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总受】艳帝在线阅读 - 第四章 贡品 肉是三攻

第四章 贡品 肉是三攻

    贺若景坐在软轿中,说是软轿,四面却只围了一层火红的薄纱,自外向里和由内向外都看不真切的。他被精心打扮过,本就柔和的眉眼用胭脂勾着轮廓绘过一遍,唇上扑的是特制的蜜粉,是将他家乡特有的檀郎花晒干后制成的粉,在唇上一抹若春晓之花绽开,丹朱之上自有一层莹光覆盖,神情天然而自带一股若有若无的引诱媚色。贺若景想到他小时候最爱采这种花带回给他阿娘,不自觉地勾唇笑出来,隔着一层纱幕却传来隐约的惊叹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进贡?”凤斓手中的拨浪鼓停了下来,坐在他怀中的凤尧傻傻笑着去扑鼓面,凤斓将他扶住,眼睛却盯着前来禀报的福来太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福来带着邀功的笑容,弯下身子继续道,“爷,南蛮进贡的队伍已经入了上京城啦,听说他们带了件宝贝...”凤斓见他笑容猥琐,不欲多听,“知道了,你退下吧。”福来还想开口说那宝物的事,凤斓晃了晃拨浪鼓就接上,“三月赏钱。”福来自知在陛下面前放肆了,惶恐地噤声告退,凤斓摆了摆手不去看他,只一心一意地用拨浪鼓在凤尧跟前摇,凤尧说话不清不楚的,奶里奶气地叫他皇兄,凤斓却听着觉得奇怪,明明是当他皇儿的年纪,却要被叫作皇兄,他又摇了摇拨浪鼓,红豆坠子撞在鼓面上发出声响,引得凤尧笑声不停,那拨浪鼓是沈言嘉从民间集市上搜罗来的,小玩意儿买了一堆,他一向口无遮拦,竟然说出我与陛下共生养的浑话,气得凤斓罚他回自己府中思过一月而不得出。

    凤尧伸手抓住凤斓的袖口轻轻拉扯,引得凤斓低下头就满意地喊着皇兄,凤斓被他奶声叫着就觉得心都软麻麻的,舀起一勺桂花露往凤尧跟前送,他看着凤尧小口将桂花露吮了,跟刚出生的猫崽子舔奶一样,怜惜之情更甚,一面说着慢点喝唤了侍女拿帕子给他擦嘴,一面不由操心起为凤尧开蒙的事,“皇兄一定为你寻来最好的开蒙先生。”

    贺若景敛了笑容,他本想戴上面纱,恼怒的王却一掌掴了过去,“竖子自甘堕落风尘,却也不要在中原的皇帝面前丢我贺若氏的脸面。”

    贺若景只是想到那张脸就忍不住冷笑,“阿父何其可笑,将我打扮成这样,巴巴地千里送来献给中原皇帝的,不就是他?”檀郎花制成的蜜粉暗香萦绕引人情动,分明是行交合之事时助兴所用,他被人如此打扮送进宫去,目的再明显不过。贺若景厌恶地抬了抬手,却遮不住上京城民自下而上各种情绪的目光,跟在他身旁的阿布小声与他说话,“少主......”

    “怎么?”贺若景嘴唇微动,声音同样压得很低,“不过若是你还是想着如何逃走就闭上嘴吧。”“我们逃......”阿布还没说完就委屈地停住了,“中原人看您像是在看个......”贺若景嗤笑一声,“看什么?看个游街的妓子?我难道不是么?”阿布又喊了一声少主,贺若景叹了一口气,“我叫自己的阿父自千里之外压来上京,薄纱一裹送进宫中难道是去当使者?”他眉眼深邃,雪白的额前坠了一颗血红的宝石,长且卷的金发松松绑了一大束披在身后,灰蓝的眼睛尽是漠然,“阿布,我也不想自甘轻贱,但我都要被送进宫去了,你也不要再欺骗自己。”他微微低头在跪得发麻的大腿上轻轻揉动,“我已经被阿父抛弃了。”

    凤斓端坐于宣政殿上,在从下投过来的炽热视线的注视中努力坐端了。他其实有些昏昏欲睡,想撑着脑袋又担心被老臣们置喙仪态不端,他暗暗抱怨南蛮使臣不懂礼数,偏偏选了刚用过膳的时间前来觐见,方才用过的肉啊鱼啊糕点啊饮品啊隐隐将肚子胀着,他撑得又不舒服,脑袋也晕乎乎的,南蛮此次前来献宝,皇后也在旁跟着,谢婉卿与他一道过来,远远就同他挥手,仿佛他们未在深宫之中而仍在花灯会上,她遥遥唤着凤郎,凤斓由她挽上自己的手,“南蛮水土虽差,奇珍异宝却多,此次来不知带了什么宝物,卿卿若有看得上眼的,先许了你。”谢婉卿不在意赏赐,只追问道,“凤郎许久不来,那宝物不要,换了凤郎来我宫中坐坐?”

