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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两人边走边拌嘴，一时间在他们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温馨的气息。 当卡尔好不容易泡进温泉时，他甚至都觉得有些口渴了。 难不成雷利其实是个隐藏的话唠？好吧，其实并不隐藏，他就是个大话唠。被他带着说了这么多话，再往温度略高的温泉里一泡，瞬间全身毛孔张开，四肢百骸都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舒适，卡尔顿时整个人都昏昏欲睡起来。 直到，一只图谋不轨的大手顺着他的大腿慢慢摸向他的双腿间…… “！”敏感处被爱抚，卡尔一个激灵回过神。 沾染了湿气的黑眸瞪得又圆又大，无辜的模样让王心痒难耐。 “你又想干什么……”双手猛地覆在已经摸上某物的手指，卡尔眼里闪过戒备。 “你说呢，我的爱……”有意无意地，雷利的手指挑逗般地轻抚过沉睡中的小东西，敏锐地察觉到指下的柔软迅速变硬。 “你干什么……”卡尔喉间一哽，呼吸逐渐急促。 “我的爱，你……真的不想要么？”舌尖轻舔过卡尔颈项间的青色血管，感受着唇下肌肤传来的颤栗，王的唇角翘得更高。 “我……真的累了……”垂下眼，将表情全数隐藏，卡尔并未正面回答。 “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呢？” “我……” “嗯？” “……”什么都没说出口，卡尔只是主动伸出双臂攀上雷利的后颈，直接把脸埋入他肩头，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渴望与挣扎。明明，自己曾发誓只要能让雷利拥抱一次就已满足，可真的当他品尝到同爱人结合后产生的无与伦比的满足与幸福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爱上这种美好的滋味，简直让他欲罢不能，只想一次又一次与雷利踏上欲望巅峰，永不分离。 所以在这种前提下，卡尔有对自己放松了要求，他告诉自己，反正他要与雷利假扮夫妻，为了让一切更真实，他并不在意……不在意继续……昨晚的那件事……期限就定在他回暗界之前好了，这样的话，他或许能在这段时间里想办法戒掉名为雷利的毒药……吧…… 非常想当然的卡尔选择性地遗忘了，或许他会沉沦在一次又一次的欢爱中，越发无法自拔，更妄论脱身。 “怎么不说话？还是说，你这是默认了？”带着浓浓笑意的磁性声音在卡尔耳边响起，让他被温泉熏热的脸庞越发泛起嫣红，幸好雷利看不见……卡尔再次如此想到。 “昨晚……所以还是……”卡尔语焉不详地左顾右盼，就是不肯把话说清楚。 “那……这样……好不好……”雷利又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王的叙述让卡尔的身体一阵发软，睁着水润的眼，他迟疑半晌，才微微动了动脑袋，“那、那好吧。反正要是不舒服，我可是会随时喊停。” “我的爱，我向你保证，你只要躺着享受就行……至于其他的，都交给我吧……”王狡黠地眨眨眼。 “……”怎么办，卡尔已经觉得有些后悔了。不过没等他重新开口，理智就已被下身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迅速湮灭。 很快，炽热的温泉里洋溢起更火热的涟漪，连带周围的温跟着也高出不少。到处都弥漫着暧昧又甜腻的气息，让本就沉浸其中的两人陷落更深。 正如雷利事先承诺的那样，他‘只是’将爱人从上到下都吃了个遍，除了没有做到最后，其它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 等卡尔总算能从温泉中起身时，又困又乏的他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想法是：他以后再也不要相信雷利了！ 几日之后，当卡尔终于能从床上起身时，雷利这才告诉他已将翠茜退回威尔顿，艾芙儿的贴身侍女塔米尔也已换回。 “威尔顿是不是很生气？”听完雷利的讲诉，卡尔一脸幸灾乐祸。 “脸色超级难看。”王颔首。 “但是，当众让他出糗会不会影响你的计划？”想到可能发生的变化，卡尔有些担心。 “我的爱，你这是在担心我吗？”王立刻笑靥如花。 “你想多了。”卡尔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直接否认。 王耸耸肩，“现在外面都在传，精灵王非常宠爱他的新婚妻子；不过呢，因为艾芙儿是威尔顿的孙女，所以他暂时不会对我发难，毕竟没有理由嘛。再说了，谁管他生不生气，我还生气呢。” “你有什么好气的？”