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条浸满尿液的纸尿裤

    因着屈从不想被周围的人发现，所以他选择的超市距离租住的公寓大概有十几站距离，也就是近半小时的车程。不待他把自己短暂的一生细细回忆一遍，手机上的语音下车提醒便提示快到站了。

    屈从一路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些许，他起身向车门口走去，怎料却被一个骤然起身的男人撞得偏了身子，男人温热的手一把拉住屈从的手以防他跌倒，但手中的购物袋却在慌乱中脱了手，隐约能从袋口看到里面的包装。

    这个意外让屈从全身都僵直了，失去反应能力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捡起购物袋提在手中，直到被男人牵引着带下了车才回过神。

    屈从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几番犹豫下，终究是怕被人发现异样的恐惧占了上风，直接伸手将男人手上的袋子夺了回来。感受到购物袋独特的触感后，在胸腔中横冲直撞的一颗心这才恢复了平静。

    “抱歉。”男人清冷又带有几分磁性的声线传来，“之前差点把你撞倒，在车上也不方便和你说话，只好把歉意留到现在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屈从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大概是二十四五的模样，身着得体的白衬衣和黑色长款风衣，两条修长的大腿包裹在黑色西裤中。再细看那五官，双目如星，鼻梁英挺，略薄的双唇透着一股冷峻的无情之意。金色的阳光透过树缝镀在他脸上，原本就深邃的五官便如神袛一般闪耀。

    诚然，这是个皮囊不错的男人，但让屈从审视对方的原因却是他的声音和自己梦游发作时隐约听到的呢喃几乎一模一样，这种错觉让屈从心中波澜微起，再开口时已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和排斥，“没事。是我自己没看好路。”说完后便加快了脚步，想要早些远离这个男人。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怕我吃了你么？”男人带着些揶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连带着屈从的耳朵也开始发痒，身体的异样更令他添了几分警觉，干脆直接小跑了起来，男人低沉的笑意淹没在了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中。

    那是一句——“真是一只可怜又可爱的狗狗，在外面迷路了这么久，是时候把你带回家了。”

    —

    吃过晚饭后，白昼更加深沉地没入黑暗，屈从仿佛一块被收割了的孤寂的田地，静静地靠在沙发上回忆着白天遇到的那个男人，细品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低沉的男声穿过乌沉沉的暝色，跨过时间的长河，在屈从耳边留下一片辙痕，最终悉数化为记忆中令人脸红心跳的呓语。

    “宝贝儿，屁股抬高一点。嗯，对，就是这样。”

    “亲爱的，你夹得好紧，这朵漂亮却贪得无厌的小雏菊果真是让人着迷。”

    “你的嘴唇怎么会这么柔软香甜呢，就好像是花萼中的蜜一般。”

    记忆中的自己就好像一串波浪，那个男人则是陌生的海岸。自己紧闭着双眼奔流而进，最终撞碎在他的臂弯中，没有挣扎也没有咆哮，只静默地承受着男人的亲吻和操弄。

    “砰——”

    屈从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清脆的响声唤回了他的神思，自己刚刚想到哪里了？

    “宝贝，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在一起呢？”

    原是这句。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啊。在这城市的虚幻中拥抱着彼此，你的躯体鲜活温热，臂弯强劲有力，眉眼间皆是柔情。在这荒凉冷寂的世界，唯有你的怀抱才是可供我栖息的港湾。

    想到此处，屈从对今晚将要穿戴的纸尿裤也没那么排斥了。如果只有梦游时才能遇见你，这点代价算什么呢。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屈从进了浴室打算洗澡。T恤衫和休闲裤褪去后，露出一具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身体，纤细却不显瘦弱，甚至还附有一层薄薄的肌肉，使得整个曲线更加漂亮流畅，水汽氤氲后，在玻璃门上投下暧昧遐思的身影。

    对于一个二十来岁的男生来说，洗澡这件事花费不了多少功夫。不一会儿屈从就从浴室中走出，只下半身穿了一条内裤，未擦干的水珠从发梢滑落，一路滚过胸膛和腰腹，最后隐于两条人鱼线中。

    屈从将之前就冲泡好的热牛奶一饮而尽，然后折回浴室刷了牙。这个习惯从高三那年便沿袭了下来。

    现在只需做完最后一步就可以上床睡觉了。但对于一个身心还算健康且无任何怪癖的成年男性来说，穿着纸尿裤睡觉实在是一件过于羞耻的事。屈从在床头坐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到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泛起细密的小颗粒时，才拆开那个蓝白相间的包装袋拿出一片纸尿裤。

