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色!」 不知不觉被带领进入的女孩们,似乎受到
时序进入九月,自那令人生厌的凌辱事件以来,已经过了数日。 那天所拍摄的录影带,虽被叶山用高尔夫球杆敲毁了,但收录的东西也许还残留着。不过由于拍摄时间很短,还不至于担心会流于市面上,朱鹭子心里的伤痕也渐渐痊癒,对于身边的警戒心,也由于没什么异常而渐渐地安心起来。 她只有一件事担心,就是小叔健太郎还是没有回家。那件事后,他还有到公司上班两、三天,但九月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去上过班。 健太郎一定是在那天,看到朱鹭子被凌辱的样子而大受打击,因此暂时无法面对嫂子,只好躲了起来。朱鹭子这么自我解释着。站在年轻人的角度来想,也许是理所当然的。总之,只要健太郎没有受到更大的迫害,朱鹭子就可以暂时安心。 叶山慎介接到那通电话,是在九月三日,星期二下午两点左右。 他那天从早上就待在办公室。 整个八月都因暑假,旅馆买卖业务的生意有点变淡,但一进入九月,一些谘询或买卖的电话突然变多了起来。下午两点多响起的那通电话,便是关于旅馆仲介的其中之一。 「您好,这里是近代企划营业部——」叶山一拿起桌上的话筒。 「呃……我想卖掉郊区的汽车旅馆,你们有在处理这个吗?」 那是一个年轻而沉稳的女人声音。 「有的,请问你哪里?」 「我是冢越贸易旅馆连锁企业的中根,想要将鹭沼的露米耐桑斯汽车旅馆脱手。」 「咦?鹭沼……?」 鹭宫有听过,鹭沼这个地方倒是第一次听到,于是叶山再问一次。 「就是神奈川县川崎市宫前区的鹭沼。东急田园都市线的……」 「哦,蓟野的附近。坐车的话是在东名高速的川崎交流道下,那间汽车旅馆已盖了七年,有二十间客房,感觉满气派的三层楼建筑。」 「没错,我想把它转手——」 「是,是公司决定的政策吧?」 根据这位女性主管的话,同样的商事公司是在关东近郊经营加油站连锁店的石油公司,在IC的附近正在建筑大规模的度假旅馆,但因金融紧缩而遭遇资金调度的困难,为解决此事,才想要处理掉既有的老旧汽车旅馆。鹭沼的汽车旅馆也是其中之一,虽有点老旧,地点却不错,应该会有买者想要买,所以才会想要打这通电话来询问一下。 「我明白了,现在那个汽车旅馆还在营业吗?」 「因为重新整修,所以停业一个礼拜,如果您现在能来看就好了。」 「如果交易成功,你们也就没有整修的必要了。」 「是的,我是负责这件事的经理中根惠子。」 「你今天会在汽车旅馆吗?」 「下午会一直待在二楼的办公室。」 「好的,今天在傍晚前,我会先去你那看看,拜托了。」 叶山详细地询问该地的地理条件,准备下午四点左右过去,于是就拜托对方先准备好房子的设计图、建筑地相关的文件等,然后挂上电话。那天,叶山和其他人并没有约定。 「牧园,我去川崎交流道附近一下,公司麻烦你看一下。」 「课长一个人……?」 多摩美对他竟然忽视自己的存在而感到有点不满,「嗯……今天我一人就行了,因为大家都外出。你可是公司重要的守门人哦!」 叶山编了一个恰当的藉口,乘机逃开。 自朱鹭子的事件以来,叶山发现他随便就会和女人上床的癖好,最近已有点消退了。 可是在拒绝多摩美同行的背后,说对来电的中根惠子没有兴趣也是骗人的。 总之到了三点时,叶山就离开公司了。他估计坐车大概要花一小时,即使塞车也赶得及。 他发动停在附近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的车,开上甲州街道,往郊区的车阵,在下午较为空荡。叶山在环八左转甲州街道,开上东名高速公路。 东名高速公路的交通很顺畅。 经过多摩川,右手边是向之丘游乐场、左手边是绿之丘灵园等丘陵地带,左右边则延伸着杂木林。