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迁怒(当众掌嘴训斥/折辱男妈妈/跪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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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迁怒 溽暑难消,橘金色的柔辉洒在笔直的青砖官道上。 一众侍从骑马围着华丽马车缓缓前行,赶车的侍卫攥紧缰绳,小心控制着骏马的速度,一边侧耳关注车厢内动静。 眼见着过了小半个时辰,车厢里也没传来任何命令。 “王爷。”谢冠面露不忍,“衍哥儿已得了教训,属下去接他可好?” 车厢内还是没声响。 谢冠跟随定王爷多年,知晓王爷并未反对,于是告罪一声,策马而去。 骏马抬蹄狂奔,风驰电掣,不多时谢冠就看到了小世子的身影。他忙拉紧手中缰绳,翻身下马,抱拳躬身行礼笑道:“衍哥儿,王爷命属下接您回去。” 萧衍抬手擦了擦额上汗水,不耐烦冷哼一声:“走开!” 小少年嗓音脆生生的,长得又俊又可爱,赌气的小模样也萌得很。 “衍哥儿。”谢冠蹲下身拉住萧衍的手,好声好气哄着,“您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好好与王爷讲,这样子作践自个身子有什么好?” 萧衍在日头底下走了许久的路,腿有些发软,依旧绷着脸,抗拒的想要拉回手。 “好啦好啦,跟哥哥走。”谢冠直接一把抱起萧衍,伸手拍了拍小少年的后背,笑着安抚,“您走也是白走,王爷又瞧不见。” “哪个需要他瞧见!”萧衍听到最后一句,性子上来,拳打脚踢的挣扎起来。 谢冠见他十分不愿意,也不敢强行带他走,只好将人放到地上。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这匹马可是万里挑一的良驹,衍哥儿不想试试?”谢冠改变策略,伸手拍拍剽壮的马身,再抚摸马儿柔顺光亮的毛发,诱惑道,“官道上人少,您可以尽情纵马,属下不会告诉王爷的。” 萧衍一想起方才爹爹并不相信自己,还直接弃自己而去,心里委屈又难受,哪有心情纵马呢?他不再说话,默默挪着步子往前走。 小世子脾气又硬又倔,还真和王爷一个样。谢冠心里直摇头,没招了,只好孤身折返。 谢冠追赶上王府的车撵,竟发现车撵停在原地等他。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呸,他就不该嘴贱提出要接小世子过来!这下王爷在原地等他,他却空手而归。 “王爷——”谢冠跪在地上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开口,“衍哥儿,他,他还生气呢,不愿回来……” 短短一句话挑起定王爷心中怒火。 定王爷冷声道:“走。” 车撵再次动起来,驾车的侍卫不敢拖延时间,挥鞭吆喝一声,车辙迅速滚动。 谢冠脸色苍白地跟在马车的最后头,心悸不已,王爷真的生气了。 定王府位于皇宫南面,是京城风水最好最繁华的地段,阖府占地万亩,奢华恢弘。 马车停在大门口,只见府门前屋顶铺满金色琉璃瓦,镶朱碧边,四处飞檐上是汉白玉雕刻而成的龙凤纹样,横梁正中是先皇亲手所书“定王府”三个烫金大字。朱红色的铜门前,八个身姿挺拔的银甲侍卫手持长枪银剑,威风凛然;台阶之下,两只汉白玉的精雕大狮子分立两边,栩栩如生。 夕阳西斜,天边云彩被落日烧得绚烂若血,衬得定王府更加雄奇瑰丽。 一众仆婢在门口恭迎王爷与世子回府。 侍卫谦恭小心的打了帘子,定王爷走下马车,在众人簇拥下抬步进府。 迎候的众侍从之中,有一容貌出色的青衣年轻男子名贺兰佑,平素负责照看管教小世子。他久不见小世子下车,心下纳闷,往车撵那边频频张望几下。 这小动作被定王爷看到。 定王爷心中本就有气,在贺兰佑身边停下脚步,突然抬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啪——” 贺兰佑猝不及防挨了打,一个趔趄没站稳差点摔倒,等他回过神来,只觉得耳边嗡鸣不断,口中都是甜腻的血腥味道。