卡尔歪歪头，不解。 “因为你被欺负了啊，身为丈夫，我当然要为妻子叫屈。”王回得理所当然。 “……”闻言，卡尔满头黑线，心里却闪过一丝甜蜜。 “欺负我可以，但是欺负你绝对不行！不管是谁，我都会打到他满地找牙。”雷利恨恨地握紧拳。 “够了吧你，谁是你妻子！”卡尔白了他一眼。 “当然是你呀，我的爱……”雷利满脸哀怨地看向爱人，“明明几天之前我们还在一张床上亲亲我我，甜甜蜜蜜……这才过了几天，你就翻脸不认人……我真是太命苦了……呜呜……” 听见王的假哭，卡尔只觉无语，“你敢不敢别装了？” “不敢。” “你！”卡尔咬牙。 “谁让你不承认！”雷利戳戳爱人气鼓鼓的脸颊，一副‘就是你的错’的模样。 “啪”地一下拍开某人正在作怪的爪子，卡尔一脸正色地看向雷利，“认真点，我有正事要问你。” “正事？什么正事？”这回轮到王歪歪头，眼里闪过不解。 “那个……我想问的是……” “嗯？什么？” “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吞吐半天，卡尔终于问出口。 “我的爱，你现在不就已经在帮我了？”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自眼底飞速闪过，雷利轻笑不止。 “不是这个帮忙。”卡尔摇头。 “那是？” “我想问的是，你的计划里真的不需要借助暗界的势力？” “你的意思是，不仅将你个人的力量借予我，连你身后整个暗界之力都为我所用？”王意味深长地眯起眼。 “只是借给你用一下而已。”卡尔强调。 “呵呵，我的爱，你还说自己不爱我？”勾起唇角，王神采飞扬的脸上浮现绝美微笑。 “别转移话题。一句话，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没有任何代价？” “对，没有任何代价。” “卡尔，你真的……让我不知说什么才好了。”蓦地，雷利脸上笑意尽收，口中逸出低叹。 “怎么？”雷利的态度让卡尔心一沉。 “你对我真的太好了……”雷利用指尖轻抚过爱人的唇瓣，双眼闪闪发亮。 “……” “你的好意，真的让我非常非常高兴……只不过，对我来说，这是白精灵们必须倚靠自己的力量才能迈过的一道坎。” 见卡尔张口欲言，雷利用指点上他的唇，阖眸轻摇头，“这不是借口，真的不是。白精灵内部太过腐朽，唯有经历一场大痛，或许才能得到重生。我想让白精灵自己找到新生的道路，所以不能倚靠其它任何力量。抱歉，卡尔。” 雷利的拒绝虽然早已在卡尔的意料之中，但当他真的亲耳听到时，心头却依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惆怅。 其实，关于要不要以暗界之力协助雷利这个问题，卡尔已经纠结了很久很久。固然雷利的不提及对他来说是乐得置身事外；可另外一方面，卡尔也很担心，万一雷利因为手中掌握的力量不够，导致计划最终失败……若是雷利也因此出什么意外的话，那没有及时伸出援手的自己绝对会后悔终生！ “卡尔？卡尔？！我的爱？”见卡尔半天不答腔，一副神游天际的失魂样，雷利担心地用手在他眼前来回晃了又晃，试图唤回他的神智。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既然你不需要我的帮助，那就算了。”回过神，卡尔摆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对雷利笑笑。 “嗯，你不介意就好。”王笑得温柔。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呢……”卡尔嘴里打着哈哈，其实心里介意的要死。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雷利直接扣了顶天大的帽子下来，就算他想插手也找不到理由。既然明面上自己做不了什么，或许私底下……眼波一转，卡尔暗暗思量。 见状，王微扬眉。 一时间，沉寂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漫开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卡尔才开口，“雷利。” “什么事，我的爱？”等候许久的王显得很积极。 “我想见见塔米尔。”心中已然拿定主意，卡尔也就不在纠结，而是把注意力放到其它事上。 “见她？干嘛？”没想到卡尔会提及毫不相干的人，雷利一愣，脸上随即飘过不快。 “没干嘛啊，她不是我的贴身侍女吗？让她来见我很正常吧。”卡尔笑眯眯，心情甚好地解释。 “你可以有空的时候再见。” “我现在就很有空。” “你只有我不在的时候才会有空。”雷利蛮横地强调。 “哈。”卡尔不予评论。 “我是认真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的要求下次生效，至于今天，我还是要见见她。”说着，卡尔直接推开靠在自己身边的雷利，对他随意摆摆手，自顾自地朝外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王迅速追上。 “我和我的贴身侍女见面，你来干嘛？” “我不管！反正我今天没事。再说了，那是艾芙儿的侍女，不是你的！”雷利一脸无赖。行走间，王伸手牵过卡尔的右手，十指交缠。 “我现在不就是艾芙儿？”卡尔慢悠悠地堵回去，被握着的手指动了动，随后收紧。 卡尔的主动让王眉眼弯弯，“你是我的小……宝贝！”其实王本来是想说的是我的小鸵鸟，但唯恐卡尔会抓狂，这才硬生生换了字眼。 “能不这么恶心么？”卡尔对着天际翻翻白眼。别以为他不知道某人想说什么，他只是不想计较罢了。 “我这都是最真最真的真心话，哪里恶心了？”王抗议。 “懒得理你。” “宝贝，我的宝贝儿……” “闭嘴！” “不要！我就是要叫你，我最最亲爱的宝贝儿。” “我觉得我还是一个人去比较好。”说着，卡尔就想甩开某人的魔爪。 “不要！”王赶忙把卡尔的手臂死死拽住。 “那你就乖乖的，一句话也不许说。” “一句话都不能说？”王垮下脸。 “我和侍女叙旧，你能插话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我们又不熟！” “我们明明就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王不甘心地嘀咕，“你从头到脚每一个地方……我闭上眼都能回忆起来……” “……”被雷利的描述引得想起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卡尔的脸蛋刷地一下涨得通红，半晌说不上话来。 “咦，我的爱，你这是害羞了么？” “我还是自己去吧。”无视王的调侃，卡尔冷静地试图甩开某人。 “不要！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哼！” “对不起嘛，我的爱……我再也不会当着你的面说这些……顶多，顶多就自己心里想想……” “雷利！” “啊，自己想想都不行吗？我的爱，你对我实在太严苛了呢……要知道，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你的一切，你的微笑，你在我怀里流泪哀求的模样还有……” “还有你个头！你给我闭嘴闭嘴！”发现雷利越说越不像话，卡尔气得就差没抓着他的衣领对他怒吼了。虽然，怒吼已经变成现实。 “好嘛，我不说话就是了。”见卡尔真的怒了，王只能委委屈屈地抓着他，小媳妇似的走在他身边，低头不语。 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个混蛋家伙的？！一定是因为他那张脸实在是太好看，又太会装，自己才会在初见第一眼时沦陷，若是一早知道他是这种性格……自己绝对能躲多远躲多远吧…… 抚着抽痛的额头，卡尔苦笑不已。而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自己早已陷入名为雷利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雷利……” “嗯？什么，我的爱？” “你啊……可千万别死呐……不然，我可是很快就会忘记你……这样也没关系么？”遥望没有边际的蔚蓝天空，卡尔轻叹。 “这么说的话，如果我活着，你是不是就会一直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雷利凑到卡尔眼前，满脸兴奋。 “为什么只能是我留在这里？而不是你去暗界？”卡尔挑眉。 雷利听了直接点点头，满不在乎地应允，“可以啊。只要是为了你，我哪里都可以去。” 卡尔喉间一哽，勉强一笑，“可惜，我还不想被一群白精灵追杀，更不想重新开战。” “哎，那还是真的是非常非常可惜。”王耸耸肩，唇角的笑意一如既往充满温柔。 “……”卡尔没有继续搭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走在无人的小道上。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雷利才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放心吧。” “什么？” “我不会死的，我还想留在你身边渡过更多更美好的日日夜夜……所以，我不会死……因为，我舍不得……” “嗯……我知道了。” 再度仰望天空，卡尔唇际浮现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