不久经过东京收费站,就是东名川崎交流道了。从IC下车后,往右手边的丘陵部望去,便可马上看到汽车旅馆了。 郊外型的宾馆、汽车旅馆,大多在离市中心很近的交流道附近,原因是以汽车族的年轻情侣或年轻人们为对象。那里由于是新兴住宅区,所以在绿色山坡上建有许多适合年轻人的民宿风味、外型独特的汽车旅馆。叶山在附近停了车,拍摄了汽车旅馆的外观照片。 他回到车上,开入建筑物里面,从外面看不到里头的动静。下车处有一个门及电梯。 柜台听说在二楼。叶山坐电梯到了二楼。电梯门被打开,眼前看到的是柜台前的会客室,但奇怪的是只有常明灯还亮着,会客室却是暗着的。 「有人在吗?」他敲了敲柜台的玻璃窗。 没有任何人回答。 「中根小姐……不在吗?」 打开门进去,看起来像办公室的房间,却没有半个人在。叶山正感到纳闷时,正好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哼,虽不关我的事,但也不能不理……) 「你好。」他正打算说汽车旅馆的人都不在的,但一拿起话筒:「啊,叶山先生吗?」是个熟悉的女声。 「是的。」 「对不起,我是中根。我现在在施工的二○六号房,抽不开身来,你能不能来这里?」 「二○六号房吗?」 「对,从柜台前的通道往里走。」 叶山放下话筒,离开办公室,往指示的方向走去。 每间房间的入口,都有金碧辉煌的门,那种俗气的感觉,与其说是汽车旅馆,不如说是宾馆。二○六号房是在最边边的房间。 门有点开启着。一进去,完全没有在整修的样子。里面很暗,只有床头的小灯是亮着的。 「中根小姐……我是叶山。」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 在得不到回应而有点恼火的同时,另一种期待的心情却出现了。 (我应该要有心理准备,搞不好床上有女人在等我咧!) 他心跳地进入微暗的房间时,感觉好像绊倒了什么,差点站不稳。 他稳住了脚,看看床上。好像有个黑色的东西躺在那儿。 他从口袋中取出打火机并点火,藉着那火光想要看清躺在床上的东西。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趴倒在床上。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男人没有回答。他动也不动,全身又冰又硬。 叶山想抱起他,(——他死了……)他终于察觉到了。 叶山大受惊吓,打火机差点掉落在地上。他将火弄大大点,仔细观察尸体。死者后脑勺的头发已沾满了血,旁边则掉落着一根高尔夫球杆。 地板已是一片血泊。他看起来可能是遭受高尔夫球杆殴打,导致头盖骨破裂而死。 为了想看得更清楚,他蹲在地板上把脸凑近的瞬间,后脑勺突然被棒状物击打,他往前一倒,身体就这样叠在尸体上了。 叶山只记得那地板上血泊的腥味扑鼻而来,然后便不省人事的昏厥过去。 2 接下来,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就像躺在黑暗的海底,忍耐着后脑勺的疼痛,像只受伤的野兽激烈地呻吟着,这些微弱的记忆片段的持续着,却不断地中断,他就像旅途中的病患瘫痪着,只有时间在移动。 不可思议的是,当叶山再次睁开眼睛时,不是在医院的床上,也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在像布满铁窗的拘留所之类的狭小房间内。 他看了看手表,已到了八点半。由于不是晚上,他知道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半。 不久因有长官在呼叫,于是他就被带到像是审问室的房里去了。