他来不及细思,也不敢擦拭嘴角的血,立马站回原处,低声认错:“王爷息怒,属下该打。” 定王爷喜怒不形于色,冷冷瞧着贺兰佑,又抬手连连扇了他三四下耳光。 “啪”“啪啪——” 贺兰佑一动也不敢动,绷紧身子像一只紧张过度的豹子,规规矩矩承受着定王爷的怒火。定王爷打他从不手软,耳光扇得颇重,他英俊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被牙齿磕破流血不止。 “你平时怎么管教世子的?”定王爷蹙眉呵斥,再反手重重抽在贺兰佑脸上,“纵得他不成个体统!” 王爷发怒,众侍从皆瑟瑟发抖屏住呼吸。 贺兰佑这才知道自己是被迁怒了,他强忍着委屈与恐惧,谦卑躬身垂首不敢说话。 定王爷指了指门口汉白玉台阶,抬靴劲力踹在贺兰佑膝上:“滚过去,世子什么时候回府,你什么时候起来。” “是。”贺兰佑忍痛走到台阶下,撩袍屈膝直直跪在台阶处,尖锐的石台阶硌着他青肿的膝盖,好像钝刀割在骨头上一样。 定王爷转身走进王府,众人追随而去。 府门前只剩下守门护卫与几个小门童,重归于平静。 贺兰佑低垂着头,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痛,更让他感到屈辱难堪的是,王爷当众掌掴斥责他。 他曾经也是草原上的贵族,少时因部落灭亡才投奔南明的定王爷。定王爷出身尊贵,半生戎马,从不会顾及他人颜面与尊严。 往往受辱比挨打还难受。 膝盖长时间压在石阶边缘很快被割出一道口子,疼得贺兰佑浑身发颤,亵裤上染了斑驳血迹,可他不敢哪怕是稍微挪动。他少时受定王爷训诫,对其又爱又畏又惧,半点也不敢坏规矩。 不知衍哥儿现下在何处?贺兰佑担忧的望了望大道。 夜幕四合,繁星满天,街边万家灯火依次点燃。 “嘚嘚嘚——”清脆的马蹄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贺兰佑喜出望外,期待的瞧过去,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府门前,小世子萧衍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丝绸的帘子被一双青葱玉手拉开,昏暗的宫灯下隐约可见是个小姑娘。 “快回家吧。”小姑娘的嗓音宛若银铃,咯咯的开心笑着,“谢礼可要你亲自送到宫里。” 贺兰佑隐约听见“宫里”,想着莫不是七公主送衍哥儿回来的?但这声音,也不像七公主。 萧衍与小姑娘挥手作别,转身便瞧见了罚跪了贺兰佑,他大步走过去,伸手拉贺兰佑起来,气呼呼道:“是爹爹罚你的?” 他抬头瞧见了贺兰佑脸上的肿痕,心头更怒:“他还打你?他为什么要打你?!” 贺兰佑膝上疼极了,难以站立,索性坐在台阶上将萧衍搂在怀里,着急的问:“衍哥儿,到底发生了何事?”他见萧衍死死盯着自己膝盖上的血痕,忙拿长袍遮盖起来,安抚地拍拍小少年后背,“我迎接王爷时失了规矩,王爷才罚的,都是些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你倒是要好好说说,为什么你没有与王爷一同回来?王爷为何发怒了?” 正当此时,侧门里出来了人,是王爷的侍从谢冠。 贺兰佑连忙松开萧衍,撑着石阶踉跄跪下。 谢冠显然被训斥过,面色惨白,神色沮丧:“王爷命你们去书房。” 萧衍向来爱护贺兰佑,一回来就看到此情此景,气得快要爆炸了,阴沉着脸拉贺兰佑起身。 贺兰佑刚要站起来,谢冠咳嗽几下,犹豫许久,嗫嚅道:“王爷不许你起身。” 一句话若晴天霹雳。 不起身如何去书房复命?贺兰佑内心冰凉,唇色苍白,眼眶登时湿润了,他很久没被这样羞辱责罚了。 萧衍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瞪着谢冠。 “世子,请。”谢冠躬身垂首,一脸严肃,连“衍哥儿”都不敢叫了。 贺兰佑知晓王爷此怒非凡,只盼着萧衍能安然无恙,低头催促道:“世子,请。” 萧衍气得眼睛都红了,赌气大步向前走去,贺兰佑咬了咬牙,攥紧拳头,伏身在地像只畜生般爬行,跟着小世子去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