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这就是我最近沉迷的事情

    沈阅不信邪。为了治好自己的“毛病”，他第一次用互联网搜索了“成人影片”的关键词。而他人生第一次看毛片，不是因为好奇，不是因为性冲动，竟是因为他不信自己只能靠幻想父亲肏男人屁股才能勃起。

    他看了，英美的，日韩的，甚至是国产的；一对一的，一对多的，甚至是多人同时进行的，他也看了；唯美的亦或是粗暴的，偷拍的亦或是表演的……他全都看过了；可是，阴茎始终没有反应。当然，除了男人搞女人的，他也看了男人搞男人的——结果没有什么区别。

    勃起障碍这件事，对他现阶段的人生而言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沈阅也没有必要因此而过分纠结。因为，不满十四岁的他不用去进行繁殖活动，也不用以性为交易，就算有“爱”，也只会进行边缘性行为。他知道，男性的生殖器远不及男性的躯体那般强劲，一丁点的心理或是生理压力，都会造成它的“不行”。沈阅以为自己想开了，没想到，还是被学校的心理医生看出了端倪。

    “你有什么困扰吗？”医生问。

    “我没有。”沈阅表现得很从容，“我记得，我近期的心理健康评估报告是没有问题的。”

    “报告是可以造假的，”医生说，“但是，行为是不会骗人的。”

    沈阅的心跳逐渐加速，震得他胸腔都在痛，为了避免露出马脚，他选择沉默以对。

    “眼神躲闪，言语逃避，抗拒他人的肢体接触；偶然表现出来的阴沉，还有逐渐变低的社会性……”医生快速浏览完关于沈阅的观测报告，而后放下报告，看向倔强的少年，“当然，不排除这些异常表现是因为受到青春期激素代谢紊乱影响而形成的可能。而我的职责，就是在无法排除特定影响的情况下，适时地介入。”

    沈阅被激怒了。因为他自认为掩藏得很好，没想到竟还是被人识破了伪装；他冷笑道：“所以，您是认为我得了‘青春期综合征’？”

    医生轻轻摇头：“我只是认为，或许你可以和我聊聊天。”

    “聊什么？”沈阅的表情十分冷漠，同样也表现出了十分的抗拒，“聊你尽职尽责，专业素养很牛逼吗？”

    医生被沈阅讥讽的语气逗笑；他调转桌椅，使自己正面朝向沈阅，而后弯下腰，身体前倾，双手交叠，手腕自然地搭在大腿上，用一种放松且友善的姿态，继续说道：“为什么不是聊聊你呢？比如，你的兴趣爱好，或是最近沉迷的事情。”

    沈阅挺直腰板，使后背紧贴椅背，他戒备地审视着眼前的青年男医生，盘算着到底如何萌混过关才好。他沉默良久，直到医生将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在这间不足十五平米的心理咨询室里，他二人的距离从半米变成了零。然后，沈阅听见医生说：“你刚才也说了：我的专业素养很牛逼。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替患者保密’。”

    在医生心里，自己此刻露出的是友善且使人亲近的笑容；而在沈阅的眼里，他看到的只有明晃晃的勾引——与那晚躺在床上，被他父亲肏着屁股，同时还对他媚笑的男子一样。

    沈阅站起身的一瞬间，医生脸上还在笑，心里却在喊“糟糕”：他以为这次交流很失败，自己并没有能够取得对方的信任。然而，沈阅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心里的“糟糕”直接变成了“我操”——沈阅脱下裤子，连同内裤一起，露出了自己的阴部，而后一脸鄙夷地说：“这就是我最近沉迷的事情。医生，您想继续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