由于自己昏倒在杀人的现场,不得已被当作重要证据来调查,但这实在太荒谬! 「这里到底是哪里?」他抗议般的询问。 桌子对面坐着的男人说话了:「你看到了,这是询问室,我是负责此案的福田,记住啊!」 这个叫做福田,长相严肃的中年男子,把名片放在桌子上。头衔写着神奈川县警高津署刑事组巡佐。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突然把我丢进询问室,太过分了吧!」叶山仍无法明白。 「你没有权利这么生气。你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吗?」 「不知道。」 「那我来说明吧!」 根据他的说明,昨天下午五点左右,警察接到附近居民的来电,「汽车旅馆里似乎有两个男人在吵架的声音,好像有人被杀了,希望你们去察看一下。」 警察开警车赶到现场,察看休息中的这家汽车旅馆,发现了二○六号房被殴打至死的男人,还有倒在现场身上沾有血迹的可疑男子。 「也就是说,你被当作是杀人现行犯。虽然还没有逮捕状,不过你最好好自为之。昨晚还一直呻吟,是不是对自己所做的事又后悔又害怕,所以想招供呢?」 福田巡佐瞪大双眼紧盯着他,吓阻似地说。叶山刚开始只是愕然。 「等……等一下,什么杀人现行犯……?」 「对啊,你把被害人叫到那家汽车旅馆里,自己埋伏起来,然后用高尔夫球杆殴打他。那时你们吵了起来,你也被被害人用金属殴打昏倒。幸好犯人没逃掉、倒在现场,帮我们一个大忙。我们在你用来殴打那个男人的高尔夫球杆及血迹当中,测出了很多你的指纹,事实摆在眼前啊……」 「等……等一下,我没有在那个汽车旅馆里殴打什么男人。我只是被客户叫去看仲介的物件而已!」 「哦,仲介?你说是谁叫你去的?请说明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山拿出了自己的名片,说明自己的业务,详细地述说当天的经过。 「就是这样,冢越商事的中根惠子昨天打电话给我,所以找就到现场去观察了。」 「观察?据附近居民说,那家汽车旅馆早在两个月前就停止营业了。而且经营者也不是什么冢越商事,是当地人的城山——」 「是不是弄错了?是冢越商事的中根经理灯电话给我的,调查一下那个女人吧!」 叶山悻悻然地说,福田巡佐则向旁边的年轻警察耳语了些什么? 似乎是要他以最快速度调查冢越商事是否存在。 「被杀的人到底是谁?」叶山还不明白重要的关键,于是这么问。 「哦?」福田巡佐露出不愉快的神色。「你就不要再装蒜了!真的不认识被害人吗?」 「我不认识。那男人是谁?」 「门仓健太郎。有印象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叶山啊的叫出声来,觉得相当惊愕。 这个惊愕有两种意义。其一是竟然会将年轻有为电脑工程师,殴打至死在那间阴暗汽车旅馆的血泊当中。第二点是透过朱鹭子,和自己并非无缘的伊豆源老二之死,竟然自己会被当作是嫌疑犯,和此事扯上关系,除了愤怒之外,他有一种几乎要窒息的悲痛。 「你不要告诉我不认识他。怎么样?」 「我听过他的名字,他是伊豆源社长的弟弟。可是……」 「这可是事实。伊豆源的社长是未亡人门仓朱鹭子,她可是个大美人呢!我们所知道的是,你似乎和她是爱人关系,她虽然移情别恋,但她的小叔仍是个绊脚石,于是你失去了理智,又加上嫉妒,所以约健太郎到汽车旅馆,然后用高尔夫球杆殴打他的头对不对!」 叶山闭上了眼。福田巡佐说的没错,客观上来说,叶山的这种动机似乎成立了。 叶山从来不认为门仓健太郎是绊脚石,也从没恨过他。甚至对于从朱鹭子的凌辱事件以来,他就不再回家的事感到担心,先不论叶山和朱鹭子的关系,从他人的角度来看,「诡异的三角关系」是理所当然地成立的。 「证据也很充足。