    谢婉卿捏紧了拳头,水葱样的指甲戳在掌心肉上,殿下正中放着顶软轿,是叫南蛮的队伍一路给抬进来的,纱帘尚未拿起,只能影影绰绰窥见个人影,领头的使臣前来参见青帝,他不跪,只福了福身,沈言嘉正要上前讽刺一番,凤斓却向他挥了挥手表示无碍,他一只手将皇后手握着,谢婉卿暗含委屈地斜斜瞥他一眼,他在谢婉卿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抚,谢婉卿自然不会当着使臣的面摆他脸色,勉强挤出一丝母仪天下的舒朗笑意。行礼礼数虽可减免,使臣头上帷帽却在殿外就叫人扒了不许戴进来,使臣心中有气郁结却不能发作,贺若景端坐纱帐中冷冷将他瞧着,只觉他臭石头一块的脸色让人丢脸,他兀自扯出一抹得体冷漠的笑意,从外面却看不清的。使臣自觉此次将自家王子都送了过来,虽是个不受宠的,却自有他的妙处,已然对中原皇帝摆低了姿态,可他正要开口将人献上,没注意到温尚向凤斓使了眼色,凤斓略一颔首,摆手间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出弧度,“朕知道了。”他止住欲要掀开薄纱迎人出来的宫侍,“不必看了。”南蛮使者面露愠色,凤斓却向后一倚好似玩世不恭的神情,“朕的妃子,当然要留到今晚再看了。”

    这下子恼怒的就是贺若景了,他凶狠地挑起眉,被细细修剪过的秋娘眉即使高高挑起也不显凶悍而只有猫儿被绞了爪子发凶时的故弄玄虚,仿佛你只轻轻一戳他的怒气就瘪下去,乖乖拖着尾巴上来讨巧。贺若景透过薄纱并不真切地遥遥向殿上看去,拢着深朱色深衣的人单手撑着脸,坐在他身边的人一只手被他握着,贺若景知道那是皇后,因为对方过于华丽的冠钗而冷哼一声,他不过是个南蛮送来讨人欢心的玩物,皇后却故意打扮得这样隆重,真是高看了自己。

    人怎样抬上来的,竟就怎么抬下去了。贺若景恍惚地看向帘外掠过的深宫景色,这才显出与他年纪相符的一些懵懂来,他心跳得很快,惴惴着掀开纱帘一角,红色宫墙尚显出一小方便被随行宫人喝了回去,“美人,仔细着凉。”贺若景不会天真地以为对方真的在关心自己,于是抿着唇将帘子放了复乖巧坐回中央,阿布因是男子,不得跟着贺若景一齐进后宫,贺若景却觉得奇怪,既是自己被送了来,中原这皇帝必定是有些喜欢男子的,然他宫中却无男妃,他还要被打发同女人住在一起,虽然自己住在一主殿,距离其他宫殿也远远的,却总觉得奇怪。

    更奇怪的是当晚,贺若景被清洗干净放在床上,他脸上身上都涂了檀郎花的蜜粉,骨头都是软的,尤其身下格外痒,他脸色绯红地卷在被中,双腿不安地来回磨蹭,恍惚间竟然好像可以听到下面传来的黏腻水声,于是他脸色更红,眼睛也是红而柔软下去,眼睫压了几颗泪,将坠不坠悬在眼角,呼吸间都是檀郎花摄人心魄的香气,他并未完全赤裸,手上戴着臂钏叮咚敲在一起,清脆如铃,水雾弥漫的视线中那扇殿门仿佛隔了万水千山,贺若景难耐地呻吟出声,原本不情愿的想法也叫搅散得一干二净,只热切地将那扇门盯着,从未有过一刻这样巴巴地期待某个人的到来。

    他不知道的是,被他期待的人正难以脱身着。

    谢婉卿抿着唇,她想起谢长安出行前对她的交待,脸上泛起点霞红,凤斓将她看着,她却并不言语,只将凤斓袖子拽了攥在手中,凤斓颇有耐心地等她开口,过往臣子无不为帝后情深而感叹。狗尾巴一样巴巴跟过来的沈言嘉看到的就是凤斓含着深情的笑意将皇后仔细注视的情形,他本就善妒,心里不免打翻醋坛,“陛下对娘娘真是情根深种。”他声音温润,凤斓却总觉得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他瞥了沈言嘉一眼,因为对方变脸之快而微惊一下,沈言嘉换了副可怜的哈巴狗样儿向他抛媚眼儿,凤斓当然不接,反倒是谢婉卿因沈言嘉意味不明的调侃而将凤斓衣袖攥得更紧了点,凤斓索性搂了皇后肩膀,换个地方去讲悄悄话。

