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菩萨蛮银河宛转三千曲

    荧荧今天奇奇怪怪的。

    “我热”已经换了四五件衣服了，一大早不知哪来的小脾气，什么缎帛绢绸都不满意，只是坐在床上不肯动。莫璇也气，最后抓了把钥匙扔给他，往妆台一坐，不理人了。

    那是一枚「丁卯」。

    这个好！抽屉还开着，莫荧就抓着布料直笑，还往自己脸颊贴：就知道这姑娘没安好心。半透不透的霞光缎，完全合适的身量，你要没鬼我跟你姓！莫荧在她身后偷偷比了一个抹脖子。

    但这，还确实：混蛋莫璇。他心里骂了一句，小心的挪出来，浑身上下就那件霞缎锦衣：零零碎碎的刺绣稍微盖了一些身前胸口。脊背倒是不少花，两瓣肉上只得一层，轻薄的不像话。

    他挪进里间，走到人面前翘了翘光裸的脚，不太熟练的往她鞋尖一点。他弯起膝盖一如往常一般坐到床上，如水一样的单衣慢慢往腿根方向落。手指也从长袖里伸出来，漂亮的双镯挂着，莫荧向她伸出手，极寻常的喊人：“我饿了。”

    好了，水撒了。

    让你喝茶，莫荧心里快意地笑出来。

    莫璇冷静盛了两个菜，一碗火腿竹笋汤，和温着的米饭一起放到他面前。“不要不要，我不吃。”他又摇头，就坐在哪儿等着莫璇换盆碗。

    女子无奈的站起来，还往东厢走。莫荧觑了一眼窗外，立刻马上端起碗就是唏哩呼噜一通塞。嗯嗯，火腿好吃。仍低着头呢，“荧荧？”近在咫尺的女声喊了他。

    她嘴里严厉的很，“不听话我可要罚。”莫荧立刻从榻上一出溜，扭身就逃，眼看就跨出外间。想到半透不遮的衣服，硬生生刹在门槛上。“你去啊！”莫璇站在当间，抱着胳膊说。

    衣衫不整的美人一步三挪的回到她面前。

    莫璇瞅他半晌，还是将人抱住，压趴在床沿，又往他臀上一甩巴掌，撩起衣摆气恼的命令：“自己拿手扶着。”他趴在舒服的蚕丝被上，还有空揉揉自己的小肚子。莫荧脑子转了一回，忽然伸出双手。腕臂卡着衣摆，手指生疏往两边肉团一捏，犹豫的慢慢拉开了。

    后面忽然兵荒马乱的哗啦一阵：

    嗯，碎了不少东西。莫荧满意了。

    女声“哼”了一下。

    诶诶诶，不按常路阿——有点粗糙的什么贴上了那里。莫荧拧头想看，她严厉起来，直压着人不让动，手里却抬起来给他瞧：小巧玲珑的一只藤木勺，那么小的口还那么长柄，谁家拿这个……

    啊啊啊啊啊啊……我得跑。莫荧顿住：不行，跑了就是怂了。他咳了一声给自己壮壮胆，高频眨眼向后撒娇：“嗯……唔，我错了。”你都折腾一天了！莫璇不管他，小勺贴在忐忑不安轻轻皱缩的褐色小口：“错了要罚。”

    那里动的更明显了，莫荧的脸也热起来，他忽然又趴了回去，缩紧的臀舒展开来。要打之前，她听见这人嘟嘟囔囔：“你得轻轻的……”还知道讨价还价。莫璇手指扶上去，只把那里微微撑开，嫩红的内里若隐若现的。她没舍得用力，藤勺抵在皱褶上。只是轻轻一下巧劲都惹得人“呜嘤”，身后又动的厉害。

    莫璇等他平复，抽打的声音明明很小，比亲吻的啵声还小，莫荧却至少要歇好几息。她眼里看着撑开的内里娇软的边缘，一点点被她手执藤勺打红。

    “要我打肿这里才乖？”嘴上这样说，她下手只是越来越轻。莫荧听不大清，巴着肉丘的手指更加用力。勺子微微润湿，莫璇摸摸他泛白的指尖，又瞧那微嘟的穴口：“荧荧……”

    “我疼……荧荧疼。”他也不挡，就双眼水波一样往后瞧着，手还扒在肉上，甚至没松劲儿。莫璇只好放下了，她拿起茶盏浇洗自己手指，试探的摸进敞开的沟壑，只能听见一声压抑的“唔嗯”。现在听话了，看你还胡闹——她拿软膏沾湿手指，心疼的往里面揉。

    俗话说的好，上赶着不是买卖。

    还想看宁死不屈，想看美人傲骨，呵。男孩脸上全是柔情蜜意的笑，贴在主人身上。他假装身如漂萍的流莺，挂在莫璇身上恍若无骨。莫荧拿出幼年听隔壁姑母吊嗓子的功力，开口就是一唱三叹：“璇，娘……”

    阴晴不定的，诶……她只得抱起来。手臂托着霞衣包覆的两瓣肉。虽没打后面，只怕他比往日还难过些。莫璇只揽着人哄，从那额头，只细细密密亲到乳晕。

    他就红着脸“璇娘，璇娘”叫，打也打了，嘴巴还是停不下来。“静玙。”莫璇这么说，“姨母为我取字静玙。”怀里人舔舔嘴唇，不知想了什么，亲亲热热的咬上耳垂，一口气音叫她“阿玙”。

    莫璇把他放到厚垫椅子上，十分正经与他对视，嘴上说的却是：“坐着疼不疼？”得，你就是图我来的，软硬都吃——莫荧咬着唇摇了摇头。她瞧人双颊软红，大概还受得住，莫璇想亲他的唇，最后却挪到腮边，离开之前只夸他“乖”。

    其实有点别扭，缩了就痒，细微的余痛冒上来。莫荧隔一会儿就换个姿势，几上两盘糕点和整壶茶都吃下肚子，他就再也坐不住了。又开始磨到人身边打转，一忽儿磨墨，一忽儿翻那些废稿。

    “像孩子似得，不可再如此。”她忙碌的笔杆一转，点一点莫荧额头。瞧见的眼眶却红，也许想到什么，莫璇分不清对方是哭或笑，他只是声音低哑：“我乖。”

    欧阳大人发配北疆，一月之前，同样死于这日——当然，她猜老大人必然生龙活虎的。

    不过，万一呢？莫璇叹气。

    “既有了「明星荧荧」，我便为你取一字。”女子下笔轻点，低头在那闪烁不定的「荧惑」旁边浅浅描摹星杓，点着最后一处问他：“‘摇光’何如？”

    总之，她不需要这个人驯服讨好。

    “好啊，好啊。”对方很是快乐的点点头。

    莫璇一抬眉毛，果然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