从现场掉落的高尔夫球杆,发现了健太郎的血迹及打斗的痕迹,并查出你的很多指纹。你最好要老实招来!」 (高尔夫球杆……?)他呢喃着,想起几天前,为了要在赤阪总业的社长贵宾室救出朱鹭子,曾挥动过高尔夫球杆。当时他以高尔夫球杆,顺手殴打了那些男人。从健太郎身边的高尔夫球杆测出的叶山指纹,大概又被拿来杀害健太郎,所以指纹才留在上面。 这么一想,他又更觉得健太郎可怜,胸口像被阻塞住的痛起来。然后他又对那群把高尔夫球杆当凶器,想牵连自己的人,愤怒感油然而生。 叶山认为,应该把高尔夫球杆留有自己指纹的理由,明白地说出来。可是若要说出,就不得不揭露朱鹭子的凌辱事件了。她似乎不想把此事公诸于世,而且由于自己曾在当时引起了暴力的事件,反而对自己不利,所以他想,关于凶器的事应该要保持沈默。 「请打电话到我公司。我的职员牧园小姐知道冢越商事打电话给我的事。」 「当然,我们已经问过你公司的人了。牧园小姐昨晚在公司加班到八点才回家,所以我们已经问过她了。可是,她对于详细情节完全不清楚。你昨天下午三点左右,说过要去川崎交流道附近的汽车旅馆就离开公司了吧!那也就是将门仓健太郎约出的时间不是吗?」 「不对,是我被叫出去的,所以才背着相机前往勘察啊!」 叶山一边说,想起了相机的事。 「是的,我去勘察的时候,都会带相机拍照。昨天也从大马路拍了那家汽车旅馆。相机在车子里面,洗出来后应该会显示日期,那就是我第一次去勘察汽车旅馆的最佳证明啊!」 「我们拿了你留在车内的相机,也洗了相片。日期和汽车旅馆的全景都有被拍出来。可是那照片是你为了找藉口而拍的,不能作为你没有杀人的证据!」 在他们对谈当中,刚才离开询问室的年轻警察又回来了。 年轻警察对着福田巡佐耳语着。 「喂!」他马上敲着桌子,瞪着叶山。「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神奈川县确实有冢越商事存在,也经营加油站及汽车旅馆没错。可是,冢越商事并没有中根惠子这个人存在。也就是说,那个汽车旅馆是当地的城山这个人经营的,和冢越商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电话真的有打来啊!这就是事实嘛!」 「什么事实!你以为说这些骗小孩的话就能骗得了警察吗?」 福田巡佐更显愤怒。「好了,我听够你的藉口了,该说实话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福田巡佐又敲敲桌子。 叶山又说了一模一样的供词。他们几乎是吵了起来。福田巡佐惊讶地望着叶山。 「你这男人还真难缠!你不明白快点说实话会轻松一点吗?」 不管他怎么怒斥叶山,叶山只是复述着相同的话。 过了两个小时,叶山使用了沈默权。 「真没办法!好,休息一个小时吧!好好想一想自己所做的恐怖行为。等你发觉该面对现实时,就赶快从实招来吧!懂了吗?」 福田巡佐说完,站起了身。不过,他并没有和年轻警察一起离开询问室。 他只是像熊一样,在桌子旁边慢慢地来回地踱步,有时则对着天花板吹着烟雾,叶山死了心,静静等待他的认输。在那福田巡佐的身后,年轻警察背对着门,交叉双手站着。 叶山确实感觉到自己愈来愈陷入绝境。叶山曾出现在杀人现场,还有高尔夫球杆的证据,这表示着物证与状况证据已让叶山构成了杀人行为。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当做是杀人犯。即使证明这不是事实,我也会成为杀人事件的主要嫌疑犯。那我在社会上就生存不下去了……叶山这么想着,咬住了唇。 3 叶山被拘留了两天,可是仍没有改变。 调查每天仍持续着,但能证明叶山清白的东西并没有出现,他只有说着相同的供词。 到了第三天,牧园多摩美与门仓朱鹭子分别在早上与下午与叶山会了面。 