    谢婉卿本不是忸怩之人,只因在心上人面前总要端着些,许多话无法直白地说出来,她纠结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轻轻向凤斓招招手,“凤郎,倾耳过来。”凤斓对谢婉卿心怀愧疚,对他的妻子一向百般包容,自然顺从地微微低下头去,谢婉卿说话时带着女儿馨香的温热气息打在凤斓脸颊上,倒也让他跟着一起红了脸。本朝最尊贵的两个人一同在深宫角落脸红红地站在一起。谢婉卿微踮了脚,她问的是:“凤郎,今日......真的要宿在那南蛮狐媚处吗?”她涨红了脸,水润凤眼飘向别处,故作出一副大度不在意的样子。凤斓哑然,低垂了眼显然犹豫难断,“总要做出个态度,今日已在朝堂上拂了他面子,总不能太过分了不是?”谢婉卿下意识争辩,“可你还未同我......”却是说不下去,抿住唇索性甩了衣袖,“凤郎过分。”作势要走,凤斓笑着去牵她衣袖,“我是心疼卿卿。”“你总有话讨巧的,不与你说了。凤郎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要来我这里就好。”

    “皇后娘娘如此大度,微臣可就不客气了。”

    “怎么哪里都有你?”谢婉卿忍不住出声抱怨,沈言嘉在皇后娘娘凝眉嗔视中兀自笑得没脸没皮,他向帝后二人懒懒施礼,凤斓倒是正因谢婉卿的追问而觉着尴尬,便顺着他的话茬接下去,“总是没有眼力见打扰,罚你的俸禄才是。”

    “皇上息怒,”沈言嘉微微笑道,“陛下若实在气便骂我几句,罚俸就算了,臣还要攒着本等着娶妻呢。”

    探花郎从前勾得上京百花簇迎之美名在外,谢婉卿倒是好奇起来,“说起来探花郎并未娶妻,可是有意中人了么?”

    沈言嘉不怀好意的眼神翻飞着从掀开的眼皮艳艳地向凤斓飞去,凤斓向他翻了个不甚明显的白眼,沈言嘉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回禀娘娘,微臣确有中意之人,只是他出身好,从小锦衣玉食,所以臣下正要努力攒钱为了娶他过门呢。”

    沈言嘉每一句胡话都让凤斓脸上更红一分,可沈言嘉最后一句话又说得着实委屈,叫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沈言嘉向谢婉卿告罪,只道要将陛下带走议政事,谢婉卿便摆了摆手,只对他道,“探花郎再勤勉些,陛下赐婚时就顺带着贴补贴补你。”

