巾，对着墙坐了好几个深呼吸，燃燃今年才十六周岁，未成年未成年未成年。 把毛巾用热水浸过之后，戚闻拿着它，隔着一层布摸燃燃的身体。 “脖子脖子，好多汗。”顾燃仰头，往戚闻跟前凑。 好想咬住他的喉结…燃燃未成年… “你咋不动呀？” 顾燃转过身，背对着戚闻 低下头。 “背上也很黏。” 戚闻拿着毛巾，有点凉了，他又浸了浸水，从他经常捏的后脖颈开始。 肩膀比他的要窄，很薄，没什么肉。 肩胛骨很明显，但不突兀，像一对翅膀。 可是肩胛骨下方一大片青紫色，触目惊心。 戚闻目光一滞，抬手想要碰碰，最终还是放下了，别弄疼他了。 脊椎处微微往下凹，一直陷入内裤内。 戚闻擦那两个腰窝，放他的两个大拇指正好。 再往下就是燃燃圆滚滚的小屁股了，这是他全身上下肉最多的地方。 可能因为不停的折腾，燃燃的内裤边往下移了不少 隐隐能看到他一点股沟，戚闻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立刻移开目光。 ……燃燃未成年…… “后面好了吗？那擦前面吧！”顾燃转过了，瞪着一双单纯的大眼睛看向戚闻。 戚闻说好。 洗了洗毛巾，扶住顾燃的肩膀，从锁骨往下。 擦到胸前的时候，顾燃突然哼唧了一声，他眼睛被浴室的热气熏得红红的，有点疑惑，有点无措的问戚闻：“我感觉好奇怪呀，怎么回事啊？” 戚闻看着顾燃胸前粉色的小豆豆，想咬……未成年未成年未成年！！！ “没事的，燃燃别怕。” 戚闻不敢再碰那个地方，往下擦他的腹部。 好不容易擦完上半身，戚闻已经被逼出一身汗了。 他真的特别庆幸自己穿的是修身牛仔裤，上衣也比较长能够盖住他的东西。 虽然勒的很难受，但总比在燃燃面前翘上天好。 他蹲在燃燃面前，将毛巾伸进他的两腿之间，想要帮他擦大腿内侧，谁知他一伸进去，顾燃就条件反射的夹住了他的手，戚闻本来就是蹲着的，这样一动，他的鼻尖之间直接轻轻的碰上了面前被内裤包着的小东西上。 可就算离的这么近，戚闻也没有闻到一点味道，好干净。 顾燃慌乱的松开退往后退一步，“对不起，我不是故……啊！” 谁知道他脚底突然一滑就要往身后的墙上撞去。 戚闻心里一惊，快速起身垫在了顾燃身后。 最后顾燃撞到了戚闻身上。 顾燃没事，可戚闻快要疯了，燃燃软软热热的臀肉压在他的小腹上和他早已肿胀的物件上，他没忍住闷哼一声。 顾燃想要反过身看他，戚闻固定着他的肩膀怕他摔，最后就导致顾燃的小屁股又在他那不可言说的位置扭着蹭了几下。 “你没事吧？我压疼你了吗？” 戚闻一句话不说，拿起毛巾洗干净用最快的速度给燃燃擦好了腿，火急火燎的给他包上浴巾，将人横抱到床上。 “我去隔壁，有事叫我。”然后落荒而逃。 躺在床上的顾燃想到刚刚顶到他屁股上又热又硬的东西，后知后觉的害羞了。 隔壁，戚闻直冲浴室，三两下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打开冷水，靠着墙，满脑子都是顾燃那个小妖精。 不能再想。 戚闻没打算给自己弄，他弄时间太长。 燃燃一个人在隔壁，全身是伤，他不敢放他一个人待太久。 更何况燃燃今天的药还没有上。 冲了二十分钟冷水澡，戚闻换上睡衣，拿上了药包，敲门，“燃燃？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戚闻走后，顾燃越想越羞，他都干的什么事啊！ 这会正埋在被子里羞成大虾。 