「对不起,我完全不清楚课长去川崎交流道的事,所以帮不上你的忙。」 「没关系,也许是没带你去所得到的报应吧!」 「是呀,你乘机好好反省一下吧!」 多摩美在对面的窗口忿忿地说着。 「不过我是压根不相信课长会杀了门仓健太郎,请你安心。你要不要把赤阪总业的事都告诉我……?」 「嗯,我也在想。陷害我的铁定是那些人。可是,我们答应朱鹭子一些事不能说。你回去之后,能不能与朱鹭子联络,请她来见我呢?」 「我知道了,我马上和她联络。」 可是多摩美并不需要这么做。那天下午,门仓朱鹭子以被害人亲属的证人身分来做陈述,出现在警局,她也提出很想和叶山会面。 到了会客室,叶山可以看得到坐在窗户对面的朱鹭子,显得非常憔悴。 「对不起,拖到现在才来。第一天我来确认健太郎遗体时,我听说你神智不清被拘留起来,我有提出要求见你,但不被允许。」 朱鹭子解释,待法医解剖完健太郎后,又赶着在「玉树」办丧礼,虽然最挂念自己,但仍无法来见他,所以她不断地道歉。 「这件事倒无所谓。朱鹭子,我可以把你八月底在赤阪总业被污辱的事说出来吗?」 「那件事……我今天见了负责此案的刑警,告诉他最近健太郎的行为很可疑,顺便把那天的事全部说了。健太郎后来就不曾回家,也许是被那群人软禁起来了。一定是之前小叔就一直被田宫文藏利用,等到没有用了,嫌他麻烦,就把他杀了。这些事我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谢谢。这样我就可以辩解关于成为实据的凶器的事了。」 「健太郎死亡,我受到了打击、觉得很寂寞,不过我并不相信你是凶嫌。我想你很快就会被释放了,加油!」朱鹭子鼓励他。 朱鹭子回去之后,搜查总部的形势有点改变了。 「如何?想要说实话了吗?」 福田巡佐一样不放弃继续对他的调查,但叶山只是重复着和当天一样的供词。 福田巡佐似乎感到厌烦了。 「请放了我。我知道那群人的做法,我会找出真正的凶手。把我关在这,一点地无法解决——」 「好白痴啊!」福田巡佐说:「你指的是赤阪总业那些人吧!我们一开始就锁定、调查他们了。但我们不希望你来搅和这件事。」 难道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把叶山拘禁起来的吗?听他的口气,似乎透露着为了不让叶山任意行事,才限制住他的自由行动。 「我不会妨碍你们搜查的。对那些人我自有办法,我知道他们的做法——」 话说到一半,有人敲了门,穿制服的警察探出头来。 他把脸凑过去,对福田巡佐耳语一番。福田巡佐点点头,他就离开了询问室。 然后他立刻将一中年男子带了进来。中年男子以恐吓的表情,注视着叶出的脸及全身。 「你站起来一下。」福田巡佐说。叶山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男人是谁?……)叶山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男人花了两、三分钟,从各种角度仔细观察了叶山,然后他缓缓摇着头,被福田巡佐催促着离开询问室。福田巡佐在外头和那男人讲了一些话。 过了十分钟左右,他回到了询问室。 「你运气很好,你的救命恩人似乎出现了。」他讽刺般的说。 「啊……?」 「辛苦了,暂时先放了你。」福田巡佐很乾脆地宣布释放叶山。 叶山很惊讶,直盯着福田巡佐。 被逼到穷途末路,差点就要自暴自弃的他,突然眼前敞开了一扇门。 「刚刚那个人是谁?」叶山问。 「哦,他是汽车旅馆后面超市的守卫松本先生。他去旅行了几天,在出发当天,他看到了被害人坐在车上,被载到汽车旅馆里。旅行回来后知道这件事,在今天出面指证。他说被害人是被一个高个子、两颊突起的男人和年轻女人带进去的,并不是你,看样子,他可以说是你的救命恩人哦!」