    比内裤更加柔软亲和的面料包裹着整个下体，软趴趴的性器安静地蜷卧在纸尿裤中。关上灯后，屈从躺在床上闭了眼，将自己完全交给黑夜。

    大概一小时后，屈从的床前多了一个黑影。借着熹微的月光，依稀可以辨认出正是白天那位面容英俊的男人。

    “亲爱的，你克服心中的羞耻穿上纸尿裤的日子，比我预计的早了三天。我该怎么奖励你呢？”男人带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更加低沉，沉睡中的屈从却全然不觉。

    “唉，”没有得到回应的男人遗憾地低叹一声，俯下身子在屈从的耳边低语道，“你总是这样沉睡着不肯应声，不过好在你的身体还算诚实，不会隐瞒任何需求和快感。既然宝贝你已穿上了纸尿裤，那就是承认了自己是只不懂事的狗狗，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尿液，而且我们也应该物尽其用，对么？”

    灼热的热气入耳，屈从不适地侧过了头，却被男人捧住了脸，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捻磨那张漂亮的脸。

    “为这一天我已等待了太久。亲爱的，你不要让我失望，好么？”男人一边柔情蜜意地说着情话，一边毫不留情地掀开薄被，压上了那具诱人的躯体。

    “你今天好像又没有吹头发，没有我在身边，你就没有办法好好照顾好自己，是么？没关系，很快我就会把你接回家了。”男人五指插入爱人的头发，把爱人的脸递送到了嘴边。

    “从从，今天见到我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逃跑呢。你都不知道看着你的背影我有多么伤心，真想把你关进笼子里，每天都只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呆着。”男人伸出舌头舔舐着爱人的眼皮，舌尖顶开脆弱的眼睑，从缝隙中露出一丝奶白。

    “你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呢？我是真实，还是虚幻？你应该只是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春梦吧。春梦真的会留下这些痕迹吗？还是说，你认为这是梦游症的复发？就像这样，手指在睡梦中隔着安全套操弄着饥渴的后穴？”男人把爱人翻过了身，脱下了爱人下体的纸尿裤，硕大的性器隔着安全套虚虚顶在爱人的后穴。他还贴心地为爱人的小朋友穿上了安全套。

    “亲爱的，我进来了。希望这次的性爱也能够带给你快乐。”男人的性器终于没入爱人体内，逐渐抽送起来。

    如往常一样，这是一场漫长却无任何回应的性爱。鲜活却疲软的身体只有在被顶到敏感点时才微微地抽搐几下，但这极为微小的动作已给男人带来了莫大的满足。感觉自己快要射精时，他伸手握住了爱人的性器熟练地套弄着，龟头前端也更加用力地捻磨着爱人的前列腺，最终，男人和他的爱人一起攀上高潮，喷射出一股股浓精。

    男人抽出自己的性器，将爱人的安全套取下，连同自己的一并放入早已准备好的袋中，毕竟这种会引起爱人怀疑的东西是需要带走的。擦拭好爱人的小朋友后，今晚的游戏便进入了最后环节。

    男人起身打开了床头灯，借着灯光将消毒后的导尿管插进了爱人的尿道，细长的管身被全部送入体内，只有一个圆球模样的白色凸起露在外面，像是一颗镶在铃口的珍珠。

    将开关调到合适位置后，男人为爱人重新穿上了纸尿裤，然后把其拥入怀中。这是他一天之中唯一能够安心拥抱对方的时候，虽然只有三小时，毕竟他得在药效过去之前处理好一切。

    不过，今天的自己可能还得再早一点离开，因为爱人应该会很早就起床，趁着无人之际扔掉浸满尿液的纸尿裤，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他可得好好保留着，还好昨日他已派人将小区所有的垃圾桶都换新了。

    —

    屈从在闹铃声中醒来后，在床上躺了十来分种才完全清醒。穿戴了纸尿裤后，所有的尿液都被吸收在那面料之中，下体潮湿粘腻的感觉和以往失禁时完全不同。伸手摸了一把床单和被套，干燥的触感让他松了一口气，他终于不用再清洗了。

    小心翼翼地脱掉纸尿裤后，屈从将其装入了黑色的塑料袋中，看着从塑料袋边上隐隐透出纸尿裤的形状，屈从又在外面套了好几层。简单地洗漱后，他便套上衣服提着这袋子垃圾出了门。

    此时，天才刚微微亮，小区中除了几只鸟在鸣叫外没有任何声音。屈从寻了小区内离自家公寓最远的一个垃圾桶，扔掉垃圾后便匆匆地回到了公寓准备再短暂地休息一会儿。

    躺在床上闭眼冥思的屈从当然不知道，已经被扔掉的纸尿裤正好好地呆在自己的隔壁，而一个男人正凝视着这条装满了他尿液的纸尿裤，眼中泛出晦暗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