滑倒真的不是他故意的，他只是想让戚闻看看自己的身材而已。 戚闻反应这么大也是他没想到的。 所以戚闻不是直男… 戚闻对他也有感觉的！ 突然听到戚闻的声音，顾燃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好像确实差不多了。 “啊？你进。” 戚闻推开门走进去，燃燃躺在床上，他走过去将人扶起来，“困了吗？我先给你换一下药好吗？” 顾燃说好。 他感觉到了戚闻身上的一股凉气，所以是去冲冷水澡了吗？ 顾燃有些愧疚，他这样折腾戚闻，戚闻还想着给他上药。 他好坏啊。 “燃燃乖，把衣服往上拉。”戚闻说。 他不知道燃燃刚才有没有感觉到，只能祈求没有吓到他。 顾燃听话的抬起胳膊，让戚闻把他的衣服拉到腋下。 白皙的背部一块青紫让人怵目惊心。 戚闻将药油倒在掌心，轻轻的揉那一块伤处。 掌心的触感细软，戚闻却一点儿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么凑近看，比他以为的还要严重。 他那一脚踹的轻了。 “燃燃疼的话说，我轻点。” 顾燃乖乖的点头，说不疼。 实际上还很舒服，戚闻的手热热的，揉的他基本感觉不到疼痛了。 揉了很久，顾燃感觉那块皮肤都快被戚闻给揉化了，他才停了下来。 戚闻把顾燃的衣服拉下来，“好了，燃燃转身，我给你换胳膊上的药。” 顾燃坐到戚闻对面，把胳膊递给他。 戚闻拖着顾燃的手肘，动作放到最轻，把纱布取了下来。 “先用酒精棉擦一下，可能有点疼，燃燃忍着点。” 确实疼，顾燃神经质的手抖。 戚闻停下来，“太疼了吗？” “没事的，你弄吧。” 其实以前跟人打架也不是没有受过伤，但戚闻在旁边，他就觉得特别疼。 终于擦好，戚闻在他伤口上倒上药粉，“燃燃先别动，我给你包纱布。” 顾燃看着低着头的戚闻，有些晃神。 最开始不是他叫戚闻“闻闻”吗？ 从什么时候变成戚闻叫他“燃燃”了？ 他又是什么时候习惯的？ “好了，给你抹烫伤膏。” 顾燃被打断思路，看戚闻已经在解手上的纱布了。 手背漏出来，肿的不像样，左手背上还有他自己掐的指甲印，惨不忍睹。 他看戚闻一直盯着看，有些慌，把手背到身后，“不好看，别看了。” 应该说特别难看，没有一丝美感。 戚闻握住他的大臂往前拉，“乖，别躲。” 戚闻深呼一口气，控制住自己发抖的手，将药膏扣出一块涂在燃燃的手背上，再用指腹轻轻的摸开。” 凉凉的，很舒服。 戚闻将药膏涂到手上的每个角落，就连指缝都没有落下。 伤口全部处理好，顾燃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燃燃困了吗？想不想睡觉？”戚闻收拾着东西问。 “可是躺着背疼，趴着手疼……”顾燃也挺无奈。 戚闻将东西放到一边靠坐在床头，搂着燃燃的肩膀让他往自己身上倒。 “靠在我身上睡好不好？燃燃不舒服就叫我，我帮你调整姿势。” 顾燃靠到戚闻腹部，背部受伤的地方是腾空的。 能感觉到戚闻的体温和平缓的呼吸起伏。 就是有点硬？ 顾燃忍不住拿脸蹭了蹭，好像是腹肌诶。 戚闻一只手护着燃燃的胳膊，另一只手在他肩头摩挲安抚，看到他的小动作也没多说，“睡吧，今天你太累了。” “可你这样会不会睡不好啊？” 顾燃想说的其实是坐着怎么睡啊。 戚闻摸了摸他的头，好软，“不会的，我这样就可以，燃燃乖，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