福田巡佐做了说明。 「就是这样,你可以走了。」 叶山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先说好,不能因为你被指证不是将被害人带入汽车旅馆的人,你就不是真正的犯人。这一点请你要记住。尤其是不要想打赤阪总业的田宫文藏或旗下企业员工的主意!」 离开时,福田巡佐又做了最后声明。 叶山燃起了复仇之心,对于出没在认为是真正犯人的那群人周围来洗清罪名的事,他假装没有兴趣。 4 夜晚的雨淋湿了街道。 似乎下个不停。从早上开始下雨,到了夜晚,仍落下了细细约雨丝。 街灯因而而显得湿润而闪耀,非常美丽。但对独自喝着闷酒的叶山来说,夜星并不怎么美丽。由于房间很昏暗,隐约可看到窗边的侧脸。虽是星期六,但今晚的叶山,只想让自己完全沈醉于酒精之中。他皱起沈重的眉宇,倒着威士忌酒,似乎想要努力遗忘一些事。 现在叶山的心情还无法明朗的原因,当然是门仓健太郎被杀害的事,还有朱鹭子的事。三天前的傍晚被当作是嫌疑犯而拘留起来的事,及八月底在赤阪总业社长室亲眼目睹朱鹭子被凌辱的画面,似乎都历历在目。朱鹭子在床上被两个男人凌辱的画面,对叶山来说是痛苦的。不过,在那个时候被救出来,也许应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被释放出的叶山为了想通知朱鹭子,于是打了电话给她,她却说出了令人意外的事。 「你的嫌疑被洗清,我也安心了。对了,我不久要回伊豆,所以乃木阪旅馆的事就会交给你,东京服装那边就麻烦你了。如果成交就通知我一声。」 朱鹭子留下了这番话,昨天就真的回伊豆的汤之岛去了。也许她是为了健太郎不幸的惨死,还有忘却那件肮脏的事,想离开东京,回到伊豆好好地疗伤也说不定。 叶山现在对为了要抢夺乃木阪旅馆而设计朱鹭子的那群人,感到一阵阵无法平息的怒气。关于汽车旅馆杀人事件,自己可以说是暂时被释放,平安无事了。 可是,门仓健太郎被杀害确是事实。真正的犯人只要不现身,他应该无所不在。自称是冢越商事的中根惠子,到底是谁呢?将健太郎带进那里加以杀害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叶山望着下不停的雨,感到心底深处有一头凶猛徘徊的野兽。 可是现在只能委托警察了。如果找不到真正的犯人,他就要亲自捉到他。 在这之前,他则尽可能地完成乃木阪旅馆的案子,祝福朱鹭子在伊豆汤之岛的再出发。 (我这阵子可能会去一趟伊豆汤之岛吧……) 当叶山在想有关朱鹭子的事时,响起了敲门之声。 叶山这时正在公寓内。晚上刚过八点。不按电铃而直接敲门的,一定是多摩美了。 「来了。」 他解开门链打开门,顿时一股清爽的花香扑鼻而来。 「晚安——是我……」抱着花束与酒瓶站在门口的,果然是多摩美。 「是你呀!难得你会来这!」 「我想你可能很消沉,所以来安慰你的呀!」 「我没有消沉啊!」 「用吻来代替打招呼吧!」 多摩美仰起脸。叶山抱住她并吻了她。 「啊,花会挤坏啦!」 叶山紧抱着她,使多摩美抱住的花束和酒瓶夹在中间,她发出了哀叫声。 「东西放下面吧!」 多摩美把花束和酒瓶放在入口处。在她移动时,她身上的香水飘散出来,和花香掺杂在一起。叶山再度抱紧了她,她闭上眼,用手激烈地抚摸着他。从原本轻柔的接吻,转变成浓烈的深吻,多摩美轻软了口气。 「啊,受不了了。从乃木阪旅馆这案子以来,一直乱糟糟的,我一直忍到现在。」 在拥抱当中,多摩美突然握住叶山的右手,移到她的下半身。 「摸我,你最了解我的。」这种不顾廉耻的勇敢,很像是多摩美的风格。 叶山因为醉意微醺,又想起了朱鹭子被凌辱的画面,体内像是有野兽在怒吼一般。 而多摩美似乎可成为一针很棒的兴奋剂。叶山体内的凶猛野兽彷佛和眼前可爱的女子碰撞般,一抱起她就将她按压到床上。 