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色的肉
黄子裕敲了敲木桌,那是用楠木制成的,关节一敲,发出闷闷的声响。黄川渝垂着眼睑,颇有不服气的原因在内,双手握得死紧,扭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大哥的声音带着怒意,他知道,大哥气他不明公私,他也知道。 ……可他不甘心! 黄川渝自觉对少女的喜爱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不管是梦遗还是什么,所有的意淫对象都指向了三妹。他一边觉得自己恶心,一边深陷泥潭无法自拔,直到某一天他打开门,看见自家大哥和三妹在餐厅里拥吻。 少女轻巧地踩在黄子裕的拖鞋上,软若无骨的手臂缠着大哥的颈脖,嫣红的舌头伸出半截,粉色爬满了她的脸颊。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光景,少女含春般明媚的笑容,让他忍不住落荒而逃。 不过如果这么说出来,不仅不会得到任何的安慰,反而是让人更深一层的绝望。但黄川渝也没有真将大哥恨到这种地步,他从最开始的不解到不甘心,却又觉得那似乎很合理。黄梓艾总是黏着他们两个,可大哥早早独立,二哥尚未脱离学校,更多的时候都是黄子裕陪在自家妹妹身边,不厌其烦地陪她玩洋娃娃,哄她玩过家家。黄川渝小时候觉得那是最无聊的事,长大却又追悔莫及。 黄子裕脸颊抽了抽,掀了掀眼皮看了眼抿着嘴一问三不知的弟弟,一股尴尬弥漫在书房里。他觉着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本来就不应该让少女独自承担一些东西的,他只是仁至义尽地插手管理,并心机的将黄梓艾锁在怀里。 女校的思想很前卫,他们不会宣传什么女生就要在家里相夫教子啦,女生就不能抛头露面啦,之类的内容,是不在教科书上的。她们学习医术、物理、化学、文学,偶尔还会有外教来教一帮花似的女孩儿们英语。 黄梓艾偏向学习医术,奶奶的医馆仍在开着,她闲暇时会去那儿帮忙。不过通常都是干练小伙子的模样,因为会有很多病人过来诧异地皱眉说“小姑娘家家的,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医?”那时候奶奶就会冷着脸,面无表情地指着门口,说:“不想医就滚出去!我孙儿做什么需要外人来管教!?” 黄梓艾觉得奶奶是除了父亲以外最高大的人了,母亲都要往后排一位。为了不给奶奶造成麻烦,身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哎,你家这小孩几岁了?有姑娘了没?”黄梓艾正在配这个熟客的药品,闻言差点没倒多,抽着眼角却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奶奶的回答。 她是想告诉奶奶的,奶奶那么通情达理,就像二哥一样,肯定能理解她和大哥的感情。哪怕那是天理不容的。可是黄子裕听完却摇了摇头,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冷静地说着不行。 为什么?黄梓艾不明白,她觉得感情就应该告诉所有人,因为他们两情相悦。黄子裕心说要是告诉了奶奶,奶奶还不得打断他一条腿,然后带着宝贝孙女远走高飞。这是夸张,老人现在的身子也没法走太长的旅程,但是只是想象着少女会离开他的身边,心脏就猛地一缩,疼痛感强烈。 奶奶看完医就坐在摇椅里昏昏欲睡,仅仅听见几个残缺的词,迷迷糊糊地说:“找个相好的男孩子,能照顾我家宝宝就好。”听得那熟客嘴角差点没垮掉,维持着僵硬的表情,嘴里像鸽子一样发出了奇异的咯咯声,诡异地看了黄梓艾一眼。 黄梓艾看见这表情差点没笑抽过去,她温柔的将药包好,笑眯眯地说道:“三餐饭后吃。”她随手撩了一下落在颊边的头发,送了一个秋波给客人。 皮这一下非常开心。 不过黄子裕就不怎么开心了,男人身着西装,笔直的长腿径直踏入医馆的门,知道那客人是奶奶医馆的熟客也不至于怎么着,可黄梓艾就难逃一难了。少女在见到自家大哥的瞬间僵直了身子,慢慢地蹲下,躲在了药台的后面。 奶奶眯着老花眼,半天总算看出是大孙子来了,乐呵呵地说:“阿裕呀,来接宝宝啦?”黄子裕轻轻点头,喊了声老太太,奶奶便重新坐回躺椅里,晃着她的蒲扇。 他微微弯下腰,靠着药台,长手伸着,居高临下看着抱头蹲着的少女。