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何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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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嗯，十分钟后到。” 莉莉坐在顾青辞身旁，穿着粉嫩嫩的小花裙，头上还带了个银闪闪的小王冠，活脱脱就是个漂亮的小公主。莉莉显然也很喜欢今天的装扮，一早上就不停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小脸蛋，害羞地红了脸。 可是现在她绞着手，低头看着自己脚上漂亮的“小高跟”，紧张得心脏砰砰跳。 因为十分钟后，她就要见到爷爷和叔叔以及顾家各种近房远亲。虽然顾青辞早在游乐场回来那天晚上就和她说了这事，还说就是吃个饭，叫她不要多想。可她还是忍不住多想，心里是又紧张又害怕。 他们知道我的出生吗？他们会不会讨厌我啊？他们会不会打人？他们…… 顾青辞感觉西装衣角被一拉，低下头就看见莉莉泫然欲泣的小白脸。 “怎么了？”顾青辞笑，“紧张？” “嗯……”莉莉的声音闷闷的，她悄悄挪挪小屁股，直到贴着顾青辞半边身子，“我紧张惹，爸爸……” 小奶音带着些许委屈，顾青辞忍俊不禁：“那要怎么办啊？” “要，要爸爸抱……”莉莉抬起头无辜地看着顾青辞，泪光在眼里转啊转，活像只小狗。 顾青辞微微张开手臂，莉莉会意，开心地扑进他的怀里。 顾青辞的胸膛厚实又温暖，优雅厚重的男香钻入鼻腔，全身上都占满了顾青辞的味道，安全感一下子涌了上来，心脏也在香味的安慰下渐渐平缓。 “还紧张吗？”顾青辞的低沉磁性声音从振动胸腔里穿到她的耳朵。 “不紧张惹，谢谢爸爸！”莉莉从他箍着的手臂里钻出。 …… 莉莉知道顾青辞很有钱，从那小别墅和司机就可以看出，但也只是一个有钱的概念。可是当看到顾宅，她才真正体会到那种扑面而来的金钱感——好几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豪宅，花团锦簇的花园，豪气的席筵，身着华服的宾，客。宝马香车，觥筹交错，空气中都飘浮着奢靡的气息。 莉莉目瞪口呆，奈何语言贫瘠，只会感叹那句：哇，他好有钱哦。 顾青辞带着莉莉一下车，就受到了万众瞩目。 华美的贺词噼里啪啦地从他们的口中不假思索脱出。莉莉被人从头夸到脚，从里夸到外，最后只会红着脸说谢谢，而顾青辞对那些人没什么反应，似乎把他们当做空气。 莉莉被顾青辞牵着，从舞厅走到会客厅。远远就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爷爷以及他身后站着的美貌少妇。 “爸。”顾青辞走上前一步，语气分辨不出感情。 莉莉知道了，这是爷爷。 老人家慈祥地看着她，她憋红了，半天才颤颤地说话：“爷……爷爷好。” “诶，好好好。”顾老指着身后的女人说，“这是你张姨。” “张姨好。” “你也好。”女人的声音很甜，从哪张风韵犹存的脸可以看出她年轻时是多么得顾盼生姿。 不过莉莉知道，这是爸爸的继母。顾青辞前些天就和她说过了，让她不要叫错人。 顾青辞当时也是那样笑着对说说，可是眼里的冷得可怕。莉莉就把自己的疑问压了下去。 “坐，你们坐。”问完好，顾老爷子立马招呼他们。 “青辞啊，最近公司怎么样啊？”顾老开始拉着顾青辞拉家常，生活琐碎到工作日常，看着就是个和蔼亲切的老头。 莉莉坐在一旁，竖起耳朵端正坐好，等着问到自己。 可还没等到，人就已经坐到了回程的车子里。 “行，开车吧。”顾青辞扯松领带，倚靠在座椅上小憩。 “……”车子发动，咻得一下开出去老远，莉莉扒拉着窗户，看着顾宅小到成了个小黑点。 莉莉低下身，把顾青辞的袖子往上拉了一点，露出手腕上的手表。 10：40 从到顾宅到离开不过半个小时，饭都没吃上，光听顾老爷子和顾青辞“聊天”，就这样，就这样结束了？莉莉不解，大受震撼。 来的时候有多么紧张，她现在就觉得有多么迷惑。 不过这样也挺好，虽然很平淡，但莉莉设想的坏事一件也没发生。 她放松了下来，脑袋倚着顾青辞，没一会就睡着了。 顾家之旅到此结束，几天温馨的居家生活过后，二人又回到了忙绿的学习工作当中。 对莉莉来说，这几天令人开心的件事，除了和顾青辞待在一起，就是和何路远通了电话。 当然期间各种撒娇卖萌的艰辛暂且不说。 莉莉抱着顾青辞的一部私人机，窝在卧室的小沙发上，等着电话接通。 “嘟嘟嘟……”熟悉的声音响起。恍然见已到了今日，突然忆起出租屋里的那日，也是这般。手里握着仿佛这辈子都不会接通的电话，心急如焚地等着，所幸等到了该等的人，从此人生的走向都因此改写。 “喂，顾总？” “……”也和那日一样，电话就这样接通了，“何哥哥，我是莉莉呀。” “嗯！？”那头传来“乓”的一声，似乎有什么掉下来了。 何路远心惊胆战，低声问：“小朋友，不要偷偷拿你爸爸电话，会被骂的！” “快放回去，趁还没有被发现！” 莉莉逗得咯咯笑：“不是哦，我没有偷，是我求爸爸给我的！” 听她那自豪的小口气，何路远无奈：“真的吗？” “真的！” “唉，行吧。”何路远看起来并不相信她。 莉莉难得有些生气，小嘴撅起，两腮鼓囊囊。 “何哥哥，你不相信我吗？” “没，没不信！我信，怎么能不信。”何路远急忙反驳，“顾总人那么好！” 莉莉满意了，咯咯一笑：“何哥哥，你最近怎么样呀？” “……挺好的挺好的，工作一点也不多呢，每天都很早睡！”何路远不敢向莉莉控诉顾青辞的“暴政”，只能用这种憋屈的方式发泄一下不满。 如他所愿，莉莉啥也没听出来。 “嘿嘿，那就好。” 何路远听着电话那头女孩奶呼呼的欢笑，也不禁被她感染笑出了声：“嗯，小朋友你呢，顾总……他对你怎么样？” “何哥哥，我有名字啦，叫我莉莉哦！爸爸他好好，这几天都在家里，还陪我去了游乐场，那里有很大很高的摩天轮！还有电视上的旋转木马哦！” “……真的吗？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如果顾总他……”何路远最后的几个字消失在风中。 “嗯？何哥哥，你刚才说啥？” “没什么。”何路远话锋一转，“这几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朋友啊？” “有哇，我的同桌叫小云，她特别厉害，会好多乐器，还特别可爱。我们班还有个长得白白胖胖的男孩纸，他老是揪我的辫子，真的是……” 聊到那些可爱的人和事，莉莉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一点一滴地描述那些细枝末节。 “嗯……嗯……呵呵，然后呢？”何路远耐心地听着她的童言童语，不时给予回应，直到电话那头的孩子传来了软绵的呼吸声他微笑起来，对着电话轻轻说了一句。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