「啊……等一下!我来脱!」多摩美挣扎坐起身,自己脱下了T恤与格子迷你裙。 最后她一边脱着吊带裤袜一边问:「你喝酒了?」 「嗯,被大雨困住了,所以一个人就喝酒了。」 「藉酒浇愁吗?打击好像还没结束呢!」 「什么打击?」 「朱鹭子事件到汽车旅馆杀人事件……你被当作嫌疑犯,情况很惨,因此才会很消沉。」 「我才不会这样就消沉呢!」 「不要逞强了,全都写在脸上呢!」 「你呀……」 多摩美终于全裸了。座灯灯光让她白皙的裸体看来充满诱惑。她的下腹部光滑而白皙,突起的山丘和茂盛的草原强烈地搔动着人的慾望。 叶山受到引诱,突然张开多摩美的双脚,吸吮她的秘唇。 由于很久没和女性接触了,他饥渴地寻求口唇的满足感。 「啊……不要!」多摩美高喊出声。叶山像汲泉般地把舌头侵入她的河流中,尝起来像是融化的果酱般。他由下往上舔舐着那甜甜的果酱两、三次,想要刺激她的花蕊。 在叶山告一段落时,「让我也来!」多摩美坐起身,握住了他的那里。 「哇,好有精神!」多摩美愉快地握着,将那雄壮的东西贴近自己的脸颊。然后她从根部往上舔舐到尖端,再反过来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被舔完后,唾液乾掉的痕迹,令人爽快。被这么美丽的女子这么做,他感到非常幸福。 接着多摩美俯卧着,含住那坚挺的东西,并来回滑动她的脸。每一次她的长发会随之飘动,只见那宝冠部在她卷起的唇中出没着,感觉很妖艳。 「多摩美,谢谢你安慰我!」叶山出声。 「嗯!」多摩美笑了。 「我只是做我觉得快乐的事,别放在心上。」 然后多摩美沾上了许多唾液,不停地含住它。一边含,一边用舌头尖端巡视…… 「哦!」叶山不由地呻吟着。那是绝妙的舌板,感觉像是要融化一般。 多摩美将他深深含入喉咙时,就会浮现出这种融化的感觉。口腔似乎变成性器了。 「喂……会忍不住的……多摩美……」 「嗯!」笑着的多摩美一放开它,它便夹在她的乳沟中。多摩美的胸部很雄伟,她夹着它开始摩擦起来。可是由于没有抹上乳液,被摩擦得感觉有点痛。 「……没有擦乳液,会有点痛!」 「对呀,就是要让你有点痛,今晚我要来玩玩你。」 多摩美一边说,一边恣意而为。 「好,那我也来回敬你。」 叶山起身向她挑战。就像职业摔角比赛一样,他将多摩美的身体反转过来,让她面朝下,用力地拉开她的双腿,以正常位进入她体内。 「啊……好粗鲁!」她虽埋怨道,却很高兴的样子。叶山将胀满的东西一口气塞进那即将盛开花朵的花蕊之中。 接着在他缓缓地蠕动中,他感到多摩美的内部似乎在抗拒着他,让叶山感到讶异。 那是种意想不到的现象。多摩美已很久却没和叶山发生关系了,照理说应该很饥渴的,应该表现出希望他尽快进入的反应。 尽管如此,有抗拒他的这种反应,应该是多摩美由于过度期待而用力的关系。 从一开始她的括约肌就绷太紧了。那里紧密地闭合,所以叶山的那话儿要进入,就反而变成抗拒的情况了。可是叶山的那里可是来势汹汹,一点点的抵抗,他是不会退缩的。不只如此,再加上最近因朱鹭子的事而愤怒,所以他强行要进入。 「啊……好紧。」 多摩美吐气头往上仰。 「今晚的叶山好怪,好像比平常大很多。」 也许没有错吧。女性会因身体状况或心理状态而有微妙的变化,男性也会因身体状况,而有不同的膨胀度。依多摩美所知,今晚可以说突破了叶山最高的膨胀系数。 不过,多摩美仍然湿润着。他慢慢地前进,突破紧闭的门扉。他的尖端一突破被滋润的狭隘部,就慢慢感觉不到反抗的力量,这次则有一种突然被内部吸进去的真空感觉。 同时,多摩美突然「啊!」的叫出声,以全身力量紧抓住它。终于他整个都进去了。 结合在一起后,她似乎大大安心地说:「啊……叶山硬要进来。」 「你好像比平常更紧了。」 「嗯,叶山的好像很冲动。不过没关系,很舒服。」