    “皇后娘娘要陛下贴补微臣呢......”沈言嘉挺动时凤斓攥紧早已满是褶皱的单子喘着粗气,他尚不满足,嫌自己茎身进去得不够多,只莽莽撞撞还要向深处去,凤斓呻吟声被他撞得破碎,“......别...够了,够了!”沈言嘉鬓边早已滚满动情时淌下的汗珠子,他自背后缠上去,美人蛇吐信子一般咬住凤斓的耳垂,“陛下什么时候能对臣下坦诚相待呢?”他兀自顶腰撞了进去,柔且韧的龟头抵住肠道深处层叠的媚肉磨蹭,“这里明明将我吸得那么紧,还要不满足地继续贪嘴呢。”凤斓要他住嘴,正欲开口唇瓣却教人堵上了,温尚眉目温柔却没甚表情,他目光沉沉地在凤斓的唇瓣上辗转,将自己口中气息渡过去,要凤斓只能攀着他从他嘴里迷蒙地要津液,像初生的婴孩寻觅母亲的乳汁般自觉。谢挽川撩起凤斓鬓边散下的一缕乌发,沈言嘉因为肠道的收缩而舒爽地低喘,看到他动作却嗤笑出声道,“就你纯情得很,装出一副无知情圣的样子给谁看?每次都像个呆瓜似地傻站着,非要陛下请你来么?”他俯下身去让肉龙狠狠顶过方才让凤斓几乎坠下泪来的敏感点,“陛下再夹紧些,吸得臣好生舒服。”沈言嘉话多,手上也不得闲,自凤斓肩下穿过去摸索起他的陛下玉白的胸膛,直至捉住肉嘟嘟的乳珠,用粗糙的指腹捻住轻轻摩擦,凤斓皮肤娇嫩,之前他情动稍稍用力了些便冒出些血丝,不光几天被禁了欢爱,他只是想到御医要替凤斓看伤处便气得要呕血。温尚跪坐在床榻上,自凤斓身前将他吻了,凤斓眼神迷茫水雾氤氲,温尚便在他眼前轻揩,不时放开他的嘴唇要贴在他唇边问一句陛下舒爽么,非要得到肯定的回答才继续表一腔臣子赤诚。凤斓身后穴道被不断顶撞,敏感点被反复刺激,身前却不让碰的,他知道自己这三位臣子在吃飞醋便觉得懊恼,只觉自己在他们面前全无帝王尊严,说肏便给肏,说不许自己摸便真的被控了手不许摸,他张口轻含住温尚伸过来的肉棒时沈言嘉的顶撞叫他猛地向前一动,粗大的肉棍便碾压着舌肉戳了进来,凤斓欲开口训斥,却教即将攀上高潮的沈言嘉握紧了腰又急又快地一阵阵顶弄得软了腰,他自以为恶狠狠抬眼时却扫到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谢挽川,明明不是第一次接触情事,甚至不是他们几人第一次同榻,谢挽川却依旧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仍旧是昔日田舍郎的一派天真,低头状似专注地摆弄凤斓一绺发丝,谢挽川甚至贴心,凤斓被顶撞得身体摇晃时他就放松了些,免得扯得陛下头痛,凤斓一时盯着甚为乖巧的臣子出了神,待喉头都被碾压得凤斓几欲作呕时他才转了视线,温尚平日稳重狡黠,此时的不满却有些惹眼,他沉着脸色捏住凤斓脸颊,往里送时低垂着眉眼向凤斓扫过去,沈言嘉几近高潮,抽送时捏住凤斓臀尖揉捏起来,一时失了力道,凤斓口腔叫温尚性器满满堵住了,惊叫变成了呜咽长久地溢了出来,他肠道厉害收缩着攀上了高潮,幼嫩性器瑟缩着一颤一颤喷出乳白精液,黏腻地沾在他自己的肚皮上,温尚觉察到,便抽腰将性器抽了出来,凤斓双目含泪,惊叫声堵在喉咙中,只呆呆地张了口,温尚弯了手指去摸他脸颊,在红艳的嘴唇附近轻抚,“陛下......”沈言嘉低喘着在凤斓体内泄了,他弯着腰紧紧贴在凤斓脊背上,手自他身后穿过去捏住乳珠,“啊陛下......!”凤斓呜咽着软下去倒进温尚怀中,只觉鬓边温软地落下一阵细碎爱怜的吻,凤斓身前是热的,身后亦是臣子的温热躯体,他脸上沾了些水渍,一时眼前明明昧昧,温尚将他搂了,揉住他的耳垂,凤斓听着臣子动情地哑声叫着陛下,忽地升起些许他是在后宫播撒雨露的奇异感。

    凤斓抬起手,手腕却教人牵住了,他怔然间看到了谢挽川略显委屈的脸,谢挽川抿着唇,脸颊因为方才旁观三人的情事而被熏得嫣红,凤斓倒是起了逗弄心思,调笑道,“谢大人...傻站着做什么?”沈言嘉自凤斓身后缠过来,双臂将凤斓环得极紧,他低了颈子凑在凤斓后颈上吻一下咬一口,跟宫中养的长毛狗一般粘人。凤斓在沈言嘉脑袋上略拍一下,“什么时辰了...?”

    温尚眼眸低沉地看他,“陛下今晚还是要去么?”

    “也是,”沈言嘉闹起脾气,“皇后娘娘都劝不住,我们说几句话又怎么能阻止陛下呢。”

    “沈言嘉。”凤斓蹙起眉,“你捻风吃醋也要有个限度。”

    “陛下高看言嘉了,”沈言嘉挑起眉将他搂得更紧,与凤斓的脊背紧紧贴住不教分开,“除却探花这个虚号,微臣不过一普通血肉之躯,绝非那泥巴石头捏出来的人,没个七情滋味的,”他说这话时拿眼尾挑了挑其余两个人,再闭嘴不言了。

    谢挽川却是浑不在意他暗暗嘲讽,只牵了凤斓的手小步挪至他跟前,“陛下......今晚就不要去了...?”他在凤斓讶异的眼神中微张着口将凤斓手腕上突出的那块骨头含了进去,不作声了。

    凤斓含着隐隐的笑意,“总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添了一句,“打起仗来又非你们上阵杀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