黄梓艾自知跑不掉,不过能躲一时是一时,只要她哥不翻过来,她应该能等到奶奶关医馆。 黄子裕压根就没想着翻过去,他长手一伸,直接把黄梓艾从药台里面给托了起来,双手夹着少女的腋下,看着目瞪口呆的少女,非常不厚道地轻笑了出来。他熟练地将她在空中换了个姿势,像是扛麻袋一样,衣冠楚楚地朝奶奶道别,踏出了医馆。 黄梓艾涨得脸都红了,扑腾着小胳膊小腿压根不够看,只能悻悻地锤她哥的背,试图让对方放她下来。不过这么折腾的后果就是被黄子裕拍了一下屁股,瞬间安静如鸡,老实了。 “不闹了?那我们来谈谈你对别人抛媚眼的事吧?” 黄子裕绕开驾驶室,直接将少女扔进了后座,自己也欺身而上。 幸亏医馆开得偏僻,黄子裕车也停得略妙,绕开了大众的视线,不然指不定会有人看着那死鱼一样扑腾的车子,大惊失色地报警。 黄梓艾扯了一把自己的衣服,嘴巴红彤彤的,哼哼唧唧地坐在后座,被黄子裕强行系上了安全带。她裸露的肌肤上印满了星星点点的痕迹,幸好黄子裕没禽兽到直接亲吻脖子,不然的话这种天气说蚊子还算有点牵强。 她撅着嘴,腰软的一塌糊涂,到家里都不肯自己走,非得男人温柔地抱着才好。白浊从衣服上滴落,滴滴答答的汇成了小水洼,黄子裕眼神一暗,顺手包住了少女的屁股,淡定地招来女佣清理,快步上楼。 男人表白那天黄梓艾刚过完十七岁生日,靠着大哥和二哥的礼物拆的很开心,包装盒包装袋洒落满地,送了大包小包还不只一点点,像是争夺什么一样比谁送的多。黄梓艾拆到后面干脆一股脑扔进房间里,打算吃完蛋糕再继续拆。 结果哥哥们一个接了电话去处理事物,一个披了外套就往外头跑,剩黄梓艾一个人鼓起嘴气呼呼的吃蛋糕,顺便指挥了一下管家把剩下的收起来,明天给她灌进两个哥哥的嘴里,一点奶油都不许剩。 回房间随便拆礼物,拆到最后一个都不想思考到底是什么了,薄薄的一张纸片,署名是黄子裕。黄梓艾把那张纸反反复复的翻了一遍,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大哥手把手教她怎么玩火中字的游戏,拿了火柴试了一下。 (晚上拾点,书房)。 那个时间段是她应该睡觉的时间,不过赶巧明儿是周末,医馆也没什么事,少女迷迷瞪瞪地想了一会,决定欣然赴约。 整个大院里灯火通明的只剩书房,楼下留了一盏灯用来照亮玄关。走廊暖洋洋的灯光照射在地上,黄梓艾悄摸摸地探出脑袋,像特工一样擦着门框出去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平时她都是径直推开门进去的。 黄子裕磁性的声音响起:“进来。” 她将脑袋凑到开了一条缝的门边,又黑又亮的眼睛转了转,看着黄子裕背对着她,手不时敲打着桌子,然后提笔写些什么。半晌没听见回答的黄子裕放下笔,转身笑意盈盈地对上了少女贼兮兮的双眼,向她招了招手。 于是黄梓艾欢快地冲上前,亲昵的挽着大哥的手,半点没发觉男人的僵硬。 她以为黄子裕要让她看什么呢,那么神神秘秘的,左探右探没见着什么吸引她眼球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失望。她吐出的气息就在黄子裕耳边,让男人不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 “哥?”她软软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酥胸也很放心地放在了他的上臂,贴合的紧紧的,在随着少女的呼吸上下起伏。黄子裕从温柔乡里挣脱出来,对上了自家妹妹那双美丽的眼睛。 他们的脸靠的越来越近,黄梓艾微张着唇,惊讶地感受着那上面的温度,却没有半点想要挣扎的欲望。黄子裕含住她的嘴,轻轻嘬了一下,撬开她的牙关用舌头在里面横冲直撞,吻毕,两人都有些气喘,黄梓艾仍然是懵懂的看着他,这让黄子裕有些罪恶感。 这不对,这不对?这有什么好不对的? 这没什么好不对的,黄梓艾的脑子里并没有被灌输什么不能与有血缘关系的人恋爱结婚,她的观念里只有如果两个人都相互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能谈恋爱呢? 况且哥哥的嘴唇那么软,和哥哥亲嘴是多么甜蜜的事啊。 黄梓艾弯下腰,轻轻地在哥哥的嘴角落下一个吻,然后被大力一扯,黄子裕眼眶发红,饿狼似的盯着她。 一夜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